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面摻雜藥水,那清淡的外表并不影響其營養價值,就是影響粥的味道。
非常非常的苦,像是黃連熬成液體讓人喝下去。
更木劍八的刀在這樣的粥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寧可去挨刀,也不愿意喝一口粥。
無奈,虎徹勇音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一日三餐的粥,他硬是喝了一個星期,喝得連牙縫里面都散發著苦味。
“總算是熬出頭了。”黑木扯下身上的繃帶,膚色偏白,一道顯眼的傷疤從左肩斜過胸膛到達右腰。
這是更木劍八留下來的傷口,嚴重到無法徹底消失。
卯之花烈笑道:“你也多了一道男人的勛章。”
黑木苦笑道:“代價很大啊,勇音醬呢?”
“她跑去十三番隊找妹妹了,回來的時候,氣應該消得差不多。”
“那就好。”
“是啊,最近勇音一直生氣,搞得我都不好吩咐她做事,你就代替她的工作,打掃四番隊附近的街道。”
卯之花烈補充一句,“一個人。”
黑木納悶道:“我們這么缺人嗎?”
“你私自戰斗的事情我不罰,讓勇音生氣,我必須要懲罰你。”
卯之花烈一直將勇音當做自己的妹妹,非常愛護,不容許任何人欺負。
也造成勇音習慣去依賴她。
明知這樣不太妥當,但她就是要寵。
“好吧。”黑木無法拒絕這個懲罰理由。
今天的瀞靈廷依舊是一個好天氣,五月已過半,距離夏季是越來越近。
掃地揚起的灰塵也被陽光照得清晰,一個個亮晶晶,猶如鉆石的碎屑。
黑木手一抹額頭,有點熱啊。
他將死霸裝的領口扒得更開,和劍八一樣,直接露出腹部。
“呼,這樣就清涼不少。”黑木拿起掃把,繼續掃地。
過一會,他停下掃地,仰起頭。
熟悉的靈壓飛速接近,藍天之外,又多出兩道人影。
“一段時間不見,你打扮越來越像流氓了。”
蟹澤螢一身死霸裝,領口遮得很嚴實,瓷娃娃般的臉龐滿是嫌棄。
黑木揚起手道:“抱歉,沒有第一時間祝你們畢業。”
蟹澤螢挑眉道:“這不是道歉能了事,要喝酒賠罪。”
“哈哈,沒問題,我請你們吃一頓。”
“嗯,去你房間喝酒,我去買酒和下酒菜。”
檜佐木修兵扭頭道:“我也去。”
蟹澤螢一腳踹他下去,“男人就給我乖乖待著,生活上的問題,一切聽我安排。”
“哈哈。”黑木忍不住笑出聲,拍了拍摔懵圈的檜佐木修兵,“女人就是這樣,追到手后,就再也不會掩飾自己的本性。”
他不怕被蟹澤螢聽到,對方已經瞬步離開。
檜佐木修兵苦笑,從地面爬起來道:“沒打擾你工作吧?”
“不會,你在這里等一分鐘。”
黑木抓起掃把,擺開架勢,“掃地流奧義,認真打掃!”
瞬步,人消失。
地面的灰塵迅速掀起,氣勢磅礴,如出海的鯤化作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
頃刻間,灰塵消失不見。
少許,黑木返回來,手中沒有掃把,滿頭大汗道:“沒問題了,都掃干凈,走,我帶你去我房間。”
檜佐木修兵目瞪口呆道:“這么快?”
“小意思。”他擺了擺手,之前慢悠悠掃地,是想著偷懶。
真那么快掃完,又安排其他雜務怎么辦?
現在是喝酒。
工作自然要盡快結束。
返回他的房間,很空,沒椅子,就是一張矮桌。
他升到第五席,房間還是第七席的房間,就是名字改一下。
副隊長以下的席官房間,沒什么區別,根本沒有換的意義。
黑木盤坐在榻榻米上,問道:“你外出執行的任務怎么樣?”
檜佐木修兵回答道:“有名隊員犧牲了,被虛吐出來的酸液腐蝕心口,當場死亡。”
話題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黑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啊,我們太弱了。”
沒有任何反駁,檜佐木修兵神情愈發苦悶,連日的壓力被徹底引爆出來。
假如是黑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沒辦法的事情,一定能保證全員平安無事。
不會像他一樣。
“事后看著同伴的尸體,我腦中居然閃過,不是我真得太好的念頭。
我沒有自己想得那么勇敢,我害怕戰斗,害怕虛,害怕死亡。”
檜佐木修兵手死死握住,心揪成一團。
離開黑木身邊,他才發現,原來戰斗是那么令人恐懼的事情。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樣,不害怕戰斗?”
這個問題讓黑木不知該如何描述,撓了撓頭道:“抱歉,我的戰斗方式你做不到。”
檜佐木修兵一呆,自嘲道:“說得也是,我哪里比得上你。”
“和天賦無關,是性格。”
黑木反駁一句,道:“我是為自己而戰,你是為別人戰斗,我們面對的恐懼程度不一樣,所以你學不來我的作戰方式。”
檜佐木修兵皺眉道:“實習的那次,你為大家站出來。”
“不是為大家,是為你和螢。”
黑木特意強調這一點,“修兵,每個人都有害怕的事情,這沒什么可恥的,逃避也行,你轉到四番隊來吧。”
檜佐木修兵看著他。
門被粗暴地打開,蟹澤螢皮笑肉不笑道:“黑木,這個時候應該說鼓起勇氣克服恐懼才對吧。”
黑木撇嘴道:“一直待在我身邊,享受永遠的安心不好嘛。”
“修兵是我男人!不是你男人!”
蟹澤螢沒好氣地將袋子里的酒甩過去。
黑木穩穩接住,道:“你也可以來四番隊啊。”
“滾!”她翻白眼。
檜佐木修兵驚愕道:“螢,你在那里偷聽多久?”
蟹澤螢面一紅,不好意思回答。
黑木迅速道:“你開始吐露心聲的時候。”
蟹澤螢瞪一眼他,開口辯解道:“沒辦法啊,誰讓修兵總在我面前逞強。”
檜佐木修兵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撓頭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黑木一邊拿出酒,一邊不放棄道:“加入四番隊多好,誰也不需要擔心。”
“不,我還是要留在九番隊。”
檜佐木修兵堅定地回答,臉上的六九,代表著他童年的英雄,他或許成為不了那樣的男人,起碼要盡量接近。
蟹澤螢提起袋子里的食物,笑道:“沉重的話題就這么揭過,我們痛痛快快喝一場。”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