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將軍挑眉:“你們昨天人多勢眾,逼得本將軍的兒子只有答應才能夠脫身!現在居然還敢說你情我愿?!”
杜朱安立馬就說:“是啊是啊!昨天有兩個兇狠女子站在楚芷玥身后,我迫不得已才打手印的!”
聽見他這話,秦天寶惱怒得想要說話,秦遠看見如此,就連忙拉扯著秦天寶,這件事是楚芷玥惹上的,他們要是開口,那就跟杜家干上了。言情首發
杜家一旦針對他們,秦天寶以后想要有好的仕途,也就很難了。
但是秦天寶拂開秦遠的手,說:“爹!他們歪曲事實,現在欺負妹妹,你怎么不說話!哎呀,你不要拉著我!”
秦遠頭痛不已,要不是秦天寶鬧著要來,他肯定不想走這一趟渾水。
楚芷玥看了看秦天寶,目光稍微有了點變化。
秦天寶這是干什么?好像轉性子了一般。
杜將軍冷哼一聲,對秦天寶說:“秦天寶!你爹你能出什么聲,他只有一個沒有實權的官職!他是嫁入郡主府的!郡主都沒說話,他能說什么話!”
后,他就冷笑了一聲,嘲諷的看著秦遠。
秦遠的臉色漲紅,緊握著拳頭,這件事已經是是他的硬傷!
秦天寶聽見這話,也是惱怒,道:“你這小人!”
杜將軍冷冷的看了秦天寶一眼,“難道我說錯了?!以前惠平郡主還在,他說不了半句話,想不到惠平郡主死了,還是被自己的女兒壓著,一點用都沒有!”
杜朱安也連忙點點頭,“是啊是啊,都不像一個男人了!”
秦遠陰冷著臉色,卻也生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就是不敢得罪杜將軍,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忍著這些冷言冷語!
秦靖風雖然不大喜歡秦遠,可好歹也是自己的父親,他就也說:“杜將軍,你們兩父子今天是來找碴的?”
杜將軍哈哈一笑,神情輕蔑,道:“要不是你們昨天坑了本將軍的兒子,本將軍還懶得來這郡主府呢!!”
原本一直沒有說話楚芷玥卻在這時候說了一句:“既然杜將軍也不想來,也就送客吧。”
杜將軍看見楚芷玥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他額頭有青筋突起。
“珺瑤郡主!你要是不把那張字據交出來,本將軍是不會走的!”杜將軍說道。
楚芷玥臉色帶著幾分不耐煩,說:“杜將軍,你剛才侮辱我爹,我怎么還會把字據交出來,你腦子是進水了?”
秦遠一愣,楚芷玥這是幫著他說話?
杜將軍聽見這話,楚芷玥居然罵他腦子進水了?
“楚芷玥!你居然敢這樣說話?這件事誰是誰非,本將軍現在就進宮請皇上主持公道!”
“好走不送。”楚芷玥說道。
她都公然跟女帝叫板過,現在也不會怕杜將軍去告狀。
而且這件事是源起于杜朱安打爛了花瓶,鬧大了,她可不怕女帝能抓住她的什么把柄。
杜將軍沒想到楚芷玥不怕,他細想了一下,他今天過來郡主府,本來就是打算要嚇唬一下楚芷玥的,沒想到楚芷玥不怕。
一時間,他也你難以下臺。
杜朱安不知道其中的利弊,就說:“爹!我們立刻就進宮,皇上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閉嘴!”要是這件事真的鬧到女帝那兒去,那杜朱安打爛先帝賜給惠平郡主的花瓶,罪責難逃!
他看著楚芷玥,說:“珺瑤郡主,莫要給臉不要臉,你也知道,端王是本將軍的妹夫。”
楚芷玥嘴角含笑,說:“端王有封地,可我也有封地,我們都是平起平坐的,我怕什么。而且我的臉面也不需要你給!”
杜將軍的臉色一白,楚芷玥太過囂張了!
幸好他留有最后一招!
此時,外面又有人進來稟報道:“郡主,端王來了。”
楚芷玥看了看杜將軍,就把目光轉回來,說道:“快請端王進來吧。”
秦靖風和秦天寶都有些擔心,心想著端王來給杜將軍撐腰,這事就難辦了。
端王穿著月白色蟒袍,因為是王爺,所以全屋的人除了楚芷玥之外,都要行禮。
端王面色不大和善,杜朱安看見了端王,就立刻湊了上去,喊道:“舅舅,你終于來了,我們父子兩都快要被人欺負死了。”
秦靖風一臉鄙夷,都不知道是誰剛才說出那些話來,現在居然還能說出這些話,果然是不要臉了。
端王坐下來之后,就對楚芷玥說:“本王聽說了這件事,想來是有什么誤會,珺瑤郡主可不可以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解了這個誤會?”
“我想這事沒什么誤會。”楚芷玥說道。
她就這樣冷冷的下了端王的面子,端王也是道行高深,就繼續笑了笑,說:“可那四萬多的銀子,不是每家都能負擔得起,郡主難道不覺得過分了些?”
楚芷玥說:“那都是按照實際價格來計算的,不會多收了杜朱安半兩銀子。”
端王蹙眉,終于是沉下臉,“難道打爛一些桌椅茶杯,就值那么多錢?”
楚芷玥輕輕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這當然不是,那先帝御賜的花瓶才是最貴的,總價三萬兩。”
端王終于忍不住說道:“那種花瓶,本王府里也有,賠郡主一個不就得了!郡主也不用咄咄逼人吧!”
“那敢問端王,你府里的那些花瓶可印有一個喜字?”
端王一愣,完全對不上話來,他只好如實說道:“沒有。”
“這是先帝為了祝賀我娘嫁人,專門燒制的一批燒窯,底下全都印有一個喜字。”楚芷玥說,“天下間獨一無二,雖然不是很貴重,但相對于意義來說,已經是無價之寶。難道三萬兩還不算便宜?”
秦遠也有幾分恍惚,似乎是想起當年之事,神色有些憂傷。
端王早就知道楚芷玥不好對付,而杜朱安這次惹的禍也是大了些。
“不過。”楚芷玥話鋒一轉,“既然端王都求情了,那我也可退后一步,只要杜將軍兩父子向我爹道歉,那賠一萬兩就可以。”
秦遠抬起頭,看著楚芷玥,忽然,他覺得楚芷玥有點陌生。
端王算了算,這一萬兩雖然也不少,可是楚芷玥都退了一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也好。
杜將軍臉色陰沉,“道歉?本將軍為什么要道歉?!”
“是啊,舅舅,她分明就是強人所難!”
楚芷玥喝了一口茶,就說:“對了,我說的道歉是要跪三個響頭。要是杜將軍不能接受,麻煩兩天后把四萬兩銀子送到郡主府,反正我都有字據,大不了這件事告到大理寺去。”
端王也覺得楚芷玥過分了點,要一個男子漢下跪,這是多大的羞辱!
“珺瑤郡主,莫要把事情做絕了!”端王說,他看了看秦遠,“而且本王聽說,秦遠對你見不得多好,你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和本王鬧僵!”
楚芷玥語氣淡淡的,說道:“這就不勞煩端王費心了,我們是一家人,家事不用外人來品足論道。我是這郡主府的主人,我不允許有人欺負我郡主府的任何一個人!”
她最后那話,氣勢強勁。
端王這一瞬間,好像就看見惠平郡主當年在朝堂上說要帶兵打仗的情景!
楚芷玥說得沒錯,她今天這舉動,是為了證明郡主府是不好惹的。
端王臉色緩和了下來,道:“你們父子兩自己選擇吧。”
杜將軍和杜朱安面面相覷,端王都不打算幫他們?
如果下跪道歉,也就只要賠償一萬兩。
杜將軍自問拿不出四萬兩,所以今天才來郡主府鬧的。
“好!本將軍道歉!”杜將軍就在秦遠面前跪下來。
“爹!”杜朱安喊了一聲,想要把杜將軍扶起來。
“你也跪下!”杜將軍喊道。
杜朱安委屈不已,只好也跪了下來。
兩人一起叩了三個響頭,杜將軍還說:“秦大人,今日多有得罪,杜某在這里說一聲對不住了!”
秦遠原本還在發愣,他回過神來,就急忙把杜將軍扶起,這點面子,他還是會給杜將軍的。
杜將軍臉色這才好一些,正想要跟楚芷玥說話,但是楚芷玥已經又說了:“杜將軍好氣量,那一萬兩也不用杜將軍賠償了。”
杜將軍一愣,楚芷玥這是玩什么把戲。
就連端王也怔住了,楚芷玥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端王隨后就帶杜將軍和杜朱安離開,端王上轎的時候,還回頭對杜將軍說:“以后不要找郡主府的人麻煩,免得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杜將軍憋著一肚子氣,可也得是點點頭。
杜朱安喃喃念道:“爹,為什么舅舅不幫我們?”
杜將軍把氣撒在杜朱安身上,又一掌打在他的豬頭上,“都是你!以后不要再跟郡主府的人來往!這一次差點弄得杜家傾家蕩產!”
“爹……”杜朱安委屈叫喊著,看著杜將軍走遠,他也只好跟上。
郡主府大廳中,氣氛還有些詭異。
秦天寶見楚芷玥為秦遠拉回了面子,興奮不已,他拽了拽秦遠的衣袖,小聲說:“爹,你快點跟妹妹說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