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第二百八十九章:曹仁承諾的,關我曹操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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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雖說在曹操身邊的全是舊識,心腹臣子。

但所有估計都是頭一次看見這狀況,立功辭官。

千古以來,寥寥而已。

也許在那些春秋大賢的故事之中,會有所收納,可若是現實里遇上這么一位,要么是已經傷透了心,那就是真的對當官負責等事,并沒有太多要求。

當然,若是按照徐臻的說法,他已經將冀州治理得極為富足,現在要去治理并州、幽州這等相對混亂荒脊之地,那反倒說明他是太為天下著想了。

看似以幽州換冀州。

實際上每年的收成,至少有五倍之差。

可見徐臻在冀州收成是多么可怕,這種情況下,他稍稍貪墨些許,就夠子孫后代享榮華富貴。

更別說,他的天工院每年要賺多少錢。

在場文武,都相信徐臻只要去了幽州,肯定可以將幽州的收成也提上來,他有這樣的本事。

而且依他日夜不輟,鞠躬盡瘁入魔的性子,只會越來越多。

可曹操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換。

你的銅雀臺都在冀州,不要了嗎?

你的萬卷書樓要一起搬去幽州?

還是在易京的遺址再起一座巨大樓閣?

曹仁當然也想不通,他眨著眼,愣神的看著徐臻,心里又起了一個結,這到底是個什么人?!

他要了功績,我還以為是貪圖點賞賜或者爵位封賞,雖說已經加到了萬戶,但還可以繼續加下去。

要的是自己個人的收成,又或者是給兒子要一個世襲罔替,這樣可以讓你徐氏長存,哪怕日后伱徐臻死了,依然還有爵位顧及家族。

沒想到,是要功績來開口辭去冀州牧的官位。

真的那么慷慨嗎?!

那冀州招募的兵馬,難道還能全部跟隨你去幽州不成?當然不會,意味著自己要裁軍數萬,交托給曹氏將軍。

太狠了。

對自己都這么狠,那這徐伯文真的惹不得,他要么是個圣人,要么是個瘋子。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圣人。

“伯文,三思吶。”

曹仁已經無話可說了,唯有如此簡單規勸一句。

“三思啊,車騎!”

“冀州恐怕,離不開車騎。”

“伯文,你要想明白了。”

郭嘉、程昱、徐晃等人都覺得舍不得,可他們都想不到徐臻內心真實所圖,利益當然難舍。

可若是明舍暗得,卻未嘗不可。

徐臻要的是安寧。

“主公,當下就要走,南征已經定,荊州必降,只要緩緩進軍江東,訓練水師,謹防火攻,遲早可定江東,更何況,還有我留給主公的一枚重要棋子,總得能用。”

“數年之內,江東必能攻克,而趁此時機,我也要安定西涼等地,為主公日后攻取川蜀,先行鋪路。”

“需圖遠也,不可只顧近況。”

“伯文!”

曹操一把抓住了徐臻的肩膀,袍服內鐵塊一般的肌肉硌得生疼,“真無人逼你?”

“真沒有。”

徐臻苦澀搖頭,“您知道我的,我這人就喜歡去公務繁忙之地,日夜操勞,事務越多,我心越蕩,恨不得每日時間可以被十幾件事排得緊緊密密,主公您就成全我吧。”

曹操:“……”

他現在心里指定是有什么事。

腦子感覺不太靈光。

三十多歲了,該休息了。

徐臻這番話,真的把周圍的人全干沉默了。

郭嘉,程昱等馬上后退了半步,臉上偷偷默默滿是嫌棄的表情。

我還巴巴隔著勸呢,這啥人吶!

我勸他干什么?!

打死他好不好?!

這話讓你說得……

還,還事務越多我心越蕩……我真想找個榔頭敲死你。

這邊曹仁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喲。

我真不該在這里,跑去巡營算了。

“你這……”曹操幾次要開口,都沒想到說點什么好,只能伸出手拍拍徐臻的肩頭,然后豎了個大拇指,“你清高。”

“去吧,去,我今日就寫信給天子,讓他給你換,你換!有本事你去了幽州,把夫余、高句麗打下來,大漢列祖列宗都要記得你!”

反正我無所謂,白撿一個冀州,不要白不要,若此時和曹氏、夏侯氏的其余宗親將軍說,臉都能笑裂開來。

“那就強人所難了,我只會種地、搞錢……”徐臻嘀咕道。

“什么?!”

“我說我盡力……”

曹操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大跨步走在了前面,走了一會兒曹仁又上得前來,小聲問道:“大兄,今夜還擺慶功宴嗎?”

“擺個屁!!全部各司其職,剛剛拿下南陽,沒有事務繁忙嗎?!你們的心就不能蕩一蕩!?”

“誒……”

曹仁老怨種了,幽怨的回頭看了一眼徐臻,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找別人來問啊,自己問這些干啥。

徐臻回到自己的營地,松了口氣。

賈詡上前來詢問,“車騎,如何了?”

“調任了,準備回去吧。”

“那就太好了,幽、并兩地雖不如冀州富足,但是足夠養兵,鎮守得當不易被攻取,車騎不必心中不舍。”

“我哪里不舍,求之不得,”徐臻認真的盯著賈詡的眼眸,解釋道:“文和先生可能不懂,越是百廢待興之地,我能收獲越多,若都是冀州這等已經不需要我坐鎮就可以按部就班每年收成,無形之中每年要損失多少。”

“若是按照四舍五入原則,差不多每年損失十個億。”

十個億,那就是十萬萬……

這個是怎么入出來的呢?

賈詡懵了一下,這個收獲指的又是什么?名望?財富?還是人脈或者情義?

老夫自問已經很了解車騎了,但是也許一生都不知道這個收獲到底是什么。

他說的收獲,是實質性的錢財收獲,還是自己內心的滿足……

若說是為民謀利的滿足,車騎并不像這么偉大的人,看起來不像。

一個不像是有偉岸奉獻之心的人,一直奉行做著這樣的事,但表面上還是殺伐果決、安享盛譽,那他算不算偉大。

“調任之后,因幽州要和子脩原本兵馬換防,得回去問問軍中將士,可有不愿遠離冀州的,提前報名,分入曹昂公子軍中。”

賈詡回過神來,笑著拱手而下,微微鞠躬,道:“恐怕不會有超過一千人離去。”

“怎么可能,三十萬兵馬,并州調任了十萬,剩余的人怎么都要守故土,有些人家中還有老母親。”

按照常理要有幾萬人辭軍務,要么換軍營要么解甲歸田。

現在在冀州當農戶也能溫飽之后有余糧相存,當兵有什么好的,隨時要上戰場廝殺。

“賭不賭?”賈詡笑著說道,以往這句話都是徐臻和他說,而賈詡從來不接。

這次老小子居然自己主動說這話,徐臻當然也不接,“我才不賭,相信你的判斷。”

兩人相視一笑,整個軍帳之內一片歡聲笑語。

七日后,冀州駐軍送來書信。

徐臻看完回信嘴角抽搐,狠狠地向賈詡瞥去,滿臉的嫌棄。

“離軍了八千四百五十七人……”

“啥玩應……”

“唉喲,就這還打賭呢……”

“搞得我熱血沸騰的……”

來自各地的軍師,七嘴八舌的都瞥了賈詡一眼。

徐臻人麻了,還信誓旦旦跟我在那弄什么賭約呢,不超過一千人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這么大年紀了。

我就說你哪來的自信,早知道跟你賭身家了,四舍五入又虧了十個億。

“嘖,”賈詡在無數道目光之下,慚愧的低了低頭,下次再也不裝逼了。

下論斷可太難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能經常去下論斷的,特別是郭奉孝他們。

賈詡倒不是佩服郭嘉下論斷總是有斷定猜對的事跡傳出來,而是敬佩他老是錯,居然還能悠然自得、鎮定自若的繼續論斷,絲毫沒有半點羞愧之意。

尋常人怎有這種豪情,當然了,說難聽點就是臉皮怎么能這么厚。

“八千人,其實也不算多,這定然還是車騎多年功績,令人景仰所得,若是換做別的州牧,只怕是光調任離去的就有幾萬人。”

畢竟是遠離故土,當然了,也只有徐臻會這么大度,別的將軍也不可能讓軍中將士離去,一般都是先行帶走駐軍,等待數年之后募兵更迭,再將老將老兵遣散回鄉。

徐臻的確對待軍中將士十分仁德,所以這八千余人,多是已經有了舊疾,或者年事已高不便再戰之人。

這些人早該歸家,離去之后倒也算是卸下了許多包袱,否則到了戰場上也是犧牲奉獻的命。

徐臻再次白了賈詡一眼,道:“給離軍遣散的軍士,按照功績與軍中職位,發放足夠的安家費,按照家中人口,分予田地。”

“誒,老朽這就去讓他們做好準備,發下錢糧,一定將遣散之事做好。”

賈詡大汗淋漓,老臉發紅,訕笑幾聲和左右文武打了招呼,除了諸葛亮一直在笑根本沒聽過之外,其他人都比較給面子。

至于亮子……罷了,不和他一般見識。

賈詡倒不是怕他師父,他師父現在人挺好的,尊重老人。

關鍵是怕他典叔,幾年過去,孔明他典叔基本上一點沒變,動不動還會提及當時宛城之事。

當天夜里,徐臻兵馬開拔,曹操則是在收蔡瑁先鋒軍送來的荊州各地管理歸附投誠的書信。

兩人匆匆見了一面,馬上就被扣下了,曹操在苦思冥想之后,下了一封命令給徐臻,讓他以軍師身份入正營,賈詡和許褚、張遼兩將回冀州去主持換防事宜。

留下諸葛亮、趙云、黃忠、典韋等文武在身邊輔佐徐臻,等南方大戰安定,他們再離去。

同樣高順的刀盾騎也留在了南方。

這樣徐臻就等同于領一萬兵馬在主戰場,可囤積于徐臻的封地舒城附近,隨時可自合肥的陸道南下,進攻江東。

于是,徐臻其余兵馬開把,他則是囑托了賈詡許多大事小情,換防幽州之后先以并州軍政為重,趁天子詔書還沒下,早一步到冀州,下令帶走存糧大半,分批次運送到并州囤積。

這些年冀州買賣換糧,行走南北,已經十分富庶,各地建起來的四個大糧倉內,足有數百萬石糧食囤積倉中。

賈詡登時聽到也是一愣,無奈的問道:“這么干,會不會被罵……這事兒可不興做啊車騎,官吏調任期間,偷運百萬石糧草,這要多少功績才能補回來?”

“南征功績多,放心干,最后功過相抵。”

賈詡:“……”

除了一句羨慕,真的說不出別的話來。

您要是以后都打算這么干的話,這路走得可就越發的離譜了。

好一句南方功績多,立功是用來干這些事的,不愧是您,車騎。

晚上,賈詡離去。

徐臻隨軍去荊州襄陽,曹操特意將他叫到了所乘馬車上來,刻意問計。

“這次蔡瑁投降,不會再有詐了吧?”

曹操面色凝重的問道。

徐臻笑了笑,當即點頭,“真不會,蔡瑁本身求安寧,和荊州境內士族一樣,只求得以安身以延續香火,讓家族之中榮華得以傳承,要的是爵位。”

“嗯,但荊州豈不是一直在劉氏的手中?”

曹操瞇起眼,頗為狐疑的問道。

徐臻臉色略微有些迷茫,好奇的道:“何出此言?”

“子孝,在答應蔡瑁投降的時候,曾經承諾過要讓他們世襲罔替。”

“光是這一點,劉氏就不會輕易的交出手中兵權,日后荊州壯大,隨時還可以反,劉琮現在年紀還小,也就罷了,若是長大了是個文治武功都不錯的賢主,日后人丁更迭,各主變換,誰能知曉未來之事呢?那荊州豈非始終是個隱患……”

曹操這話足以說明,他正因此陷入深深地擔憂之中。

“也不算麻煩,子孝兄長的承諾,關主公什么事?等兵馬進了襄陽城,再將他們換去青州變是。”

曹操眼睛忽然一亮。

也有道理。

子孝答應的,我可沒答應。

就算我答應了,天子也可以不答應,以思念宗親為由,先將劉琮等人送到許都,然后任至青州便是。

其余士族可以不動,主要是劉氏不能在荊州,日后駐守此地的,一定要是曹氏大將。

方可來掌權。

外姓之人掌大權者,有徐伯文一人就夠了,多了絕對難以壓制。

徐臻之所以地位穩固,是因為他真的太懂事,知道適時的讓出冀州。

別看那天曹操聽了生氣,可是過后細細想來,心里很是覺得寬慰。

“說得好,說得好!他答應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哈哈哈!!!”

“等兵馬占據各地要道,直接任命便是,我和蔡瑁非親非故,何必要顧念他的想法。”

“伯文,還是你壞。”

徐臻淡笑之后,面龐略微苦澀的搖了搖頭,“也是無奈為之,蔡瑁將軍會理解的。”

“或者,從即日起培養起另一位水師大將起來,以后蔡瑁將軍理不理解都無所謂了。”

徐臻意有所指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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