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真額頭冒出細密冷汗,六十四根劍絲并行不悖,雖然不如水涂氏正宗的劍絲大陣那般精妙,但是卻融合了君山氏的控劍法門,君思邪的控劍法門便是得自君山氏,煉成琴弦,殺人無形。
鐘岳將奔雷劍氣融合蛟龍圖騰,煉成的劍絲蘊藏雷霆之力,盡管不如君山氏和水涂氏的真傳,但也是危險無比!
無聲無息的劍絲切破他周身的盾紋,切過他的羽翼時也是悄然無息,如同切豆腐一般。
突然,鐵錐停頓在鐘岳身前,六十四道蠶絲般的劍氣也猛地頓住,沒有將潭真攪碎。
“又沒有血海深仇……”
鐘岳和潭真同時笑了,鐘岳抬手將一道道劍絲收回,潭真也收回鐵錐,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恐怕需要動用魂兵才能分出勝負。而你我都沒有帶魂兵,而且又不是血海深仇,沒有必要打個你死我活。散了,都散了吧,我打不過鐘師弟,你們也打不過!”
他向眾人揮了揮手,笑道:“莫非你們認為你們比我還強?都散了吧。”
向鐘岳挑戰的那二十幾位煉氣士臉色微紅,悄悄的離開,拓無慮遲疑一下,也轉身離開。
潭真的修為比他深,實力也比他強,如今連潭真都拿不下鐘岳,他自然也不成,而且還有車輪戰的嫌疑,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也不愿這么做。
內門八位堂主都捏了把冷汗,悄悄松了口氣。
剛才鐘岳與潭真一戰實在太兇,殺到最后殺招迭起,幾乎要死人,但在最后一刻兩人還是收手,否則此刻地上就多了兩具尸體。
即便如此,鐘岳和潭真身上也是傷口極多,各自中了十多道劍傷。
突然,孝初晴失望的聲音傳來:“堂堂人族,竟然連血性都沒了嗎?水姐姐險些被此人砍斷脖子,玉殞香消,但就是沒有人敢為水姐姐出頭。”
鐘岳向她看來,微笑道:“孝師妹,你想為水師妹出頭,何不自己下來?”
孝初晴眼眸閃動,又按捺下來,撲哧笑道:“人家怕重蹈剛才那位黃師姐的覆轍,被師兄把人家衣服扒光,躲在殿里不敢出來……”
一些年輕的煉氣士聽到這話,一個個血脈賁張,想象這少女的衣衫被鐘岳的劍氣扒光的情形。
“妖孽……”鐘岳收回目光。
八位堂主連忙上前,將眾人驅散,喚來鐘岳和潭真,狠狠訓斥一頓,道:“潭真聚眾斗毆,打壞靈芝臺和迎賓殿,你是我八堂共同的弟子,因此我八堂堂主一起罰你,修繕靈芝臺和迎賓殿,去八堂做苦力各十天!”
潭真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叫道:“八位師父,迎賓殿是鐘師弟打壞的!”
八位堂主對視一眼,劍氣堂主喚來鐘岳道:“鐘岳,今日我們要罰你……對了,你是哪一堂的弟子?如果不是我劍氣堂的弟子,我倒不能罰你。”
鐘岳躬身見禮,道:“回稟各位堂主,我至今還未加入內門各堂……”
“那就加入我劍氣堂罷!”
劍氣堂主眉開眼笑道:“你若是加入我劍氣堂,今日的責罰我便給你免了,下不為例。”
“加入我陣紋堂,我陣紋堂從來不體罰弟子!”
“我劍心堂對弟子的關歷來都是杠杠的,各種體貼,各種關懷!”
“我煉兵堂的待遇是八堂之中最好的,煉制魂兵時什么材料都隨便用,浪費可恥,我們煉兵堂以可恥為榮!”
潭真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八位竭力拉攏鐘岳進入他們堂口的堂主,氣道:“諸位師父,你們也太偏心了吧?”
“噤聲。”
劍心堂主悄聲道:“他現在還不是我們的弟子,我們沒有名義處罰他,他打壞了東西,負責管教他的便只能是長老。風長老是個憊懶的人,不會處罰他。等到他加入我們各堂,我們便有名義管教他懲戒他了。”
內門八堂,每位堂主各自負責一堂,劍心堂主不能管教劍氣堂的弟子,圖靈堂主不能管教劍心堂的弟子,免得權責沖突,這是內門的規矩。
而內門弟子往往都會擇取自己感興趣的方向而加入各堂,自劍門成立以來,還沒有哪個弟子不加入任何一堂,而鐘岳則是頭一個修煉到脫胎境,還不曾加入任何一堂的弟子!
即便這些堂主想要懲罰他都沒有這個權力,唯有長老才有這個權力。
不過風瘦竹長老顯然是個甩手掌柜,恐怕就算鐘岳把天捅個窟窿出來他都不會過問,剛才八位堂主便已經問過那位老爺子,風老爺子說:“內門一千八百多位弟子,才打了十幾個,一個都沒打死,至于要驚動我親自懲戒他?等他打死了千兒八百人,你們再叫我。”
而且,鐘岳能夠與潭真拼個兩敗俱傷,絕對是個天資橫溢的弟子,才之心人皆有之,因此八位堂主也都想將他拉入自己的門下。
至于這次懲罰,自然是一了百了,如果鐘岳下次再犯錯,那就有名義處罰他了。
鐘岳看向這八位笑瞇瞇的堂主,總覺得他們不懷好意,試探道:“各位堂主,如果我不加入各堂,是否可以去各堂聽講?”
飛雀堂主遲疑道:“這個么,內門倒沒有規矩說不可以去聽講……”
“那么我就不加入各堂了!”鐘岳斷然道。
其他七位堂主恨不得把飛雀堂主揪過了暴打一頓,心中暗暗埋怨道:“這小子在上院便是個敢夜闖女院的刺頭兒,難以管教,你偏偏說出這種話,現在好了,除了長老,誰也沒有資格管教他了,不知道這小子還會在內門闖出多少禍事來!”
八位堂主散去,潭真松了口氣,走到鐘岳身前,低聲道:“鐘師弟,孝初晴那個小女人與你有仇?你們從前見過?”
鐘岳搖頭,似笑非笑道:“見是沒有見過,不過她很想砍了我的腦袋,我也很想砍了她的腦袋。”
潭真嚇了一跳,連忙道:“鐘師弟,你砍女人腦袋砍上癮了?上次你便險些砍了水清妍水師妹的腦袋!女人的腦袋不是用來砍著玩的好不好,是用來敲的,敲暈之后拖回家……”
鐘岳識海中,薪火贊道:“岳小子,這個寒潭氏很對我胃口,當年我與前任薪火傳承者便是這么做的……嗯,是個好苗子!”
鐘岳無語,突然醒起一事,道:“潭師兄對水涂氏的劍繭劍法很有了解嗎?剛才你看出我施展劍絲,便說我的水涂氏劍法似是而非。”
“我是水涂氏的女婿,對水涂氏的劍法自然有所了解。”
潭真笑道:“劍繭六十四,操控劍繭的劍法也有六十四式,從劍一式劍二式,一直到劍六十四式,都是水涂氏的長老水子安所創,乃是水涂氏不外傳的絕學!我與水涂氏家的姑娘訂了親,學到了劍六十四式中的前二十七式。不過劍六十四式與我的路子不同,這種劍法我施展不來。對了,鐘師弟還學了君山氏的控劍法門吧?我與君山氏的姑娘訂了親,學過一些君山氏的法門,看到你的劍法中有君思邪的琴音控劍的影子。”
鐘岳愕然,失聲道:“你與水涂氏的姑娘定親,還與君山氏的姑娘訂了親?怎么訂了兩次?”
潭真不無得意,道:“除了君山氏,水涂氏,我還與桃林氏、有虞氏、黎山氏的姑娘都訂了親。十大氏族,我已經攻陷了五個,嘿嘿,如果不是雷湖氏家的姑娘長得像黑熊一樣,我還會與雷湖氏定親……”
鐘岳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潭真笑道:“鐘師弟,各大氏族都想雄踞不倒,自然要拉攏一些其他氏族的年輕弟子。而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傳功堂,外姓無法進入,想要進去學習便只能成為他們的女婿。正好我與五大氏族的幾位女弟子熟絡,于是同一天我去尋五大氏族求親,他們便答應下來,等到第二天他們才知道我一連求了五家親,五家都答應了,后悔也晚了,于是我便成為了五大氏族的女婿。”
“還可以這樣?”
鐘岳愕然,道:“五大氏族沒把你殺了?”
“這倒沒有,不過那五個師妹師姐險些把我殺了。”潭真懊惱道。
“潭師兄,你教我劍六十四式,我教你武道宗師的戰斗法門如何?”
鐘岳目光閃動,笑道:“你更適合武道宗師的戰斗法,而我更適合劍六十四式,相互交換,你我都不吃虧,實力反而都可以有長足進步。”
潭真對他的武道宗師戰斗法門早就動心,聞言大是意動,遲疑道:“水涂氏的劍六十四式不能外傳,若是外傳的話水涂氏追究起來……”
鐘岳笑道:“咱們只是弟子間正常的交流,驗證所學,交流心得,應該不算外傳吧?”
潭真眼睛亮了,連連點頭:“應該不算外傳……走,去你的洞府,咱們細細參研!”
“孝初晴,你太孟浪了,你當眾挑撥內門煉氣士圍攻鐘山氏,只會打草驚蛇,讓他對你防備猜疑。”
“水清妍”皺眉,看向孝初晴,道:“如今他對你起了疑心,想要殺他,便更為不易了!”
“老母錯怪我了。”
孝初晴撲哧笑道:“人家也是想替老母出一口氣而已。不過這次鐘山氏出手,倒讓我有些收獲。我族高層讓我來查救走君思邪的那人到底是誰,而那人用來趕路的便是蛟龍,地上留有龍腳印,而這個鐘山氏也是控龍的好手,很值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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