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五十倍!
黑木想要最大程度發揮斬魄刀的能力,自然是要握在手中。
不握在手中想要發揮能力,是不可能的。
但他能夠趁握著斬魄刀的時候,灌入靈力,讓重力延遲爆發,最多能延長一分鐘。
花子不清楚這點,瞧見他松開斬魄刀,警惕性降了不少,面上露出一抹冷艷笑容,“殺。”
話音還未落下。
籠罩在旅館周邊的結界崩潰。
無形的重力如山岳砸下,骨骼在悲鳴,她漂亮的臉蛋往下拉得變形,看起來極為恐怖。
旅館屋頂承受不住這股蠻橫的重力,龜裂,崩開,讓她布置在屋頂的陷阱也掀去外衣,一道道純白蛛絲鋪開。
花子稍稍僵持兩秒,腳下一空,人加速掉下去,裙子沒有揚起來。
砰砰砰。
連續鑿穿三層天花板,她最后落在地面,沖擊震碎旅館窗戶的玻璃,地板浮現一道道雜亂無序的裂痕。
“怎么回事?”旅館的工作人員驚叫。
“別過來!”
喊話的不是花子,是碎蜂,二番隊長的使命和矜持,讓她不愿意將普通人類卷入死神引發的戰斗。
花子站不住,撲倒在碎蜂后背,重力碾壓下來,兩人齊齊倒下,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黑木踩爛腳下玻璃,手重新握住十字架劍柄。
不受重力場影響的唯一辦法就是握著暴君。
這個條件連他本人都需要遵守。
“吼吼!”武藏肌肉膨脹,腳下公路砰砰裂開,已有五米之深,寬約七八米。
他極力保持站立,眼珠子充血地低吼,“卑,鄙。”
黑木懶得和這個偷襲別人的家伙爭論什么,瞬步交錯而過,人沒有停留,從窗戶進入旅館。
武藏腹部被斬開一道口子,高壓之下,血肉,內臟仿佛洪水決堤,一下子沖出體外。
重力消失,他也無法繼續站立,軟倒下去。
旅館客房中央正在緩慢,緩慢地升起煙塵。
一灘看不出人形的血肉在門口,人們尖叫的聲音愈發響亮。
這堆血肉不屬于花子和碎蜂,單純是某個工作人員想要進來看看,被重力碾碎了。
五十倍重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
黑木看一眼,隨即移開視線,落在趴在煙塵之中的花子。
解除五十倍的重力,他一個瞬步上前,抬腳踢飛花子,“縛道之三十,嘴突三閃。”
三道金色的尖嘴狀光束狠狠咬住花子的雙手,腰,將她釘在墻壁,連靈力流動都被鎖死。
“咳咳,混蛋。”花子大口吐血,披頭散發的模樣哪里還有之前的漂亮,更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眼眸滿是怨恨地盯著他。
黑木不在意,刀歸鞘,手翻過碎蜂身體,找出義魂丸,掰開嘴丟進去。
碎蜂迅速從義骸脫出,純白的隊長羽織讓血染紅,無袖的死霸裝也是破破爛爛。
“碎蜂隊長,還活著嗎?”
“嗯。”碎蜂胸膛起伏,還有一口氣在。
“那真是太好了。”
黑木雙手釋放出綠色光芒,用回道治愈她的傷勢。
過一會,碎蜂傷勢好不少,呼吸變得平緩。
黑木笑道:“這次真得危險啊。”
“嗯。”碎蜂保持高冷寡言的姿態。
“這次真得危險啊。”黑木再次重復。
“嗯。”
“這次真得危險啊。”黑木第三次重復。
“……”碎蜂不傻,連續說三次,自然不是想要聽她單純一個嗯字。
要是對方是二番隊的人,她大可以訓斥。
偏偏是四番隊的外援。
不道謝,未免有失禮貌。
道謝,她堂堂二番隊長,竟然被四番隊五席救了。
面子上過不去啊。
“這次真得危險啊。”黑木露出笑瞇瞇的表情,化身為無情地復讀機。
碎蜂心虛地無法直視,目光左右游離,小嘴微張,合攏,微張,合攏。
謝謝。
簡簡單單兩個字。
她數十年都沒有說過。
上一次說還是和夜一大人,不對,是混蛋夜一。
想到那個無情的女人,碎蜂眼眸忽然變得冰冷,性格也變成一把莫得感情的刀,“這次的事情,你干得不錯,我會賞賜你。”
就這?
黑木也莫得感情了,“我的靈壓不太夠。”
“不礙事,”碎蜂手撐起身體,一口氣想站起來,腳忽地沒力,人往前倒下。
黑木抓著她肩膀,好輕啊,像是棉花糖一樣,“碎蜂隊長,我救你是出于同伴情誼,而不是為要你居高臨下的賞賜。
請你記住,我不是你忠心的奴仆。”
碎蜂瞳孔放大,不知是受傷產生的幻覺還是什么原因,眼前的身影和那個人重疊。
她精神變得恍惚,下意識低頭道:“抱歉。”
“嗯,原諒你了,碎蜂隊長,就讓我給你獻上友誼的公主抱。”
黑木笑得陽光燦爛。
“死都不要。”碎蜂一臉冰冷地回答。
“哈哈,開玩笑的,你趴我背上吧。”
碎蜂看著他寬闊的后背,猶豫一會,還是趴上去。
“有點意外啊。”黑木站起來,嬌小身軀輕飄飄的,那里還是軟綿綿的大肉包啊。
碎蜂眨了眨眼,疑惑道:“意外什么?”
“沒事,我們走吧。”
黑木哪里敢說出心里想法,一個瞬步到花子面前。
啪啪啪,右手迅速打斷她四肢所有骨頭。
“啊。”
花子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四肢和面條一樣癱軟下來。
三道尖嘴光束散開,“縛道之四,這繩。”
靈力凝成的一條繩狀光索,從黑木手里甩出,纏住花子雙手和腰,再向外拉扯。
狂風呼嘯,腳落下,已遠離歌舞伎町,這里是月光照亮的天臺。
黑木丟下花子,扭頭道:“碎蜂隊長,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么?”
“沒聽見就算了。”
碎蜂這么回答。
黑木挑眉道:“你真是別扭啊,當面好好給我道謝不行嘛。”
“哈?”碎蜂下意識地頂回去,“說到底都是你無能,被人監視都不清楚,才會害得我中埋伏。”
提到這件事情,黑木眉頭皺起來,“我也很奇怪,完全沒有受監視的感覺。”
“嘿嘿,”趴地上的花子發出瘆人的笑聲。
黑木轉過身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們死期到了還不知道。”
花子陰森森地回答,“老板不會放過你們,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