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理仇人的靈魂

第13章 終于發現真相

在幾名守衛的努力下,左幻丞的藥房終于被清理干凈,地板被水沖刷了一遍,床單也都換了新的,沒有了絲毫血跡。

何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幾天前他曾親自將黃泉搬上這張床,如今他自己也躺在了這里。

左幻丞費了很大一番功夫,還動用了一枚鎖在倉庫里的解毒圣丹,終于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就算能夠挺過去,也會有嚴重的后遺癥,實力將被大大削弱。

“好疼啊!”何陽望著天花板,沙啞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體驗到了被他折磨的那些囚犯的感覺。

“忍一忍吧!止疼藥已經被毒粉污染了,用不了。”左幻丞一邊檢查著藥架上的藥,一邊嘆了口氣。

直到半個時辰之前,他終于恢復了一些理智,拿出那幾瓶解毒散仔細聞了聞,發現其中有不同尋常的味道。

之后,他又發現藥柜里的一些毒藥瓶有被移動過的痕跡,終于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黃泉干的,他把毒藥摻雜在一些靈藥里了,所以喂了何陽解藥之后反而變得更為嚴重。

如果是平時,他是可以發現這些細節的,但之前他太憤怒太著急了,一時間沒有察覺到。

他看著一排排的藥架,無數的瓶瓶罐罐,心里有些煩躁。

這里的每一瓶藥都有可能被黃泉動過手腳,而且有些毒藥是無色無味的,想要完全排查出來太麻煩了。

但直接丟棄又損失太大,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度備齊這么多藥品。

左幻丞時不時轉頭看看門外,等待守衛過來稟報找到黃泉的消息,但是一直沒有人來。

太陽斜斜掛在天邊,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照進藥房,將一個個藥架照出長長的影子,頂多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黑。

今晚就是血月之夜,就算黃泉被抓住,也要被直接獻給老祖,沒有機會讓他折磨一番了。

突然,左幻丞抽了抽鼻子,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怎么還有血腥味?”他疑惑地自語一聲,這藥房明明已經被清洗過一遍了,居然還有血腥味。

他抽著鼻子,到處搜尋起來,尋找著那股血腥味的源頭。

漸漸地,他再度來到了那張床邊,那血腥味似乎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這張床已經被清理過一遍,染血的床單全都換掉了,躺在床上的何陽是中毒癥狀,不可能散發出血腥味。

他又將目光放在了床邊那個大箱子上,那大箱子平日里都是當成桌子,上面放了很多物件,很少會打開。

他走過去,把上面那些物件全部拿走,掀開了箱子蓋。

霎時間,一股被捂了很久的血腥味沖了出來!

那箱子中,放著一具被脫掉外衣的尸體,頭部血肉模糊,整張臉居然都被剝了下來。

左幻丞愣了愣,終于反應過來,趕緊大叫一聲:“快!快把那具守衛的尸體找回來!那才是黃泉!”

黃泉捂著胸口,在茂密的森林草莽之中艱難地前行了一天。

他不敢走大路,唯恐被追兵追上,只能在滿是荊棘的草莽叢林中前行。

好在榕樹寨位于黑石山的山腳,而從這里正好能夠瞭望到高聳的黑石山,只需要朝著那個方向前行就行了,不會迷路。

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被荊棘割得到處是血,蚊子毒蟲咬得他渾身都是疙瘩,甚至還被幾條毒蛇給咬了。

他體內的斷骨越來越疼,傷勢越來越重,早已達到了極限,只是憑著一股意志在強撐。

他從衣內掏出一粒靈丹,吞服進去,繼續咬牙前行。

這是他昨晚搜到的靈丹妙藥,但再好的丹藥也需要靜養,現在他這番劇烈運動,并不利于藥效的發揮。

爬上一座小山丘之后,他連站都已經很難站穩,馬上就要暈倒下去。

就在這時,他疲倦的眼神微微一亮。

那小山丘的下方有一個湛藍的湖泊,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正蹲在岸邊洗手,纖纖玉指撩撥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宛如仙女下凡,不食煙火。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強撐著跌跌撞撞地走下山,用最后的力氣朝著那個女子的方位趕去。

湖邊的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緩緩轉過頭,看見黃泉從密林中艱難地走了出來。

黃泉與那女子對視一眼,再也扛不住,雙腿一軟,眼中天旋地轉,倒了下去。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一只溫柔的手把他接住,抱在了懷里。

“你怎么了?”一道清澈的女聲響起,像湖水一般純凈,帶著朦朧的回聲,從意識的深處傳來。

黃泉艱難地睜大眼,看見了一張絕美的臉龐,正溫柔地俯視著他,周圍仿佛泛著朦朧的柔光,就像仙女來拯救他了。

“黑石山下……榕樹寨……”他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腦袋一歪,徹底暈死過去。

日月山莊的后山,左幻丞牽著一群被鎖鏈鎖住的囚犯,走在懸崖邊上。

這群囚犯衣衫襤褸,神情呆滯,動作僵硬,似乎被催眠了,他們渾身都是傷,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

夕陽的余暉斜斜地灑落下來,照在他們身上,投下一道道長長的影子,步履詭異,就像在趕尸。

踏過齊膝的荒草,他們來到大江邊的一個山洞前,里面一片漆黑,散發出陰森的氣息。

左幻丞微微有些緊張,停下腳步,咳嗽來幾下,平息心情,這才牽著那群囚犯走了進去。

在山洞里繞了許久,他們終于來到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這里陰暗潮濕,巖壁往下滴著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魚腥味。

前方的洞頂有一個井口,照進來唯一的一道光芒,正對著下面的一個老者。

他被鎖鏈穿透囚禁,披頭散發,衣服破爛,下半身長出一根根長長的觸手,隨處攤開,就像一條條扭曲的樹根,沒入黑暗的深處。

老者的身旁,站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年,赫然就是那位穿越者——鄧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