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黃猗(書友兢兢業業寂寞哥萬點打賞加更)
第194章黃猗(書友兢兢業業寂寞哥萬點打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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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早就知道這份遺產沒那么容易接收,還是沒想到麻煩會來得這么快。
楊弘不給面子也就罷了,畢竟出身四世三公的弘農楊家。黃猗居然也跳了出來,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自信。哦,對了,好像聽誰說過,他是江夏黃家的支系。不過,黃承彥都跟著我混了,你算哪根蔥?
孫策抬手攔住作聲欲喝的袁權。“夫人,令尊尸骨未寒,不宜在他面前爭吵。你安排人處理他的后事,其他的交給我吧。我答應過令尊,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袁權看了孫策一眼,坐了回去。
孫策又對周瑜說道:“公瑾,你請蔡伯喈先生來一趟。他是當世通儒,該怎么籌備喪禮還要他參謀,將來還要請他撰寫墓碑。他又袁將軍至交,見這最后一面也是應該的。”
周瑜會意,向袁權、閻象拱手施禮,匆匆而去。
“閻先生,諸將還不知道袁將軍過世,你去請他們來吧,君臣一場,好聚好散。”
閻象躬身領命,轉身出去了。
袁權坐在袁術的遺體面前,輕聲嘆息。“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父親,你做了一個最好的選擇。”
孫策聽在耳中,知道袁權這句話算是認可他了,心中定了幾分。兩世為人,他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其實心里慌得很,腿都軟了,但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只能強作鎮定,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破綻。
楊弘不肯俯首算什么,這樣的事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黃猗鬧事又算什么,更大的麻煩等著他呢。袁術終究還是死了,陳瑀等人會有什么反應,外鎮各郡的劉勛等人會不會起兵反叛,南陽豪強該怎么處理,又怎么對付徐榮、牛輔,哪一個不比黃猗難纏。如果連一個書生都解決不了,袁術留下的兩顆印他也保不住。
孫策站起身來,強忍疼痛,緩緩來到前堂。典韋橫刀而立,攔住黃猗去路。黃猗身后站著十幾個中等身材,面容兇惡的侍從,沒有一個是不久前見過的,其中一人臉上還紋著黑線,看樣子應該是個蠻越,也就是三國時候騷擾了東吳很長時間的山越或者荊蠻。
三國時代,江南尚未大開發,除了幾個郡之外,大部分地區的百姓還是以蠻越為主。這些人住在深山里,沒什么文化,性子粗野,但好武善戰,常被大族收為部曲。江夏雖在江北,卻靠近江南,有幾個蠻越做部曲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再善戰的蠻越遇到典韋也得跪。這不,地上已經躲了一個了。那人捂著肚子,滿臉是汗,身體弓成了蝦,不住的抽搐著。孫策在里面沒聽到慘叫,應該是挨了一下之后直接失聲了,連喊都沒喊出來。
見孫策出來,黃猗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侍從身后。
孫策笑了,笑得很輕蔑。就你這慫樣也敢乍刺,真是不自量力。他招了招手。“黃兄,過來啊。”
黃猗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是叫自己,壯著膽子喝道:“孫伯符,你……你想干啥?”
“咦,你不是要來拜祭袁將軍的遺體啊,不進來,你怎么拜祭?”
黃猗眼神躲閃,欲言又止。他咬咬牙,推了推身前的侍從,低聲說道:“走,走啊。”
幾個侍從按著刀,結成防守陣型,慢慢向前移,眼神不敢離開典韋片刻。典韋一動不動,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黃猗見狀,大叫道:“孫伯符,讓你的部下讓路,他不讓,我們怎么過去啊。”
孫策淡淡的說道:“子固,給黃君讓步。”
“喏。”典韋側身讓開,一雙虎目從黃猗臉上一閃而過,落在那幾個侍從臉上。“他過去,你們留下。”
黃猗頓時急了。“為什么?”
孫策朗聲笑道:“黃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是來拜見你過世的丈人,又不是要趁火打劫,帶他們干什么?怎么,你擔心有人對你不利?你也未必太小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黃猗面前的侍從剛要攔他,典韋哼了一聲,周圍十余名義從齊唰唰的拔出千軍破,一時間寒光閃閃。
黃猗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的侍從也變了臉色,沒人敢動。他們都是有戰斗經驗的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這些人雖然個個有傷在身,但一看那氣勢就知道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跟他們動手基本和送死差不多。剛才同伴被典韋一拳打倒的情景,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孫策伸手將黃猗從人堆里拽了出來,拉著他上了堂,進了內室。黃猗幾乎被他拖著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跪在袁術遺體面前的袁權看了一眼就把眼神挪開了,就像不認識黃猗似的。
看到袁權那張冷漠的臉,黃猗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嚅了嚅嘴,想罵幾句解解氣,可是話在嘴里打滾,就是不敢罵出聲來。剛剛被孫策抽了兩個耳光,他的臉還腫著呢,現在再惹孫策,誰敢保證孫策不會殺了他給袁術陪葬。
算了吧,和這些人計較不值當。
黃猗走到袁術遺體面前,敷衍了事的拜了兩拜,轉身就要走,卻被孫策一把摁住了。
“你去哪兒?”
“我……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得著嗎?”
“當然管得著。”孫策提起革囊,在黃猗面前晃了一下。黃猗的眼睛頓時直了,跟著革囊來回晃動,就像狗看到了骨頭一樣。孫策笑笑,又將革囊收了起來。“袁將軍臨死之前,將后將軍和荊州刺史的官印留給了我,一片至誠,我感激不盡。不過,這任務實在太重了,我擔心我承受不起。黃兄,你愿意幫我嗎?”
黃猗心頭一顫,立刻有些口干舌燥,眼神中多了一絲貪婪。“我……怎么幫你?”
“只要黃君有心,怎么幫都行。”
黃猗心跳如鼓,原來就不怎么直的腰不知不覺的又彎了幾分,臉上也多了充滿諂媚的笑容。他咽了口唾沫。“孫將軍,我自幼攻讀圣賢書,不敢說五經貫通,至少是皆有涉獵。帶兵打仗的事我不懂,這六百石的荊州刺史……我也許可以代勞。”
袁權忍不住插嘴道:“一派胡言,你是江夏人,如何能做荊州刺史。真愿意出仕,不如在南陽做個掾吏,積累一點經驗,將來再謀個一縣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