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為王

62、綁匪

“哎,干嘛呢?”

紀墨教訓過她很多次,奈何她是冥頑不靈,屢教不改,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舅舅,你今天真帥。”

這是她從舅舅那里學來的新詞,只知道舅舅喜歡聽,所以一看到舅舅生氣,她就撿著這些話說。

“小嘴跟抹了蜜似得,真會說話,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紀墨果然高興地樂不可支。

何然又抬頭看了眼舅舅道,“你的發型很好看。”

“心不誠。”

他剛剛理了光頭,有個鬼的發型哦!

春天,不知名的野花、青草,高大的樹木,組成了一副讓人醉美的景象。

甚至水泡子里、黑土里腐殖質的腐臭味,都不會讓人覺得那么難聞。№Ⅰ№Ⅰ

河面還沒完全破冰,要不然會更漂亮。

太陽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有吃有喝,就這樣坐在門口,他可以一坐一整天。

活著真舒服啊!

什么雄心壯志,什么志存高遠,誰愛去誰去。

不給社會添亂,就是自己最大的貢獻了!

晚上的時候,氣溫急劇直下,不穿大襖子,別人什么樣他不知道,起碼他活不成的。

像平常一樣,把水爐子燒開后,先進屋給何然講故事唱歌,哄她睡覺,然后才回自己屋。

漫漫長夜,有心睡眠,奈何,剛躺下,接著門就被敲響了。

小黑沒叫喚,肯定是熟人無疑了。№Ⅰ№Ⅰ

批上襖子,氣急敗壞的去開門。

手剛觸到門栓上,還是停下了,小心為上!

透著門縫朝外面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因此就低聲問,“誰啊!”

“我.......老疙瘩,開門!”

“邱陵?”紀墨打開了門。

邱陵鉆進來后,紀墨正要關門,門卻被兩只手給撐住了,麻三笑呵呵的緊跟著進來,然后朝著后面一招手,朱大富的腦袋又露出來了。

紀墨沒好氣的道,“大半夜的發什么神經?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說?”

而且一來就來三個,像朱大富,他們平常根本就沒有什么交往!

邱陵道,“出大事啦!”№Ⅰ№Ⅰ

紀墨急忙問,“什么大事?北嶺兵又打過來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收拾東西上山啊!”

話沒說完就要轉身就屋把何然抱出來,炮彈不長眼睛,先跑再說!

“不是.....北嶺兵沒過來,沒打仗,”邱陵又一把拉住他道,“是朱臺山被綁架了!”

“朱臺山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紀墨一聽不是北嶺兵過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氣的不得了。

朱大富道,“我堂哥,我大爺家的兒子。”

紀墨問,“朱老太爺家的?”

朱大富道,“是,是,他們家老三。”

紀墨道,“不是,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你們犯得上這么緊張嗎?”№Ⅰ№Ⅰ

這些話他不怕當著朱大富的面說,畢竟朱大富罵起自己大爺來比別人還狠。

邱陵道,“梁鎮長讓我們來找你的,他說這事,我們保安隊得管。”

紀墨道,“保安隊的隊長是你,要管你管去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朱大富也緊跟著道,“梁掌柜確實是這么說的。”

“朱家老太爺說了,誰救出來他兒子他重謝,給錢!”一直沒說話的麻三終于借著機會插上了一句話。

紀墨聳起來的耳朵掉下來,看也沒看麻三,只是對著朱大富道,“別說了,這都是鄉里鄉親的,必須得幫忙!

你說說,現在是什么情況?№Ⅰ№Ⅰ

怎么會被綁了呢?

這應立飛不是都成正規軍了嗎?”

朱大富道,“喲,老疙瘩你是不清楚啊,應立飛只是最大的一股而已,剩下的有走單幫的,有三五成群的,有百十號人的!

咱們大東嶺的土匪窩比樹上的麻雀窩還多!”

麻三點點頭道,“朱臺山是從西邊回來的,剛到二道山,就遇到土匪,和他媳婦,倆孩子,全被綁了。

剛剛土匪讓人送來信,要二萬塊大洋!”

“兩萬塊?”

紀墨咋舌!

麻三道,“朱家現在現在想找個人去跟土匪談判!”

“贖金湊齊了嗎?”

紀墨贊賞的看了一眼麻三,跟著這種了解自己的人說話,省心又省力。№Ⅰ№Ⅰ

麻三搖頭道,“不清楚,好像是流匪,沒名號,朱家現在兩眼一抹黑,亂糟糟的。

梁鎮長他們都在那,讓咱喊你過去商量呢。”

紀墨想了半晌,還是答應去朱家去看看,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把門鎖好,上了朱大富的馬車,路過吳友德家門口,瞧了好長時間門,吳友德才開門。

紀墨簡單說了兩句,就把鑰匙丟給他,讓他幫著去照看下家里,小丫頭在家呢,不能沒有人。

吳友德打著哈欠,也沒多余話,回屋抱著吳亮就去了紀墨家。

朱大富的是個老把式,馬車奔的很快,但是路顛簸,紀墨都快散架了。

他道,“還是你家的那個馴鹿架著穩當。”№Ⅰ№Ⅰ

朱大富笑著道,“那是冬天跑,夏天還是馬跑起來快。”

大概有了一刻鐘,到了地方。

這是紀墨第一次到朱家來,同何家一樣,深宅大院。

隨著朱大富從側門進去,一路燈火通明,不管是丫鬟,還是護院,皆是來去匆匆。

離著老遠,紀墨就聞著了堂屋傳出來的煤油燈味,煙味,亂糟糟的。

紀墨對著站在門口的邱文邱武哥倆點點頭后,腳沒挪,脖子伸進了屋子,一眼就對上了梁啟師。

“老疙瘩,你來的正好,正等你呢。”梁啟師對他招手。

紀墨笑著進屋,大廳很寬敞,兩邊坐著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不認識的。№Ⅰ№Ⅰ

朱老太爺坐在上首,右手邊站著男男女女五六個人。

紀墨也是一個不認識,他估計是家眷。

“朱老爺,你可好?”

他笑著拱手。

“托你的福.....”朱老太爺戴上老花鏡,吧嗒一口煙后道,“我不好,我家老三讓人給綁了,你們保安隊全是吃閑飯的!”

紀墨眼皮子一耷拉,這態度,讓人很不爽啊!

很想揍人,打個半身不遂!

但是,他不能跟人計較!

惹不起,那只能以德服人!

“老太爺,咱鎮里是什么情況,咱保安隊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十來人,還全是流民,穿的都跟叫花子似得。

沒錢沒槍的,吃口飯都不容易......

你這話.....”

再說,你這老東西,也沒出過一毛錢啊!

你怎么有臉說的!

“說來說去,還是你們無能!讓土匪肆意猖獗!”

聲音尖銳刺耳。

紀墨一抬頭,發現說話的是站在朱老太爺身后的一個年輕人。

“二道山,不在咱們鎮,距離遠著呢,趕車的話,起碼得走一天。”

梁啟師慢慢悠悠的插了一句話。

“托你的福,這我都知道!”朱老太爺繼續道,“我請各位過來,是請各位幫我想想招,這孩子還在人家手里呢。”

大廳里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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