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爺!”季鳴春見得沈子齋出來走動,一時上前行禮,笑問道:“王爺身子大好了么?”他說著,眼睛在沈子齋腰間佩著的荷包掃過,極是疑惑。
“嗯!”沈子齋也一眼看到季鳴春腰間的荷包了,一時去看綠夢。
綠夢會意,踏上一步問道:“郡馬爺的荷包卻是何人所繡?卻和王爺同款了。這府中可有規定,王爺用的物事,別的人不能相同的。”
季鳴春答道:“這是芳娘所贈,實實不知道和王爺撞了款。”
綠夢嚇一跳,轉頭去看沈子齋,果見他沉了臉,一時道:“郡馬爺,夏娘子可是王爺的奶娘,怎么會給郡馬爺繡荷包呢?”
季鳴春早得了季母囑咐,這會硬著頭皮道:“芳娘畢竟是我前妻,念著舊情也是有的。因見郡主忙于家務,不得空幫我繡這些小物件,便幫著繡了一個。卻不知道王爺腰間所佩這一個,又是何人所繡?這么巧的,就繡了同個款式出來。”
沈子齋這會惱怒,喝斥道:“季鳴春,你既然娶了我妹妹,便該收心,怎么還和夏娘子糾纏不清?還收了她的荷包?若不愿當這個郡馬,本王自然成全你。”
季鳴春一時便看看方御醫和綠夢,低聲道:“我自有苦衷,只不便當著別人的面說。”
方御醫和綠夢一聽,見沈子齋點頭,他們便退到一邊去。
季鳴春這才道:“卻是外間傳聞芳娘是簡太傅的孫女,我阿娘回憶起來,也說芳娘不像夏家的人,沒準真是簡太傅家的孫女也未定,一時怕簡太傅家來認走她,那時王爺再要尋一個合適的奶娘便不易了。因想著芳娘念舊情,又對我念念不忘,有意再續前緣的。阿娘便跟郡主商議,有意讓我籠了芳娘,納她為妾。這樣一來,簡家的人來認芳娘,我自然有法子留下芳娘,不讓她走。芳娘也能繼續奶著王爺。”
“這么說,你是一片好心,全為王府著想的?”沈子齋冷笑一聲道:“你當我妹妹是傻子,當本王也是傻子么?本王對你睜一眼閉一眼,不過是因為看在我妹妹份上罷了!你有自知之明的,就好好跟我妹妹過日子,不生邪念。若不然,不要說郡馬了,就是京城這個地方,你也未必待得住。”
“王爺聽我說……”季鳴春見沈子齋不信他的話,不由大急道:“我有幸成為郡馬,自對郡主一心一意,不敢生異心。現接受芳娘好意,確實是為王爺著想,為王府著想,并無其它。”
季母從夏仲芳處拿了荷包,一心要讓季鳴春憑著這個荷包向沈玉仙證實,夏仲芳對季鳴春還有意,借此讓沈玉仙去勸服夏仲芳當妾。只季鳴春得了荷包,依然認為事情不樂觀,和季母道:“就算郡主答應了,王爺未必會點頭。漫說芳娘現下身份未明,就說她現是王爺的奶娘,和王爺朝夕相處的,王爺就算不納她,未必肯讓她當我的妾。”
季母卻戳季鳴春的額角道:“王爺病成那樣,就算好了,誰知道會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你好歹健康,相貌俊俏,和芳娘又曾為夫妻,只要下些手段,何愁不得芳娘的心?這荷包,你且佩著,碰人便說是芳娘繡給你的,到時傳開來,沒準不待你開口,王爺和郡主先成全了你們呢!”
季鳴春一聽季母這話,到底存了一絲希望,沒準王爺為了留下芳娘,真會讓我納她為妾呢?因把荷包佩戴到身上。
只他這會聽著沈子齋的話,分明惱怒萬分,一時膽顫心驚,知曉沈子齋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到時真個把他掃地出門,還真無處哭求去,因道:“若王爺認為我收下芳娘的荷包不妥,我自然把荷包還給芳娘。再不敢多想的。”
“拿來!”沈子齋伸出手。
季鳴春一怔,意會過來,忙解下荷包遞給沈子齋。
沈子齋接了荷包,冷冷道:“以后遠著芳娘,若是得知你打擾她,什么下場你自己知道。”說著揚長而去。
季鳴春呆在當地,自己想了這么久,母親也幫著謀了這么久,王爺一句話,便全破滅了。
方御醫和綠夢見沈子齋和季鳴春說完話,轉頭就走,一時忙忙去追。
沈子齋回到房中,把季鳴春得的那個荷包擺在案上,解下自己得的那個荷包,兩相比較著,雖款式圖案一樣,可是季鳴春那個荷包,針腳分明更綿密一些,用了更多心思似的。自己這一個荷包,初看靈秀,細看卻看出繡者不用心。
“方御醫,你幫眼看看,哪一個荷包更精巧?”沈子齋見方御醫立在身邊,便問了一句。
方御醫解下自己腰側的荷包,擱到案上道:“我這個最精巧。也是夏娘子所繡。”說著自得的仰頭。
“你……”沈子齋臉色變了,好個夏仲芳,你到底繡了多少個荷包,贈給了多少男子?
方御醫見沈子齋臉色變了,怕他情緒不穩,不利病情,便上前把脈,一邊道:“我這個荷包,是因為幫了夏娘子到嚴家說情,夏娘子繡了相謝的。”
沈子齋一聽,臉色稍好一些,哼道:“怪不得她最近喂奶不盡心,喂完匆匆要走,原來是趕著回去繡荷包的。”
方御醫搖頭,唉,王爺年紀不小了,喝了奶娘的奶,倒生了獨占的心思,就像小孩子想霸著母親,不讓她和別的男子親近一樣。只你是王爺,縱夏娘子是簡太傅家的孫女,到底是一個私生女,皇上定然不容你娶她為正妃的,頂多封個側妃。可夏娘子的性格,又定然不甘當側妃。你們注定不可能。
方御醫想了想,決定一些話待沈子齋毒性盡時再說,現下說太多不利他病情,一時就止了話。
夏仲芳那一頭,并不知道沈子齋已和季鳴春撞包,卻是著手繡新的荷包了,決定新荷包繡好時,就拿了去換回沈子齋手中藍底白花的荷包。
錢婆子嘀咕道:“虧得老夫人不常往這邊來,若不然,她佩那個荷包和王爺撞上,就不好解釋了。”
青竹卻有小道消息,進來道:“王爺逛了一圈園子回來了,臉色似乎不好,匆匆回了房的。”
夏仲芳奇道:“適才出去時,不是滿臉喜色么?誰惹到他了?”
青竹道:“今兒是綠夢跟著王爺出去的,她嘴巴緊,沒問出什么來。倒是小丫頭聽得一句話,似乎是王爺在園子里遇上郡馬爺,郡馬爺惹怒王爺了。”
“哦,不關我們的事就好。”夏仲芳放下心來,繼續繡荷包。
至晚,夏仲芳自用了晚膳,沐浴完畢,便等著沈子齋那頭的人來傳喚她,直等到掌燈時分,那頭也沒動靜,一時倒有些奇怪了,早前幾天,天還沒黑,就讓人過來催的,今兒是怎么了?
她才要使人去打聽,就見方御醫進了院子,見著她道:“藥煎好了,已端到王爺房中,卻不見你過去,可是有事?”
夏仲芳道:“王爺沒有讓人過來傳喚呀!”
方御醫想到什么,一時道:“王爺今兒心中突然不爽呢!走,隨我過去。”
夏仲芳一時便扶在錢婆子手臂上,隨著方御醫到沈子齋房中。
沈子齋見夏仲芳來了,鼻孔里哼一聲,把頭轉到一邊去。
夏仲芳行了禮,見他不理自己,一時想及方御醫的話,心道:女人一月間也有幾天不爽的,他一個王爺,病了這些年,突然不爽也是有的,倒也不能怪他。
方御醫看著時辰,便讓夏仲芳喝藥。
一時沈玉仙也來了,季鳴春卻不見蹤影。
沈玉仙聽得沈子齋已能出房走動,一時也大喜,笑道:“這么著,下個月淑妃娘娘大壽,哥哥卻能進宮賀壽了?”
方御醫笑道:“不須下個月,這個月底也能出府逛逛了。”
沈玉仙道:“自去年初,哥哥的病越加沉重開始,已足有一年多沒出府了,外間說什么的都好。到時待哥哥出府,看他們還有什么話說?”
她說著話,見沈子齋不搭腔,以為他急于喝奶,便和方御醫退到屏風外。
夏仲芳像往常那樣,喝了催奶的藥后,就走動著等藥力發揮出來,一時自感漲了奶,便坐到榻上,喚沈子齋道:“王爺,可以喝奶了!”
沈子齋斜瞥夏仲芳一眼,見她眉黛唇紅,輕羅紗衣下,穿的是緊身紅色衫子,豐盈處極是誘人,一時又扭過頭,決意不理夏仲芳。
夏仲芳很快漲奶漲得難受,只得又柔聲道:“王爺喝奶了,喝了身體才會好。”
就不喝,讓你漲奶去!沈子齋沉著臉不說話。
夏仲芳自己解了衫子,露出半邊豐盈處,用手托起來,因漲得難受,便輕輕一擠,不由自主呻.吟了一聲,嬌喊道:“王爺,奴家受不得了!”
沈子齋聽著這一聲蝕骨的嬌喊,雖生氣著,半邊身子卻酥麻下去,情不自禁側頭去瞧,這一瞧,另半邊身子也酥了下去。
究竟是趕緊去喝奶,不使自己難受,還是不喝奶,讓她難受?
沈子齋冷哼哼,居然一繡,繡了三個荷包,把最差那個給了本王!對,要挺住,就是不喝奶,讓她難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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