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第一百九十八章:他這樣,還是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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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走后。

徐臻快速回家。

沒時間來感慨陳登的事,徐州之地,是給他們陳氏一個機會,能者擢升。

不過曹昂會送楊修來自己身邊,還是讓徐臻有些錯愕,而且楊修本身的性子,比起自己心中所想是大不一樣。

但,都并不需要糾結于此,既然來了自可如常對待,無需防備。

徐臻到家中府苑,在中院演武場和典韋對練,這一次他拿到手中的又是全新的武器。

苗刀。

其刀刃身上如禾苗,所以得名,是雙手戰刀,有五尺長,用宿鐵打造,耗料極多,光是重量就有四十三斤重,普通人必須要雙手所持。

蒲風、蒲元父子二人打造三十一日所得,精打細鑿,刀身有微紅的重紋紋路交錯,刀刃有光澤,華貴不已。

刀格上未曾開封,所以徐臻能夠持刀在刀格上,將苗刀當做長槍來使用。

這把刀取名叫做“烈玉”,以紅紋為名,出鞘只能橫出,左手右手同時排開,而后雙手正持,但是徐臻的力氣很大。

他可以單手相持而自覺輕若無物。

揮動快速毫不費勁,所以這把刀在手,徐臻可以用環首刀技、雙手刀技、長槍或者長刀的武技,隨交手的情況切換,等真正心中融會之后,當可令人眼花繚亂。

“喝!”

身影交錯,徐臻前踏之后立足轉身,上身前壓雙手下劈,刀勢極其猛烈砸向典韋交錯抬起的雙戟,雖見典韋身上肌肉鼓起,宛若石塊林立,但在砍下的一瞬間如山岳壓來,將典韋壓得雙腿一軟,險些支撐不住。

見得勢頭,刀影未曾半點停留順勢轉為槍勢,徐臻右腳前踢打在落地的刀尖,手持刀格而前突,又被典韋險而又險的躲開。

看似靈活可實際上徐臻已經是微微收力了,否則這一下來勢必定會更加迅猛。

跳開之后的典韋早已是心有余悸,忌憚的看著這把長達五尺六寸的刀,而且還只是刀身,加上刀把應該有六尺多,快要一人高了,若是再長一些和斬馬刀的長度將會毫無區別。

可這偏偏就是普通刀的樣式,所以顯得特別的大!特別是雙手劈砍落下來的時候,比起環首刀氣勢更足,霸氣無比。

“君侯,厲害了。”

典韋感慨了一句,大口喘息。

轉眼間,兩人已經有了三十幾個回合的對戰,但典韋多是險象環生。

此時徐臻知道典韋又耍賴不打了,御史搖了搖頭自己到一旁去練習最基礎的劈砍動作。

下劈、橫削、斜撩、持刀格突刺。

以及退守身法等等。

只反復的做一個連貫動作,從站勢到突刺,再回收到站定守勢,非常枯燥,但典韋看得出來,光是十次來回,徐臻赤膊上陣露出的極其富有線條感的肌肉始終在抖動,渾身仿佛潑油一般的光亮,早已經是大汗淋漓。

這等重物揮舞得隨心所欲,招式簡單但卻每發能到精準處,如此舉重若輕的矯捷身形,足見徐臻武藝高超到了某種境界。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徐臻渾身微微冒霧,汗流浹背,面色卻沒有半點退卻膽怯,凝神靜氣,站定休息。

終于收刀了……

多少年了,還是這么刻苦。

典韋再一旁看得直搖頭。

真不知為了什么,估計放眼天下,能打得過君侯的不出兩人,一人是俺典韋,另一人交給人外有人這句話。

你訓練苗刀兩百次,自律值200

你堅持練武三十日,苗刀熟練度:融會貫通(62%),武力值1

武力值:99

“呼,還差一點。”

徐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線條舒暢,剛中帶柔,看似不算太夸張的肌肉內,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馬上就要到一百了。

一百之后,將會獲得攀登至峰頂的某項特殊能力,譬如智力的“過目不忘”,魅力的“至死相隨”等,都有特殊效果。

而一山更有一山高,攀至頂峰是一個分水嶺,或許也是另一處山峰的開始。

徐臻用布巾稍稍擦拭了一番汗水,而后準備去沐浴。

“君侯,明兒見。”

典韋憨厚一笑,差不多也得去休息了。

“你真是天生的武勇猛士,可惜自己不努力。”

徐臻搖了搖頭。

典韋微微撇嘴低下頭去,每次都要被說幾句,偏偏還不了嘴。

畢竟徐臻打他現在好像越來越輕松了,只有快速耍賴不打,才能保持不敗之績。

“嘖。”

想到這,典韋有點后悔了,應當和君侯一起刻苦律己操練的,他的確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進步,而且會的武藝兵刃越來越多,非人哉。

自己就算沒有這樣的天賦,也能跟上。

“先天固然是好,但是后天的努力更加重要!”徐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典韋的肩膀。

這話讓他不得不服。

“所以今天跟明天先休息。”徐臻又重重地拍了一下。

典韋:“???”

第二日。

楊修果然早早的在衙署門口等待,辰時就已經來準備上任,此時的諸葛亮剛好來開門,兩人打了個照面并未說什么。

徐臻乃是巳時來到,看到楊修的時候微笑了一下,“楊主簿果然守信。”

“愿憑君侯驅策,今日在下能勝任所有大小事宜,請君侯吩咐便是。”

“好,取今日的政情奏札來,快點開始吧,時間緊迫。”

徐臻緊了緊長袍,直接跨入了正堂上在主位坐下,楊修跟隨諸葛亮去偏房,剛進去就傻了眼,眼前的案牘上整整齊齊的堆放著上百份奏札,堆積如山。

因為送來的時候,奏札為了便于保存不被損壞,用的全都是竹片來刻,刻錄之后又用墨汁書寫一遍,以防半路損壞不可達天聽。

“楊主簿,這是昨日選出的奏札,送去給君侯。”

“昨日選出?是什么意思?”

楊修愣了片刻,沒聽懂諸葛亮這話的含義,諸葛亮笑道:“這幾日,收到了一共一千二百一十三封書信、奏札,其中不乏各地民情,有的是官吏上奏,有的是白丁托人來呈,還有各地衙署的重大官司,所察人文風貌等,還有官員舉薦的當地賢才及其所寫策論,于是收到之后分輕重緩急,分放于案牘。”

“這是今日要處理的政務,這邊是在七日之內要處理的,而那些便是送來舉薦的奏札,”隨著諸葛亮的手指過去,楊修看到了更多如山狀奏札,堆得比他還要高,這些東西光是看都要花一天,為什么要親自看呢?

那些舉薦的,以往若是送來基本上都是扔掉的,哪有官吏會親自去看這些無聊的舉薦之信,真要用人不都是用自己信任之人,或者說心中早有人選。

諸葛亮當即接著苦笑道:“君侯曾經說過,以往士族的做法頗為無德,損人品……別人送來的舉薦書信,求征入仕,基本上是拿到直接扔進了廢料堆里蒙塵,可這時候人家求舉薦的人,卻還在眼巴巴的等著,或許一家人謀生之出路在于此,或許是寒門終日之志在于此,又或者有賢才雅士在其中,若是看也不看通通扔棄,便是自損陰德,以后要遭報應的。”

楊修聽了這話心里馬上就靈敏的反應了過來,這家伙不會是猜得到我心里想什么吧?

而且言辭之中,好像在罵人。

他雖然沒有一句說的是我,可我卻覺得內心無比刺痛。

“七日之后,尚且還好,至少還有時日來稍作休息。”

楊修最終嘆了口氣,算是認命了,不認命也沒辦法,誰叫自己還是主動請纓特意來跟隨徐臻理政,目的是有所學呢?

“哪有!”諸葛亮聽完這話頓時就風輕云淡的笑了起來,那眼神好像在譏諷楊修無知年輕,不懂君侯是個真正的理政牲口,道:“以我師父的性格,這一堆七日的奏札他必定要趕在明日完成,而且是越飽滿越好。”

“楊主簿,你且想想,等君侯批閱完了奏札送入宮中給陛下,又理完了各地政事復其命令,再看完了這些士子所求的舉薦信,回復其人或勉勵,或舉薦,或任用……新的一批奏札估計又要從各地送來了。”

“啊?”

楊修發出了短促的疑問聲。

為什么要這樣……

“而且,我師父以理政為樂,無所事事的時候我們都會愜意輕松,而君侯會坐立難安,想辦法找政事來做,如若不然就會直接發問,問各地的政事是否做好完備。主簿要做好準備,并且抓住機會。”

楊修:“這……”

這得是個什么人?抓住什么機會?

心系天下百姓?天子都還在整日想著如何掙脫牢籠呢,你居然這般心系天下百姓?他是真心的嗎?

“還有,我師父以往都會問我……算作考校,而他的思路向來太過清奇,楊主簿現在為輔臣,估計要問你了。”

楊修在迷茫之中,渾渾噩噩的抱了幾十卷書簡到正堂來,光是今日要處理的這一堆,都來回走了三次。

徐臻當即拿起一卷,認真閱讀,凝目而觀,看完就笑了,“徐州水渠要到汝南,利用大澤通渠,耗資巨大。”

“楊主簿你怎么看?”

楊修心里一緊,驀然回頭看向徐臻,而后抿嘴思索了片刻,道:“以通河之策,定數年之計,不可一蹴而就,如此逐年可惠屯田,又可分年出資,自行解決。”

“嗯,好,你來寫。”

徐臻贊許的點了點頭,眼神頗為欣賞。

是聰明哈,轉念就可以想到,看來在家里賦閑并沒有真的當二世祖,應該一直在看書求學,或和有志之士不斷商議,才能有所得。

“我寫?”

楊修現在明白為什么諸葛亮這么開心了,寫可就累了。

看肯定不累啊!

君侯這么個理政法,哪兒都好就是有點費屬臣。

無奈之下,楊修坐下來寫,當然他發現徐臻也不是完全讓他來寫,兩人一起。

只要徐臻瞥見楊修寫完了,馬上就會來說問上一策,分明就是在考校而學,而楊修幾乎都是對答如流。

只要答出來就要寫,答得越復雜寫得越多,可卻逐漸也有成就感。

因為這些政策,有一小部分會立刻施行,其余的當會送至尚書令,與天子觀,而后陛下出決議是否要施行。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

徐臻寫下了最后一卷書簡,書法一蹴而就,寫下一段話,“置生死度外,御兩岸潮汐,疏引三渠至楊河、官渡、東郡之地,小渠挖掘堵于山林繞脈絡。”

這是黃河漲水,各地災情的奏札,寫到這里徐臻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愁容,“我也只能想到此法,德祖你看看,能否還有別的辦法。”

徐臻將奏札遞給了楊修。

此時的楊修還在驚喜于那一句“德祖”,終于不是見外的叫楊主簿了,果然理政一日,關系便可以拉近不少。

他看了黃河災情之后,不由得也是苦笑搖頭,“今年潮漲巨大,因連綿大雨。”

“想要黃河不怒,天公當不可雨,引多地疏導,只能如此……若是堵可堵不住,今年在河北之地死了十幾萬兵馬,令河流為之不流,令枯草得以腐敗,令大地滿目創裂,天公一怒便為此。”

“那不是,就是到汛期了,和你說的這些關系都不大,現在主要是搞錢……當下的國情沒辦法防備,只能去安撫賑災了。”

“好,差不多了,錢的事情你想想辦法,我下任了。”

徐臻看了一眼,剛好正午。

當即起身就走,腳步很快仿佛很急,楊修在后面人都呆愣住了,“君侯,在下怎么想辦法啊?”

“你這么聰明,在我下面隨便寫點呈荀令軍!”

徐臻擺了擺手,又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補充了一句,“我寫的批語下面,不是我下面。”

楊修一時間呆呆的看著手中書簡,一時間竟然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若說悲傷吧……徐君侯如此信任,當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若是高興吧,我寫個屁寫,再聰明也變不出錢糧來賑災啊,冀州還在打仗呢!

“君侯,君侯等我!”

楊修心一橫,先跟上去再說,拿著書簡和毛筆直接追了徐臻去,他得靠午時這一個時辰好好想想,寫句什么話上去,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若是真的隨便寫一句,是留不下的。

但若是可以寫一句風頭不勝君侯,卻也不差太多的肺腑之語,豈非是達官都知我楊修?

這不就是君侯給的機會嗎?

午時。

楊修一路還當真跟著徐臻直接去了軍營,當然他并不知道徐臻要來軍營,幾乎半途都是在跑。

好在徐臻軍營不遠,就在許都邊上。

到來的時候楊修大口喘息,在徐臻面前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大汗,早已沒了儒生風范。

“在下,在下不善于奔跑,君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