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地下會議室。
四周是殺氣石筑成的高墻,黑木和松本亂菊待在最底層,雙手被木枷鎖住,上面有術式,能封印死神的靈壓。
中央四十六室所在的高臺離地十米左右,一道道寫有數字的長方形屏風豎起,從一到四十六。
連司法審判都要藏著掖著,唯恐被人知曉真面目,可見他們是多么有自知之明。
十七號屏風后面傳出蒼老的聲音,“十番隊三席松本亂菊,五月二十號,下午一點,你人在哪里?”
松本亂菊如實回答道:“西流魂街三十一區。”
“你的任務應該是在二十九區消滅虛,為什么會跑到三十一區?”
“我看見鬼道眾成員抓捕虛,覺得事情有古怪,命令黑木五席跟我上前查看,發現。”
“夠了,”十一打斷她的話,詢問道:“四番隊五席黑木,是這樣嗎?”
“嗯。”黑木簡單的回答。
“松本亂菊,據鬼道眾的匯報,叫谷里面,你曾用貴族阻擋赤火炮,導致兩人喪命,可有此事?”
“當時。”
“可有此事!”十二加重語氣,不想聽任何辯解。
松本亂菊點頭道:“沒錯。”
“后來你還私自放走滅卻師和格斗家。”
她又忍不住道:“他們不是罪犯。”
“閉嘴!”
“既然你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我在此宣判。”
十八號敲下代表正義的法槌,用渾厚的聲音喊道:“十番隊三席松本亂菊,因涉嫌故意殺害貴族,擅離職守,判刑期一萬年,關入地下第三監獄,眾合!”
一萬年。
基本是關到死了。
松本亂菊沒有情緒激動的爭辯,心里早有覺悟,就是擔心黑木。
這次真得是連累他,但愿不要判得太重。
“四番隊五席,黑木,據鬼道眾匯報,你故意將攻擊引向貴族,致使他們慘死。”
黑木坦然道:“宮口副隊長學會卍解,我才始解,光是抵擋就吃力,哪里有余力引向貴族。”
卍解比始解強,這是大部分死神,包括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人都是這么想。
因此,主謀松本亂菊的罪名好定。
黑木……就有點難以判決,沒經驗,也不能隨便安排個罪名。
普通死神還能這么糊弄過去。
黑木是護廷十三隊有名的天才,背后有朽木家,有卯之花烈,有山本元柳齋。
判太重,顯然是不能讓他們心服。
鬼道眾那邊提供的情報,中央四十六室稍微用腦子想想,都覺得不可信。
更木劍八那樣的異類僅有一位,不可能有太多。
判輕了,又無法堵住那些群情激奮的貴族,尤其是綱彌代家,更是高呼處死黑木,維持貴族的高貴。
中央四十六室是左右為難。
“你為什么救松本亂菊?”
“一切罪責都需要經過中央四十六室審判,宮口副隊長無權處決席官,我僅僅是做出這個判斷。”
這里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法槌敲下的聲音打破沉默,三號率先道:“四番隊五席黑木,罪名,因過失導致五百六十名貴族死亡。
刑期五年,關入地下監獄第一層,等活。”
瀞靈廷刑法那么多條,總有一條適合黑木。
三號認為,綱彌代家太強勢了,屢次想要干涉中央四十六室的決定。
瞧瞧朽木家,多好,多聽話。
三號想借著這次事件,秉公辦理,打壓一下對方囂張的氣焰。
其余人沒有開口反對,讓這條罪名順利通過。
外面等候的碎蜂瞬步出現在大堂,兩條長辮子垂下,小臉繃緊道:“你跟我來。”
黑木看一眼松本亂菊,她被人帶去另一條通道。
第三層和第一層的入口是不一樣。
“別愣著。”碎蜂提醒他,小步往前。
黑木跟上去,步入昏暗的通道。
碎蜂走到能夠談話的區域,嘆道:“你每次外出,必定會惹上什么禍事,是不是被災星附體了?”
第一次去現世,東京冒出大虛。
第二次去現世,直接跑進虛圈。
第三次離開瀞靈廷,發生中央四十六室創立以來,最惡劣的叫谷貴族慘案。
她剛才待在外面回想,發現這家伙畢業沒多久,惹出來的麻煩,比她數十年經歷都要多。
黑木翻白眼道:“喂,我才是受害者,什么都沒干,就被判刑五年。”
“你真沒干?”
碎蜂停下腳步,轉過身,大大的眼眸向上斜視。
黑木心虛地移開視線。
學法學成人渣的中央四十六室不了解,想要瞞過眼前的碎蜂,顯然不太現實。
“這次算輕的,給你點教訓,不要以為,每次都能這么走運。”
碎蜂不想追究,比起下級貴族這個階級,她更看重黑木這個朋友。
“松本她。”
碎蜂出聲打斷道:“從她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這個覺悟,和你沒關系,忘了她。”
黑木沒提,問道:“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嗎?”
“不,太過惡劣,被上面壓下來,僅有當事人清楚。”
“那能不能麻煩你轉告一下三番隊的市丸隊長,告訴他,亂菊這次遇到的事情。”
黑木無法拯救松本亂菊,他有他在意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就是通知那個會為松本亂菊付出一切的男人。
“市丸隊長?是嘛,她原來和他有關系啊,那你不需要擔心了。”
碎蜂是隱密機動總司令,尋常干得事情談不上多么光彩,也知道不少事情內幕。
有關于市丸銀這個人,她了解得很多。
黑木有些好奇道:“為什么?”
“不告訴你。”碎蜂賣個關子。
黑木再三追問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下樓梯,到地下第一層監獄,通道的風陰涼。
兩側都是牢房,大都關著人。
“原來地下監獄的犯人這么多。”
黑木還是第一次坐牢,東張西望,顯得很好奇。
碎蜂沒好氣道:“這所地下監獄關押著犯人數量在一萬八千人,等活和無間數量是算少的,這間歸你了。”
黑木走入未關的牢房,扭頭道:“能不能給我解開木枷?我想閑著有空,練一練白打和瞬步。”
“不要觸犯警報。”碎蜂愿意在職權范圍內,給他一點優待。
黑木得寸進尺道:“再拿筆,木刀,我正好想想新的流派。
對了,這里的伙食怎么樣?你出去幫我問問隊長,能不能帶薪坐牢,我還欠著朽木一大筆錢。”
“閉嘴。”碎蜂重重關上牢門,你是來坐牢還是當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