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鮮血橫流,腦漿四溢。
“嘔...”殺死紋身青年后,暫時沒了威脅,陳涉繃緊的精神一松,胃液立刻開始上涌。
但他知道,現在還算不上真正安全。
白子、虎哥、大嫂...至少還有三個敵人。
陳涉強忍住嘔意,松開槍柄,轉身拔出寸頭小伙脖子上的彈簧刀,調轉刀刃,將手腕上的塑料扎帶割斷。
“嗬...嗬...”寸頭小伙此時還未斷氣,身體抽搐兩下,發出不明意義的聲音。
“別急,馬上還你。”陳涉念叨一句,將刀插回他脖子上。
隨后,他屏住呼吸,盡量不去看三人的死相,飛快的搜索一遍,在紋身青年和墨鏡男的身上,各自摸出一把手槍。
檢查一下彈夾,都是滿的。
緊接著,陳涉扒掉紋身男身上還算干凈的西裝,套在自己身上,又往臉上抹了一把血。
然后,深呼一口氣,推門下車。
一邊捂著臉作擦拭狀,一邊用紋身青年的聲音道:“艸!你TM腦子有坑吧,為什么要在車里開槍?特么的,濺我一臉血。”
走了兩步,沒有受到攻擊,陳涉松了口氣,提著的心稍稍放下。
他加快腳步,向著草叢走去,一手繼續擦臉,一手持槍藏在后腰位置,口中接著說道:“白子,白子,你在哪呢?狗日的,你是不是把紙抽拿走了?趕緊給我幾張。TMD,一臉血...”
十米...八米...五米...
距離草叢五米時,陳涉已經能看清白子的所在。
他不再猶豫,右手手槍拿到身前,槍口對準白子,接連扣動扳機。
開槍的同時,他的腳步不僅沒停,反而奔跑起來。
三槍過后,陳涉學著影視劇里的特種兵,一個飛撲竄入草叢,翻滾幾圈,卸掉前沖的力道,單膝跪地,觀察情況。
然后,他就觀察到,自己沾了一身的屎...
“唔...什么情況?”白子被槍聲驚醒,揉著腦袋坐起,就見身邊有一人跪在地上,手里拿著槍,臉上全是血,身上都是屎,不由十分疑惑,開口道:“你...”
砰!
“你知道的太多了。”
干掉白子后,陳涉剛想起身,就發覺膝蓋有些硌得慌。
他低頭一看,竟然有一柄帶血的扳手。
想想白子之前的姿態,似乎早就被打暈了。
誰干的?這里還有第三伙人嗎?陳涉不由警惕起來,屏息凝神,掃視四周。
“咦,這是...”陳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部手機上。
白子的手機在他手邊,那這一部很可能就是扳手主人的。
是落下的,還是和扳手一樣,故意留給我看的?
陳涉走過去,撿起手機。
老式按鍵手機,樣式很熟悉,他打開通訊錄,果然只有一個號碼,備注“棄權”。
是其他輪回者!
出手幫我,然后特意留下痕跡,是想取得我的信任,然后...組隊?
我是躲在看守所,才能完好無損的度過這十天,其他輪回者估計經歷不少磨難,想要抱團取暖很正常。
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度過眼前的難關才是最重要的。
陳勝收起手機,脫掉沾滿屎的西裝外套,伏低身形,向著另一輛汽車的位置摸去。
...
另一輛車內。
“能不能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幾分鐘過去,音樂已經換到了另外一首。
沈嘉文意猶未盡的從韓富虎身上起來,坐到一旁,一邊擦拭,一邊道:“剛才外邊是不是有動靜?”
“伱還有心思留意外邊?看來我要加倍努力才行。”韓富虎嘿嘿笑道。
沈嘉文按住他的手,特意強調道:“我聽著像是槍聲。”
“哦,那估計是拷問完了。”韓富虎滿不在乎的道。
“到底是誰在搞事?鄭潮還是裴漁?”沈嘉文秀眉一擰,提起這事她就來氣,掃黃JC直接就把她和韓富虎堵在房間里了。
幸好老傅被關在看守所,要不然兩人的奸情就曝光了。
“不像他們兩個的手筆。”韓富虎搖頭道:“傅老大被栽贓進去,現在誰動誰就有嫌疑,應該沒人敢搞事。”
“那還能是誰?在洋城,除了老傅,也就他倆能和你別別矛頭了。”沈嘉文皺眉道。
“不用費這腦筋,等會問問就知道了。”韓富虎擺擺手,提上褲子,開門就下了車,說道:“你先歇著,我去看看,這群小子,要是沒人盯著,肯定不往深里埋...”
砰砰砰砰砰砰
韓富虎還沒走出幾步,身體就冒出好幾朵血花,魁梧的身形一頓,然后貼著汽車前門慢慢滑倒,在車身上留下大片血跡。
數米外的草叢中,陳涉單膝跪地,雙手握槍,槍口青煙裊裊。
準頭不夠數量來湊,他直接就打空了彈夾。
“啊!~~”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接著就見另一邊的車門打開,一個女人光著身子往樹林中跑去。
呃,陳涉下意識的看了眼之前那輛皇冠,心想車上那三人可以瞑目了,大嫂真的光著屁股跑出來了...
他心里胡思亂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丟掉打空彈夾的手槍,又從后腰拔出另一把。
瞄準女人的位置,扣動扳機。
砰
奔跑中,女人身前的大樹被打掉一層樹皮。
女人嚇的身形一頓,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她就覺左耳一疼,耳環不翼而飛。
“別開槍,別開槍,我投降...”女人立刻停住腳步,高舉雙手,喊道。
這槍法太嚇人了,根本跑不掉。
“媽的,又歪了。”陳涉暗罵一句,他見女人不跑了,也就沒急著開槍,慢慢上前,準備靠近了再打。
十米...五米...一米...
槍口頂在女人后腦勺上,正打算扣動扳機。
陳涉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下一瞟,這一瞟就有點挪不開了。
好不好看還在其次,關鍵是有點眼熟。
這個色澤,這個曲線...
陳涉按照記憶中的畫面,伸手比劃了一下——手臂...裙子外沿...
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沈嘉文低頭,就見胸前多了一只,血跡斑斑臟兮兮的手掌,她立刻領會其中含義,說道:“大哥,只要不殺我,你想怎么樣都行。”
“別傻了,大嫂,我是不會被你美色迷惑的。”陳涉說道:“既然殺了你男人,當然要斬草除根,反正趁熱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