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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劉宏的計劃
第三百五十八章劉宏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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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劉宏的計劃
“皇上!微臣和張常侍大人一起管理內宮大小事務,勤勤懇懇,一心本著侍候好皇上及宮里的娘娘,從來都沒有任何的私心,并且,也從來沒有犯下任何的大錯,如果說偶爾有些疏忽之處,做的不是那么周到的話,可能還是有的。”趙忠也恬不知恥的,順著張讓的口風道:“如果說我們等如此的話,都犯了皇上口中所說的誅滅九族之罪,那臣等也無話可說。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是君,我們是臣,非得要我等死,那么我們就只能死了!”
趙忠在宮中的勢力稍為有點不及張讓,平時也偶有點小磨擦,畢竟同行是冤家,何況他們倆人都是貪得無厭之輩,有時候會因為一些利益的分配而爭一個面紅耳赤。
不過,在對外的時候,他們都是會不約而同的一致的。因為他們各自的心里都明白,他們其實都是同一類人,是一類被世人所憎惡、所厭棄、所鄙視的一類不正常人。閹人的心理是變態的,不是世人所能理解的。他們自卑自苦,又自憐自棄,他們很懦弱,懦弱到他們的自尊心被一碰即碎,他們很羨慕別人的正常,羨慕別人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的幸福,但同時,他們又極端的痛恨別人比他們幸福。所以,見不得別人幸福,他們壞事做盡,破壞一切他們所能夠見得到的幸福,包括皇上在內,他們都見不得皇上和他身邊妃子的美滿。凡是和皇上恩愛甜蜜的妃子貴人,他們都會想盡辦法去破壞掉,甚至不惜弄死那個妃子貴人,讓皇上默默痛苦,然后,他們寧愿讓一些不是皇上喜歡的類型的女人去侍候皇上,他們在暗里在偷看著劉宏的不甘痛苦而各自心里高興。
呃,其實,這些閹人,他們的所作所為,其性質就是一種反人類的性質。因為他們的潛意識里,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是應該去死的,他們巴不得全世界都只剩下閹人,如此,他們才會不因為自己是閹人而感到自卑。
但實際上,正常人多,閹人少。這天下除了皇宮,世間上怕是沒有幾個人像他們這樣的。所以,皇宮,自然就是他們這些閹人的一個小天地,在皇宮里面,與世隔絕,在皇宮里面,他們這些閹人自然不會各自嘲笑對方的無能。所以,皇宮里面的閹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常侍抑或是雜役小斯,從凈身進入了皇宮的那一刻起,他們都會下意識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維護皇宮的這一個小天地,因為,他們從今以后,也就只有這皇宮才是他們的一方樂土,也就只有在這皇宮里,他們才不會受到別人的嘲笑嘲諷。
所以,皇宮里的太監,不管他們在私下里是怎么的爭權奪利,但是在面對危機的時候,便會不約而同的站在同一陣線上,互相扶持、互相包庇。
“可臣和張大人真的不知道什么的兩千兵馬,什么的襲擊振災糧官府。”趙忠說到最后,也像張讓一樣,來了一個一概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哼!你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劉宏再逼問道:“朕知道,你們和太子太傅劉易有點私怨,所以,那天在朝上你們就想給劉易一點顏色看看,可那劉易的確是有功之臣,而且,他也才是第一次踏進這朝堂嘛,有懂朝上的禮義規矩也是難免的,所以,朕才沒有依你們的建議,沒有拿劉易治罪。至于劉易跟著發愣,打了你們,應該也是一時的激憤行為,他是年輕人,有時候沖動一點是難免的,而是,朕也正要用人之際,所以才沒有立刻責罰他,不過,朕已經記在心,如果他以后再犯事的話,就數罪并罰!可是……爾等私下調動了那么多兵馬去襲殺他,這就不應該了。”
“皇上!冤枉啊,臣等這段時間都在宮里靜心養傷,又哪里有害人之心?臣等連宮門都沒有踏出過一步,而且,臣等思量過了,皇上想要重用劉易,那肯定會有皇上的道理,臣等不敢有不滿之心,正在反思我們的錯誤呢。襲殺劉易之事,臣等的確不知。”張讓和趙忠大聲喊冤,為自己為辯道。
當然,他們的心里卻恨死了劉易,也恨上了皇上劉宏,他們的心里都在暗暗的想著,以后有你劉宏苦頭吃的地方!
“真的不是你們所為?”皇上口風一轉,裝出有點遲疑的樣子道。
劉宏龍顏大怒,一上朝便拍案而起,咄咄逼人的責問張讓、趙忠這些宦官,讓朝中群臣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皇上。這只是劉宏聽了母親太后的話之后,心里有了多少底氣,在眾臣的面前做出一個態勢罷了。實際上,他當然并不是真的想拿張讓這些宦官問罪。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有些事,要適可而止,如果再逼下去,那就有可能會逼得狗急跳墻了。
劉宏只是想套他們的話,達到如何使劉易上位的目的罷了。
“稟皇上,真的不是臣等所為!”張讓暗地瞟了一眼劉宏,心里暗笑,道:“再說,抓賊拿贓,捉奸在床。臣不知道是誰向皇上進的饞言,如果真的是臣等所為,不知道皇上又有何證據可以證明?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擺明的有人想借此事來陷害微臣,莫須有的事,如果真要就此認定是臣等所為,要治臣等的死罪,那恐怕也難以服眾啊,臣雖然不敢相辯,但心里難免會不服啊。”
張讓的這翻話,其實就有點暗挾劉宏的味道了,一來是說,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能拿出證據來證明么?二來,則是說,是我做的又如何?要治我的罪,我不服,那么,我不服的時候,誰又能真正的治我的罪?
不過,劉宏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底氣的問題,并不為張讓的這翻話所動,像聽不出張讓話里的要挾味道,顧自的道:“那……這就奇怪了,不是你們,又會是誰呢?要想劉易的命的,那肯定是和劉易有過怨仇的,你們和劉易是有點私怨,但照你們所說的,怕也不是什么的生死大仇啊。”
劉宏的說話,似是已經有點維護起張讓他們來。
“皇上,那劉易年少輕狂,恐怕得罪的人已經有不少,我等不會和他計較,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啊。”趙忠誘導著劉宏道。
“呃,趙卿家說的也是。朕也聽說,劉易曾在怡紅樓和袁家的袁本初及袁公路因為爭風吃醋而發生過沖突,會不會是袁……袁卿家!”劉宏掃了一眼朝堂,剛叫出了袁卿家,卻又突然似醒過來的道:“哦,不對,袁卿家已經辭了司徒一職沒有上朝了。不過,以朕之見,既然有家風甚嚴的袁卿家在家里盯著,那袁家兄弟怕是不可以做出襲擊振災糧官府的事的。”
“呵呵,皇上,其實在,有時候未必都是朝中的人派人去襲擊振災糧官府的。”
又是新晉司徒崔烈走出了列班,跪下對皇上劉宏道。
這崔烈,他是聽皇上劉宏總時不時脫口叫出什么的袁卿家,其實這就表明了皇上還對前司徒袁隗念念不忘。那么崔烈又哪里愿意皇上總是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他呢?如今他是司徒,并不是袁隗,所以,在許多時候他不得不跳出來,向別人表示,別忽視了他的存在。
“哦?那以崔卿家之見呢?”劉宏垂首問崔烈,同時又抬了抬手,道:“平身,都平身,起來說話。”
呼啦啦一陣亂響,跑拜在地上的群臣,總算可以站起來了,剛才皇上發脾氣之時,發像是忘記了讓眾臣起來,而且皇上似乎又正在興頭上,還真的沒有人敢冒頭私自站起。
“皇上,其實還真的有可能誤會了張讓大人他們。”崔烈有點像耐媚似的道:“據臣所知,劉易得罪的人多得海里去了。別的不說,他曾經和黃巾軍打過不少仗,最近又和黃巾軍打了一大仗。還有匈奴人、烏桓人等等,似乎都和劉易結下了不解之怨。再說了,在京城之中,誰能一聲不響的調動上二千多的一軍兵馬?想想多如牛毛的黃巾賊、還有手里有大軍的匈奴、烏桓族人。說不定……”
“對對,崔大人說的不錯。”張讓聽崔烈這么一說,眼睛一亮,終于找到了推開關系的關鍵了。
他說道:“皇上,要調動二千多人來襲擊振災糧官府,對于匈奴人、或者烏桓人,黃巾同黨他們來說,那可是小意思。”
劉宏又拍了一下案桌,他今天似乎特別的喜歡拍桌子似的,他眼睛一凜道:“可惡!真是太可惡了,如果真是這些異族人或者黃巾同黨所為,那問題就更大了!”
劉宏頓了了頓,像很深沉的樣子,大聲說道:“堂堂京都啊!竟然讓別人一聲不吭的摸進城里來襲擊朝廷命官,動用二千多人來襲擊振災糧官府!朕很想問問,這城守軍是干什么吃的?這次襲擊振災糧官府,那么下一次呢?會不會就襲擊各位愛卿?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心憂啊!兩千多的兵馬啊,相信襲擊在座的各位愛卿的府邸,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像劉易那樣給予他們迎頭痛擊?能不能打他們擊退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加讓人感到憤憂的是,他們這次發動了二千多的兵馬,但下一次會不會是三千?會不會是四千或者更多?如果讓這些不軌之人潛入了上萬或者幾萬的人馬,那豈不是要圍攻皇宮,取朕性命了?”
皇上所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正是一眾大臣所擔憂的,當然,他們的心里都明白,其實哪里是什么的黃巾同黨?哪里是什么的異族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這些閹官,是張讓這些十常侍。
“臣有罪!”
在朝堂上沉默了一會,一個滿頭冒汗的將軍站出列來,跪到了龍座之下。“皇上,昨晚之時,城軍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哼!你作為城軍統領,負責保衛防守京都的重任,竟然讓二千亂常的兵馬混進城來,成建制的對振災糧官府發起襲擊,這有失察之罪,你可認罪!”劉宏一看,原來是城守軍統領劉楊。
劉楊也是漢室宗親之一,是劉宏的族弟了。不過,和劉宏卻沒有太多的關系。
其實漢室宗親還真的多得海里去,在先帝駕崩之后,在先帝沒有直屬嫡親的兒子接任漢室大統的時候,任何一個漢室宗親的子弟,都有機會接任漢室大統的。劉宏可以被當時的竇太后選進宮來,這的確是劉宏的運氣。
當然,劉宏的運氣,則是別的漢室宗親子弟的怨氣,不少漢室宗親的子弟,早已經把劉宏給恨上了,只是,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之下,他們也就只有把對劉宏的恨意壓抑下去。
這個劉楊,當時其實也有機會被選上繼任皇位大統的一個漢室宗親子弟之一。而當時的情況,幾乎是每一個有點權勢朝官,都會想通過擁立自己所看中的漢室宗親子弟登基繼承皇位,或者說那竇太后挑選了劉宏作為一個傀儡皇帝,但那些朝官則挑別的漢室子弟來做受他們左右的皇帝。這個劉楊,本來是袁家準備將其推上皇上去的漢室宗親子弟,只是礙于朝中的大權已經被竇太后所掌控,他們都失去了機會罷了。
但有權勢的朝官,他們沒能借著自己所挑選出來的漢室宗親子弟使自己的權勢更上一層樓,但卻不礙于利用這些漢室宗親子弟來謀取一些政治利益。比如,把這些漢室宗親的子弟推上到一些地位比較重要的官職上去。
這個劉楊,就是袁家推上到城守統領的職位上去的。換句話來說,袁家,其實就可以通過這劉楊來掌控城守官兵。
所以,別看劉宏和劉楊同是漢室宗親子弟,但是他們卻不是同一個陣營上的,或者說,除了他們的身份之外,唯一相同的,都是各自受控于不同的勢力。
劉楊覺得劉宏搶了本是屬于他的皇位,所以心里暗恨劉宏,但劉宏又何嘗不因為他作為漢室宗親卻是袁家的人而暗惱著他?有機會的話,劉宏也想把他從城守軍統領的職位上拿下來,然后換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去做這城守軍的統領。
劉楊又怎么會因為劉宏的一句話而真的認罪?這個罪名,一旦認了,那就麻煩大了。
劉楊趕緊用帶著哭腔的語調大聲道:“皇上!請一定要明察啊!臣弟自從做了城守軍統領。就沒敢有半點松懈,可有些事也怪不得臣弟啊!”
“不怪你哪怪誰?”皇上不客氣的道。
“皇上!你知道不知道,自從黃巾暴亂之后,每天來京城謀生的平民百姓就不斷的增多,到現在,可以說數都數不清有多少平民百姓涌進了京城里,這么多人,臣弟真的難以一一盤查清楚才讓他們進城來啊。現在咱們京城里,已經人滿為患啊,投親靠友的,來做事找工的,流浪到城里的……這么多人,臣弟也只能加派士兵巡邏,可是士兵再多,也不及那些無業的流民多。這些流民,他們在城里沒親沒戚的,如果找不到事做,那么就沒有吃住,有些就會聚在一起,餓急了的話,難免會生出一些事端來,讓人防不勝防啊,這么多人……臣弟也很難分辯得出誰是黃巾同黨,誰是異族人的士兵,請皇上明察啊。”劉揚還真的非常冤枉,這次真的是躺著中槍了,趕緊為自己分辯。
他現在的心里,恐怕都已經把張讓這些宦官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因為沒有他們鬧出襲擊振災糧官府的事來,皇上也不會抓住這些來責難他。也有點恨起崔烈,怪他無端端的提什么的黃巾同黨做什么?
“哦?有這樣的事?城里有很多流民么?”劉宏不動聲色的問。
“臣弟愿以人頭擔保,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朝中的一眾臣,又或者,臣弟斗膽請皇上到城門去看一看,看看每天從城門進出去人有多少,其中有多少又是百姓流民。”這還真的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劉楊也不敢打馬虎,如實的將情況說了出來。這是朝堂,就怕皇上一言之下,他的人頭便不保了。所以,他把情況說得有多嚴重便有多嚴重的說道:“皇上!如果不加以疏導的話,或者繼續對那些在京城內外流浪的百姓不理不聞的話,怕會引起民眾嘩變啊。這些人,如果在沒有活路的話,還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雪……這么嚴重?還能引起民眾嘩變?”劉宏裝作吸了一口冷氣,像很重視的樣子轉頭對張讓問道:“張愛卿。如果引起民眾嘩變,恐怕我們大家都難以得安生啊,你看,如果劉楊說的是實情,那可要怎么辦?”
張讓一時沒覺,脫口道:“這還能怎么辦?就按劉楊將軍所說的,對這些流民加以疏導,或者,為他們謀一條出路啊,不管怎么說,的確不能讓他們再在洛陽京城流離了,如果黃巾之亂早平定了,還得讓他們各自散去才行。”
“對!不錯!”劉宏又拍了一下案桌,今天他似乎是拍桌子拍上癮頭了,不過,這次他的神情是帶著一點興奮之色的。
他猛然的一抬頭,令道:“來人!速去請太子太傅劉易進宮來,讓他前來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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