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諸天,漂到失聯

第八章 管教去哪了?

“唔...”焦濤要比黃三硬氣的多,一句都沒有求饒,雙臂死死擋在臉前,偶爾才會吃痛悶哼一聲。

“艸!”連續錘了二三十拳,陳涉停下,活動下手指關節,“你他娘的,服不服?”

狗日的挺抗揍,肌肉邦邦硬,他拳頭都打疼了。

“我服...你、媽!”焦濤趁他停頓的時機,雙手拽住他馬甲,腰背發力,下身前翻,膝蓋頂住陳涉后背,接著雙手往前一拽,就將陳涉從身上甩了下去。

焦濤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抹了抹鼻子流出的血,冷笑道:“小子,你惹錯人了。”

裝雞毛啊,陳涉站起后,也不廢話,沖過去,照著他鼻子就是一拳。

焦濤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拳頭,同時右腿橫截,擋住偷襲而來的撩陰腳。

緊接著,右腿一彈,就將陳涉踢飛出去。

陳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直到撞到墻壁才停住。

剛想起身,焦濤就沖了過來,拳腳不停的向他身上招呼。

這回輪到陳涉抱頭挨揍了,幾次努力想要站起來,都被焦濤一拳砸趴下。

焦濤的這身肌肉,不僅結實抗揍,力道也十分大。

陳涉頭上挨了兩下,滿眼都在冒金星。

麻痹的,失算了,這貨怎么這么能打?

老子好歹也是初中、高中連續六年...都沒被校霸打服的狠人。

校霸經常換,但他的地位,從未動搖!

這么豐富的斗毆經驗,居然完全不是對手。

陳涉不再亂動,身體蜷縮在墻角,盡量減少挨揍的面積。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持續了大約兩分鐘,陳涉感覺擊打的頻率放緩,知道對方在調整節奏,控制體力消耗。

他抓住機會,猛的起身,頭頂撞向焦濤下巴。

焦濤卻像是早有準備,后退半步,避開撞擊,然后一記右勾拳,重重打在陳涉臉上。

陳涉被打的身子一歪,蓄謀已久的撩陰腳沒能命中要害,踢在了對方大腿根上,只稍微掃到了半顆蛋蛋。

焦濤“嗷”的慘叫一聲,含恨一腳將陳涉踹飛出去,然后不停的揉搓著襠部,緩解疼痛。

好一會,傳來的疼痛感才勉強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焦濤直起身子,拳頭攥的嘎嘎響,一瘸一拐向陳涉走去。

“小子,你TM死定了!!!”焦濤咬牙切齒的道。

“呸!”陳涉吐了口血沫,爬起來轉身就跑。

跑到監倉盡頭的時候,縱身一記飛踹,直接將仍在努力滴答的傅國生踹翻在便池。

陳涉薅住傅國生辮子,將他的臉懟在便坑里,然后騎在他身上,猛錘他后腦勺,一邊錘還一邊罵道:“死定了是吧,死定了是吧,死定了是吧...”

“嗚嗚嗚...我...嘔...”傅國生被尿騷味嗆的直惡心,擺動四肢,徒勞的掙扎著。

“住手!”焦濤顧不得蛋疼,大步邁開,飛奔過來,一腳踹在陳涉肩頭,想把他踢開。

“啊!”傅國生慘叫一聲,感覺頭皮都差點被扯下來,“別...小濤...嘔...咳咳...”

傅國生剛說了幾個字,借他頭發穩住身體的陳涉,就又將他按回了便池。

“你TM的,我讓你住手。”焦濤怒罵道,拳頭如雨點般錘向陳涉。

陳涉卻是不管不顧,任由他打,只一個勁的暴擊傅國生。

沒辦法,打不過焦濤,只能拉個軟柿子墊背了。

這是他上學時,多次被人堵校門圍毆,從而領悟出的經驗。

只要有人比他慘,他就沒有輸。

話說,監倉動靜這么大,管教怎么還不來,晚上睡不著,白天補覺嗎?

...

專案組。

監倉內的斗毆,清楚無誤的展現在小何的電腦上。

“許處,您看,要不要我去把他們拉開?”揚聲器中,李管教的聲音響起。

許平秋眉頭緊皺,盯著屏幕,搖搖頭,道:“不急,再等等,再等等。”

“許處,還等什么,再等就要出人命了。”一旁,林宇婧焦急的道。

她雖看不慣陳涉,尤其是在得知他因票昌被抓,妓女還是穿的警服后,就更加厭惡了。

但無論如何,那也是她教導過的學員,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毒販打死。

“等。”許平秋依舊搖頭,沒有改口的意思。

“許處...”林宇婧還想再說。

許平秋抬手制止她道:“伱就沒發現這場斗毆,余罪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林宇婧不明其意。

“特訓的時候,你是教官,和余罪也交過手,他格斗水平如何,你是知道的。說不上頂尖,但打一個焦濤,不應該這么吃力,至少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許平秋一邊盯著屏幕,一邊解釋道:

“這場斗毆,從一開始余罪就沒出全力,警校學到的那些格斗技巧,他一招都沒用過。練了四年的招式,竟然能忍住不用,這比用出來可難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能留力,就證明一切尚在他掌控之中。”

林宇婧略一回憶,發現確實如此,陳涉雖然下手夠狠,但打斗技巧基本還停留在中學生斗毆的層面,完全不像是警校出身。

“他為什么要這樣?”林宇婧不解道。

“當然是為了隱藏身份,你沒注意到,他一開始報的就是假名嗎?包括他筆錄上交代的,姓名,住址,父母,學校,社會關系,全都是假的,他編造了一個完整的身份,并一直在扮演。”

“為什么啊?他這么做的動機呢?演給誰看?”林宇婧追問道。

“他,傅國生。”許平秋指著屏幕中的傅國生,道:“演給他看。”

“...不對呀。”林宇婧搖頭,道:“余罪怎么知道咱們的目標是傅國生?他連洋城特訓是為了選特勤都不知道,更別提‘富佬’這種機密了。”

“跟蹤、反跟蹤、偽裝、格斗、情報搜集,以余罪的聰明勁,估計看到課程表的第一眼,就猜到咱們在選特勤了。”

“您太瞧得起他了,真聰明的話,還會在考核期間跑去票昌?而且還被抓了...”林宇婧反駁道。

“這正是余罪狡猾的地方,他明目張膽的去票昌,就是在跟咱們叫板呢。

這里面有兩層邏輯,首先,選他當臥底,就要幫他背書,票昌是自污行為,屬于行動需要;不選他,他正好借此脫身,不和咱們玩了。

第二層邏輯,肯幫他背書的,能容忍他犯些小錯的,在他看來就是好領導,可以去做臥底賭個前程;如果領導比較死板,就一定不會選他,同樣他也不會為這樣的領導賣命。

咱們在選臥底,他也在反向篩選咱們。”許平秋解釋道。

“這...聰明人都活的這么累嗎?”林宇婧理清其中邏輯,不由感嘆一句,隨后又接著問道:“那傅國生呢?您還沒說,余罪為什么會確定他就是臥底目標。”

“這正是我剛才一直在思考的問題。”許平秋揉了揉眉心,問道:“正常情況下,發現學員被抓,咱們會是什么反應?”

“當然是第一時間聯系當地派出所,了解具體情況。”林宇婧不假思索的答道。

“對。”許平秋點頭道:“這樣的話,就不會出現余罪瞞報造假,派出所無法確定嫌疑人身份信息的情況。只需要走正常流程,把他關進拘留所就行了。不過,現實卻是...”

“現實卻是,因為我的疏忽,沒能及時發現余罪的異常情況,導致他被關進了看守所。”林宇婧接話,檢討道。

“不錯,但余罪不知道你的疏忽,他也不會往這方面想。他只會認為,是咱們故意把他送到看守所的。正巧看守所里,還有個氣場很足的大佬,蹲班房都有保鏢貼身保護。”說到這,許平秋頓了頓,總結道:

“將這些都聯系到一起,余罪的行為就解釋的通了。他以為自己被選中成為臥底,而傅國生就是他要接觸的目標。”

“原來如此。”眾人皆是恍然大悟。

同時心中也在感嘆,這一老一少,心眼也太多了。

要不是許平秋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們講,他們估計到死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管眾人作何感想,許平秋沉吟片刻,吩咐林宇婧道:“小婧,聯系河北方面,把他編造的身份落實。從今往后,只有陳家溝無業青年陳涉,至于余罪,那是他為了逃避法律制裁,編造的假身份。”

“許處,您決定了?”林宇婧驚訝道:“可選拔才剛開始...”

“不用再選了,余罪就是最合適的人選。”許平秋看著屏幕中,那個搖搖欲墜,卻始終不肯倒下的身影,感慨道:“他都這么拼了,沒道理我不給他一個機會。”

眾人聽后,知道領導主意已定,便沒有再多說什么,皆是望向屏幕中的陳涉,露出羨慕又佩服的目光。

能讓領導這么看中,將來的升遷速度一定慢不了。

但陳涉表現出來的心智和能力,也確實值得領導的賞識,沒什么好嫉妒的。

然而,眾人羨慕的陳涉,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狗日的管教怎么還不來?老子屎都要被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