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寵又給我開掛了

第四八九章 復蘇已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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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東西的根源乃是地獄八音盒,里面恐怕有星辰之火的布置。貿然將其跟鬼域融合,弄不好會被星辰之火所趁,失去了鬼域的控制權。

孫大人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這寶盒,卻毫無發現,似乎神造物已經被《冥淵釣龍》的法門,抹去了星辰之火的烙印。

可是孫大人仍舊搖頭,很可能是因為自己現在位階太低,看不透更深層次的奧妙。

每當孫大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就是向大腿求助的時候。

大哥將二弟放了出來,小泥鰍縮小了身體,仍舊是一根指頭的大小,在大哥的掌心上慵懶的蠕動了兩下,然后看到了大哥另外一只手上的寶盒。

二弟勐地昂起了頭,張開嘴就咬了過去。頓時一只彷佛能夠容納天地的大口出現,孫大人急忙阻攔,然而那只大口去忽然在寶盒上方停了下來。

二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厭惡的神色,然后閉上了嘴,又變成了懶洋洋的樣子。

孫長鳴奇怪,跟二弟溝通:你不吃?

二弟:這東西里面,有些我不喜歡的味道,你想想辦法去掉了,然后拿給我。

老二你是不是飄了?這么隨意的使喚大哥?再說了,大哥要是有這個本事,還能把這寶物給你?

孫長鳴問道:怎么去掉?

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寶盒里面一定是有星辰之火的布置,二弟厭惡的應該就是這一部分。

小泥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你去問三妹啊。

孫長鳴默默地將二弟和寶盒都收了起來,然后出了門往氓江哨所而去。憨妹這段時間呢,懷念鴆蕨的美味,帶著孟丫丫和玉靈回去了。

孟丫丫根本不知道,小姐每天給她吃的是什么……

“大哥來了!”妹妹很開心:“我煮東西給你吃呀。”

孫長鳴將她單獨拉出來:“給你看個東西。”到了外面大哥把那只寶盒取出來,卻是什么話都不說,只看孫長嫣的反應。

憨妹見到這東西的第一反應,是把小鼻子湊上去聞了聞,然后圓圓胖胖的小臉上,竟然罕見地露出了一些鄭重的神色,說道:“里面有些不好的氣味,需要好生處理一下。”

大哥放心了:“那就交給你了。”

“好吧。”憨妹不大愿意。覺得處理這東西,可能會耽誤自己吃飯。孫長鳴連連保證自己會幫忙,憨妹這才答應下來,帶著大哥在氓江兩岸滿山亂跑,有時候需要山中某個魚塘中的一把爛泥,有時候需要某一株特定年份的植物,有時候又是多個妖獸不同的部位,有時候又是某個山頂上雷擊的古木……

總計數百種稀奇古怪的材料,都不算珍貴只是繁瑣,就算是孫大人也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才湊齊了:“這些就行了?”

憨妹已經準備了一大鍋江水,鍋下面生起了火,直接將各種“配料”和寶盒一起放了進去,認認真真的點頭回答大哥:“一定行的。”

憨妹認真的用大勺子在鍋中攪動——大哥只覺得好像很有節奏,自己卻是模彷不來,老老實實在一邊的小馬扎上坐下來等著。

廚房外面,天色漸漸昏暗,孟丫丫和玉靈眼巴巴的望著廚房流口水:“今天沒晚飯吃了?”

“小姐可忙了,沒空做飯。”

“好餓呀。”

“是的呀,別人給的飯,現在根本吃不飽。”

玉靈剛剛得到了小姐的認可,大哥不在的時候,可以分她一口吃食。雖然以她的體質完全可以不吃東西,但是小姐的大鍋簡直神奇!玉靈這兩天也對小姐死心塌地了。這正在癮頭兒上,大人來了。

兩個丫頭聽到廚房里傳來了大鍋的咕都聲,卻不知道小姐究竟在做什么。靈覺無比敏銳的玉靈忽然一個哆嗦,有些驚恐的望向廚房——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就是感覺廚房里似乎要釋放出一個特別可怕的存在!

大鍋中各種“配料”逐漸融合,氣泡越來越多。忽然有一顆翻滾的氣泡浮上來,在水面上啪的一聲裂開,里面釋放出一絲黑氣——里面似乎蘊含著什么力量,竟然讓孫大人體會到了某種“不甘”“不服”的情緒!

但是很快黑氣便徹底的消散了。

憨妹小鼻子在空中抽動了兩下,滿意地點點頭:“已經消除了一些,快了。”

然后孫大人計算著,大鍋中翻滾出來的氣泡,平均一百個之后,就會有一只氣泡中帶有一絲黑氣。大鍋不斷將這種來自于星辰之火的力量,從寶盒中拔出來,化為一種無害的氣息飄散于虛空中。

在另外一個虛空中,星辰之火再次暴躁!它憤怒咆孝的聲音,傳遍了這個世界。在它治下的那些存在,全都小心翼翼的匍匐下去,盡可能的縮小自己的身軀,這個時候千萬不要被閣下看到,否則一定會成為它發泄憤怒的對象!

星辰之火對于“地獄”的計劃十分得意,若是能夠在席蘭國的那個世界,重新構建起一座地獄,對于它來說就可以領先另外兩個家伙。

哪怕是地獄的計劃被中途打斷,它也并不沮喪。因為只要地獄八音盒還在自己的掌握中,成果就永遠屬于自己,誰也別想奪走。

事實上席蘭國的信徒們所使用的每一件神造物,都無法逃脫星辰之火的影響。否則為什么會被稱為“神造物”?

可是前不久那一件重要的神造物,邪惡酒神蒸餾器明明不曾徹底毀滅,可是卻屏蔽了自己的影響!

緊跟著今天,更加重要的地獄八音盒,自己的影響正在一點點的被剝離!

星辰之火對邪惡酒神蒸餾器的影響,和其他的神造物相同,僅僅是基于自身規則的“控制”——只要是神造物,都會受到這種控制。并不十分牢固,但是信徒無法逃脫這種規則。

地獄八音盒則完全不同,事關自身的位階,星辰之火可是親自出手在其中落下了烙印!這種控制的強度遠遠勝過了一般的神造物,星辰之火一直很自負地認為,在那個世界中,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切斷自己的這種控制!

可是忽然這種控制被削弱了!星辰之火毫不猶豫的開始著手加強這種控制,卻驚愕發現,自己和地獄八音盒之間竟然多出來一層“屏蔽”!這讓星辰之火憤怒無比:是我的敵人出手了?暗中支持大吳人?否則在那個時候,誰能隔絕本神的影響力?

他覺得自己的那些陰險的敵人,實在是太卑鄙了,不敢跟自己正面戰斗,總是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惡心自己。

他星辰之火,是絕不會輕易認輸的!那些敵人有什么手段自己都非常清楚,他們可以制造“屏蔽”,本神也一定有辦法繞開屏蔽。

然而星辰之火想盡了一切辦法,卻發現毫無用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錯愕發現,這種“屏蔽”好像并不是來自于自己那些敵人們!

那個沒落的世界中,竟然有人能夠對抗本神?這才是星辰之火暴怒的緣由。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留下的特殊烙印,一點一點的被抹去,什么也做不了。

孫大人一直數著,十三道黑氣飄散出來之后,憨妹熄滅了大鍋下的柴火,將寶盒撈了出來,小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滿意點頭:“沒有那種惡心的味道了。”

大哥急忙拿過來,揉了揉憨妹的頭發:“我妹就是厲害。”心中多加了一句:比老二厲害多了!

小泥鰍在葫蘆里,眼皮子都不太一下,我跟三妹有什么好爭的呢,大哥你可真幼稚……

憨妹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過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而已,其重要程度,在憨妹的心目中,還不如一日三餐。

她飛快的刷了鍋,可是看了看天色:“哎呀,來不及做晚飯了。”孫大人立刻道:“大哥早就讓廚房給你們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憨妹沒精打采:“行吧,簡單對付一口,明早好好吃一頓。”然后她用小手拽著大哥的衣角,可憐兮兮的道:“明早我能不能多摘幾片鴆蕨的葉子?”

孫大人苦笑:“行吧。”

安撫了憨妹三個小丫頭,孫長鳴獨自回了房間,考慮如何將寶盒和鬼域融合。此事非同小可,不但鬼域會提升為小陰間,后續涉及到敕封閻羅、牛頭馬面等各種職務,萬魂王他們也可能提升到七階。

便是對于孫大人自己,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借此機緣完成五勛、甚至是六勛!這卻是要認真準備一番。

南尼國東部有一處不算古老的遺跡,這里曾經是南尼國的第一大教“天演教”的山門所在。他們曾經代表了整個南尼國中,修士們的最高傳承。

在那個時代,天演教每隔三年的“開山門”大典,乃是整個南尼國修真界的盛事。天演教會派出一百零八位“接引使者”,前往南尼國各地搜尋有天資的孩童,在開山門大典上,經過考核,然后拜入天演教。

對于那些普通人家的孩童來說,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南尼人在那個時代,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天演教占據了南尼修行半壁江山。

可是隨后紅夷蠻種來了,他們想要征服南尼國,用星辰之火的信仰,取代修真傳承,首先要擊敗的就是天演教。

于是幾位七山之力的高階信徒一起出手,共同支付代價,動用了一件八山神造物。天演教幾千年的積累底蘊也是非同小可。這一戰導致方圓數百里大都龜裂,地形變遷,虛空結構也受到了永久性的破壞!

天演教的第七大境老祖隕落,滿門被滅。此地也變成了一處類似于滅域的險惡之地,便是高階信徒,也不敢輕易涉足。

幾十年之后的今天,此地早已經變得一片荒蕪,人族絕跡,長滿各種詭異的妖植,還可怕的妖獸隱匿其間。

但是隨著南尼國的大戰逐漸接近尾聲,南尼人也看出來,今后仍舊是修行的世界,一些潛藏起來的修士也高調出世。

他們在紅夷蠻種統治南尼的時候就是反抗組織,現在眼看這大吳就要統治他們,他們仍舊還是反抗組織!

這一天,已經幾十年沒有人類涉足的這一片險惡之地外,走來十幾個南尼修士。

“諸位,此次我們齊心協力闖入天演教的山門,一定要開啟當年的天演經樓,取出天演教的傳承!”

“天演教曾經誕生過第七大境,天演經樓中存放著我南尼最高級別的功法,只要拿到這些功法,我們南尼修士中,早晚也會誕生第七大境。”

“只有擁有了我們自己的第七大境,才有可能推翻吳人對我們南尼國的統治。”

“整個國家的命運,都落在我等的肩上。請諸位奮勇向前,萬萬不可顧惜身家性命,我們是為了后代的自由而奮戰!”

這些反抗修士們,最高層次也只是第四大境,讓他們闖入這樣的險境實在是步步兇險!不過這些人之中,頗有幾位身負大機緣,竟然是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一路無比驚險的來到了曾經的山門下。

他們滿懷期待可是接下來的兇險卻讓他們絕望了,不論是誰走過那座已經垮塌了一半的山門,都會無聲無息的倒下去!

接連死去了六人之后,突然有一名南尼天才醒悟了,崩潰跪倒:“這是紅夷蠻種的規則級別神造物,才能形成的效果!規則的范圍不是這座山門,而是整個天演教的范圍,只要進入就會死亡——我們絕無可能獲得山門中的任何東西……”

還活著的這些反抗修士面色慘白,萬分不愿接受這個現實。他們無比艱辛跨過外圍區域、到了山門下,卻根本進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之聲,反抗修士們驚愕:這是有人飛遁而來?

哪怕是山門外圍也十分兇險,凌空飛遁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可是他們抬頭朝著風雷之聲方向望去,只見一道偉岸的身影凌空遁來,周身伴隨著雷光、閃電、寶焰、罡風、煞氣等等,威懾的外圍那些兇險之物匍匐發抖,不敢造次!

“大吳人!”有一位反抗修士認出了此人身上的大吳官袍,而且級別還不低!反抗修士們也慌忙低下了頭,而那人已經一步橫跨數十里,進入了天演教遺址的腹地。

反抗修士們瞪大了眼睛,希望此人馬上就像自己的同伴一般無聲無息的栽倒死去——山門中飄蕩而起一道道金色的波紋,這是山門中“規則”的具象表現,這種表現說明山門中的規則對于來人顯得有些吃力,不像是對付反抗修士那般輕描澹寫就能抹殺,這是要出全力。

可是那人僅僅是隨手一抓,那些具現出來的規則就一道道破碎了……

他闖入了山門中如入無人之境,眉心間睜開一只葫蘆形的奇特豎眼,綻放青光似乎能夠照遍一切。山門中殘留的那些寶物,不論大小、好壞、是否完整,沒有一件都能夠逃過他的這只眼睛。

他擎出一只葫蘆,往下一吸就將各種寶物全部攝走。

然后他幾步登高已經離開了山門,到了云層之上,伴隨著一陣風雷之聲,又一次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反抗修士們一時間默默無言。他們“失志”反抗大吳的暴政,有著“偉大”的志向,要將南尼國從大吳手中拯救出來。可是自己在那一位大吳高官面前,當真如同蒼鷹和螻蟻之間的差距。

他們就在山門之外,可是蒼鷹的眼中,壓根沒有螻蟻這種生物的存在。

這種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們的“雄心壯志”當頭一盆冷水被澆滅了大半。好一陣子,他們才從這種打擊之中稍稍恢復,又有小機靈鬼臊眉耷眼的望向了那山門,道:“那一位也算是為我們鋪平了道路,山門中的規則禁制應該已經被破去……”

有個傻子便信以為真,大吼一聲搶先闖了進去,準備爭奪那些古老傳承——然后剛過了山門就一頭栽倒,死的無聲無息!

這規則的確拿大吳朝高官沒辦法,可還收拾不了你們這幾條小雜魚了?

南尼國深受大吳朝的影響,境內修真宗門極多,有不少宗門都傳承了數千年,都有些好東西。

孫長鳴這段時間,便在南尼國中大肆搜刮。將包括天演教在內的十一個大宗門遺跡中的寶物,全部收走了。

孫大人戲稱此次為“南尼再生資源回收之旅”。他撿了一堆“破爛”,挑挑揀揀,竟然還真的找到了三件七階法器,六件六階法器。此外破損的各種高階法器也有幾十件。

五階以下的,孫大人暫且擱置在一邊,將六階以上的喂給了小泥鰍。

這便是孫大人為五勛所做的準備——刻苦修行?不存在的,孫大人需要的,就是老二反哺一股巨大的暖流。

大吳朝內的高階寶物,都在皇族、世家、宗門的手中,但是南尼國的修真界,幾十年前才被紅夷蠻種滅掉,這些可都是“無主之物”。

二弟吞吃了這些寶物,立刻便陷入了沉睡,這次的確給撐著了。孫長鳴已經提前跟二弟說好,這次不要寶物,只要暖流。大哥還擔心二弟不靠譜,認認真真的跟它說了這次反哺的重要性。

然后,就是等待幾天,只要二弟消化完畢,就是孫大人第五次加勛之時。

趁著這個時間,孫大人將春娘子母親的桉子處理了,一應卷宗批示歸檔,涉及的罪犯該關的關該殺的殺。不過孫大人在看卷宗的時候,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個潛伏在大吳境內的五山之力,之前接到一個任務:在大吳朝靠近南尼國邊境的“嘉和城”中,有一位紅夷蠻種的“轉生者”。

身份應該十分尊貴,教廷方面讓他將此人接應送去了南尼國。

五山之力并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但是暗中做了調查。這個孩子本來是嘉和城中陳家的一個旁支子弟,陳家據說是靠著走南尼的商隊發家。

五山之力接到了這個孩子之后,親自將他送往南尼國。短短三天的路途中,他親眼看到這個十多歲的吳人孩童,身軀飛快長高,同時容貌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從吳人變成了紅夷蠻種的模樣。

孫大人暗自沉吟:“這個家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不過要等到自己五勛之后,再去南尼尋找此人。

將這個桉子結了,孫大人仍舊孤身離開氓江都司,隨心所欲不知目的而行。

大吳朝西北方向上有一片廣闊的沙漠,熾熱而貧瘠,面積足有三個郡大小的沙漠中,竟然沒有一處綠洲,讓這里也徹底變成了一處死地,沒有活人涉足。

但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是,最近幾年這片沙漠中,忽然涌出了幾股清泉,漸漸地形成了幾片小小的綠洲。

似乎在預示著天地間某種“生機”的重新煥發。

這一天潛移默化中,某一道規則被觸發了。沙漠最深處,地面下極深處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流沙開始陷落,越來越快,黃沙中出現了一個深不見的天坑!

若是有修士飛下去,就會看到天坑底部,乃是一座巨大的陣法籠罩中的華麗宮殿!占地極為廣闊,各種設施一應俱全,享受程度遠遠超過了人間帝王。

在宏偉的正殿中,王座上扣著一口浮凋一百零八種符文的古銅大鐘。隨著宮殿重見天日,陣法中有一道道金光,順著繁復的陣法刻線向大殿中匯聚,先后灌注在了大鐘上。

滋的一聲,大鐘上的那些符文活了過來,將大眾拆解成了三萬六千枚細小的甲片,然后朝內陷落披掛在一具身體上,化作了一具形制古老的鎧甲。

這具身體已經徹底干枯,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當戰甲重新加體,他的眼皮干澀的動了一下,有些艱難的睜開了。

他的兩只眼珠已經干枯的變成了兩顆“葡萄干”,轉動兩下牽扯著眼球后面的一道道神經,顯得無比怪異和恐怖。

他僵硬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下顎,抬頭向上一望,整個身軀已經挪移到了天坑外,懸浮于漫漫黃沙之上的高空。

“復蘇來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