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
血繭!
陰休看著血繭的眼神炙熱,但是他收斂的很好。
在其到來的時候,血繭震動了一下,一個陰冷詭異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有熟悉的氣息,你是誰!”
“我乃妖邪一族陰休,我族聽聞此地有同族出世,所以特意讓我前來相邀,希望你能加入我妖邪一族。”
陰休神情平靜,如實說道。
“妖邪一族!”
血繭內的聲音在呢喃自語。
像是有些心動,又像是在考慮著什么。
隨后。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看來你我的確是同出一族。”
血繭陰冷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緊接著。
那個聲音又是問道。
“妖邪一族中的強者很多嗎?”
“很多。”
陰休面上有傲然的神色。
“妖邪一族中,比你我強者比比皆是,若是入了我妖邪一族,自當得到我妖邪一族的庇護,哪怕是人族,也奈何不得你。”
妖邪一族的強大,根本不是這種剛剛孕育出世的妖邪,所能夠理解的。
聞言。
血繭沉默了下來。
片刻后,又有聲音從里面傳出。
“像是你我的實力,在妖邪一族中,能否算得上是強者?”
“能入妖魔行列者,都算得上是強者。”
陰休給予肯定的回答。
他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弱者。
“原來如此。”血繭的聲音有了些波動:“我感覺我快要突破的,但是又差了一點東西,你能幫一下我嗎?”
幫一下!
陰休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聲音平靜的回道:“現在廬陽城里面有幾個人族,而且都是實力強大的人族,如果能夠把他們吞噬掉的話,你就一定能夠突破。”
“那兩個人族我知道。”
血繭聲音再次平靜了下來。
“但是現在他們沒有過來這邊,我沒有突破成功,也是不方便出手,那就有點麻煩了。”
頓了頓。
血繭的聲音又是傳出。
“你身邊的那個人,可以讓我吃了嗎,如果能讓我吃了,我差不多就能突破了。”
聞言。
蘇宛兒渾身冰冷。
她從血繭中,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那種感覺,讓其有種馬上逃離的沖動,但想要自己的身份,以及身旁的陰休,才強行壓下了這種沖動而已。
不到最后關頭。
蘇宛兒不敢逃。
萬一陰休追究起來的話,就算是永生盟主,也保不住自己。
陰休側頭看了一下蘇宛兒,他搖了搖頭:“此人算是我們自己人,只怕不能滿足你。”
“是這樣啊——”
血繭的聲音沉了下去。
下一息。
血池震動,無數根觸手從血池下方飛起,血繭中的聲音突兀變得尖銳刺耳。
“既然她不能吃,那吃了你也是一樣的!”
觸手破空而來,一股濃郁到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彌漫。
陰休臉色驟然大變:“你瘋了!”
他沒想到。
血繭竟然敢對自己出手。
對方不知道他是妖邪一族的人嗎?
而且以妖邪一族的強大,真要將其滅掉的話,也不會是什么大問題。
說話間。
陰休身形爆退,澎湃的陰邪氣息洶涌,把那些飛來的觸手震的粉碎。
另一邊。
蘇宛兒沒有防備下,被血色觸手纏繞住了一條手臂。
當機立斷。
她用陰邪力量震斷自己的手臂,然后抽身退走。
轟隆隆!!
隨著血繭的出手,整個血池都是暴動。
不止如此。
那數之不盡的尸山,也是瘋狂震動,一具具干尸從上面滾落下來,然后在兩人駭然的目光中,干尸徹底復蘇,密密麻麻的向著他們圍了過去。
“可惡!”
陰休怒極。
自己好心好意來拉攏對方,結果對方不但不領情額,而且還妄圖吞噬掉自己。
憤怒!
從未有過的憤怒!
就算是前面被沈長青斬斷了一條手臂,陰休沒有如此的憤怒過。
這種感覺。
就好像是被自己同族給背叛了一樣。
轟!!
陰邪氣息爆發,所有靠近的干尸,都在這股力量面前化為齏粉。
但是沒用。
因為干尸的數量太多了。
哪怕是被震碎了許多,可一眼看去的時候,仍然是一望無際。
不止如此。
血繭也是時不時的出手,在暗中偷襲他們。
“大人,我們現在怎么辦!”蘇宛兒俏臉煞白,斷了一條手臂,雖然傷口已經止血,可是損耗的力量是很難彌補的。
再加上那一望無際的干尸,簡直是讓人心生絕望。
聞言。
陰休面色陰冷:“殺出去再說,他會后悔的。”
“狗咬狗?”
某一個高層的建筑上面,沈長青跟荀曲兩人看著這一幕,都是面面相覷,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本來他們是打算直接找到那個妖邪的老巢,然后阻攔對方突破的。
結果。
妖邪老巢還沒找到,就被陰休跟血繭戰斗的波動吸引。
等到爬上高層建筑觀看的時候,他們才錯愕的發現,兩頭妖邪好像翻臉了。
荀曲臉色古怪:“原先我還擔心它們會聯手,現在看來,倒是顯得我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聯手。
笑話。
這樣的場景,像是要聯手的嗎?
沈長青視線死死盯著那里:“廬陽城的百姓,都不夠它突破的,這樣做是想要把那頭妖魔都給吞掉了。”
說完。
他的又是看向了那些復蘇的干尸。
從衣著上看,不難辨認那些干尸的身份。
那些——都是廬陽城的百姓。
那頭妖邪屠戮了所有百姓不說,還把那些百姓的尸體都給變作傀儡,數十萬的傀儡,哪怕每一頭傀儡,都只是相當于鍛體境的武者,那也足夠可怕的了。
二十萬鍛體境。
放在沙場上,能夠發揮的作用難以想象。
在平時的時候,二十萬鍛體境的武者,是攔不住一頭妖魔的,雖然妖魔未必能對付的了那么多的人,但要是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
只是。
眼下陰休本來身上就有傷勢,再有血繭暗中出手,壓根就沒有逃離的機會。
每一次逃走。
都是恰好被血繭給攔截了下來。
那些干尸在陰休被攔下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沖了上去。
用牙咬。
用手抓。
妖魔本身的鱗甲就是最佳的防御利器,任憑干尸牙咬手抓,都沒能破除的了防御。
雖說如此。
可被眾多干尸攔截,陰休也暫時沒有逃離的辦法。
“沈長老應該沒有怎么看過眼前的景象吧!”耳邊,傳來了荀曲的聲音。
沈長青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不等他回答。
荀曲自顧自說道:“這就是妖邪的可怕,強大的妖邪如果出現的話,一個不好,就是全城百姓盡數死亡的下場,為此,大秦才會在各地設立鎮魔司。
目的就在于,哪一個地方有妖邪災禍,鎮魔司都能在第一時間出手相援。
這么做不能百分百的杜絕妖邪屠城的情況,但是,相比于以前的時候,妖邪屠城的情況的確是少了很多。”
妖邪屠城!
沈長青心中微沉。
荀曲說道:“但凡妖邪屠城,都是數以十萬計的百姓死去,而且那些死于強大妖邪之手的人,還會化為妖邪的傀儡,造成極大的沖擊。
如果是單一的妖邪,以鎮魔司的力量能夠對付。
可要是像現在這樣,加上幾十萬的傀儡大軍,那就很難對付了。”
一人成軍的,終究是少數。
哪怕是宗師級別的強者,雖然可以做到一人成軍,卻也不能真的橫行無忌。
大軍數量有多有少。
宗師巔峰,只是跨入一人成軍的門檻而已,想要不懼二十萬傀儡的困擾,不是尋常的宗師巔峰,或者是鎮守使可以做到的。
更別說。
在傀儡中,還藏有一頭強大的妖邪。
荀曲的話,讓沈長青沉默了下來。
他入鎮魔司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兩三年間,也見過不少妖邪為禍的場景。
然而。
那些場景,跟眼前的場面相比,卻是差了不知多少。
以前的時候,頂多就是一村的百姓被滅而已。
現在。
卻是一城的百姓被滅。
看不到盡頭的干尸,以及那浩大的血池,血腥味道哪怕是相隔甚遠,都能清晰的飄揚過來。
許久。
沈長青說道:“那頭妖魔實力不錯,但是跟廬陽城的那頭妖邪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更別說有傷勢在身,如果任由那頭妖邪將其吞噬的話,突破必定成功。”
“再看看,不用急著出手。”
荀曲面上有淡淡笑容,好像是勝券在握一樣。
“妖魔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任何一頭妖魔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那頭妖魔雖然陷入了圍困當中,可真正的底牌還沒有揭露,再等等吧。
等那頭妖魔底牌揭露,使其兩敗俱傷以后,我們再行出手。”
“荀鎮守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能省一點力氣,那就省一點力氣,那頭妖邪急于突破,不然不會出手的,我們現在就等合適的時機,最好是能夠做到一擊必勝的程度。
不求完全將其滅殺,也要將其重創。
否則以那頭妖邪的實力,就算你我聯手,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把它鎮壓下去。”
妖邪不是死物。
打不過,人家是要會跑的。
一頭強大的妖邪決心要走,想要攔下來,沒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