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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蹙眉道:“渤海乃是我大唐東北最大的鄰國,淵蓋家族在渤海比渤海王族更有權勢,咱們竟然連淵蓋家族的情報都沒有弄清楚?”
“圣人息怒。”國相立刻道:“淵蓋家族除了淵蓋建之外,五子之中,有三人在朝中為官。對這四人的情況,我們都有詳細的情報,他們的樣貌喜好我們都有清楚的了解。不過淵蓋建次子自幼腦癱,形同廢人,所以對他的關注并不多。至于淵蓋無雙,并不在朝中為官,而且在此之前也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所以關于他的情報,我們確實有所欠缺。”
國相道:“淵蓋建有五子三女,淵蓋無雙是他的幼子,并非嫡出,乃是妾室所生。他這幾個兒子之中,最有名的便是長子和三子,長子追隨淵蓋建四處征戰,擅長行軍打仗,也算是渤海的一員虎將。三子對我大唐素來仰慕,自幼聘請了從大唐過去的師傅,鉆研經書子集,據說此人在渤海才名遠播。至于淵蓋無雙......!”說到這里,聲音卻忽然停住。
“如何?”
國相道:“圣人所言極是,不過即使京畿一帶,也必然是藏龍臥虎。”
“自大唐立國開始,京畿一帶便杜絕江湖械斗,以武犯禁的事情,在京畿一帶自然不會出現。”圣人若有所思,道:“京畿雖然人口眾多,但真正的少年高手卻也不會太多。”坐在椅子上,示意國相坐下說話,輕聲道:“京都王公貴族子弟之中,確實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少年俊杰,否則朕也不會埋沒他們。”說到這里,無名火起,冷笑道:“京都官宦子弟,成天錦衣玉食斗雞走狗,沒有幾個成才。國相,淵蓋無雙的武功究竟如何?朕瞧他自信滿滿,他何來的自信?”
“這次淵蓋無雙跟隨渤海使團前來,十分突然,事先我們并沒有得到消息。得知此人前來之后,老臣也讓人打探過他的情報,可是關于此人的情報,十分稀少。”國相道:“淵蓋家族在渤海名聲赫赫,但這個家族在許多人眼中其實很神秘,連大部分渤海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幾名子女。此前為世人所知的也便只有這父子三人,淵蓋無雙的名字,即使在渤海也幾乎無人知曉。”
“如此說來,淵蓋無雙的武功深淺,國相并不清楚?”圣人瞥了一眼,“他出自何人門下,國相是否也不知曉?”
“老臣卻是胸有成竹。”國相頗為自信道:“淵蓋無雙以三日為限,其實也是心中有顧慮。渤海人知道我大唐地大物博,人杰地靈,我大唐遼闊的疆土上,自然也有諸多不世出的少年高手。”
圣人微點頭道:“朕自然也知道,民間定然隱藏了許多奇人異士,淵蓋無雙三日為限,即使擺下擂臺的消息今日便傳揚出去,區區數日之內,也傳不了多遠。即使有少年高手想要為國爭光,但得到消息之后再趕到京都,時間根本來不及。”唇角泛起不屑笑意:“渤海人很狡猾,明面上是要擺下擂臺迎戰天下少年高手,但能夠及時參加的只有京畿附近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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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淡淡道:“如此說來,國相已經有十足的把握擊敗淵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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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相笑道:“無人知道陳遜的生辰,而且他在大天師坐下修煉道門功夫,養生有術,幾年前老臣見過一次,比他真正的年紀要小上許多,雖然如今年過二十,但樣貌看上去最多也就十六七歲而已。”
圣人微一沉吟,才道:“他素來與世無爭,自然也不會讓門下弟子與人爭斗,朕只擔心他不會答應讓陳遜出手。”
今日被賜封為子爵,秦逍倒是沒有多激動,不過出了太極殿之后,其他官員倒是紛紛向秦逍祝賀。
秦逍年紀輕輕就被封爵,許多人心中自然不是很服氣,不過卻也明白圣人
圣人蹙眉道:“你是說陳遜?”
“正是。”國相低聲道:“陳遜是大天師唯一的弟子,在大天師門下已經十六年,老臣還記得,當年大天師在雪地看到陳遜,便斷言陳遜天賦異稟,在武道上必然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大天師從不輕易夸贊人,更何況當時不過五六歲的孩子。”
“如果兩日依然無人能擊敗他,又當如何?”
“圣人難道忘記,真正的高手,就在宮中。”國相凝視圣人,輕聲道:“大天師那位愛徒,圣人難道忘記了?”
“如果朕沒有記錯,陳遜已經過了二十歲。”圣人道:“朝上約定,只會讓不滿二十歲的少年人登擂臺,陳遜的年紀已經過了。”
“圣人,這次擂臺看似只是一個普通的比武較量,但比之戰場上的一場決戰更為重要。”國相正色道:“渤海人和淵蓋無雙自信滿滿,傲慢無禮,只要在擂臺上被唐人擊敗,渤海人的氣焰立時就會被打下去,而周邊諸國知道此事之后,也會知道我大唐武德充沛,誰也不敢輕易挑釁了。而且一旦我大唐取勝,賜下兩名封號公主,這件事情也就能夠順利解決。”凝視圣人道:“大天師如果不同意,其他人當然無法勸說,可是圣人如果親自找他要人,他絕不會拒絕,而且這也是為了大唐。”
他本來想著直接回去補一覺,不過出宮的時候,大理寺卿蘇瑜和少卿云祿也都跟著他在一起,他自然不好意思撇下兩人直接回家。
圣人若有所思,并無說話。
圣人與國相在宮內商議如何應付擂臺之事的時候,秦逍已經出了宮城,騎著黑霸王回到了大理寺。
“國相,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圣人嘆道:“如今連淵蓋無雙的底細都不清楚,你又如何能有必勝的把握?你老成持國,朕也素來放心將國事交給你來處理,今日之事,朕還是覺得你并沒有深思熟慮。只是朕要照顧你的顏面,不好在滿朝文武面前拂了你的顏面。”
“圣人的呵護之恩,老臣感激。”國相肅然道:“不過老臣今日的諫言,絕非一時興起。老臣以為,淵蓋無雙即使武功不差,但他畢竟只有十六歲,武功的修為終究有限。三日擂臺,前兩日我們大可以作壁上觀,看看是否有少年高手能夠登臺擊敗他,若真能如愿,不但可以大振我大唐的聲威,而且亦能鼓舞人心,讓天下百姓心中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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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相恭敬道:“老臣確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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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邑?”
“換句話說,就是給大人增加俸祿。”云祿道:“土地不歸屬大人所有,不過五百畝地每年產出來的糧食,都歸于大人。據我所知,一畝良田風調雨順的情況下,可以產米一石多,五百畝良田,一年下來能有七八百石米。”壓低聲音道:“當朝一品的俸祿,除了俸銀外,也只有六百石糧米,大人獲封五百畝食邑,每年能拿七八百石糧米,那可比一品大員還要多。”
這一覺睡到下午,如不是有人敲門,秦逍還要繼續養精蓄銳,被敲門聲驚醒,秦逍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一覺下來,精神恢復不少,心下感慨,當時和麝月恩愛纏綿的時候不知節制,不知不覺中竟然被那豐腴的嬌軀差點將精力全都消耗干凈,以后若有機會,還真要節制一些,萬不可放縱。
“誰?”
“大人,有人要拜見大人。”外面有人小心翼翼道:“那人似乎有要事見大人,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小人不敢驚擾大人,過來看看大人是否醒轉。”
“什么人?”
“他叫林宏,說是有事要向大人回稟。”外面那人道:“一直在側廳等候!”
“大人有什么吩咐盡管示下,請教是萬不敢當。”云祿陪笑道。
“圣人賜我爵位,還賞賜了其他的東西,黃金綢緞我都推辭了,我記得旨意里說,賞邑五百畝,那是不是賞給我土地?”秦逍虛心請教。
三人一同回到大理寺,蘇瑜年紀大了,一大早就去早朝,已經疲累得很,也不啰嗦,直接去補覺,云祿則是將秦逍獲封子爵的消息向眾人傳說,少不得又是一群官員過來道喜恭維,秦逍打發諸人之后,尋思著自己也要回左卿署補一覺,這精力肯定是要好好養一養,否則晚上無法向秋娘交差。
云祿雖然和秦逍同級,但如今卻是對秦逍俯首帖耳,似乎站在秦逍身邊也是一種榮耀,竟是將秦逍送回到左卿署,正要離開,秦逍想到什么,問道:“云大人,差點忘記了一件事兒,正要向你請教。”
云祿笑道:“大人,賞邑不是指封邑,是指食邑。”
秦逍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心想難怪自己獲封之后,許多朝臣看自己的神情就不對,獲封食邑五百,每年從朝廷領取的祿米,那就不是朝中官員能夠相比了。
云祿離開后,秦逍在左卿署的休息室倒頭便睡,關于擂臺之事,暫不考慮,等到養足精神,再好好思量。
秦逍在西北苦寒之地生養,知道米糧的珍貴,自己領取的食邑祿米,已經等同于西陵幾百戶人家一年的口糧了。
不過他心里也知道,圣人重賞自己,除了自己此番在江南立功,實際上也是讓自己更踏實地去辦差,畢竟內庫每年還要等著從江南送來的銀子,比起內庫從江南索取的數百萬兩銀子,這幾百石米就不值一提了。
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不管心里怎么想,這面上道賀卻是必不可少。
秦逍自然也是面上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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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秦逍是真的寵愛有加,這年輕的子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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