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第二百七十九章:豎子匹夫不足與謀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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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封書信,劉表入眼之后不斷皺眉,粗氣一直在喘,喘得蔡瑁依舊是冷汗直冒,不敢大口喘息。

這威壓,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候,不過只有劉表知曉,自己的身體已經很不舒服了,眩暈之感幾乎隨時可以擊垮他的意志。

可偏偏是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有半點示弱之感,否則被別人看出來,也許不久之后,自己就會遭遇逼宮之難,導致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日提前到來。

是以,即便是汗水濕透了衣背,劉表一直還在硬撐著,將書信全部看完,知曉了劉備之心思。

他哀嘆了一口氣,頗為怨怒的看向蔡瑁,舉起書信不解的問道:“你早知他有難處,為何不與我言?”

“就算是不出兵相救,也需以糧草支援。”

蔡瑁剛要開口,身旁蒯越當即拱手道:“主公,按照這些年您的命令,我們每季給予劉備軍中兩萬石糧食。”

“到現在,已經給了超過十六萬石了。”

“若是戰時再給,等同于他便是我荊州的兵馬,可對外,劉玄德一直是自稱客卿身份,即便是拜訪各地名士,他也是自稱可居于此,于情于理,我等也不該再給糧食。”

蒯越面色沉靜,絲毫沒有慌亂,他一開口,讓蔡瑁大為放心,終于有人肯站出來幫著自己說幾句話了。

否則一人挨罵,簡直不知何時是個頭,蒯越本身就在荊州主內事,錢糧調度等都有管轄,如此以他口中說出來,更有分量,或許主公能聽到心里去。

“不錯,主公……”

蔡瑁連忙笑著附和一句。

“你閉嘴,賬,我還沒有與你算清楚!哼!”劉表白了他一眼,讓蔡瑁連忙縮了縮脖子,退到蒯越身后去。

劉表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心緒,看向蒯越后眼神柔和了許多,當即道:“異度所言不錯,不過,我初上任時,伱便跟隨我左右,與我一同鏟除宗賊,你我至少十年之恩,難道還不知我心意?”

“區區糧草,每年都會有收成,需憑借慷慨仁義,方才得四方英豪相助,你等不也是如此聚集于我麾下?”

“劉備雖然養兵要糧,但是卻非是一口氣問我要幾十萬石,乃是徐徐養之,換句話說,即便是我雇傭其為我守門,也該每年給點俸錢,否則為何能為我賣命?”

“劉備麾下兩位義弟,關云長乃是當年虎牢關前大顯神威之人,那張飛同樣也是宛若北方己吾侯典韋的猛人。”

“此二人都是當時少有的猛將,”劉表說到這咳嗽了幾聲,接著道:“應當值得交好才是,為何提及劉備,你們便如此吝嗇?”

“百般勸誡,讓我驅趕,或者慢待,難道他們不是名士嗎?!”

蒯越再次拱手,面色含笑,態度依舊還是不卑不亢,道:“初平年間,劉備居平原,依附于公孫瓚,然數年后轉而南下,帶走公孫瓚三千鐵騎,以及諸多錢糧,在公孫瓚與袁紹交戰之時,毫無相助;初平三年,劉備客居徐州,陶謙接納之后,贈予糧食兵馬,將小沛交予劉備駐守,但最終,劉備先行降曹,歸附曹氏,并且痛罵陶謙為忘恩負義之賊。”

此言一出,所有文武當即點頭,這位皇叔在盛名之下,的確還有這些個中之事不可解釋,不說其心到底如何,但結果總歸是令人心寒,且可笑。

是以,聽完這段話,很多人都開始再次竊竊私語,而且絲毫不掩飾對劉備的厭惡與擔憂。

而劉表,也同樣是一句話不可反駁,感覺自己胸口之處越發的疼痛,呼吸逐漸變得堵塞不順起來。

不過蒯越的話還沒說完,他聽聞了身后支持自己言論的文士私語,是以說得更加自信,轉身來掃視一眼眾人,接著面向劉表道:“而后,建安年間在許都動亂,棄曹操而去,舉旗伐曹,投入袁紹麾下,此時,他在曹操麾下期間,任豫州牧,募兵兩萬余!帶走數千精騎!還有無數輜重,錢糧!”

“在袁紹麾下不足三年,官渡大戰曹氏,劉備又立刻南下而逃,看準時機便走,同時還卷走了袁紹數萬石兵糧,加上幾千兵馬。”

“如今到了我荊州之地,同樣是治理得當,成績斐然,得民心、軍心所在,募兵三萬之多,還得主公贈予糧草,那么下一步,他又該去何處?!”

蒯越呵呵一笑,“主公,我還聽聞,劉備暗中走賢訪友,為的是求得荊州士人能夠入幕為賓,為其出謀劃策,但深知其輾轉多處不得安身,誰又愿意真正效忠?!若非是與劉備有過極深的交情,又怎么可能有士人而投效呢?”

“主公現在還要給他兵馬、錢糧,一旦他知曉大勢已去,荊州不可力敵,下一步又該去何處安身立命?而這些所給的錢糧與招募的人馬,當然是一并帶走,以他現在在新野的民心,甚至連百姓都可以帶走。”

“這還不夠可怕嗎?”

“難道,主公愿意自己割肉,而喂食他人?現下新野局勢如何,光憑劉備一己之言,并不算數,還得等探報去看才是,他說情勢危急,主公就立刻給糧給兵,這是在將您的仁義當做白占的便宜了。”

“說得好!”

堂下不知何人大喝了一聲,“在下認為,此言上下通達,明言其利害,主公應當聽之!”

劉表看去,乃是自己的主簿。

緊接著,便是無數私語之聲不斷放大,都為這一番言論所嘆服,蒯越為的是荊州著想,而非是劉氏的聲望。

若是按照以往劉備的事跡,這些錢糧被他騙取也并無可能,若是就這般被騙走,可惜不說,諸多文武心里還有芥蒂,恐怕許久也消退不去。

“異度,此話說來有道理,可我如何回應劉玄德,他和我乃是同宗皇室,都乃是漢室宗親,我怎能見死不救!”

“主公,在下覺得新野未必如此,且先派騎兵到邊境一看,若是真如他信中所言,再做決斷便是,但若是劉備危言聳聽,我們又何苦被他牽著鼻子走?”

蒯越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番話比起蔡瑁自然是要委婉得多,而且相比于蔡瑁,蒯越當年的功績也極高,否則現在的蒯氏自然也不可能如此顯赫,他本身才學不低,善于外政內政。

所以劉表必須要考慮他的話語,聽完之后,的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久之后,劉表覺得自己也快撐不住了,眩暈感頓時來襲,汗水也快匯聚成豆大滾落,當即點頭哀嘆,“好,就依你之言,蔡瑁,馬上派騎軍到新野,務必查探軍情,如實相報,如若再有隱瞞,便要軍法從事。”

蔡瑁神色一凜,當即抱拳:“末將遵命!”

新野。

這段時日,曹仁在外建立了營地,相隔應當只有三十里,隨時可以圍城進攻,但他依舊還在聚集兵馬,囤積糧草于營中,靠近水源而存,不給劉備火燒襲營的機會。

而宛城的張繡,已經出重兵攻下了穰城,繼而取周邊各縣,占據了南陽過半領土。

劉備被曹仁就隔著這點距離看著,根本無法分兵出去相救,只能眼睜睜看著城池被一點點的攻破。

好在當初聽從了關羽的意見,將百姓和糧草都已經收歸到了新野之中,還可囤積于內,供給錢糧,保證民心軍心不失。

這個時候,他只能期盼劉表能來援,否則唯有死戰等變。

偏偏這個變數,他也想不到還有何等變數,荊州冷眼旁觀、曹仁虎視眈眈,前憂后患盡皆在內,不知何時才能得安寧。

“大哥,荊州沒有回信,依舊還沒有!咱們不等了吧?!”

張飛從下方上城樓來,滿臉怒氣的說道。

他還算是忍著了,否則嗓門應當更大,此刻這一句話,讓劉備原本就涼了心,又冰寒了些許。

“還真的不來救?難道是景升皇兄在襄陽已經出了什么事了?”

劉備自顧自的沉吟,張飛急道:“現在各地都已失守,我們難道真的要守著一座新野城,大家抱著等死嗎?”

“兄長,千萬不要為情義所累,他不來就算了!”

“莫急,”劉備不想多勸,拉了張飛一把,沉聲道:“現下曹仁還沒有攻城,咱們還等得起。”

“唉呀,這曹仁就屯兵在外,偏偏就是不攻,誰知道他要何時攻城啊?!這都已經二十日過去了,他的糧草依舊不見底,說明人家定然是準備了數月之糧!”

“十萬兵馬,數月之糧,那是何等巨量,豈能不攻?!”

張飛眼睛瞪大,滿臉不解,這么多糧食消耗,足以養他們軍隊一年之久,若是說不想攻城略地,怎么才能補償此等耗損?

定然是要有所得的,難道曹孟德已經富裕到這等地步了,足以慷慨行軍作戰,絲毫無懼耗損?!

他在境內至少要養百萬軍隊,拿來的這么多糧食?!

“翼德,千萬不可急切,或許曹仁也在等我們撤軍而追殺,現在我要的是景升皇兄的態度。”

劉備冷靜下來,好聲好氣的說道:“你且想,若是現在撤退,但卻襄陽卻不來援,曹仁可以半日之內攻下新野,而后稍作整頓立刻追擊,我們又該如何?”

“那就一把火燒了新野,讓他追不過來便是!咱們只管往荊州腹地逃,找不到地方了打一處城池再守!”

“這,怎能如此?!”

劉備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臉上哭笑不得,燒了整座城池,何等可怕,這豈不是燒了二十萬百姓的家屋,倒是能阻隔曹軍的步伐,可定然也要被人痛罵賊子。

本來曹軍來了不一定屠城劫掠,按照他們以往的傳統,百姓的東西秋毫無犯,還要開倉放糧,這可都是徐伯文多年力主,形成的軍中良習。

結果你現在作為守將,平日里全是愛民仁德的名聲,走之前放一把火燒了人家的祖屋。

相比之下,聲名立刻盡毀。

若是曹軍窮兇極惡,喜好屠城就算了,他們也是仁義之軍啊,你當地士子罵再多年也沒用。

他進城只要稍稍惠政,百姓馬上就會明白其仁德之心了。

劉備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忽然孫乾也從城下跑了上來,面色上略帶驚喜,跑到劉備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主公,好消息,好消息!”

“襄陽派騎兵到來,已經在新野附近了,為首統帥乃是蔡瑁的副將蔡中!也是他的族弟!”

“此人權力不大,但是卻代表蔡瑁而來,據說乃是劉表親自派遣,特意來問詢戰況!”

“好!”

劉備面色頓時驚喜!這些時日一直未能開顏,如今真的是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若是蔡瑁也肯抗曹,那整個荊州應當就能調動數十萬兵馬,至少抵擋曹操數年之久!

絕不會這么快被他攻下,等待年歲過去,總會有變數而生。

“走,我們立刻就去見蔡中!”

“唉。”

張飛不耐煩的嘆了口氣,板著臉在后緊緊跟隨,他不說話的時候,黑面銅鈴眼便宛若一頭敦實厚重的黑豹一般,兇神惡煞的緊隨。

周圍人都知道其氣勢,不敢相勸,就怕日后被打罵。

劉備回頭瞪了他一眼,囑托道:“翼德,等會兒千萬不可有半句冒失之語,最好是不要說話。”

“知道了,大哥。”

張飛面帶怒氣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在城下見到蔡中領兵而來,不過卻只有幾十騎,到劉備面前翻身下馬,當即抱拳行禮,“在下蔡中,見過劉皇叔。”

“將軍所來,定然是支援我新野?!”

“那是自然!”

蔡中個子不高,略微肥碩,臉上笑容可掬,笑起來瞇著眼,很是和善,而且看起來氣度很好,似乎是個很容易說話的人。

得劉備問此話,也是連忙訕笑道:“皇叔,且莫見怪,前段時日,主公病倒了,神志不清,讓醫官忙碌了許久。”

“什么?皇兄病倒了?!”

劉備心里大驚,“現在如何?!”

“現在已經有所好轉,所以看了書信之后,立刻讓我等來查看新野如今狀況,需要多少糧草,折損幾何,戰況如何。”

“末將了解完后,立刻就回去請援調糧,還請皇叔為我說明如今戰況!”

不是來援的!?

張飛在后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他現在慍怒似乎已經到了極點,雙眸瞪大血絲遍布,恨不得一矛將這人捅死。

但記得方才兄長囑托,所以忍著不發。

查看,查看!!

鬧了半天,你們什么都還沒決定,還要慢慢來看!

這是打仗,難道以為是在軍演嗎?!

“這,這……將軍,如今情況危急,怎能再看!?”

劉備剛剛略微有些期待的心,一下子又涼了大半,這是還不肯信我?!先派人來一探虛實!

如此行事,滿堂文武皆是庸人豎子!!

混賬!

豎子不足與謀!!!

劉備內心痛罵,緊咬牙關,腮幫鼓起。

滿腔怒火化作了一句話,“將軍請,我為您細說如今戰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