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隨后率兵返回了營寨。
中軍大帳,魯肅擺酒為陳武慶功。
席間,陳武一臉興奮的對著魯肅說道:“都督,我算是知道劉禪那廝為何如此猖狂了。”
“哦?說來聽聽!”
陳武解釋道:“原來先前與我廝殺的那個小子就是劉禪的儀仗,劉禪正是用此人擊敗了沙摩柯。他自覺得擊敗了沙摩柯的兩萬人馬,便不將我江東兵馬放在眼里了,故而一開始過來的時候猖狂無比。
剛才我將他擊敗,一路追到城下叫罵,劉禪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我讓他投降,說讓他平安回益州,他還有些意動呢。
這小子啊就是坐井觀天,不識天下英雄,自覺得擊敗了沙摩柯就天下無敵了。如今被我擊敗,失去了倚仗就慌了。我看咱們只要嚇嚇他,說不定他真能投降。”
“嗯!”魯肅聞言點了點頭,對于陳武的說法,他選擇了相信。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用兵擊敗了數目眾多的強敵,然后飄了,狂妄自大了,這很正常。
然后劉禪所倚仗的猛將林淵,輕而易舉被陳武擊敗,失去了這個倚仗,劉禪慌了,這也很正常。
因此對于此事,陳武和魯肅都沒有多少懷疑。
甚至陳武還覺得,只要能嚇一嚇劉禪,說不定真能讓劉禪投降。
魯肅沉吟道:“如今我江東從三個方面出兵,而且關羽還被牽制在樊城,我江東必勝。咱們可以放出一些消息,嚇一嚇劉禪,若是真能讓劉禪投降,咱們也可以盡快平定荊南,匯合子明擊敗龐統,減少些傷亡。”
陳武聞言頓時來了興致:“都督,怎么嚇他?”
魯肅擺了擺手道:“此事非闞澤莫屬,傳闞澤過來!”
隨后魯肅派人將闞澤叫了過來,讓闞澤為說客,前往城中說降劉禪。
這闞澤字德潤,乃是江東名士,赤壁之戰時期,便是他拿著黃蓋德詐降書去獻給曹操,成功迷惑到了曹操。
這一次沙摩柯造反,也是闞澤做說客說服的,因為魯肅位于荊南,到時候拿下益陽后,前往武陵還會與沙摩柯聯系,因此闞澤也在軍中。
益陽城府衙。
一士兵走了進來稟報道:“啟稟世子,城外有一人自稱闞澤,求見世子。”
林淵聞言笑道:“世子,你說的沒錯,江東果然派人過來了。”
劉禪摩挲著下巴,沉吟道:“這闞澤乃是江東名士,厲害得緊,你們都給我裝像點,別露出馬腳!鄂煥,你先退下!”
“諾!”鄂煥點頭退下。
因為鄂煥身高九尺,體型巨大,一看就是猛將,高手,因此不方便待在大殿,待會闞澤來了,若是見到鄂煥,心中肯定會懷疑為何劉禪不派鄂煥出戰。
劉禪看著那士兵說道:“讓那個闞澤進來!”
“諾!”
不過多時,士兵領著闞澤來到大殿。
“闞澤見過世子!”闞澤年紀大約在四十歲上下,一身青澀儒袍,頭上扎著一個逍遙巾,他站在殿中,不卑不亢的向劉禪行了一禮。
“哼!”劉禪坐在首位上,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闞澤,語氣略帶一絲狂傲:“闞澤?你居然還敢來見我,我聽說就是你唆使沙摩柯造反的吧?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么會顏面大失,來人啊,給我將他推下去砍了。”
左右士兵聞言,便上來拿住闞澤。
“哈哈哈!”闞澤見此并不驚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這套路真老!”見闞澤發笑,劉禪心中腹誹了一句,旋即故作不解道:“你笑什么!”
闞澤一臉悲憤道:“我好心好意來救世子,不想世子居然恩將仇報,我笑劉玄德一世英雄,居然生了你這么個兒子。”
“你好大的膽子!”劉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喝道:“我好的很,何需你來救?你今日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
闞澤看著劉禪問道:“世子,你可看清了如今荊州的局勢?”
劉禪撇了撇嘴,不屑道:“你們江東鼠輩偷襲我荊州,有何局勢可談,到時候父親拿下了關中,二叔擊敗了司馬懿,你們全都要死。”
闞澤聽了劉禪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滿嘴的話頓時噎了回去。
還真是狂妄啊!
“呵呵!”闞澤輕輕一笑道:“我只怕是世子想的太美好了吧,如今關將軍在樊城,不攻破樊城誓不罷休,若是能回來,他早就回來了。
至于劉皇叔,眼下正在長安與曹操對峙,能不能拿下關中還是兩說,就算能拿下關中,短時間內也來不了荊州。”
劉禪臉色微變,一言不發。
闞澤心中一喜,笑道:“看來世子并非是不懂形勢嘛,也知道關將軍無法回援,劉皇叔來不了荊州。”
“哼,那又如何?”劉禪冷哼一聲說道:“二叔和父親雖然無法回援,但我荊州各城城池堅固,糧草充足,還怕你們不成?”
“不錯!”闞澤點了點頭道:“公安,益陽,江陵,的確是城池堅固,糧草充足,那藍口聚呢?”
“果然派兵攻打了藍口聚嗎?”劉禪1心中心道一聲,旋即面露不解之色:“關藍口聚什么事?”
“世子請看!”闞澤走到地圖之前,指著地圖說道:“實不相瞞,如今我江東已有一支兵馬從江夏境內過漢水殺往藍口聚,深入南郡腹地,其兵馬向北可以攻打襄陽,向南可進攻江陵。
嘿嘿,關將軍如今就在樊城,一但襄陽有失,關將軍便會進退無路,死無葬身之地,荊州覆滅,只是旦夕之間!”
“真的假的?”
“若是他們真的殺到了藍口聚那可就糟了!”
“藍口聚那里可沒有駐軍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
殿下眾人議論紛紛,一種恐慌的氣氛繚繞在大殿之中。
“你休要誆我!”劉禪滿臉不信之色:“你們江夏只有一萬人馬,北邊還有文聘,我不信你們敢冒險!”
劉禪雖然是這么說,但語氣卻還是帶著幾分驚慌。
闞澤輕輕一笑道:“世子可知道周瑜周公瑾?如今周都督親自坐鎮在江夏,文聘又能奈江夏如何?”
劉禪一屁股癱在座位上,旋即眼睛一亮,指著闞澤說道:“快給先生賜座!”
劉禪也連忙從座位上起身,一臉熱切得看著闞澤說道:“先生你剛才說是來救我的?”
“哼!”闞澤冷哼一聲,頭顱高高揚起,一言不發,也不搭理劉禪。
“先生休要動怒!”劉禪心中只覺得好笑,旋即做出討好的樣子,將闞澤扶到了座位上:“先生休要動怒,是我年幼無知,先生你剛才說是來救我的,不知如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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