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不抱著我哭嗎?怎么還罵上了第二百七十三章:不抱著我哭嗎?怎么還罵上了→:最新網址:
“大哥!”
關張二人進了屋內,看到劉備目瞪口呆的坐在案牘前,手中拿著一封書信,兩人不用多想,就知道那肯定是溜走的負心軍師留下的。
張飛當即就不高興了,唉聲嘆氣的急道:“大哥,人都走了,就留了一封書信是吧,那你還思念什么?!這喂不熟的就是狼崽子,俺就不覺得可惜,走了更好!”
“三弟,聽大哥的。”
關羽很是不滿的回頭看了一眼張飛,不過眼神之中倒是也沒有太多責怪之意,只是讓他住嘴而已。
實際上,在這段時間劉備日夜和徐庶商議交談之時,真正一直形影不離的反而是他們兩兄弟。
所以感情稍稍更深一些,關羽一直扮演的都是拉住張飛的角色,而張飛的性格一向是很直,幾乎不會在心中藏多少事,有話都會當著劉備的面直接說出來。
這次,劉備卻也沒有責怪,反而是露出了一種頗為期待,并且有些擔憂的表情,抬頭來看了兩兄弟一眼,招手道:“二弟三弟,快過來,此事還有商議之處。”
“軍師雖出走,但卻也并非是心灰意冷離我而去,這段時日也不算是虛情假意,我真心待他,他自然也是投桃報李,不會虧待于我。他甚至跟我保證,此生絕不為曹操獻一計,出一策,哪怕是去了曹營,也會一言不發!如此情義,難道還不夠嗎?!”
關羽和張飛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頗為有些迷茫,神情之中帶著怨恨和不甘,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苦楚。
張飛攤開手滿臉糾結,褶皺遍布面龐,無奈的道:“大哥,還信他吶?!他都已經跑了,留下個書信給你,你居然還深信不疑?俺倒是好奇了,他還說了什么?你給俺瞧瞧。”
劉備抬頭來白了他一眼,當即將書信全數攤開放在了桌案上,眼神鄭重不已,一直眉頭緊鎖的看著最后一張的內容,伸手一指,道:“你們看,這是軍師在臨走之前留下的一番話。”
“在荊州隱士之中,還有很多才學極高之輩,有經天緯地之才,對于軍事也有獨到的見解,甚至因為徐伯文和曹操這些年的名氣,他們對于兩人用兵的事跡,多有了解,深深研究。”
“是以,也有超凡之士,計謀近妖者,軍師明言,有隱士為龐氏之人,才學勝他十倍之多,號稱鳳雛,若是我可得之,必可輔佐安天下,得求生之處。”
“鳳雛……”
劉備沉吟片刻,覺得這個名字越發的熟悉,總感覺在哪里聽見過差不多的。
最終還是張飛在眨了眨眼,愣神許久之后給說了出來,“這,這鳳雛……大哥您不覺得這名字,和徐臻當初說的臥龍差不多嗎?”
“這絕對是徐臻留下的話,不是那軍師留下的,誒,你看這書信這里!”
張飛找到了前一張的書信,當即大笑起來,“徐伯文挾持了他的母親,故而打探荊州各地情報,為徐做內應暗探,不可有違,如今遠走也是為了得見母親,而非是棄主而走。”
“你看這話,很明顯,這個鳳雛也是徐臻騙你的,大哥你真是入魔了,俺就不信了,沒有軍師不能行軍打仗?俺也有計策啊!”
“二哥帶兵同樣也是文治武功都可讓軍中將士敬佩嘆服,為何要軍師?不要軍師俺們難道不能行事了嗎?”
這番話,倒是仿佛一盆冷水從劉備的頭頂灌下來,本來挺開心的,一下子感覺心底冰涼。
可怕,若非是三弟一番話,我還真的以為有鳳雛存在。
既然書信之中,都已經明言了是徐伯文在背后搞鬼,那么當初那個臥龍就是騙我的。
現在這個鳳雛怎么可能是真的。
臥龍鳳雛……
“徐臻,你真當我是蠢笨之人!”
劉備眼眸內滿是仇恨,咬緊牙關,腮幫鼓起,猛然在案牘上捶打了一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此刻,他的內心又滿是復雜起來。
“大哥,”這時候,平日里最為冷靜的關羽眼見自家大哥傷心至此,有些話可不得不說了,是以柔聲抱拳說道:“大哥切莫再傷心此事,不可因此而荒廢了戰事。”
“且不說這鳳雛是真是假,軍師所言之人是否存在,但云長明白,大哥若非是親自去尋一次,得其果,是不會罷休的。”
“或者,大哥可稍稍定下心神,先顧著戰事,等擊潰了曹軍,我們再去尋此人。”
“若是尋不到,也算是了卻了心中一番心結。”
劉備長嘆了一口氣,抬頭來對關羽微笑了一下,也只有二弟這等氣度之人,方可在此等狀況下,還說出規勸自己的話。
“云長所言極是,險些因為些許小事,而誤了戰事,如今曹軍就在樊城,距我不遠,不知何時會進攻。”
“我新野城中兵馬不過數萬,騎兵數千人,糧草雖足備,但還是只能久守不可力敵,若是景升兄不支援兵力,恐怕難以抵擋曹軍鐵蹄,定然要想辦法取得與襄陽的兵馬糧草支援。”
“否則的話,荊州邊境必然遭到屠戮。”
“云長,劉表可有回信傳來?”
關羽微微嘆氣,抱拳躬身苦笑道:“大哥,此話說來慚愧,軍報一直是軍師的管轄范圍,我等并未收到回信,而軍師離去,也沒有告知我等,所以……”
劉備一愣。
張飛啞然失笑,“哈?!他連交接卸任的事都不曾做好,軍中諸多事務交托于他,只怕現在都要亂了!”
劉備又面色憤恨,但卻宛若發呆的沉思了片刻,而后咬牙道:“走!立刻去軍營,我親自來理這等軍務,接下來數日之內,所有將士不可休息,要日夜布局,防范樊城曹軍,不可讓他們趁虛而入!”
“喏!”
兩兄弟眼見大哥親自回軍營,再也不用聽那儒生持著劍印在軍中耀武揚威,頓時也輕松了不少。
這段時日,兩人見徐庶年歲也不大,本來就屬于是后輩之人,但是卻能得大哥如此寵信,將軍中的各種重任都交托給他,氣得不行,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人雖然沒有大功,可是日常軍務處理得也是頭頭是道,井井有條,當然不可有違。
也無話可說,誰知道這個人,勤勉了一年,一犯錯就直接是致命打擊,把人都打暈了。
說完這話,劉備又猛拍了一把案牘,“徐臻,我定要斬他!此人惡毒,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他比曹操更加令人憎惡!”
關羽和張飛對視了一眼,頓時都選擇了沉默。
這句話,四年來不知說了多少次了。
真別說了,主要是沒什么機會。
數日之內,劉備重新擔起了軍中要務,將兵馬派出在新野之外的各個關卡要道守備,并且安排了不少伏兵,利用地形先行扎營埋伏。
將麾下將士重新分配軍士,得八支兵馬分派出去,嚴防死守,不給樊城曹軍半點突襲之可能。
此等態勢之下,曹仁也是按兵不動,暫且還沒有出兵的意思,只是囤積兵馬在附近,等待糧草運送往替。
但劉備沒想到的是,劉表根本沒有回信。
并非是徐庶將他的回信私藏,而是襄陽城對于新野局勢,仿佛是一片死寂,保持了靜默態勢,仿佛是在隔岸觀火。
這讓他的心里更加冰寒。
如此,幾乎半月過去,雙方駐兵的局勢依舊對立沉悶,不曾爆發摩擦,而徐庶也輾轉之下到了許都。
他這一路通行,幾乎都有人接應,特別是進入了兗州境內,更是有兵馬相隨。
宿鐵甲騎在道路上等候,徐臻麾下大將高順親自來迎接,讓他坐上了馬車一路慢悠悠的去許都。
期間徐庶心急如焚,反復問高順自家母親的狀況,但是高順緘默不言,這張嘴宛若是密不透風,根本沒有告訴他任何消息。
以至于徐庶自己猜測之下,還以為母親已經死了。
但明白自己為階下囚,也不敢發怒去問,畢竟這可是徐臻這個惡鬼的將軍,說不定在半道上將自己殺了也不一定。
世人都說徐臻仁義律己,天下少有。
只有和他當過對手,或者是仔細深究過其用兵行事的人,才能明白這個人對待敵人向來心狠手辣,善于玩弄別人的柔弱之處。
譬如自己便是被孝義兩難所困,最終不得不屈服于孝,被他拿捏得極狠,而且,徐庶甚至感覺這個君侯,肯定不會放過他。
或許,母親已經遭到毒手……
“母親……”
想到這,徐庶忍不住又鼻頭酸楚,一想到這些年在外不回,交托給郭嘉照料,而郭嘉卻也管不住這徐伯文。
若是真的遭到毒手,或者虐待……這愧疚可是一輩子都洗不清的。
“將軍!”徐庶再掀開馬車車簾,在門外冷著臉的高順依舊還在催馬,他竟是寧可當徐庶的馬夫,也是要看住他不給任何機會。
徐庶叫了他一聲,但高順還是很冷淡的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如今已經到許都門前了,能否告知我母親目前在何處?是否還安好?”
“你自己去看,馬上就到了。”
高順沉聲說道。
他本不善言辭,以往在呂布麾下,只有看到呂布不思進取,荒淫度日的時候,才會出言規勸。
現在到了徐臻麾下,一次勸誡的機會都沒有,偶爾說幾句,都是讓徐臻好好休息幾日。
看到徐臻肯喝酒荒度,心里還輕松些,生怕每日各種事情接連而行,把徐臻身體累壞。
但是現在看來,每日越勞累,他似乎越壯實,也不知是個什么鬼怪體質。
“將軍,還請透露些許吧,我現在心亂如麻,實在是不敢多想。”
“嗯,知道了。”
什么就知道了,你倒是說啊!!
能否不要對我如此冷淡,就算是要折磨我,也該惡語相向,面露狠辣之色才對,為何對我這般有禮節,但是又如此冷淡。
“將軍若是不說,我當真不去!”
“那就打暈帶去,車騎說過先生劍法超凡,但劍我已經繳了,千萬別試著動手,末將雖不如另外幾位將軍,但一生殺敵數千,斬將數十,也無懼交戰。”
高順的話語冰冷刺骨,讓徐庶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油鹽不進,動手也不能動,跳車更是不可能,若是稍有反抗,估計要被當做階下囚帶去。
還不如就現在這樣得人禮節備至的送著去。
“唉……”
道路不算太遠,也無需再等多久了。
徐庶登時接受了現狀,重新坐回了馬車之內,一副絕望之相,已經不知道腦子里該想什么了。
短短一炷香的路程,讓他感覺過了一年般。
而且許久沒有回到潁川,他也想不到這當年的許縣,到現如今居然已經繁華到如此境地,領地比當年大了十倍以上,囊括了當初在外的四條河流。
居住在許都的百姓,比當年離開潁川時整個郡都要多,幾十萬百姓在許都附近居住,若是遍及整個豫州,甚至有百余萬之多。
多少百姓因此得以活命,在亂世之中,能吃飽飯,這便是無數百姓心中的愿望。
若是光說這一點,恐怕曹氏和徐臻功不可沒。
或許,在我等心中他們是惡鬼,但是對于這些百姓而言,兩人應當足以成為名垂千古的大賢。
乃是次世代的救世之人,若無他們,北疆還在戰亂之中,兗州斷然也不可退百萬青徐黃巾賊。
馬車之內,窗前并沒有窗簾遮擋,所以徐庶都可以得見如今許都的盛況,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他的心思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如今治理得這般安定,想來也不會太過折磨,或許母親也還活著。
不多時,校事府到了。
徐臻的華貴寬敞的雙乘馬車就在門外停靠,高順派人去告知徐臻,而后叫人帶著徐庶下馬。
走進大院之內,見得很多身穿黑色緊身袍服的校事,持劍而立,也有沿著道路在各個宅院內疾馳穿行之人。
每個人似乎都較為忙碌,無人注意到徐庶到來,他們一路穿越了前院,到中堂之后,看見了堆積如山的公文和奏札,有文士正在抄錄觀閱。
一路再走過后,到了后院門邊,徐庶就聽見了蒼老的笑聲。
腳步忍不住加快了些,一過門口,看到院子內,和煦的秋日陽光下,有一處葡萄架,已經結出了果子,一個年輕有氣度的儒生和一名兇神惡煞的猛將在兩側圍著老人說話。
“母親!”
徐庶乍看了一眼,當即認出來那就是自己的母親,一聲久違的呼喊脫口而出,鼻頭當即就酸了。
坐在躺椅上的徐母頓時一愣,回頭來看見了跑來的徐庶,一下眼眶也紅了,但是卻還是厲聲喝道:“跪下!”
噗通!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徐庶當即就跪在了面前,順帶還滑了一小段。
整個院子內頓時安靜不已。
“母親,為何……”
徐庶傻了眼,怎么了這是?
不是該抱著我哭嗎?怎么一來氣氛就這么……嚴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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