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冠之城

第一卷 第19章 拔刀術

地上殘留的大黑螞蟻尸體,已經被其它大黑螞蟻搬走,扔在了木板上面。新的小鬼傘將菌絲纏繞在螞蟻尸體上,長出更多的小鬼傘。

頭頂黃色小鬼傘的變異蟻后,在幾只神級大工的簇擁下,巡視整個木板。

即便遭受好幾次災難洗禮,大黑螞蟻群落依然在蓬勃發展,成員數量維持在將近三千只之多。

“再多就不能容忍了。”傅紅陽站在一旁看一會,心中默默想到。

三千只大黑螞蟻,只是他多跺幾次腳的問題。萬一數量再增加,到上萬只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大黑螞蟻給反噬。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寵物,有一天忽然把自己給吃了,那太悲劇。

烏桕還在緩緩逆生長,他把樹屋拆掉,樹上的一切物品都拿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在構樹上建造樹屋,還有半天時間,我得抓緊將樹屋建造好。”這是第一點,他同時還在構思第二三四點,“解決了今晚的住宿問題,就要開始計劃,如何離開霧霾,往小鎮方向突圍。”

霧霾的危險,在于兩個。

無處不在的喪尸,隨時可能會把他吃掉;濃稠至極的霧霾,吸入過多可能會被嗆死。

“面對喪尸,我要訓練我的戰斗技巧和意識,豆豆也要參與訓練,它肯定也已經變異……即便沒有變異,想要在災難中活下去,必須提升自我。”時至今日,3月18日,災難降臨第十五天。

沒有政府救援隊,沒有活人路過此地,他已經拋開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再奢求會有別人將自己救出去。

現在能夠救自己的,唯有自己。

恰好體魄的日漸強大,加上超能力的獲得,給了他自救的強烈信心:“戰斗技巧的話,最好能練一手快刀,不需要什么套路章法,但一定要快。最好拔刀就能砍中喪尸,亂刀砍下去,什么喪尸都得死。”

他把這項亟待磨練的技藝,稱之為拔刀術。

“其次還得做個試驗,實驗喪尸有沒有傳染性,萬一被咬中一口,會不會感染病毒成變成喪尸。”

盡管這場災難帶來的喪尸,與電影中的活死人不同,但難保沒有傳染性。

“回頭可以抓幾只老鼠,再引來一只喪尸,試著用喪尸的牙齒、指甲,劃傷老鼠。若老鼠病變,則說明喪尸有傳染性……如果沒有病變,也不能說明就沒有傳染性,至少可能性要小一些。”

到時候他可以再找一批更大型的活物,慢慢試驗:“豆豆都能活下來,附近應該會有其它的貓狗豬牛羊之類吧?”

事實上即便全部動物都驗證了,還是不能保證喪尸的傳染性,誰知道這種病毒是不是就在人類之間傳播。但是他已經沒有條件做更充分的實驗,只能盡量在戰斗中小心一點,不讓喪尸咬中、抓中自己。

“而且,昨天我被蛙跳喪尸的污血濺一身,感覺嘴巴里也被濺了一滴。今天我依然完好無事,已經可以排除很大的傳染性。”

磨練拔刀術,做動物傳染實驗,都是針對喪尸。

然后他開始思索如何針對霧霾。

老實說,沒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他總不能扛著烏桕或者構樹,在濃霧中隨時吸收霧霾形成無霾區,只能依靠口罩來阻擋霧霾對自己的傷害:“多疊加幾層口罩,盡量隔絕霧霾吧。”

在修建樹屋之前,傅紅陽戴著口罩,走到之前蛙跳喪尸墜落的地方。

因為被大批喪尸踐踏過,蛙跳喪尸已經成為一灘看不出原本樣子的爛泥,腥臭味道格外濃重。

斑斑點點的碎肉和液體,看上去非常的惡心。

他用一根細鋼筋,將衣服用力從地上挑起來,探了探幾個口袋,里面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便挑著破衣服,連著上面的碎肉和液體,扔進霧霾之中。再拿掃把將地給掃干凈,還拎了幾桶水把地沖洗一遍。

總算將腥臭味降到最低,不影響夜晚睡覺。

上樹。

拔出褲腰帶上別著的砍刀,對準早就選擇好的樹干,哐哐就是幾刀下去。力大的好處就是砍樹非常快,大腿粗的樹枝也不過連續砍上十幾刀,便直接斷裂。巨大的樹枝從樹冠中剝離,飛快落地。

他在周圍又是挑選兩根粗大的樹枝,快速砍斷。

騰出一大片空曠地帶。

“大概夠容下一張床板了。”確定之后,用繩子將床板拴起來,然后迅速提拉上來,“放在樹枝上很難放平穩,不過,可以參考吊床,將床板吊起來。”

幾番設計與磨合。

最終的方案是床板的兩個角,搭在砍斷的樹枝上,作為支撐。剩下兩個角,用鐵絲拴住,然后吊在更高的樹枝上,保持平衡。一直忙碌到傍晚時分,床板終于穩穩當當的架在構樹樹冠中。

稍稍有些搖晃,但是睡覺沒問題。

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去,他迅速把床單、被子等一應物品抱上來,把床鋪好。

“豆豆你要不要繼續上樹睡覺?”

“汪汪!”一下午都在與大黑螞蟻為伴的豆豆,嘴角還掛著偷吃的小鬼傘,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

“這么說你是選擇上樹了?”

“汪汪!”

也不管豆豆如何掙扎,他直接將豆豆用繩子綁住,按照前天的方法,硬生生將豆豆拉到樹上:“床尾就歸你了,天黑了,趕緊睡吧!”

這個夜晚。

傅紅陽很欣慰,因為他又入夢了,每一次入夢都是對自己身體的真實感觸,讓他窺探烏桕寄生后身體如何變異。

但奇怪的是,今晚的夢并非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還出現了黑狗豆豆。

不是以烏桕籽的形式出現,而是以黑狗的形式出現。并且和傅紅陽可以窺視自己體內的三棵小樹苗一樣,他竟然也可以窺視豆豆體內的小樹苗。

只有一棵小樹苗,位于心臟位置,也只有一根枝條,枝條上面掛著一枚還沒成熟的烏桕籽。

“豆豆竟然只有一棵小樹苗?”

“汪汪!”豆豆的叫聲,就和一人一狗化身烏桕籽時差不多,是精神上的共鳴,不是真正的叫聲。

當然,不管如何精神共鳴,他還是聽不懂豆豆叫的啥。

“也是在心臟位置,但是為什么它的腦子里和肚子里,沒有小樹苗?同是被烏桕籽寄生,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還吃了構樹果子……也不對,我體內并沒有寄生構樹小樹苗,也沒夢到自己成為構樹果子。”

他之前就有猜測,自己應該只被烏桕籽寄生,沒有被構樹果子寄生——這種寄生肯定有排斥性,不可能一副身體同時被一大堆果子寄生。

所以。

對比豆豆的一棵小樹苗,和自己的三棵小樹苗,他只能歸類為狗類身體與人的身體構造不同,寄生方式也不同。可以參考變異蟻后,昆蟲的寄生更奇葩,小鬼傘硬生生長腦袋上,而不是身體里。

“不管怎樣,豆豆也將獲得超能力,對它的訓練必須著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