三國之生化狂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覺悟吧,河北第一智者

袁譚拔出了佩劍,猛烈的晃動著,歇廝底里的向著沮授揮動。

牢籠中,枯坐的沮授,已是悲憤交加,眼眸中閃動著委屈的熱淚。

他對袁紹忠心耿耿,苦心進諫,直至被袁紹下獄。

就在一天前,他還拒絕了張頜所邀,沒有跟著投降袁方,而是決心在這牢中等死,以完成他對袁家最后的忠誠。

誰料,今日袁譚竟斥他為叛賊,還要親手殺了他!

“大公子,你乃袁公之子,豈能不明辨是非,我沮授若真要背叛袁家,我還會坐在這里嗎?我早就該跟著張頜,開城前去投降了。”沮授悲壯的自辯道。

袁譚也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接著,他的表情卻更加的猙獰,怒罵道:“好你個沮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狡辯,原來你早知張頜要叛變,你為何不早報知我!”

“大公子,我被你關在這里,試問我如何報知你?”沮授厲聲反問。

袁譚被嗆了回去,一時不知以應。

沮授接著道:“我們所有人都已被袁公所拋棄,除非戰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張儁義無論怎樣都會投降袁方,就算大公子你知道了,你又能阻止的了他嗎?”

“我——”袁譚咬牙切齒,卻無言以爭。

沮授正視著袁譚,正色道:“大公子你身為袁公長子,就該拿出袁家人的骨氣,這個時候。你要么去轟轟烈烈的戰死,要么就該引頸自裁,而不是跟個怨婦一般,在此質疑我沮授對袁家的忠誠!”

“怨婦?你竟然敢罵我是怨婦!”

袁譚怒了,徹底的惱羞成怒,一劍斬斷牢鎖,挪動著殘軀闖入牢中。

他劍指著沮授,猙獰的咬牙咆哮道:“我袁譚乃袁家長子,何等尊貴的身冇份,我當然不會被那賤種踏在腳下。今日。我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殺了你這個不忠不義的老匹夫!”

幾近于瘋狂的袁譚,高高的舉起長劍,鐵了心要殺沮授。

這個時候。沮授的眼角處。兩行苦淚已流淌而出。眼神中流轉著深深的失望與后悔。

在這最后一刻,他仿佛才看清了袁家父子的真面目,似乎他終于覺冇醒。在為自己的愚忠而后悔。

只是,一切的醒悟,似是為時已晚。

“沮授啊沮授,你這是自作自受,死也活該啊……”

自嘲般的一聲嘆息,沮授連連搖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準備赴死。

“去死吧,老匹夫~~”

袁譚一聲瘋狂的咆哮,連拐杖都扔了,雙手高舉長劍,向著沮授狂劈而去。

轟隆隆!

一聲震天的巨響,牢房外,那扇大門轟然碎裂,幾名士卒慘叫著倒飛進來,身體未落地,已是四分五裂。

袁譚嚇了一跳,猛然回首,紛飛的亂屑中,只見那一襲銀影,如皓月之光涌冇入牢房冇中。

袁方手提著滴血的方天畫戟,大步邁入房冇中,如天神一般,出現在了袁譚眼前冇。

剎那間,無盡的恐懼,瞬息纏住了袁譚的身軀,令他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手中高舉的長劍,竟是忘記落下。

袁方的鷹目卻已掃到,立時就判知,袁譚這是要殺沮授。

想也不想,袁方一聲低嘯,手中方天畫戟如電射冇出。

電光飛射而去,正中袁譚的手臂,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將他整個人射飛起來,狠狠的釘在了墻壁上。

當袁譚反應過來時,整個人竟已掛在了墻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袁譚痛到幾乎眼珠子都要炸出來,邊嚎邊怒罵道:“袁方,你個賤種,你敢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

袁方無視他的嚎叫,只擺手喝道:“文子勤,先將他給我拖下去,稍后再做處置。”

“諾!”

文丑大步流星從后而上,將方天畫戟一拔,袁譚便嚎叫著跌落于地,獨臂上赫然已現出一個血窟窿,鮮血嘩嘩的往外翻涌。

“卑鄙無恥的狗東西,給我走!”

文丑暴喝一聲,如拎小雞似的拎起袁譚,粗魯的往外拖去。

想當初文丑被困于白馬渡,正是袁譚想借刀殺人,據不發船相救,這份切齒的仇恨,文丑豈能忘懷。

今袁譚落入他手中,焉能有好下場,直接被文丑抓著頭發往外拖,身后留下的是長長的血跡。

“文丑,你這叛賊,袁方賤種……”

袁譚聲嘶力竭,如瘋子般的嚎叫著,卻被文丑無情的拖走。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沮授尚未反應過來時,袁譚已經被拖走。

“他……他竟然救了我……”

清醒過來的沮授,心中驚駭萬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之事。

那個他所盡忠的袁譚,將他斥為叛賊,欲殺他而后快。

而這個他的敵人,他曾經獻計差點就殺死的袁方,卻從袁譚手中,生生的救下了他。

沮授心中所受的震撼,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袁方卻已上前,將沮授扶起,淡淡笑道:“沮公與,我來遲一步,讓你受驚了。”

沮授從失神中清醒,看著袁方那禮賢下士的笑臉,一時間更加茫然。

身后的張頜則感嘆道:“大將軍他生怕公與你有失,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帶他來救你。公與啊,大將軍才是真正的明主,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對袁家愚忠下去嗎!”

沮授的身形又是一震,猛然抬頭,以一種震驚,卻又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韋鄉糧營火燒之計,是我所獻,以騎兵斷你糧道之策,也是我所獻,袁大將軍你不該恨我入骨,想把我碎尸萬段嗎?”沮授語氣凝重的反問道。

袁方將畫戟擲于部下,負手一笑:“說實話,你的兩道計策,可是給我帶來不少麻煩,特別是那糧營之計,差點就燒死我。不過,各為其主這個道理,我袁方還是懂的,你越是表現出色,我就越是欣賞你的才華,能跟你這樣的智者交鋒,才夠痛快。”

沮授心中又震撼,驚于袁方的氣度,更嘆于袁方的惜才之心。

“袁本初諸子,皆若犬豚,只有他才真正配得上袁家的風骨,可惜啊,袁本初,你當年逼反了此子,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啊……”

暗自嘆息著,感慨著,沮授臉上的敵意已漸漸消散下去。

袁方收斂笑容,正視著他道:“袁紹驕傲自負,心胸狹窄,他若能盡聽你沮公與的話,又豈會落到今日之田地,這樣無情無義,無德無能之主,你沮授若還為他死忠,就不怕辱沒了你沮氏的英名嗎!”

聲色俱厲,如驚雷般在沮授耳邊回響,袁方要喝醒沮授,將他從對袁紹的愚蠢中解放出來。

沮授臉色變化不定,思緒激蕩澎湃,袁方這最后一席話,如當頭一棒,仿佛猛的將他敲醒了一般。

剎那間,沮授那漆黑一片的前路,乍現了光明。

一條全新的大道,出現在他的眼前。

沉吟許久,沮授深深吸一口氣,拜伏于袁方跟前,拱手道:“授糊涂了這么多年,今日終于被大將軍喝醒,實在是慚愧之極。若大將軍不棄,授愿以愚魯之軀,聽憑大將軍驅策。”

沮授,終于納降。

“好好好,好極了!”袁方一把將沮授扶起,興冇奮得無言可說,只有放聲狂笑。

一晚之間,生擒袁譚,張頜和沮冇授兩位河北文武雙杰歸降,如此大的收獲,豈能不叫袁方狂喜。

張頜和沮授二人,對視一眼,彼此也跟著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當下,袁方便叫沮授且去休息,待稍后再與其縱論天下。

而袁方則直抵縣衙大堂,令將袁譚那廝,押解上堂。

火把照亮整個廳堂,袁方高坐于上,虎熊親衛雁排兩翼,文丑張飛侍立于側。

腳步聲響起,兩名親軍連拖再架,將鮮血淋淋的袁譚,無情的拖了上來,狠狠的扔在了堂前。

袁譚用受傷的獨臂,支撐著殘軀,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那填滿怨恨的目光,正撞上了袁方如刃的眼神。

剎那間,袁譚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殺機,仿佛在一瞬間,把他的靈魂都被索住一般,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袁方就那么冷冷的注視著他。

這個欺壓了他二十年的所謂兄長。

這個仗著嫡長子身冇份,對他不是羞辱,就是嘲諷的家伙。

這個屢次用卑鄙惡毒的手段,想要阻止他崛起,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的小人。

這個跟他流著同樣的血液,卻時時刻刻恨他入恨,恨不得他死的無恥之徒。

今天,這個袁家高貴的嫡長子,就以這樣殘破丑陋的身軀,惶然不安的站在自己跟前。

痛快,痛快之極!

思緒飛轉,種種所受的欺壓畫面,從眼前一一流過,將袁方沉埋心底的復仇之火點燃。

袁譚則顫巍巍的立在那里,表情依舊充滿怨恨,火燒的臉猙獰可怖,卻不敢正視袁方的目光。

表面上,他雖依然傲慢肅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早已心虛。

刃視他許久,袁方以諷刺的口吻,冷冷道:“袁譚,當年你那樣欺壓我,用盡卑鄙手段想置我于死地,你可有想過,自己會有今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