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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勸說徐榮
第四百六十五章勸說徐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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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氣度自若,容貌英挺,一對星目,漆黑明亮,隱隱有一股精光在閃動著的樣子,但是,望著自己的時候,卻又讓徐榮覺得,此人是一個非常真誠的人。
“本將軍正是徐榮。”徐榮把心頭里壓下對來人有可能是朝中朝臣信使的不快,因為,來人已經說明了是從洛陽而來,所以,他亦拱手回禮道:“這位公子,真是從洛陽來的布商?”
“不錯,在下從洛陽而來,一路花費了大量的錢物,才能打通關卡,好不容易才運了兩車布匹到了渭南。”劉易坦然的點頭道。
“嗯,現在,長安的確是缺少這樣的生活物資,布匹的價值,水漲船高,兩車布匹,若售出去的話,那可就是一筆不少的錢富了。公子,你不到長安去,來見徐某有何事?”徐榮疑惑的問:“公子,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劉易看了看左右,對徐榮打了一個眼色。
徐榮先是對劉易那莫明其妙的眼色有點不解,不過,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心頭不禁有點好笑,看來,這個人怕還真的又是某個朝臣的信使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神神秘秘。
“你們先下去吧,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你們不用進來。”徐榮心里冷笑,想著看看你又有什么話可說,連自己的姓名都要保密么?于是便揮手,讓接引劉易進來的手下退了出官衙大廳。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徐榮再望著劉易道。
劉易先是向徐榮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道:“看來徐榮將軍也是一個精明的人,小可一個眼色,徐榮將軍便知道我的意思。”
徐榮卻閃過一絲不悅之色,道:“還是先報上名來,并說明來意吧。要不然,徐某可以送客了。本將軍事忙,沒功夫與你在此胡扯。”
“呵呵,如果我說,小可來此見徐將軍,是來救將軍一命的,這就不算是胡扯了吧?”劉易沒有急著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有點危言聳聽的大聲道:“徐榮,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自醒?”
徐榮卻猛拍一下桌面。怒視劉易道:“哼,大膽狂徒,連身份來歷都不跟本將軍說明白,還敢在本將軍面前口出狂言?既然如此,你請走吧。在我還能忍耐之前,速離開渭南。否則。我怕改變主意,會殺人奪貨!”
“哈哈,如果徐榮將軍你真是那種可以隨便做出殺人奪貨惡行的人,咱也不會來見你了。”劉易放肆的笑著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咱好心來給你提過醒,你還敢拍桌子罵人?還想趕我走?哈哈……我走還不容易。但是,徐將軍你就真的不想聽我說么?”
徐榮被劉易的態度弄得心里發怒,但也有點發愣,因為。一個區區的布商,怎么敢在自己這個大將軍面前說這樣的話?莫非,他還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徐榮強壓下心里對眼前這人的不滿,沉聲道“那好,那你就跟徐某說說,我是如何的死到臨頭?如果的不自知?”
劉易先看了一眼徐榮案桌上的酒食,才悠然的說道:“徐將軍,鎮守渭南城以抗新漢軍的攻擊,應該有了幾個月的時間了吧?這幾個月,徐將軍你在這里,從來都沒有回過一次長安,對吧?”
“沒錯,本將軍鎮守渭南,身上責任重大,徐非朝中有旨來召,要不然,身為大將,自然不可無故回長安的。”徐榮急著想知道劉易的情報,心里沒想就應道。
“那么,你現在清楚的了解長安城里的情況么?或者說,將軍對長安里的形勢如何看?”劉易道。
“長安城的形勢?”徐榮不解的道。
“呵呵,看來,徐將軍身在局中,怕是難以看得清了。”劉易搖著頭道:“還是我來跟你說說吧。”
“董卓殘暴不仁,倒行逆施,在長安,嚴刑協眾,睚眥之隙必扳,人不自保……”
“住口!”徐榮一聽劉易居然在歷數董卓的罪行,不禁臉色一變,厲聲的喝道:“你想造反?再敢說徐某主公不是,某便要把你擒下,扭送長安給咱主公發落!”
“哈哈,在下說的是事實,話雖不好聽,但事實就是事實。”劉易似一點都不懼怕徐榮要捉拿自己的樣子,依然自若的道:“我是想跟你說,如果董卓一直如此,倒也罷了,可是,他現在,卻雄心盡喪,開始耽于逸樂,自從他兵敗潼關之前,回長安之后,更是變本加厲的只顧其享樂,荒于政事,常常一月不上朝。徐將軍,試問,長此以往,長安能不出問題么?”
“朝中的事,總要有人處理,總要有人掌權行政。他董卓疏于政事,便給予那些朝臣有機可乘的機會。再加上,想徐將軍也知道,朝中的百官,沒有一個不是被董卓逼著遷到長安的。多少人被董卓抄沒了家產家財?他們從洛陽搬遷到長安的過程當中,他們損失了多少利益,又受到了多少的威脅驚嚇?又有多少人變得一無所有了?”劉易以反問的方式,對徐榮道:“林林總總,朝中的百官,還有無數的百姓,他們能不恨董卓么?如今,董卓不理朝政多時,朝中的朝臣,他們就不會乘機的發展自己的勢力,然后在暗中圖謀不軌?如果換成了是你徐榮,你被董卓如此相迫,難道你就不恨董卓,有機會的話,你難道就不想置董卓于死地?”
“呃……”徐榮其實敢早已經隱隱的猜到,朝中的大權已經慢慢的被那些朝臣所掌控,而那些朝臣,分別來招攬他,其中,肯定會有什么的圖謀,只是,他一直都不敢想那些人有膽子要對付董卓罷了。他不禁有點語塞,但馬上又怒道:“那些狗官敢?平時,他們連董相的正眼都不敢看,他們敢有對董相不利的企圖?哼!真要如此,某率渭南之軍回長安,把那些狗官都殺了。免得他們在長安興風作浪。”
“徐將軍你還是把事實看得太簡單了。”劉易道:“那些朝臣,他們在洛陽便是朝臣,玩弄了一輩子的權術,你一介武夫,豈是那么容易搞得明白其中的事?你沒證沒據的,姑且讓你率軍回長安,但是,你回到長安的那一天,便是你的死期!”
“嗯?”徐榮聽著,雙目一凝。
“想不明白吧?很簡單。你身為渭南守將,私離職守,本就是死罪一條。到那時,朝中的大臣,可以有千百個借口把你拿下。到時候,怕你都見到不董卓。你便身首異處了。”劉易道:“那些朝臣。那一個不是其奸如鬼?他們肯定是一方面取得董卓的信任,一方面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們會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拉攏分化在長安的董卓舊部……”
“不可能,董卓的人,對董卓忠心耿耿。豈會那么容易被那些無用的朝臣收賣的?”徐榮不信的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劉易用鼻孔不屑的哧了一聲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有誰能不動心?對董卓忠心耿耿?哈哈,說得好笑。董卓的帳下舊部,徐將軍你敢說有多少人真正對董卓是忠心耿耿的?”
“別的不說,就說呂布,他就是一個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他當初能為了董卓的一匹赤兔馬及千兩黃金而弒殺義父丁原投董卓,你敢保證呂布就不能再為了重利而再投他人?”劉易斜眼瞟著徐榮道。
“不可能!呂布現在已經拜認董卓為義父,深得董卓信任,而且,誰又能像相國那樣,能夠給予呂布現在的權力地位,能又能給呂布用之不盡的財富?”徐榮還真的沒有想過呂布還會反叛董卓的可能。因為,在他們這些戰將的眼中,董卓待呂布的確是有著厚恩,而呂布,也對董卓言聽計從,孝順之極。
“你的意思是說,董卓已經對呂布的恩惠,已經厚到無人能給了嗎?”劉易聳聳肩道:“徐將軍你都說了,這是用錢財來衡量的恩惠,這樣的父子關系,是真情實意的么?再說了,這世上,能給呂布更優厚的利益吸引多的是。比如說,那些朝官,以殺了董卓便讓他代替董卓的地位為誘呢?你說呂布會不會動心?你敢保證呂布不會背叛董卓?”
“這、這個……”徐榮這就不敢保證呂布那廝的節操了。
“咱現在也不跟你說這些了。”劉易轉而臉色一沉,道:“咱說你現在已經死到臨頭而不自知,那是因為我有準確的情報,知道長安不久便會大亂,董卓,怕會有危險。萬一董卓真的被謀害,你將會何去何從?回洛陽?其結果,你還是逃不了一死,因為,董卓一死,你就回洛陽,如果你還沒有與朝廷中的某個朝臣達成協議,那么,他們就會視你是回去爭權奪利的,而徐將軍你,又是一個頗具才能的將軍,你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友便是敵,必然會先去你而后快。如果你留在渭南,那么,你想洛陽方面,會不會趁長安大亂之時,出兵收復長安?那時候,你再也不會有長安的支援了,你覺得,憑你還是洛陽新漢朝方面的對手?到時候,你不是死路一條是什么?”
“你……你休在本將軍面前危言聳聽了,這便是你的一面之詞,難道,本將軍就沒有在長安留有眼線?難道就對長安的局勢一無所知?現在,肯定不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如此糟糕。”徐榮嘴硬的道。
劉易不置可否的道:“徐將軍,先不用焦急,在下前來見將軍,其實,就是想來給將軍你指明一條生路的。不知道,將軍你想不想聽?”
“哼!洛陽來的布商?”徐榮眼光灼灼的盯著劉易,曬然道:“我明白了,本將軍當初還以為你是朝中的那些朝臣派來想賄賂本將軍的人,現在看來,你應該是洛陽新漢廷的人吧?你是為劉易作說客來的?到了現在,你還不報上身份來歷?”
“高!這都讓你看出來了。”劉易再次向徐榮伸出一個大拇指道:“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本人就是……劉易!”
在劉易報出姓名之時,徐榮的身體一下子僵住,雙眼一突,手上一顫。把案桌上一只酒杯碰倒。
徐榮是遼東人,身形高大,約四十來歲,臉上留須,他此刻,驚得下額的長須都似叉了開來。
“你、你……”
“沒錯,我便是劉易,讓徐榮將軍你受驚了,沒有想到,我會親自來見你吧?”劉易似對徐榮的驚狀感到有點好笑。微笑著攤攤手道:“怎么樣?站在你面前說了半天,不請我坐下喝上幾杯?”
“你、你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居然敢親自進來我渭南城,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馬上下令。把你給殺了?”徐榮有點難以理解,劉易居然敢孤身到他的城中來。嗯。不是孤身,他身邊,還有兩個神色有點戒備的漂亮女子,這兩個女子,應該是劉易的妻妾吧?他亦聽說過劉易的風流事跡,知道劉易不管去到哪里。身邊都會帶著女人的。他竟然敢帶著自己的女人進了渭南,這份氣魄,的確讓徐榮感到有點佩服。
劉易見徐榮打量著自己的同時,也掃了兩眼身邊的兩女。劉易便一手拉著一個,把兩女拉到了徐榮下首的一張宴桌矮幾之后眾下,道:“寧兒、陰曉姐姐,你們不用緊張,幫為夫去拿他桌上的酒來。”
劉易安慰了兩女一句,又對徐榮道:“徐將軍,就算你想殺我,也總歸讓我吃飽喝足吧?咱們也可以先聊聊的。不用急吧?”
徐榮看到劉易如此淡定,一時也不好就下令命人進來撲殺劉易,再說了,他的心里也不知道為何,如今面對著劉易,心里竟然也生不起一點殺心。
他看著陰曉走到了他的案桌之前,對他嫣然一笑,然后不客氣的把他桌上的一壺酒拿走,順帶還拿著了他面前的一碟小菜。心里竟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現在劉易才是這里的主人,他才是這的客人一般。
他沉呤了一下,才緩緩的坐下,道:“我、我算是服了你了。明知道你我是敵非友,竟然還敢以身犯險。你真的不怕我命人把你拿下擒殺?”
“怕,當然是怕了,但是,我知道徐將軍你的為人向來光明磊落,董卓無道,常常縱兵劫掠,可是,你卻能約束手下將士,不讓他們作惡,由此可看出,徐榮將軍你不是小人,是一個懂得大義的漢子。”劉易現在已經表明了身份,干脆不再遮遮掩掩了,開門見山的道:“我這次親來見除榮將軍你,不但不擔心你會加害于劉某,而且,我還想做一次說客,說服將軍你投靠新漢廷,從此棄暗投明,你我一起,努力為大漢效力,一起建設一個真正的和平世道,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
“不、不可能的,董相國對徐某有恩,有提撥之情,我是不可能背叛相國的。”徐榮一口否定,搖頭道:“說實在的,我本人,也佩服太傅你的為人,這一次,我不會對你如何,像太傅這樣的英雄,不應該死在這里,所以,喝了那壺酒,就請太傅你離開吧,將來,我們在戰場上見個高下。”
“我說了不用急嘛。”劉易擺手,喝了一口壺中的酒,又噗的一聲噴了出來,不顧形象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吐著舌頭道:“算是,你這酒,還真的tm難喝。不喝了。”
“徐將軍,我來勸你棄暗投明,并不是說讓你現在就投靠我們。”劉易把酒壺隨手放到了桌上,沖徐榮拱了拱手道:“剛才劉某跟徐將軍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有跡可尋的,我相信,不出一月,或者幾天、十來天,這樣的事,便會發生,到時候,長亂就會亂成一團。我呢,就想徐將軍你,萬一,董卓真的被人所害,那么,你也算是無主之人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公開投靠我們新漢廷,把渭南獻給我們,方便我們新漢廷的大軍,快速的開到長安,收復長安。”
“這、這都是還沒有發生的事,只是太傅你的推測,你叫本將軍如何回應?”徐榮苦笑道:“再說了,太傅你現在跟徐某說了這樣的事,我一會便會急報送達長安,提醒相國,提防有人暗算,如此,相國便不會有危險。你所說的情況,也就不可能出現的。”
“徐將軍,別的我不說了,就說董卓這人,如此為禍百姓的主公,是一個值得你追隨的人么?”劉易勸道:“他對你有恩是沒錯,可是,徐將軍你也應該懂得何為大義。”
“太傅,我敬重你的為人,但是,我是不會答應你什么的。”徐榮一臉認真的道:“也請你不要再說董卓什么,他畢竟是我徐某的主公。”
“徐榮!”劉易正容道:“有些事,該說當說,該做當做,若沒有這樣的事,說來何用?一些是事實,你我的心里都非常清楚,那么,說說又如何?你難道還要知而自誤?”
“好好,不跟你說這個。”劉易見徐榮還真的似聽不進自己的說話,便壓手道:“就說,你現在才想著去提醒董卓?你覺得有用么?千里冰封,非一日之寒,大廈將傾,非一日之朽。你覺得,長安的局勢,是那么的簡單?”
徐榮瞪大眼睛,卻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
劉易沒管他,大聲道:“告訴你吧,董卓自從他不管政事之時,他便對朝廷的事失去了控制,尤其是他不對獻帝時刻的監管之后。那些朝臣,現在估計都已經收賣了監管皇帝的人,董卓帳下的將領,怕也有大部份人被收賣了。憑你的一封書信,就想改變長安的局勢?呵呵,除非,董卓又出來,大開殺戒,要不然,他不可能再對朝廷能完全掌控了。可是,如果他敢開殺戒,那些早有預謀的人的反抗便會更加的激烈。到時候,只會加速董卓的滅亡。”
“啊?情況已經這么嚴峻?”徐榮的心里一驚,不自覺的心里一跳。近幾個月,他在渭南城,還真的對長安的了解不深。他在這里,只一心專于本職,心里以為,有董卓在長安坐鎮,自然一切無虞。
“這、這是真的?”徐榮的心里,始終都不太相信,因為,無緣無故的,劉易突然跑來跟他說,董卓命不久矣,他的命也不久矣,這叫他如何相信?
劉易站了起來,走到了徐榮的面前,正正經經的對徐榮一躬身,然后目光誠摯的看著他道:“徐將軍,我劉易這一次來,不僅是想勸將軍你他日棄暗投明,而是目前,就有事想請將軍你幫忙的。”
“你、你有事要請我幫忙?何事?”徐榮似不敢受劉易此禮的樣子,慌忙的起身,移到了一側道。
“請徐將軍不要懷疑劉某所說的。”劉易道:“如果形勢不是如此危急,你想,我會貿然以身犯險么?我不僅要來渭南城,我還要去長安。”
“你還想去長安?”徐榮真的驚呆了。
劉易現在還想去長安,皆不是等于去送死?如果讓董卓,呂布,甚至任何一個人知道了劉易去了長安,那么,必然會有千萬萬馬要殺他。到時候,別說一個劉易,十個劉易也有命去沒命回來啊。
“長安是非去不可的。”劉易點頭道:“因為,就說萬一,出現了我跟你所說的情況,到時候,皇帝怎么辦?他肯定又會落在某一個勢力的手中,被人利用,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我要去長安,把皇帝救出來。”
徐榮的心里打了一個激靈,知道如果按劉易所說的,萬一董卓真的出事了,那么,皇帝肯定是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目標,到時候,誰都想掌控皇帝,那樣一來,長安大亂就可以預見了。
“我、我……”徐榮真的有點犯難了,他現在與劉易,是敵非友,可是,劉易卻要向自己求助,這個,他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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