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為王

103、挽留

“什么?”紀墨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摔下來,“梁啟師也要走?”

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臧二道,“鎮長,你以為咱們是第一個去海溝子的?

我到的時候,尸體都有翻動的痕跡,這些人肯定早就派人去查看過,將老鴇的后槽根的金牙肯定不是土匪撬的,就是咱們鎮里人干的。

將老鴇的事情,確實把他們嚇得不輕,去安山雖然顧不上家里,可是有錢哪里不能逍遙。”

“梁啟師都跑路,我還留這干嘛?”紀墨惴惴不安,總感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里。

旁邊的保慶興奮的道,“梁啟師走了,你不就是鎮長了,恭喜大人了!”

“恭喜大人,大人前途無量......”

“大人前程似錦.....”

“鎮長,以后鎮里就你一個人說了算!”

保安隊的人紛紛附和,各個歡天喜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跟你們什么仇什么怨!”

紀墨氣的咬牙切齒,這群人真以為北方的官和南方的官一樣的好當啊,氣呼呼的道,“我去找梁啟師去。”

他這個副鎮長的位置是鎮上的老財主們合伙推給他,讓他將來頂鍋的。

現在這些老財們跑路,他當然也可以順理成章的跟著跑了!

然后大不了把何然送到安山,自己回南方,尋找自己記憶中的故鄉!

“鎮長,鎮長!”保慶急忙拉住紀墨,指著辦公室笑著道,“不著急,不著急,梁啟師現在不在家,擱何家呢,一大群老頭子說好的商量事情,結果都抱著茶杯唉聲嘆氣。”

臧二也賠笑道,“就是,就是,你先進辦公室歇會。”

紀墨道,“我先去梁家等著去。”

“不是,鎮長。”臧二急中生智,突然指著辦公室道,“還有金子呢!”

一上來就談情義、擔當,什么用都沒有,說他們鎮長的膽子比老鼠小,那還是夸他呢!

“鎮長,還有十萬塊大洋呢!”保慶跟臧二同樣相信他們這個鎮長是會跑路的,所以想盡辦法給攔著,笑呵呵的道,“你可不能走啊!”

如果紀墨都跑路,保安隊也就算完了!

到時候是齊備服他,還是他服齊備?

即使是兩人分出高下,保安隊還有駝子、瘸子、馬東、臧二這些王八蛋呢,哪個是好相與的?

誰能聽他和保慶的?

哪怕是傻乎乎的包大頭,他和齊備也沒有多少信心能搞定!

都是一群刺頭王八蛋!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都是外來戶,萬一與本地人起沖突,本地人喊一嗓子“外地流民”欺負人!

他們這幾十號人再厲害,也頂不住本地人的群毆的壓力!

所以,他們保安隊里,無論如何都需要本地人領著!

可是少年心性的邱陵,老奸巨猾的吳友德、心思陰沉的邱武、小肚雞腸的朱大富都不是他們所討厭的!

偏偏喜歡性格多變、反復無常、膽小如鼠的紀墨!

他也得罵自己一句:賤啊!

但是沒辦法,紀墨這個鎮長不管有威信沒威信、有能力沒能力,起碼能讓他們這些人聚在他的邊上,不會產生分裂危機。

這年頭軍閥部隊、土匪窩都是藏污納垢,像保安隊這種單純還能抱團取暖的地方不多,他們很珍惜。

“那就緩緩?”紀墨終究說不出來錢財耐是身外之物的話來。

這么多錢他一個人扛不動背不動,即使勉強帶走一箱子,半路上說不定還得便宜別人!

為難啊!

看來學會一門駕駛技術很重要啊!

哪怕是驢車,也是不錯的!

“鎮長,你歇著,茶杯給我,我去再給你重新沏壺茶!”臧二說話的同時不忘朝著保慶遞了個眼色,瞧,貪財的人還是有好處的!

跟他們鎮長除了錢,說別的都沒用!

經過楊老實的再三勘測,地窖的入口選在辦公室最左角,再由紀墨點頭肯定后,正式開工。

洞口狹窄,用不了那么多人,最后紀墨讓一半人去海溝子幫助齊備、駝子等人蓋房子。

里里外外事情叮囑完后,紀墨朝著臧二招招手。

臧二屁顛屁顛過來道,“鎮長,有什么事?你盡管吩咐!”

紀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家伙以前沒這么乖啊?

不過還是咳嗽了一下道,“咱們去找麻三。”

還是麻三用著順手啊!

此刻街面上的消息,離了麻三,他簡直是兩眼一抹黑,靠臧二、保慶全是白扯!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臧二跟在紀墨身后好奇的道,“鎮長,你上午不是還說不好找嗎?”

紀墨道,“那是因為你不好找,我還能找不到?”

臧二沒反駁,只是訕笑道,“那咱們現在去哪里?”

紀墨嘿嘿笑道,“張一茹家。”

“哎呀,你瞧我這豬腦子!”臧二啪嗒拍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跺腳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麻三稀罕朱家那三少奶奶祁沅君,就沒有不知道的!

經常沒事就往那邊溜,偷偷摸摸的躲一邊,就為了瞧上一眼!

今天正是趕集的日子,平常不說人擠人,起碼是人流不斷,車馬不息,但是今日偏偏蕭條的很,并無幾個人。

經過梁家貨棧,岑久生正大聲的朝著正在忙活的伙計們嚷嚷,一會是嫌慢了,一會是嫌不仔細了。

紀墨望了望堆的滿滿的車架子,笑著道,“這是搬家啊?梳妝柜都帶著?”

岑久生笑著道,“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咱們大東嶺都沒這種木材,我們奶奶最是喜歡,不帶著那可不行。”

紀墨又看看幾近搬空的貨棧,接著問,“你也跟著去?”

問到這里,岑久生不自覺的嘆口氣道,“掌柜的是這個意思,讓我也跟著去。

可丟不下家里老頭子老太太啊,也不能說帶上就帶上,那得多大的家業才能經得住折騰,我呢,就守店,有生意就做著,沒生意就歇著。”

紀墨笑著道,“那提前恭喜你,到時候就是真正的二掌柜了。”

岑久生低聲道,“老疙瘩,你別取笑我了。”

他們掌柜的把柜上的現錢都帶走了,還做什么生意?

不過,這點他沒法和紀墨說。

做伙計有做伙計的規矩。

ps:少說些寄刀片的話,只要票到位了,我連自己都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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