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將偷偷跑出來的清姑娘送回了府中,出門迎接的是清姑娘張清的三哥張栗,他雖然客氣但卻也有著明顯的疏遠之意。
這是個正常人,并不怪他,因為從他的角度出發,像宋北這種人就是他們這種士林清流所不齒的存在,身為讀書人卻背叛了階級,去當了朝廷的鷹犬爪牙,仗著恩寵作威作福而不是用自己的才華來治國安邦懲奸惡。
所以把清姑娘送到府中之后,他就轉身離開了,至于是不是遭到冷眼,他是不在乎的,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也應該是這樣,很多東西強求不來。
而與此同時,街道的轉角處正有兩個乞丐裝扮的人正悄悄的看著的背影,接著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消失在了長長的巷子中。
他們千折百轉的繞了一大圈來到城外一戶農莊中,看著四下無人時便打開了一處地窖鉆了進去,而下去之后卻是別有洞天,這地窖竟通向了一個山洞,他們沿著漆黑的甬道進入了山洞后,里頭卻是已經有了數十人。
這些人或躺或坐或捧著麩皮糊糊在那小口小口的喝著,見到兩人進來眼睛仍然是空洞無神,仿佛死人一般。
而他們也并不在乎,徑直走向了山洞最里頭,那里有依稀亮光,過去之后就見一個二十四五歲上下的男子正坐在那伏案寫著什么。
“普度大師,我們已探明那宋狗的行蹤,他每日于辰時出門,酉時中返回。行蹤固定,倒也不四處游走。”
那個被稱為大師的男子緩緩轉過身,憤恨的一拳打在了桌上:“這等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該想些法子讓他萬劫不復。”
“大師,得真人傳訊,真人讓我等稍安勿躁,靜待時機。”其中一個乞丐拱手道:“那賊子固然可惡,但若是打草驚蛇卻也是麻煩。”
“真人會過來嗎?”
“那就不知了,只是真人說他自有法子。”
那個年輕人背著手開始來回踱步:“有法子有法子,可法子呢!?這幾日我教中兄弟損失慘重,金陵城中幾欲斷絕,再等下去怕是要將這根都斷了!”
“大師,稍安勿躁。如今我們已得知那宋狗賊子所在,只需趁他出門時將他家中的人擄走,給他來個請君入甕,還怕他不上鉤?”
那個年輕人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這法子可行?”
“定然可行,這宋狗可惡,他身側之人自也是修羅惡鬼,定要受那天罰。”另一個乞丐惡狠狠的說道:“等擄走人之后再從長計議,到時我引來那宋狗再將他碎尸萬段,扔入山林之中喂狗。”
“這是真人的意思?”
“是真人的意思,真人還說,如今他在臨安城內,正在重新召集失落之兄弟,等那人數夠了之后,便于臨安城內起事。”
“嗯,這倒是個好機會,如今福王老狗南去,天下再無可戰之人,屆時我等與真人里應外合,拿了這狗宋的天下。不過在此之前,我定要讓那宋狗生不如死!幾時動手?”
“三日內便可。”
而此刻正坐在床頭泡腳,今天妙言小姐姐來這里玩了,她坐在桌子前擺弄著一摞硬殼紙:“明天白蛇傳首映,這些贈票給你,你帶人給我撐撐場子。”
“這還用你親自跑一趟?咱倆誰跟誰啊。”打了個哈欠:“你直接告訴我一聲就好。”
“少來了,要是我托人給你,你肯定給我扔了,我還能不了解你?”妙言一只手撐在腮幫子上:“對了,你發現沒有,這段時間城里的叫花子多了。”
“沒太在意啊。”
“好像是多了,那幫人三五成群的堆在一起,也不要飯。這不對勁啊。”妙言一邊用絲線將她的寶貝戲票綁好,一邊對說道:“你最近圍剿白蓮社,可是要小心一點。”
“白蓮教?”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嗯,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看來這幫人還真的是牛皮糖,身份一轉就無從考證了。”
“你打算怎么辦?”
“哈哈,你問我怎么辦,我現在掌管的是什么?是錦衣衛!是東廠!是西廠!你問我這個廠公怎么辦嘛,當然是明天派人出去抓叫花子唄,進了我皇城司的大門,他就是神仙我也有法子把他的嘴給撬開。”
“你這么下去,怕是要成天下公敵哦。”妙言笑了起來:“不過也沒事,你未來動地主蛋糕的時候,就必定要當天下公敵了,早晚的事。”
“你以為我什么都不干就不是公敵了么?”嘆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幫讀書人認死理,非黑即白。我是讀書人出身,又不肯投靠士林階層,這就是叛徒,你以為叛徒會有什么好下場嗎?可是我投靠了的話,你猜會怎么著?皇權會把我給碾碎的。與其到時候被人推著走,倒不如直接一點,從一開頭就站在那幫清流的對立面去,我現在投靠皇權叫雪中送炭!至少不用擔心那幫狗日的讀書人把我推出去玩殺豬盤。”
妙言笑得格外好看,她攏了攏額上的青絲:“是啊,你也難。在自己的力量沒成型之前,只能狐假虎威的。”
“狐?我不配!我現在就是為虎作倀的倀鬼。”嘆氣道:“是鬼啊,寶貝兒。”
“行吧,辛苦你啦。”妙言從單手托腮變成了雙手捧花的看著:“要是壓力過大就來跟姐姐訴苦哦。”
“你讓兄弟爽爽就是最解壓的事了。”擦干凈腳丫子穿上鞋端著洗腳盆走了出去:“你又不肯。”
“好感度不夠啦,你都不攻略我,我怎么能白給呢。”妙言的身子隨著轉了過去:“要不你慢慢等也行,說不定我哪天突然看到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自己就憋不住了呢。”
“省省吧。”倒了水,將空盆提了回來,放在一邊:“你看你那張冷淡風的高級臉,蝌蚪變青蛙都不可能找到媽媽。”
“要不刷好感要不隨緣,反正讓我跟你身邊那些個古代女人一樣上來就白給,我做不到。主要是你那一套對我不好用啊。”妙言倒是直言不諱:“不吃你那套,你說怎么辦嘛。”
“那我把你強了,其實也就那么大的事。”
“倒是也行,不過可不能太粗暴,我怕疼,我象征性反抗一下。不過那就太沒意思了,一下子就low了起來。”妙言笑著說道:“我猜你也是這么想的,不然你鉆我被窩的時候,該干的也都干了,畢竟那個場景,我反抗都不會反抗。”
“談這個你倒是來勁。”坐在床上看著那印刷精美的戲票,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握草……印刷???”
“大家都是工科的,許你點炸藥,不許我點印刷啊?不然你以為我這段時間在忙什么。”妙言嘿嘿一笑:“不過還不成熟,油墨總是不過關,哪天你有空過去給我看看。”
“我有什么好處?”
“好感度10。”妙言巧笑倩兮,滿面純情:“到了100,讓你為所欲為。”
“成交。”哈哈大笑起來:“現在多少?”
“???”迷茫的看著她:“還帶負數?”
“對啊,你一天不主動找我就自動扣一點,然后我就不開心啊,不開心就減10。主動找我不增不減,讓我開心就加一點。加到二十五叫老公還有一點小福利,加到五十就有二十四橋明月夜玩的哦,加到七十五獎勵關卡,到一百嘛,就隨便你咯。”
“有上限下限嗎?”
“上限兩百,無下限。”妙言笑聲清脆的說道:“也就是說,你可以把我刷到負一百萬,然后我就開啟黑化模式,開始追殺你。”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拍著手笑道:“你會被反殺的。”
“那也沒辦法咯,只好隨便你咯。所以一百和負一百萬的效果沒什么區別,但是我怎么都覺得一百比較好刷吧?”
“唉!你這是誘導消費。”盤腿坐在那:“那我現在負五十有什么懲罰?”
妙言伸出手在臉上捏了一下:“柔若無骨沒的玩了哦。”
“不行,我得趕緊刷好感。”伸了個懶腰:“行了行了,不扯了,你今天別走了。天太晚了,不安全。住我屋還是去隔壁隨便你。”
“負五十,可就沒有溫香軟玉抱抱了哦。”妙言起身:“明天記得去帶人去撐場面看戲,我去休息了。”
“先抓叫花子,抓完了就組織人過去。”
“行,這個好感度加五。”
“那不是很快就到一百了?”
“做夢,越往上越難,重復行為不重復增加好感。”妙言歪著頭看了一會,然后笑盈盈的走上去,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算是開局獎勵。”
“不過癮喂。”
“那不管。”妙言逃開的手:“后頭就看你了,如果觸發隱藏劇情說不定可以直接滿好感哦。”
“給個提示!”
“給了提示還能叫隱藏劇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