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典韋領著簡雍一路進宅院來,表情冷淡,帶著他到了偏廂房先行休息。
簡雍和典韋對禮之后。
就一直在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炷香時間,典韋就在門口守著,期間好幾名宿衛來回報。
典韋都是嚴肅點頭,而簡雍看門外那壯漢如此兇煞,也不敢啰嗦。
只能在蒲團上安靜的坐著等待,但是內心逐漸也煩躁起來。
這人好生傲慢。
有客在家中,要么你就別見,見了多少要用禮儀。
這么久了居然都還沒來,雖然自己不是什么名士,也說明了其人心思。
不愿和外來之人交友,以免被誤會。
想到這,簡雍頓時也能接受,暗自笑了兩聲,直接起身來對典韋道:“這位兄弟,既然校尉忙碌,在下就不叨擾了,先行告辭。”
“誒,別別別!”典韋頓時臉上動容,展露笑意,連忙過來虛按了幾下,讓簡雍先行安定下來,“我家校尉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很快就到,他倒是不忙,只是每當這時,一定要讀書,主公來都不見。”
“曹公也不見?”簡雍頓時一愣。
那這人非但是個自負之人,甚至還是個傲世之人。
恐怕真的是眼高于頂目空一切了。
可為何,在境內名流與文士儒生,卻又多有他勤政愛民之名聲。
這樣的人,恐怕不太好相與。
簡雍心里暗暗沉思,接下來相談的語氣與方式應當要稍作改變了。
“先生稍稍等待片刻,他已經看完了,現在就在路上。”
“好,好。”
簡雍干笑了兩聲,還好剛才沒把話說死,現在還有可回轉的余地。
于是他又跪坐了下去,安靜的在案牘旁等待,典韋走到門口來,招手問一個宿衛,臉色頓時大變,仿佛十分不耐般道:“還沒來?快去叫啊!”
“將軍何不親自去?”
“俺,俺怎么能去?!不去不去,別啰嗦快去!”典韋當即戰術后仰,你這話就問得離譜,你們去挨罵,我去就不挨罵么!
再等便是了。
典韋上去就輕輕地給了一腳,“趕緊去!”
“再不來真得罪人了。”
自家校尉真的不省心,這通達人情之事,怎能如此隨意為之!?
好歹人家來拜會,積極一點嘛,那幾柱香的時間有什么用呀。
今天不看能咋地?能咋地俺就想問。
“將軍不必著急,”簡雍在內忽然笑了起來,他思索片刻后心思就變了,心里滿是決心,既然來了,那今日一定要見到這位奇人。
至少縱觀寒門士子之中,這般自律之人確實比較少見,至少要看看是本人真如此,還是裝的。
若是裝的,也得看看其氣度如何。
畢竟簡雍到鄄城來尋師訪友,拜訪賢才雅士,卻不是為了自己。
實際上,簡雍是劉備日后牽橋搭線之人,若是劉備親自來尋訪,太過惹眼。
是以簡雍如此來行,也是為劉備在尋訪,畢竟如今暫居曹操兗州內。
還不知道這一住要多少年。
既然來了,那就安然等他便是,這位享譽鄄城的屯田校尉,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不多時。
后院的演武場之內,一個身影在木人前快速略過,雙手斬馬刀宛若疾風,嗖一聲呼出一道疾風,砰地砍在木人的脖頸上。
深深嵌進去幾寸。
木人傷口延伸出去數道裂痕,宛若蛛網一般脈絡橫于表面。
他的雙手斜劈姿態極其舒展,上半身赤身,雖汗流浹背,可見皮膚韌勁,護腰之上的肌肉線條分明,修長均勻,近乎于完美。
最后一刀劈下,徐臻長舒一口氣,整個身體的緊繃感頓時松懈。
你揮刀1000次,獲得自律值40
你的斬馬刀熟練度:融會貫通
你連續十五日完成自律目標,額外獲得武力+1
當前武力:81
自律值:1510
“舒服了。”
終于攢到了一千五。
而且上次斷了之后,終于連續十五日完成各項目標。
自律并非是一日方可,越是堅持不懈越能卓有效用。
鍥而不舍方能得到各種獎勵,在古語之中就是所謂的……天道酬勤!
“校尉,典韋將軍又叫人來請了。”
“嘖,來了來了!”徐臻一邊捆發于腦后,一邊隨意的披上一件衣袍,轉身到門外去。
剛出門,東南營的校尉立刻道:“叫了好幾次了,典韋將軍已經快憋不住了。”
“這次倒不是主公派人來,也非是鄄城內名士拜訪,而是一位叫做……簡雍的普通謀臣。”
徐臻腳步頓了一下,“簡雍?”
因為這些時日,隨著夏侯惇的一封贊表在兗州廣為佳話,讓徐臻的名聲得以大顯,所以拜訪的人一下多了起來。
這十日之內,曹操還未歸來之時,就已經每夜都有人來拜訪。
剛開始,徐臻還會抽出時間來一一見面,期間相談甚歡,而后很敏捷的把人送走,后來幾天已經很煩了。
每日到晚上,幾乎計劃都要被打亂。
現在他已經很煩了,這些所謂的交際應酬,令他很難有自己的空間,若是要顧著名聲,那么這些日子夜夜都要與人假意談心。
來拜訪之人或是有意結交,或是混個熟臉,更甚至還有人想要通過徐臻在兗州某個差事,送來的拜帖和書信,也是數不勝數甚至不想看。
有一日荀彧還笑過徐臻,一看就是不習慣這種生活,當初盛世之時,所有的士族門生想要入仕,基本上都會走這樣的路。
讓名吏,或者聲名鵲起的名士知曉自己的名字,然后有一定的可能得招攬,在帳下為門客,以此來立點功勛,得名望。
等名聲起來之后,再嚴于律己傳以孝義之名,后又娶一二千石的女兒為妻,又或者得拜入名士門下。
這樣,就算是入門了。
得到了征辟的資格,運氣好一點,就有人寫一封舉薦信,到一方為小吏,從而逐步入仕。
現在雖然亂世,但士人行走的心思依舊還是一樣的。
徐臻愣了片刻,想了想,道:“簡雍?簡憲和是吧?是不是那個,劉備麾下的謀臣簡雍?”
“好像是,他曾自報過來歷,反正典韋兄長已經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您在看書,讓他到偏殿等了。”
“那就好,我去看看。”
徐臻點了點頭。
這莽貨最近學聰明了,知道說是看書不是練武。
武力增長這種事,藏著比不藏要好很多。
就像一把刀,鋒銳藏在鞘里,等出鞘的時候拔刀那一斬,威力比任何時候都要大。
不多時,徐臻到了偏廂房門外。
遠遠的看到了簡雍在客位端坐,表情如常,并沒有任何不滿,當即快步走進去,拱手道:“先生久等了,敢問先生是代劉皇——呃,玄德公而來,還是特意來在下寒舍有事而見?”
簡雍一愣。
伱還知道我主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