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肘子的人是誰?”
“我們是無線電友,我只知道他住在泊東鎮,并不知道真名。”
我對幽色深淵的回答嗤之以鼻。難以想象堂堂的污控局局長無法查到「肘子」的真身,只是不愿去查而已吧。
我的心情好了許多,決定大發慈悲留他一命。
我讓F91將幽色深淵捆起來,抗在肩膀。整個過程幽色深淵都是很配合的,不,用生無可戀來形容會更貼切一些。
我們傳送到希莉格的牢房。
收錢,激活新的無限任務,然后將幽色深淵扔進隔壁的牢房。
今天真是漫長,夜已深沉,我很疲倦了。
我就近爬上了白井輝的大臥床。
F91也躺在我的身邊,并且開始對我嬉鬧。
我聲色嚴厲的囑咐她絕對不可以騎我,搞我,猥褻我,否則會出人命。而且,萬一白井輝回來,也要阻止她夜襲我。我可不想一覺醒來水晶宮變成了停尸房。
F91撅著嘴答應了。
它赤裸著全身躺在我的身邊,用光滑細膩的肌膚磨蹭著我。這種極樂前奏,對此刻的我簡直就是活地獄。
臨睡前想起了雅如蘭在機械王城扔給我的金條,迷迷糊糊的抓在手上,反正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好「走私」了。
盡管我把被單支得高高的,但還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醒來時已經返回了現實。
睡眠不足。
時間感混亂。
利用睡眠來回穿越導致我的體感時間變得曖昧不清,自從我得到了這個游戲感覺像是經歷了地老天荒之久。
金條!
金條被我走私過來了!
一條比美人魚還可愛的金條靜靜的躺在我的床頭,散發著令人著迷的光澤。它接近現實即有形狀,而且外表沒有任何烙印,簡直是為了讓我賣掉而出現的!
為什么黃金可以,其他材質卻不行?我忽然想起來雅如蘭說的那句話,沒人能證明所有異界材質都無法走私,只是需要時間多進行些試驗。
下次走私籃球大小的鉆石吧,哈!
我將金條塞進挎包,整裝出發去上班。一路上哼著歌悠閑的走著。反正遲到了也不會有人訓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
但是我竟然被王科長訓斥了,長達半小時。說什么新來的要嚴格管理,要守規矩,要注重工作紀律,說話毫不留情。
搞什么,為什么突然就?之前明明對我的遲到、偷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啊!
嘛,算了。
終于挨到下班,我一路狂奔到最近的當鋪。
賣金條。
拿錢。
臥槽,三十萬軟妹幣?這是個什么概念!
我將厚厚的一萬元現金塞滿挎包,鼓鼓囊囊的,感覺身邊的所有人都像要是打劫我的壞人,在死死的盯著我。我將當場辦理的存有二十九萬的銀行卡從上衣口袋塞進屁兜,又轉到襪子里,最終塞進了內褲之中。
三十萬?
哎,三十萬?
我啪了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方面確認這不是在做夢,一方面悔恨自己為什么不走私一座純金的巨型雕像來!
冷靜,三十萬其實并不算巨款,只是對我這種人來說顯得有些暴富了。我該怎么花?不對,雖然這筆錢非常多,但如果真的要揮霍也許一夜之間就沒了。要有計劃的消費,至少在我確認還能繼續走私更多的黃金之前。
快天黑了,買房買車什么的不可能,也不太夠。
猶豫了一下,我走進了一間比較高檔的服裝店。
一位陽光俊俏的女店員熱情的招呼著我。盡管她頻頻露出職業笑容,但我不難看出她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打算購物。
試了幾件不太合身的衣服之后,她的態度變得冷淡了很多,就差臉上直接寫著「你果然買不起」。
“那套西裝多少錢?”
“打折后一萬九千八,先生。”
她只是瞥了一眼櫥窗前模特穿著的衣服就淡淡的回應我。
我掏出卡。
她目露訝異,刷卡成功之后顯得更加驚愕了。整個人目瞪口呆的望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雙手抓著銀行卡的小角怔在原地。
我笑了:“小姐姐,不打算把卡還給我了嗎?”
“啊,對不起先生。”她將卡還給我之后,小跑了幾步開始介紹其他的服裝,侃侃而談口若懸河。
我又買下了其他幾套總價超過兩萬的服裝,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走向更衣室。
“我的肩膀有傷,其實換衣服很吃力,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她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用嘴幫我,一萬。”
聽罷,她一面拒絕著我一面被我拽進更衣室里,我發誓沒有用任何力氣。她關門,插鎖,脫衣蹲下,一系列動作純熟。
其實我并不是想對她怎樣的,只是想確認一下發生關系之后,這個女店員會不會死掉。
應該不會吧。如果萬一死了,這種隨便的女人只是活該而已。
禮成。
她抹嘴,我提褲。
付款。
我迅速查看手機,物品欄里并沒有出現新的小人偶,遂長舒了一口氣。萬幸這種不明原因的怪病不會帶到現實里,這件事遠比賣掉憑空出現的金條還要令我高興。
很好,我的玫瑰色未來還沒有死透!
我一路哼著歌往家返,將沿路上的所有小吃——臭豆腐、炸野味、爆米花等全部買了雙份,吃一份扔一份。
一直浪到近22點我才回進家門。
無意義的活動肩膀和手腕,又到了PVP的時間了,這次我很有信心。如果不出意外,今晚的對手應該是賣女孩。原本50級的匪徒,換算成玩家也就是5級的匪徒或類似職業吧。簡單。
很快,手機響起了刺耳的提示音:“NPC反叛!一分鐘后進入王決空間!”
果然。
雖然次數不多,但我已經不是這個游戲的PVP新手了,有些套路漸漸也能聞出些味道來。
眼前景色一變,我來到了熟悉的KTV門前。
立刻開隱身,掛炸彈蟲巢,掏出狙擊步槍躡手躡腳的后撤,和呆站在馬路正中央的賣女孩保持距離。
他四處張望,表情顯得非常迷茫:“天啊,這里是哪里?喂,有人在嗎!任何人都行!”
我很意外,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有PVP對手初次進入王決空間滿臉蒙圈了。更何況賣女孩他沒有現實的記憶,自以為是異界土生土長的原居民,又沒有手機提示和說明。
雖然可憐,但是死吧。
我默默端起狙擊步槍瞄準他,命中率飛速到達了100。
哈!輕而易舉,這就是叛徒的下……咦?
剛要扣下扳機,只見賣女孩忽然將背后的皮包打開,掏出七八柄步槍拋向周圍,鋪的到處都是。
這是什么意思?
步槍?
……啊!那不是步槍!而是狙擊步槍!七八支全是狙擊步槍!
一瞬之間我覺得好像一直以來忽視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賣女孩突然喊聲沖天大喊道:“嘯天蛇!看啊!這些全是高品質的狙擊步槍!非常美味,你餓壞了吧!”
我大感不妙,卻已然來不及!
手中的狙擊步槍突然開始變形,扭曲,抖動,掙扎著要脫出我的雙手,它已經恢復了蛇的形態使出全身力氣向前不斷猛撲。
我緊握。
它反咬我一口。
“啊!”
隨著不經意的慘叫,一股血腥的味道涌出了我的口鼻。當我側頭看去時,映入眼簾的只剩下缺失了一掌大小的左肩和噗滋噗滋噴血的斷面。這種夸張的威力根本不是一條蛇應該具備的,簡直是恐怖電影的鯊魚過境。
膝蓋一軟,我單膝跪倒在地,余光之中發現賣女孩直奔我沖了過來。
我換出新手槍「人類荼毒者」和光劍準備迎戰。
他左手一揚。
我去!我的眼睛!是什么?石灰粉?劇痛無比啊!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突然感覺胸口被踹了一腳,我跌倒在地。
“卑鄙!你對我扔了什么!”
黑暗之中傳來了賣女孩陰狠的笑聲:“我的獨家配方,專門針對你從白井輝那里學來的儲命法術。你可以放心,一時半刻眼睛是無法復原了……我的冕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儲命法術!”
“你以為我和您一樣每天都在玩樂嗎?打打這個人的臉,冒冒那里的險,鉆鉆女人們的床,灑灑花不完的錢。”他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已經繞向我的身后,“我可是凡人,自小便是孤兒,不像冕下有如神助。我只能暗自多下功夫了,呵呵。其實從您的身邊這些人之中打聽到您的秘密并不是什么難事啊,紅酥手似乎不喜歡您呢,只消幾句話就把嘯天蛇的事情充滿抱怨的全都說了。而白井輝,我只要夸贊您,她就像是個發春的母貓一樣順著我的贊美添油加醋,說冕下神威,詐尸、儲命、復活、輝煌長杖什么的都會,簡直就是真神下凡。如果還有時間,我相信也能從月偶愚那里套出有關您的消息,那并不成問題。除了雅如蘭,我大概都能套出話來。”
“你!”我眼睛像燃燒了一樣,里面似乎還有上千根針。
他忽然笑了起來:“您至今為止做過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將星羽千之夏逼上了絕路。我們的老大,可,不是,好惹,的。”
找死!
反派死于話多,你繼續叨叨吧,我馬上就放出帶有自動追蹤的炸彈蟲巢弄死你!你想不到我還有這招吧……
不,他應該明明知道我有炸彈蟲巢的。紅酥手既然告訴他嘯天蛇的事,炸彈蟲巢自然也……
他為什么遲遲不肯動手,卻要嘮嘮叨叨的?
莫非……等著我被炸彈蟲巢自爆嗎?
賣女孩在我的身邊足足繞了一周,還是沒有動手:“冕下啊,其實我對您撒了謊。天啟說我應該在您的身邊潛伏一段時間,然后取代您。其實,您真的很厲害,湖泊周圍的四個鎮子幾乎全被您拿下了,包括湖底的匪窩也被您搞得雞犬不寧。我聽說,連帝國您也占據了?您數過沒有才來到這里幾天啊?我真的很佩服您,而且對即將取代您感到榮耀至極!”
我確定了。盡管看不到,但他一定是做了一些可以防護炸彈蟲的準備。他忌憚攻擊我會觸發蟲巢的被動攻擊,但又不怕炸彈蟲,并且期盼我被炸彈蟲自爆。
冷靜,想一想。
一槍打在了我的側腹,劇痛。
“冕下,我會慢慢玩死您的,請放心。”
我明白了!
剛才那一槍我感到了微妙的違和,槍射擊的角度、聲音、距離和賣女孩說話的位置有些微不一致!
我拔腿跑向剛才槍聲傳來的位置。憑著我對這里極為熟悉的印象,繞開障礙物,直奔剛才槍聲傳來的位置。身后賣女孩的聲音不斷響著:“你跑不了,打算逃到哪里去!”
左手已廢,右手單持微波步槍,反正都是范圍攻擊,我向著前方連開數槍。
接連爆炸。
不久,左手掌心里瞬移出來了手機的觸感。
“勝負已分!反叛NPC即將招降!”
呼,結束了。
贏得不清不楚……我感覺眼睛好了一些,面前的睜開眼向四周看去。
前方有無數的爆炸痕跡和碎肉鮮血,至于是誰的尸體,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了。然后我回頭看向身后,有一輛遙控的小車,豎著一根天線,天線的頂端有一個擴音器。
我就知道,這個騙徒!
我看到最后一幕是賣女孩飛奔而來的情景,然后我就自然而然的認定了他就在我的身邊。其實,他已經偷偷放下了擴音器,本人卻躲遠了,躲到了從紅酥手那里打聽到的炸彈蟲的射程之外。就算炸彈蟲被我放出來也找不到他,而我卻遲早會被自爆擊殺。
他如果能繼續沉著氣,不開那一槍的話也許就贏了。不,就是因為他發現了我已經察覺到了蹊蹺,沒有放出炸彈蟲,所以才不得已開槍,催促我。那已經是最后的賭博了,結果是他輸。
我本想掃描他,問他一些事的,但……
滿地的碎肉,都不知道嘴在哪里。
明天回到異界再慢慢問吧,我會讓他明白什么叫作「真正的命令」。
吃光地上狙擊步槍的嘯天蛇再度撲向我,鉆回我的懷里。
呸,你真有臉回來?唉,我做好飼主的責任又能怪誰?
我瞬移回到現實的臥室里。
長舒一口氣,躺回床上,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額頭。
背叛?如果沒記錯的話……下一個就是FH56了吧,那個泊南鎮的克隆人首領。
這種明知道會遭到背叛,卻無力阻止的感覺真是令人不適。
也許我應該向賣女孩學習,積極的提前收集對手的資料?既然明知道下一個就該是FH56了,我應該去深入了解她一下,有什么戰術習慣之類的。
隨便又從廚房翻到一口炒鍋,抓著它躺在床上。
入睡。
醒來。
炒鍋也走私過來了,上次走私過來的高壓鍋也沒留心扔到了哪里,如果沒丟,加上這個應該可以融出來很多金屬。但愿雅如蘭可以想到什么新主意將更多的異界物品帶回現實。其實我覺得用熔鐵包裹住F91然后嘗試走私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將它損壞。
我剛想起身,卻發現被白井輝壓在身上。這家伙是什么時候上床的?
我確認了一下現狀,大床上再次上演四P,和之前一樣,F91和月偶愚就躺在我的右側,而白井輝已經棲身在上。
由于我的動作,白井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再度將側臉砸在我的胸膛,迷迷糊糊的說道:“冕下……早安。”
你早安就早安吧,手不老實的撥弄我的下面做什么?
要死啊你!
我猛地起身將她推開,她驚叫一聲摔落在床下,一臉訝異的望著我:“冕下?”
我敲了敲她的頭:“F91沒告訴你,我現在……”
「身染絕癥」四個字突然噎在咽喉無法吐出,大概是我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吧。遂改口道:“我現在無法近女色,正在一心向道。”
“冕下神威。”白井輝一頭霧水,但還是立即這樣應承著。
經過這么一鬧騰,身邊的母女也就被吵醒了。不過,我現在有一些正經事需要和白井輝交代。
“我有兩具尸體需要你復活。”
“是的冕下。”
這兩具尸體是夜路和葉墨卿王子的,我可不想把物品欄當作停尸間使用,盡快處理吧。
我平展雙臂,自有三女幫我穿衣。
我張嘴,自有三女幫我喂飯。
我該高興才對,為什么還是這么悲傷?明明已經身處水晶宮之內了,我卻一口不能吃是什么鬼!
心情越發不好。
三女以為我有起床氣,也沒有在意,她們知道我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會拿她們撒氣的。
沒錯。
我跟著白井輝走向她所謂的復活專用密室。途中,遇到了一個長得有點帥的教徒。就是他了,出氣筒。
“你,站住。”
“額?七夜濁與天地同輝!”教徒立刻單膝跪下行禮。
我掏出一罐生命精華,高高舉起,用力砸破他的額頭。后者鮮血如注,一臉懵圈,連問為什么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醫藥費。”我又掏出來一罐生命精華扔給他說道,“這是用來買狙擊步槍的錢,買一大堆來,品質越高越好。”
“是,是的冕下!”教徒一臉委屈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煩躁。
莫名的煩躁!
月偶愚忽然摸了摸我的額頭,問道:“寶貝你怎么了?今天的樣子有點怪怪的,你平時挺溫柔的啊,有心事嗎?”
我臉頰抽了抽。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絕癥的事,也許是因為賣女孩背叛的事,也許是睡眠不足,我不知道為什么,焦躁不安,心癢難耐似有附骨之蛆。
“小91也覺得爸爸有點奇怪,從昨晚開始就這樣覺得了。居然當著好多好多人的面做那樣的事情……平時的爸爸是不會這樣做的。”
“冕下確實有點狀態不佳……剛才居然把在下推下床,那一瞬間還以為冕下不是本人。”
你們都在胡說什么啊!
煩死了!
我當然還是我,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我一忍再忍太陽穴跳痛的煩躁,緘口不語。我不想因為心情不好而出口傷人,現在身邊的這三女已經是我最親近的小姐姐了。我有種預感,如果傷了她們的心,有些事情將無可挽回。
來到復活室門前。
白井輝只是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這里禁止閑雜人等進入,任何分心都會降低成功幾率”之類的話,但沒有堅持。我能看出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我的畏懼和不安,不敢多話。我現在看起來很像兇巴巴的壞人嗎?
男人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是心情不好的!
白井輝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保持安靜,然后將夜路的尸體從我手中接過來,平放在畫滿詭異圖案的地上。一圈蠟燭讓氣氛顯得似乎隨時會有惡靈出現。
白井輝高舉雙臂低垂臉龐,嘴里念叨著一些咒語。
我聽不懂,但……字字句句卻印在心中,仿佛我原本就知道那些意義不明的經文,只是激活了遠古的記憶。
好像貞子啊!
尤其是剛起床沒來得及穿鎧甲,一身白色布衣,更像女鬼了。
我們保持安靜,看到了一些肉眼可辨的五彩光團在四周盤旋,游蕩,像是在尋找棲息之地。
“咦?魔族?”
明明不準我們說話的,但白井輝卻自己打破了寂靜,一臉震驚的表情抬頭望向我:“冕下,這具尸體是魔族所殺,您是從哪里得到的?她又是誰?”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是魔族?
我該承認嗎?
是時候使用百發百中緩兵之計了!
我將葉墨卿王子的尸體扔給白井輝,說道:“一會兒再告訴你,你先試試復活這個家伙。”
白井輝滿臉狐疑,但還是應承下來。
儀式再度重復──寂靜,貞子,光團盤旋游蕩。但我的心思已經全亂了!
夜族死于我的絕癥。夜路死于魔族之手。所以我是魔族?魔族聽著一點都不酷啊,如果可以選,我能選神族嗎?一般來說這個名詞不代表什么好事,所以說魔族到底是什么?會不會和庇護機器人一樣遭到全人類的唾棄?
我該承認嗎?
“很抱歉冕下,復活失敗了。”白井輝打斷了我的狂想,下跪致歉道,“在下已經盡力,但是這具尸體原本就沒有任何信仰,而且似乎對凡塵毫無留戀,有些拒絕復活。請冕下責罰。”
“責罰就不必了,死就死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說實話,復活王子什么的我也就是隨手試試看。果然我當時當著他的面侮辱了八位妻室做的太絕了,居然直接拒絕復活。
這時,白井輝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像是在窺探我的內心似的。
她開始悠悠的自說自話:“請容在下說一些往事。在我的故鄉,生或者死并不像這里如此看重。有的人永生,有的人死而復生,有的人死后詐尸,有的人從從僵尸變回活人。那里就是這樣視生死如兒戲的地方,盡管每天都會有人復活失敗,但卻遠遠比不上出生的人多。”
人口大爆炸?
“在下所處的血色黃昏教尤其擅長從僵尸變回活人的儀式,當然單純的炸死和復活也是必修課,而且成功率是極高的,經常會有人慕名前來向我們求助。但是,有一種人是絕對無法復活的。”
她頓了頓:“被魔族殺死的人。那些尸體沒有靈魂,已經被魔族吃掉了。”
我想到之前手賤吃掉了物品欄里的「夜路之魂」,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
白井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提高了音量:“冕下!如果您已入魔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非常了解那些魔族,吃人靈魂以增加力量,而且貪食成癮!您……現在如此暴躁,是不是距離上一次進食靈魂已經很久了?”
“我……”
我不抽煙,酒也很少喝,完全不知道「癮」犯了是什么感覺。不過我現在確實非常的痛苦,煩躁,想要撓墻,隨便抓住一個人打一頓解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到了口渴,非常的渴……我想喝掉某種奇怪的食物,一種極致美味的仙品!我曾經在哪里喝過一次的!而且我想好色,從來沒有如此的渴望女色。
白井輝用了一個眼色,月偶愚和F91立刻抓住了我的雙臂。
“你們要干什么!”
“冕下,她倆比誰都清楚我不會加害您的。”白井輝雙手捧住我的臉頰,扒開我的眼瞼反復觀察,還拽出我的舌頭,像是醫生在體檢,“冕下,如果我沒有看錯,您只是剛入魔道。最近不要繼續進食靈魂了,否則心志會變得越來越暴躁邪惡。這種癮還未深,在下推測只需要堅持三天左右就可以解除。”
我去,你戒毒中心的醫生嗎!
我掙扎了幾下,這母女倆力氣還是不小的。
“大主教,你有些放肆了!把我說的行差踏錯的惡人一樣!首先,你這么說哪里有什么證據?”
“請冕下恕罪。其實您就算是極惡狂徒在下也會永遠追隨您,但更希望您能保持自己的理性。”白井輝微微行禮,但態度依然堅決,“請您答應我戒癮三天。之后如果您還是要步入魔道還是其他,在下絕不會再多言半句。”
我……
A,“我踏馬從沒說過老子是什么好人,既然吸食靈魂能獲得力量,阻擋老子的全踏馬得死!”
B,“笑話!我乃天選真神下凡,別說戒癮三天,殺光所有所謂的魔族也只是舉手之勞!”
C,“不要,我真的受夠了!我只是想全世界的女子都愛我而已,這又什么錯,為什么我要遭受這種罪……”
D,“魔族?靈魂?我只是走在恣意的路上,做著任性的事,僅此而已,與其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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