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在hk會展中心前后待了不到半小時就離開,坐在會議桌前的時間都沒五分鐘。從華盛頓趕來主持行動的蜜雪兒被打亂了整個計劃。
給搞砸會談的白癡狠抽一記耳光,蜜雪兒又急匆匆跑出會議室。在她隨身攜帶的對講機中,連續傳來部下的匯報聲。
“目標正乘電梯前往停車場。”
“A組守在停車場出口,尚未發現目標所搭乘車輛。”
“B組尚未就位,還需要大概兩分鐘。”
“C組在哪里?C組的監控崗有發現嗎?”
“A組去支援C組,他們的人沒回復。”
“B組,你們在哪里了?回答我,你們當前的位置。”
蜜雪兒急匆匆的跑向電梯,希望能追上周青峰等人離開的腳步。可當電梯從地下停車場升到三樓,濃烈的血腥氣從打開的電梯門內冒出來。
‘’跟CIA的廝殺一向很慘烈。
在東歐,馬可世的手下被殺被囚被策反被離間,兩年時間損失了上百人。要不是周青峰給馬可世培養了一批能力特別的骨干,鮑里斯波爾機場早就保不住了。
在東南亞,‘’在93年開始招募‘開發建設’人員,從緬甸向東向南擴張。在跟西方和當地勢力的交手中,集團已經犧牲了三十多人。
而此刻,蜜雪兒看到三具倒在電梯內的無頭尸體。從著裝上看,是這次隨她行動的C組成員,原本應該在地下停車場盯著的。
這三人都是有十多年海外行動經驗的老手,隨身攜帶防彈衣和沖鋒槍之類的裝備,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對手。
可現在三名老手的腦袋炸裂,碎骨爛肉將整個電梯染成血紅色。濺開的腦漿黏在電梯內壁,正滴答滴答的朝下掉落。
電梯門打開時,蜜雪兒被嚇的倒退幾步。后頭幾名參與談判的美方成員也趕了過來,特別是疊紙飛機的白癡跑在最前,見到無頭尸體時驚嚇的當場跌到,哇哇大叫。
電梯門打開,隨后又自動關閉。
蜜雪兒在門外痛心疾首卻只能跺腳而已。她連忙抓住對講機,“我是蜜雪兒,行動失敗,撤離。重復一遍,不要再向目標靠近,馬上撤離。”
通話鍵松開,對講機里傳出沙沙響。
等了數秒沒有回復,蜜雪兒又再次呼叫。可剛剛還此起彼伏的通話聲卻消失無蹤,聯絡頻道內什么也沒有了。
死掉的三人不是被人開槍打爆了頭。他們的頭顱完全炸了,倒像是被什么人盛怒之下直接用拳頭被打碎了。
折紙的白癡倒在地上,蹬腿后退,口中發出驚恐的尖叫。他一邊后退還一邊喊:“這是怎么回事?報警啊,快報警啊。”
蜜雪兒真想一槍打死搞砸會談的白癡。
這次會談本來就有兩個企圖。一個就是將周青峰誘騙出來直接干掉。如果做不到,就用協議約束‘’,讓他停止擴張。
通過多重施壓逼對手犯錯,這套手法CIA玩的老熟練了。撒謊,欺詐,偷竊,有專門的課來教。只要能把敵人搞定就是美利堅的榮耀。
一神教清洗異教徒都是這個套路,他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反而帶著強烈的使命和責任感去做類似的事。
為了把周青峰騙出來,蜜雪兒可費了好大的功夫。滲透,離間,假消息,兩年來被送往‘’總部的間諜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大多數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少部分被策反成雙面間諜坑了CIA許多次,連累其本身布置在帝都的情報網都被偵破。
CIA都不明白,‘’的反間能力強的出奇。他們甚至懷疑有內鬼在肆無忌憚的傳送消息,否則沒法解釋。
到最后雙方廝殺的太激烈,人員折損太多,CIA不得不表達出幾分‘誠意’,愿意跟‘’談一談。可這次談判還是被搞砸了。
原定要出面的美國商務部高官上飛機前突然變卦不肯來,派了個雜魚當代表。蜜雪兒聽到消息就知道不妙,結果事情比她所有的預想都遭。
“完蛋了,以后再也別想把那家伙騙出來了。”蜜雪兒渾身無力。這次行動失敗后,對手肯定會報復,“不知要死掉多少人,才能讓華盛頓的那幫自大狂清醒點。”
會展中心的警衛很快趕來,英國佬的皇家警察也跑來洗地。在會展中心周邊一共找到九具尸體,全部都是蜜雪兒帶來的人。
對手沒有因為死者的西方面孔有任何留情,反而以極其殘忍的手段干掉他們。這都是多年培訓的特工精英,每一個的損失都能讓CIA心疼幾分。
“能查到周青峰是怎么逃掉的嗎?”蜜雪兒要求看看會展中心的監控,皇家警察沒有阻止,但中心的警衛卻愛莫能助。
監控都被毀掉了。
周青峰來的神秘莫測,走的也無影無蹤。
按照蜜雪兒的分析判斷,hk完全是周青峰的地盤,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很可疑,都可能是‘’的暗樁,“這次會談就不應該選在hk。”
CIA的行動見不得光,九名西方人的慘死只能草草收場。蜜雪兒頭大如斗,還得接受來自華盛頓和蘭利總部的訓斥。她再次被停職并且被要求立刻返回美國。
“這是第幾次失敗了?”蜜雪兒站在會展中心的玻璃幕墻后,俯瞰維多利亞灣。海灣內漂亮的白色帆影在她眼里也失去顏色。
不管有多強的背景和家世,一名公職人員若是失敗太多也會被認為是無能,失去過往所擁有的一起資源。家族會雪藏她,給她一筆錢,讓她干點輕松的活。
蜜雪兒不想回去。她還年輕,還想成就一番事業,還有勃勃野心。但她沒有機會,沒有退路了。
鈴鈴鈴的電話聲響起,小洋妞低頭掃了眼號碼,詫異的發現竟然是她死去部下打來的。她凝眉困惑,卻還是接通了,喊了聲‘喂’。
移動電話里傳來低沉的男人聲音,“我該稱呼你蜜雪兒小姐,還是梅根小姐?”
蜜雪兒的眉頭皺的更緊,‘梅根’這個化名已經有兩年沒用了。確切的說,她只用過一次。現在還能喊出這個化名的人屈指可數。
小洋妞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回答道:“你可以叫我梅根。”
“哦,看來我們還是老朋友。”電話中的男人冷笑道:“你是否愿意來一趟深圳?我們可以當面聊一聊。免受那些蠢貨的干擾。”
小洋妞有些頭暈,久久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