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法布羅一行抵達了和諧村。
黑燈瞎火的,村子看著也普通,連圍墻都沒有,只有一圈木柵欄隔離內外。村口有全副武裝的人員執勤,任何進入村內的人都必須驗證身份。
購買了銀葉城探險大禮包的人都受到了熱情歡迎,好些穿著整潔的侍者會高聲唱名,大喊一聲某某某閣下駕到。這份儀式化的特別禮遇會讓外來者倍感親切。
這就跟某些不可描述的風俗店一樣,有客人路過都要喊一聲老板,進來玩啊,客人走的時候還要喊一聲老板,記得下次再來。
都說了互聯網思維,客戶體驗一定要好,反正喊幾句又不費力氣。
只是法布羅很懷疑所謂的侍者就是剛剛洗干凈泥腿子的賤民,雖然后者看起來像模像樣,但還是難掩干瘦的身材和骨子里的粗俗。
法布羅累了,不想探究太多,迫切需要休息。可當他跟著人流向前走,卻有人攔住喊道:“先生,你是半路上車,沒有購買我們的大禮包服務吧?”
攔路的是個矮個村民,這種貨色平常根本沒資格和寒風城的煉金首席說話,連對視都不可能。法布羅閣下一揮手就可以讓其灰飛煙滅,他很不高興自己被攔住
坦博斯從后頭上來,低聲說出自己的身份。村口執勤的人員自然認識他,也就準備放行。可坦博斯卻低聲問道:“這個大禮包是怎么回事?”
執勤人員解釋道:“為了方便外來冒險者更好的去探索未知,我們村推出了一條龍的后勤服務。首先就是馬車接送,既節省時間,也免去貴客一路勞頓。
到了和諧村就不用愁了,全天管家式服務,仆人隨叫隨到。餐飲,休息,補給,一切瑣碎工作都可以交給我們來完成,冒險者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緊張刺激的遺跡探索中去。
此外我們還推出了大禮包尊享版,只要多付點錢,可以有美麗的女仆服侍,還有經驗豐富的向導帶領進入黑森林。
對于某些不喜歡直接打打殺殺的貴賓,我們還提供代打業務,就是組織一支強力冒險團,陪著貴賓到黑森林里去見識一番,保證刺激又安全。
目前大禮包采取包月服務,新手版特惠價只要五金幣,尊享版為二十金幣,貴賓版為一百金幣。如果連續包月,還可以打折。”
這番解釋說的簡單明了,坦博斯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主意。他對此只能感嘆維克多那家伙腦子里是怎么想的?我在黑森林里差點連命都沒了,他卻在村子里躺著賺大錢。
煉金首席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可這會也意識到和諧村的與眾不同。他疑惑的問道:“有人來買你們的大禮包嗎?”
“當然有了。”執勤人員興奮的喊道:“這服務超乎想象的受歡迎,尤其是比較便宜的新手大禮包,只要五個金幣,就可以省去探索過程中的很多麻煩。
我們專門派人到北地的各個城市去宣傳,吸引更多貴賓來黑森林探險。現在村子的建設還沒完畢,但所有客房全部爆滿,很多人只能住帳篷。可還是有很多人不斷趕來。”
感覺這是一筆大生意
法布羅隨便算了算,一個新手版大禮包就賣五金幣。若是有一百人購買,豈不是就能賺五百金幣。哪怕刨掉成本,純利潤也不會少于一半。
這錢也太好賺了。
哪怕法布羅在寒風城當煉金首席,賺錢也沒這么容易。他細算后不僅呆住,轉身對學生坦博斯說道:“我記得你說過,跟黑森林的土包子有點交情?”
坦博斯也正驚訝于周青峰的天才想法和大手筆。被法布羅問起,他心里不禁腹誹道:“現在才來問,你早干嘛去了?若是探索遺跡前愿意聽我說幾句,何止于搞得這么慘?”
巫師學徒承認了自己認識些黑森林的掌權者,也說了幾個頭領的名字。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目前風頭最盛的維克多雨果。
法布羅嗯了聲,說了句替我約個時間,我要見一見這位創造奇跡的少年。完了之后他還加了句,“既然你在這里認識人,給我要一份尊享版的大禮包。”
煉金首席說完便擺擺手,喊來村里的仆人,詢問今晚將有什么樣的生活禮遇,以及有多少陪伴女仆可以挑選。坦博斯在后頭惱怒的直磨牙,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掏錢付賬。
付了錢,巫師學徒也是好奇的進村,想看看周青峰到底把這個村子建設成什么模樣。
每個進村的人都會有個村民向導,好歹告訴外來的客人應該在村里如何生活至少別隨地大小便,被抓著會挨鞭子的。
村子面積大了許多,規劃好的道路上插著火把,方便照明。首先被建好的是村里的酒館,名字取的很有當地特色。
坦博斯等人被領到一家老骨頭酒館,推門進去便是滾滾熱力涌出。
酒館里聚集了上百人,寬大的空間內擺下三四十張桌椅。四角的壁爐燒著火,熱氣通過預設煙道,為整個酒館加溫。
酒館的侍者都是過去的村民,對于如何伺候人還不怎么精通。高薪從寒風城聘來的女招待倒是穿著清涼,不停端著酒水四處穿梭。
偶爾有人不老實,她們要么高聲大罵,要么直接把酒水淋到對方頭上。若有人鬧的太過分,坐鎮吧臺的女德魯伊娜爾會化身巨熊,教那些鬧事的家伙如何做人?
老天哪!
不管如何想象,坦博斯都無法將眼前的狀況和一個月前還瀕臨毀滅危險的暴鼠村聯系起來。這里的人好像都忘記了那場可怕的紛爭,轉而開始及時行樂。
“嘿,娜爾。”坦博斯來到吧臺前,朝魁梧粗壯的女德魯伊打招呼,“你怎么會?”
“喔哦,坦博斯。你跟你的老師結束冒險了?”娜爾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巫師學徒的肩膀,“你說我?維克多派人去寒風城,給我弄來了幾張神術卷軸療傷。
可我身體還沒復原,于是來酒館。這地方若是沒個能打的震懾,用不了一刻鐘就會亂成一團糟。”
娜爾說話間,就有兩桌人喝多了在吵架。他們想操起桌椅,就發現所有桌椅都是固定在地面的,于是只能用拳頭和牙齒問候對手。
“嘿,你們在干什么?要我給你們冷靜一下嗎?”女德魯伊重重的一拍吧臺的桌面,嘭的一聲把酒館的客人都嚇住了。整個酒館響起哈哈大笑的聲音,因為打架兩伙人認慫了。
娜爾回過頭來,對坦博斯問道:“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坦博斯卻嘆氣道:“維克多干的真不錯,不過我想他有點麻煩了。我老師也來了,想見見他。提醒一下維克多,我老師可不是個好人,他挺有背景。”
娜爾呵呵直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通知他的。不過從目前來看,沒人能從維克多手上占任何便宜。你老師也不會例外。”
坦博斯卻再次壓低聲音,“我老師其實還算好對付,難對付的是我老師背后的人。”
娜爾的表情有些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