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三章處置皇子
待得四周無人了,嬴嘯又問:“若朕與羅馬聯手收拾了安息,繼而吞并羅馬,又有多少勝算?”
“這,陛下深謀遠慮。[3Z中文。3zcn]只是臣對于羅馬的情報知道的有限,實在不好作出判斷。”
果然想到了,這個事情是必然的。若與羅馬聯手消滅了安息,聯手的時候也許還會其樂融融,而后呢?國與國之間又怎么會有永恒的和平?尤其是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巨大帝國。就現在的情報來看,羅馬有能力威脅到大秦,只是路途遙遠,他們根本沒有條件大規模的遠征過來。
可是在安息滅亡后,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兩國的邊境線不會太遠,一旦有了沖突,很容易擴大規模。就現有情報來看,那位羅馬的凱撒塞魯維,與嬴嘯是一類人,在他的領導下,羅馬就是一個大軍營,只是他的許多手段都落后了,又有元老院這么個怪胎制度制約,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在羅馬也有人戲稱他是“軍營凱撒”,而現在的羅馬也是大軍營。只是可惜了,他沒有一位田豐式的人物來替他打理內政。嬴嘯也可戲稱為“軍營皇帝”。可大秦的“軍營皇帝”卻比這羅馬的“軍營凱撒”要好的多。
因為大秦的內政系統比羅馬穩定的多了,羅馬現在的征戰完全是在吃老本。塞魯維和嬴嘯都可以稱呼為敗家子,他們的花錢都是如流水一般。可區別在于,嬴嘯將錢全部花在了國內,讓百姓富足,對外作戰基本都是掠奪式的。有外夷的財富加速大秦自身地發展;而塞魯維卻在戰爭中花費著無數的錢財,不斷地摧毀著羅馬自身的經濟。
“是朕想的太遠了。”
“不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陛下早做防范是必須的。羅馬以后是敵是友實在不好說,只是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臣建議陛下加大對羅馬的情報工作。”
“朕也是這個意思,奉孝,以后這些情報你也要替朕梳理一下了。”
“呵呵,陛下您知道臣是個疏懶性子。這些事情有賈御史在,足夠了。”
“話是這樣,可你小子也不能在回避了。賈詡是很有才華,可他畢竟老了,老成持重是好的。可是這人地生老病死誰有說的清楚。”
看著嬴嘯若有所思的樣子,郭嘉也明白。先是他最親近的蒙翔老頭過世,現在老對手曹操也死了。他又如何能好受呢?這也是他現在的心情吧。一代新人換舊人啊,不過現在帝國并不缺乏新的人才。
龐統、陳登、諸葛亮、司馬懿、馬岱、陸遜、黃權、鄧芝甚至還是小孩的姜維、曹植都是一時俊才。這人才培養上不會出現斷代,幾乎都是接班人的。這天下終究是年青人地,自己也四十多歲了,從年青到現在,也是恍然如一夢啊。
“陛下,帝國不乏新一代的俊才,臣又何必擋了他們的路子。很多人是需要給他們機會讓他們發揮的。”
“你啊。還是這個樣子。”
航程是枯燥了,經歷過遠航的嬴嘯在沒有了開始的新鮮感。現在他也在嘆息,這遠航的人真不容易,這總是在船上漂泊,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各有志。
站在甲板上,看著四周人一片忙碌,聽著頭上海鳥地鳴叫,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海風,還是頗有一番味道的,也算苦中作樂吧。
等嬴嘯的艦隊到達徐州連云水軍基地的時候,港口已經比嬴嘯走地時候擴大了數倍,可依然站著黑壓壓的迎接人群,多到爆炸了。徐州的地方官員全部都集合在了這里,更有無數百姓在外圍欲一睹天顏。
嬴嘯下的船來。首先看到的卻是在官員之中的嬴治。作為大皇子。現在的嬴治表現的越來越成熟,與年青時沖動的嬴嘯完全是兩個樣子。可這樣嬴嘯卻很高興。這說明自己后繼有人。
他派專人記錄皇子們在從軍以及治理地方時候的言行與成績地,從這些中自然能判定孰優孰劣。別以為離開了長安就離開了嬴嘯地視線,對于這些孩子們嬴嘯可是很重視的,畢竟他地皇位以后就是傳給其中一個的。
“恭迎陛下凱旋而歸,陛下威名,遍布四方。”
聽著一眾官員的奉承之詞,嬴嘯不置可否,只是輕聲吩咐,今夜就留宿連云縣。知道內情的,自然知道嬴嘯這是要巡查自己長子的政績了。而不知內情的還以為坐船坐累了,要早點休息呢。
現在嬴治治理地方的年限也到了,是時候回長安,參與一部分朝政了。而二皇子嬴武,現在在冀州高陽縣也做的不錯,三兒子嬴謙剛剛去荊州下雉縣上任。自己的兒子們都長大了,自己總算是后繼有人了。
尤其是長子嬴治,實在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從軍,治理地方。才能是足夠了,就看他的心性了,不知道這些年過去了,變成什么樣子了。
這次趙云軟禁他七兒子嬴乾的原委也上報了,事涉謀反,也難怪趙云要使用霹靂手段了,放到誰有膽子軟禁皇子的?這也給嬴嘯敲響了警鐘,雖然他現在身體很好,可這立儲一事,他心中也該有數了。
半夜之中,他忽然召來自己的長子嬴治,隨口問了起來:“治兒,這次你便隨朕返回長安吧。”
“兒臣聽從父皇的安排。”
“如何?在連云縣這三年,你學會了什么?”
“誠如父皇指點,兒臣在這三年之中,只明白了四個字,就是民心向背。民心所向。這是我大秦必須掌握的事情。得民心者得天下。”
“很好,這三年沒有白費。其實百姓們很容易滿足。有飯吃,有太平日子過,他們幾乎就不會造反。容易到可以說是好糊弄,可就是糊弄也分很多種,若糊弄不好,惹怒了百姓,他們一旦造反。這王朝的基礎就被動搖了。”
“兒臣明白。”
“現在連云縣有多少丁
“現在連云縣下有戶七千兩百三十二戶,丁一萬六千六百三十,口三萬七千八百六十。”
“不錯,比之你初至連云縣之時,增長了接近一倍。三年時間,你的辛苦沒有白費,朕很欣慰。”
“多謝父皇夸獎,兒臣慚愧。”
“好了。你去休息吧。準備同朕一起返回長安。”
嬴嘯自己心中也在算計,不好選啊。這老大嬴治老成持重,處理事情有法有度;老二嬴武,武勇非常,有膽有識;老三嬴謙,文采斐然,果敢有度。其余諸皇子在軍中地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完全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為什么就老七嬴乾不爭氣,這么容易被糊弄。真是不成器,老子還沒死呢,就指望那張位子?雖然有曹操派來人誘導。可幾個皇子這里,又有那個沒被誘惑?大家都能保持節操。甚至說離那皇子之位最近地嬴治都能克制住,就這小混蛋分不清形勢。
按照他制訂下的大秦皇家律條,現在既沒有在軍中歷練,又沒有在地方體會民生的皇子是根本沒有資格登上皇帝位置的。他就這樣想那張位置?只是該如何處理他,也是嬴嘯的一塊心病。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一點情分沒有是不可能的。記得當初小喬生下他地時候,自己給他起名為乾,就是希望他能成為這乾坤之柱,只是他卻這般不爭氣。不處理他是不可能的,只是該如何處理呢?
一路之上。嬴嘯都沒有決定下來。直到慢悠悠的回到長安,看到那盛大的歡迎儀式。皇帝御駕親征。得勝班師。可以說幾乎全長安的人都涌出來迎接了,那黑壓壓的人群,前不見頭,后不見尾。
在皇帝的車駕出現后,數千精壯的漢子擂動大鼓,《帝皇頌再次響徹云霄。所有地百姓都隨著高歌,以抒發自己心中的高興與自豪。這就是他們的皇帝,帶著無數的榮譽,回來了。
看那雄壯的軍隊,實在他們的驕傲。大秦的腳步遠達海外,威風攝于四方,現在民眾地自豪感已經完全被激發了。百姓們在歌頌皇帝,是這位皇帝結束了亂世,給予了他們平定的生活;是這位皇帝,取消了大量的徭役,給予他們更好的生活條件;是這位皇帝,不斷的研究農事,讓百姓們都能吃飽飯;更是這位皇帝,不斷帶來捷報,讓四夷懾服,讓他們為自己甚為炎黃子孫地一員而自豪。
結束了這一切,嬴嘯又召來趙云與賈詡、蒙翔以及長子嬴治四人。問起了老七嬴乾的事情。
“陛下,臣失職,沒有防范好,讓這居心叵測之人接近了七皇子,臣有罪,請陛下處置。”
看著請罪的蒙翔,嬴嘯也沒太多責難他:“皇子們有自己的選擇,若他們自己心中沒有這個意思,在有人鼓動又有什么用處。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且細細說來。”
在蒙翔的述說之下,整個事情比奏折更詳細的表現了出來。卻是曹操的人鼓動著老七。讓老七以為嬴嘯在天竺回不來了,而此事他若不提前動手,老大、老二、老三都比他多太多的優勢了。
而歷來的皇子奪嫡,都是不會輕饒了自己兄弟的,他若不想死,就必須先動手。他有相當地優勢,嬴嘯與諸位皇子都不在長安,連凌霄衛也不在長安,正是他發動地好機會。只要搶先控制皇宮,發下詔書,那他的位置就坐實了。別人又能拿他有什么辦法?
只是想進行這個事情就必須要趙云地支持,因為掌握著長安城武力的正是趙云。至于皇城的御林軍留守統帥霍晨已經表示,他只聽皇帝詔命,以及守衛皇宮,別的事情他一概不問。
這也讓嬴乾有了心思,他是皇子,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那些臣子們還有膽量反對不成,還是他年幼被蠱惑了。想登上皇位那里是那么簡單的,首先就是掌握著長安城兵馬的趙云,他若不支持那就什么也別提了。
可惜就在他對于趙云露出這個意思,希望趙云支持他的時候。趙云回頭就派來了大隊人馬,并出示嬴嘯的佩劍,將嬴乾坤軟禁了起來。一干涉案人等全部抓捕,壓入大牢,等待嬴嘯回來處置。嬴乾在怎么說也是皇子,不是他能處置的了的。
聽完蒙翔的說,賈詡和趙云也都沒有什么補充,看來事情就是這樣的了。這小子,真幼稚,皇位這么好奪的?
“朝中大臣有多少人牽涉其中?”
“已經確定十三人,全部抓捕;還有待審的二十余人,也都控制了起來。”
“這小子能有這么大的能量?不可能吧”
“這次是秘書令許攸從中起了最大的幫助。”
“許攸?他怎么和老七到一起去了?”
“這個,陛下,七皇子看上了許攸的孫女,他們馬上就是姻親了。”
“原來如此。治兒,你看該怎么處理?”
一問嬴治,嬴治心中咯噔一聲,看來讓自己來,就是看自己的態度的。只是這該如何回答?不能說重重處置,那不顧兄弟感情的話,不知道會給嬴嘯留下什么印象。可不處置怎么可能?這涉及謀逆,那個皇帝能容忍?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兒子。
一頭大汗的嬴治終于開了口:“父皇,七弟行為已經觸犯法令,罪過是要處置的。只是兒臣父皇看在七弟年級幼小,被人蠱惑的份上從輕發落。”
“噢。”嬴嘯卻低頭看起了奏折,眼睛不抬的問到:“那你說說,如何處置合適?”
嬴治咬咬牙:“父皇,請念在血脈相連的份上,饒恕了七弟吧。兒臣身為兄長,沒有教導好七弟,其責難辭,請父皇先行處罰兒臣。”
嬴嘯忽然抬頭,目光如刀一般盯著嬴治:“若讓你放棄這皇位的繼承權來頂替老七之罪,你可愿意?”
這一句話讓嬴治是方寸大亂,自己的終極目標不就是嬴嘯這個位子嗎?若放棄,自己的前途會如何?誰也不好說。讓他放棄,豈能甘心?又不是自己犯錯,為什么要以自己的一切來挽救呢?
電光火石之間,嬴治決定進行一場對于自己未來的豪賭。現在不能表現出猶豫,一絲都不可以,只是這賭注實在有些不平衡。賭對了不過是在嬴嘯心目中更進一步;可若是賭錯了,自己的未來可就難說了。
咬咬牙,他還是決定賭了,不但是賭自己的未來,還壓上了與老七之間的兄弟感情。
“兒臣愿意。請父皇從輕發落七弟。七弟年幼,受人蠱惑,實在罪不至死。記得他很小的時候,兒臣從軍營回長安,還抱著他玩耍,七弟一直糾纏著兒臣不放,今日有此事,兒臣心痛欲死。兒臣身為大哥,就必須擔起保護弟弟妹妹的責任,他們有錯,兒臣身為大哥,責無旁貸。兒臣愿意為七弟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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