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有人覺得是好人,但即便是太陽都不會讓所有人都喜歡,更何況一個呢。有一些人就堅定的認為是個壞人、弄臣。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擺弄群臣,罪大惡極!
不過再厭惡他,現在這階段也沒辦法去弄他了,趙性發了登基以來最大的脾氣,徹底查辦的命令直接從三省發出,以正式圣旨的形式發出,并且連夜召見文圣公。
至于他們聊了什么,沒人知道。人們唯一知道的是文圣公出來的時候就好像老了三十歲,回去之后就告病了,并告知親族一眾不得求情,任憑發落。
這徹查的事情自然也沒有落在身上,這等好差事既然是趙相經手那自然是要給女婿晏殊的。
而當然是明白其中意思,趙性就是借這一手告訴,這些日子消停一些,不要作妖了,如今已經是局勢大好穩操勝券,不可操之過急了。
這個消息對來說那就是重大利好,他本就是懶狗一條,現在奉旨偷懶何樂而不為呢。
皇城司雞飛狗跳、人聲鼎沸,白蓮教謀反都不如這皇家顏面受損的事來的重要,晏殊忙得前后腳不沾地,徹查這些個公子哥,還有他們背后涉及到的買賣。
甚至為了用藥穩定住這幫人的毒癮發作時的癥狀,晏殊還親自上奏請了幾名御醫來協助他辦案。而那些御醫來的時候都奇怪呢,難道這師侄不知道那堂前坐著玩紙的是師叔嗎?為何還要他們來……
“你動動手!動動手!”
晏殊將一個包扔在桌上:“我這要死了!”
“唉?”慢慢抬起頭,端著剛熬好的紅豆粥滋溜了一口:“晏大人為何如此躁動啊?”
“我打人了哦。”晏殊一只手叉腰,拿起的茶壺就將一壺茶水給灌下了肚子:“這幫人,簡直就是一灘惡臭污泥,費勁的很!那些個毒癮上頭的,就跟鬼一般的嚎著,哪里還是讀書人!分明是一幫牲畜,還是野生的。”
給茶壺里續了水,翹起二郎腿:“你老丈人讓你辦你就辦,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
“那你呢?機會你怎的不要?”
“對我可就不是好機會了。”低著頭開始用小刀刻起了一塊木頭:“我現在就什么都不能干,坐在這等結果就好了,人手你隨便拿去用。”
“你招惹來的事,你不管了?”
“你跟我說?你跟你岳丈說啊。”攤開手:“我現在插手,就是在跟他作對。況且這里頭牽扯了太多的人了,我這個無門無派的,怎么好出手?肯定是你要來啊,有些事可做不可說、有些事可說不可做,還用我教你。”
晏殊哪里不懂這個道理,就是這連軸轉讓他有些暴躁了而已,在冷靜之后他坐在自傷稍微休息了一番,然后嘆了聲氣,拎起自己的包就走了出去,滿心悲憤。
而晏殊剛走沒多久,小白兔張清哭唧唧的走入了的辦公室,她看著,用袖子擦掉了鼻涕,抽泣著喊道:“師父……”
“給你三哥求情來了?”
“嗯……你放過他好不好,我三哥是個好人。”清姑娘走到桌前坐下,下巴放在他的桌子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師父……”
“沒用的。”伸手將她的眼淚水給擦掉,又從旁邊拿出炭火上保溫的紅豆粥,給她盛了一碗:“官家親自過問的事,我能有什么辦法,你爹爹是尚書都沒辦法,我能怎么樣嘛。”
張清接過紅豆粥,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我三哥好可憐……嗚嗚嗚嗚嗚……”
她這一邊哭一邊吸溜粥的聲音太好玩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張清仰起頭:“你笑我……”
她委屈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頭喝起了粥,一邊喝粥一邊抽泣,就整得跟小狗喝水一樣。
“師父……”
“行了,跟我說真的沒用。”半靠在椅子上:“你去跟武衛說一聲,讓他帶你去看看你三哥。”
“哦……”
張清點點頭,想要走但又舍不得那紅豆粥,想來還是吃光了才離開了這里,最后仍然是只有一個在辦公室里玩到了下班,中途更了一點一簾春夢,現在劇情已經到了小黃文階段,而這一段卻是銷量最好的階段了,但覺得等這一章過去,就該查禁了。
查禁的時候多貼幾張榜,就當打廣告了,讓那些不知道的人也都來瞧瞧。
下了班,照例去買了幾只燒雞,這一次他給錢了,畢竟他這么個身份、這么大個土豪,占人家幾只雞的便宜算是個什么事呢。
因為妙言那里離自己上班的地方不遠,所以他也習慣了走路上下班,有時會在路邊買幾個烤芋頭邊走邊吃,頗有些當年高中下了晚自習啃著一個烤紅薯慢慢走回家時的感覺。
倒不是矯情,他其實是很享受這種天色將黑不黑,街上飄滿飯菜香味時的氣氛,這種感覺能讓人感覺更加孤獨,而這種孤獨在回到家看到家中有燈時的一瞬間,會讓他產生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今天俏俏也在,妙言正在教她怎么制作更騷氣更性感的衣服,兩個人相處的很融洽,巧云在做飯,而左柔則坐在門口的石獅子旁邊等著下班。好像來回就少了一個公主吧,等她到了的話才有大團圓的模樣,不過她到底是公主而且這不是廬州,她沒有那么自由,也無法總是跑進后宮。
“又在等我下班?”捏了捏左柔的鼻子:“真乖。”
“鬼才等你呢!”左柔起身跟他一起走進院中:“那個姓王的死了沒?”
“沒。”把燒雞放在飯廳的桌子上,拆開外頭包著的稻草,他輕笑一聲:“不過也差不多了。”“
“怎么呢?昨日你回來時我都睡著了。”
“我告訴你,有什么好處?”取出一柄小刀開始切起了那幾只燒雞:“你簡直就是惡毒,那可是你未婚夫,你巴巴著等著人家死。”
“呵。”左柔用手捏起一根雞腿吃了起來,并含糊不清的說:“那你親人家娘子時也不見手下留情,你就說你親沒親過我吧?老娘不跟你計較,你還說我惡毒?”
嘆了口氣,過去作惡,如今報應終于來了:“他扯著趙性的袖子嚷嚷道‘莫說是你,便是那狗皇帝來了,也不敢治我的罪’,當著滿殿群臣之面。”
“哇!”左柔突然沖過去抱住,用油乎乎的嘴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太棒了!他終于要死了。”
“過幾日你解除婚約的消息可能就要來了。”用袖子擦著臉:“我聽說可能要被流放了,徒刑三千。也可能終生禁足,反正基本上是沒救了。”
“活該!”左柔哼了一聲:“為什么不宰了他!”
“你怎么一點都不善良。”轉過頭雙手架在左柔的肩膀上:“他犯的罪有皇帝定罪,不是我說的算。還有,他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還要他的命嗎?”
“聽你的。”左柔嘿嘿一笑,踮起腳用腦門撞了一下的腦門:“這下我就安心了!”
看到她歡脫的跑了,苦笑著搖頭,而剛好這時巧云端著菜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上:“方才我都聽到了。”
“嗯。”長出一口氣:“終于不擔心我家巧云寶貝去給人當小老婆咯。”
“不給別人當小老婆,不還是給你當小老婆。”巧云悄悄看了看四周圍,發現沒人之后,走到面前,仰起頭輕輕閉上了眼。
畢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這點小默契當然是有的,自然也不客氣的親了上期,直到左柔又回來偷雞腿吃時,巧云想要掙脫,但卻怎么都不肯放手,然后左柔就在旁邊一邊吃雞腿一邊說:“當初,我十四歲,他便是這般親我的,我熟的很。”
巧云一口氣沒緩過來,笑出了聲,然后一抹嘴紅著臉掙脫跑了開來。
而左柔還坐在旁邊吧嗒吧嗒的吃雞腿,渾然沒有一丁點害羞的意思。
“我買了四只雞腿,你別一個人全吃了。”走過去拍了她腦袋一下:“還有,你怎么一點都不害羞?”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再說了,巧云是陪嫁丫鬟,成親前她也是要去夫家試婚的,你早親晚親都是親,又有什么關系。”
愣了片刻:“你說什么?”
“我說……”左柔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奇怪的話,她這種看人親嘴臉都不紅的人,突然就臉爆紅了起來,然后一拳捶在胸口,頂著個紅臉蛋的跑掉了。
“喂……你不講道理啊!”捂著胸口喊道:“我內傷都被你打出來了!”
“圣旨到!接旨!”
外頭突然一聲奸細的聲音傳了過來,愣了片刻,連忙走出門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