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68章 琴芳蘭凋茂熙陽

毒公子鄙夷的冷笑著:“還以為中原個個都是好手,想不到一個不如一個,什么五罡雷劍,什么一鶴道人,全都蠢得要命,中原的所謂俠客,全都是這般蠢材么?還有這什么五鬼,全都是什么東西?”

蘇盼容曼聲道:“中原的這些人,除了自視甚高,原本也就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尤其是那些以俠義自居的蠢貨,既好騙,又好哄。聽說這些俠客的源頭,是什么墨家,只看那什么墨家,連幾個渣子都駛下,就可以知道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東西。”

從毒公子大腿上起身,漫步到秦澤面前,彎下腰來,用手托的下巴,笑道:“你又何苦這般忍受?忍到最后,還不是什么都要招?早點把你義父和天隕流光的下落交代出來,也可以少受許多折磨。我看你們五個,還是有點本事的,但那又怎樣?在中原這種地方,再有本事還不是被人看不起?你們說自己是五義,別人就只當你們是五鬼,久而久之,你們也真成鬼了。”

又道:“乖5出那老頭的下落,我們就放了你,不但放了你,還可以讓你們加入我竹花幫,帶你們到嶺南享福去。”

秦澤驀地一張嘴,“呸”的一聲,一口痰吐在她的手上。

蘇盼容大怒,“啪”的一聲,狠狠一掌摔在他的臉上,把他臉打得半邊紅腫,兀自發怒,從旁邊拔了一只短槍,居高臨下,狠狠一槍扎下,洞穿了秦澤的大腿。

原本就被毒公子所下劇毒折磨的秦澤,痛得蜷曲。蘇盼容把手中長槍使勁的扭了幾下,冷笑道:“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堅持的,那老頭難道還會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死了,不是什么都得不到?最后我們也還是有辦法知道那糟老頭的下落。”

秦澤痛得冷汗直流,卻是硬聲道:“我們中原人的義氣,你們蠻夷不懂!”

蘇盼容大怒,把槍一拔,帶出鮮血,一腿踹去,砰的一聲,男子飛出,撞在了半丈外的墻壁上,滾了下來。

蘇盼容罵道:“什么東西!”

“承天禽”械,錢泰坐在另一頭,漫不經心的喝著茶:“這就是中原人的江湖,連條狗都要講義氣。”

南都冥翁亦是嶺南人士,哼了一聲。“九棍陰雷”段雹原本也是中原人,卻因做過弒十事,被視作江湖敗類,在中原混不下去,逃到西嶺,被鹋哥招攬,此刻卻是低著頭,只當自己從來就不是中原人。

毒公子卻看著倒在那里的秦澤,眉頭忽的一皺,閃電般搶上前去,抓棕澤下顎一扣一撥,將秦澤下顎卸了下來。立時,滿嘴的鮮血從秦澤口中噴出。

錢泰端著茶杯,怔了一怔。南都冥翁、段雹亦是錯愕。

蘇盼容臉色微變:“這廝做了什么?”

毒公子陰陰的道:“他想要咬舌自盡!”

卻原來,毒公子故意說出“步步酥”的作用,是想要瓦解秦澤的意志,讓他知道再怎么掙扎最后也是無用,令他精神崩潰,提前招供。卻未想到,為了不讓自己在失去意識后,交待出毒公子想要知道的事,秦澤竟是趁著蘇盼容那一腳,在撞上墻壁時借力咬舌,只可惜,他因身中劇毒,自身無力,又被毒公子發現得早,舌根還未斷去,就已被毒公子卸去下顎。

雖然這廝功虧一簣,蘇盼容、南都冥翁、錢泰等卻已駒動容這家伙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

就在這時,外頭忽的傳來一陣慌亂。幾人對望一眼,先后掠了出去。

到了外頭,抬頭一看,空氣中彌漫著慘綠色的霧氣,散落在外頭的竹花幫眾紛紛倒下,在地上抽搐、昏迷。

毒公子色變:“這不可能!”他步在外頭的瘴氣,竟然往這個方向飄來。他抬起頭來,冷風忽忽的刮卷,吹打著他的臉龐。

蘇盼容道:“公子”

毒公子手一翻,取出幾粒小丹藥,先讓其他人服下,緊接著皺眉道:“有人改變了風向!!!”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

另一邊,寧江負手看著順風刮去的瘴氣,道:“走吧!”

秦陌、秦澤、秦無顏一同看著他我們就這樣直接殺過去?

就算靠著毒瘴還施彼身,里頭可也還有毒公子、南都冥翁、錢泰、段雹、蘇盼容這幾個高手在那,就靠他們,真的有辦封決掉了幾個高手?

只是,他們原本就非得進去救人不可,如果沒有寧江,他們的勝算更低。此刻,既然寧江這般說了,那縱然是龍潭,他們也一定會跟著跳進去。

秦陌拱手道:“我等便跟隨公子一同進去,還請夢姑娘留在此間等待。”

寧江往他看來開什么玩笑?把小夢留下后方,我帶著你們去送死嗎?連低手都知道下象棋時要“三步出車”,你見過把能夠橫沖直撞的“車”留在后方,只讓弱小的馬和炮沖鋒上陣的嗎?

他道:“不用!夢你來打頭陣!”

小夢:“啊?”一點信心都沒有。

寧江手置囊中,握上一物,珠光與文氣一卷,同時罩上了幾人:“我們走!”竟然就這般直接往瘴氣內走入。

山莊中,毒公子、南都冥翁、錢泰、蘇盼容同時瞇起了眼。此時天色已經有些蒙蒙的亮,風霜從北面刮來,將瘴氣吹得四散。那蒙蒙的霧氣中,一團光亮正在往他們這邊接近。

毒公子悄悄打了個手勢,他的十幾名手下藏在暗處。此刻,竹花幫的幾十名幫眾都已經被順風刮來的毒瘴弄倒,但毒公子自己來的的、這十幾名西嶺苗人,本身就帶著解藥,自然無事。

在他們眼中,那光亮也來越近,那是一團神秘的珠光。珠光的中央,是一個弱冠的少年,他的身邊,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兩翼跟著一個皮膚慘白的男子、一個瘦小的男子、一個青年女子、以及一個挾孩。

蘇盼容訝道:“竟然是他們?”原本以為,來的是什么厲害人物,這不是昨日她在荒村遇到的那對兄妹,以及秦川五鬼剩下的五人么?

毒公子卻是瞇著眼睛,看著那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出珠光的少年。雖然北風刮過,瘴氣正在消散之中,但畢竟還未完全散去,但是這幾人,就這般穿過他布下的毒瘴而完全無事。

很顯然,破解他的毒瘴的,就是這少年的珠光。

但是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如何做到這種事的?這到底是什么術法?

寧江同樣也在打量著毒公子和這些人。

破解掉毒瘴的,實際上是他仍繡侯宮的隋侯珠。

隋侯珠能夠破解各類毒素,當然,正常情況下,唯有它所接觸到的人,才有解毒之效。但是他卻通過自身的火魂,引導出隋侯珠本身的效能,再通過文氣將它發散。

于是,在毒公子等人眼中,只覺得他神秘莫測,竟是讓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是什么人?”毒公子冷冷的看著少年,很明顯,這幾個人中,這少年無疑其他人的主心骨。

“銅州解元,”少年淡淡的道,“寧江!”

朝陽從山嶺間射出它清晨的第一道光芒,照在少年身上,與他身上散出的珠光混雜在一起,一圈圈的擴散開來,猶如神光」是讓他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覺刺眼無比。

這是一種登泰山而徐下的自信,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籍力的弱冠少年,然而這一刻,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聞他轉。誰也不知道他的自信由何而來,但卻莫名的就為之驚懼,被他震懾。

蘇盼容同樣暗自驚訝,雖然昨日她已看出,這少年不是普通人,若非秀才,就是舉人,可能還是舉人多些。

但是說到底,哪怕他就是一個舉人,舉人本身也沒有什么力量。

她昨晚派了一批手下,前去把他們兄妹二人捉來,原本以為根本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沒有想到,那幾個手下竟未歸來,反而是他們兄妹兩人與秦川五鬼混在了一處。

她在心中忖道:“秦川五鬼,雖然各有絕學,但論起單打獨斗,沒有一個稱得上是一流高手,這小姑娘看上去也只是個雛兒。唯有這少年,看起來是個舉人,有他在這里,秦川五鬼與這小姑娘氣運大漲,也會變得棘手,但是只要把他先做掉去,剩下這些人,也就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舉人本身或許沒有什么戰斗之力,但在他的氣運帶動下,他身邊的人也會實力大漲,這個是這儒家天下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

蘇盼容有心將這少年先行除去,漫步前行,爺身姿,風情萬種的走到少年身前,仿佛敘舊一般,婀娜的朝少年笑道:“這位小哥,昨日一別,原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沒想到又在這里見面,這個真是緣分”嘭的一聲,肢擺臀憶,至少有數十道光華朝少年疾射而去。

滿袖竹花漫天華!!!

這一出手,談挾間,既快且疾,竟讓人無法反應過來⊥是靠著這一手,蘇盼容帶著竹花幫混跡嶺南,殺了不少人。更何況此刻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

緊接著卻是“刷”的一聲,一道劍光帶著弦音,猶如萬點星辰,花雨滿天,轟然間炸開,如此的絢麗,如此的璀璨。

在蘇盼容眼中,轟往少年的竹花幽若被星河沖回,整個天地亮了一亮。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亮堂,她的眼眸都在反射著燦爛的劍光,星的花,星的雨,驚艷,唯美。猶如刺破夜空的流星在那滿目琳瑯的星盤間劃過,有什么東西正在向她接近,一點寒光,幾度芳華,春來了,花開了,然后刷的一聲,那漫眼的星花,齊齊的在同一時間收去,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唯有那流星般的光芒,一閃既逝,它消失了,但她知道,它的確出現過。

那是什么?她想著!

這是她最后的意念。

在蘇盼容以“滿袖竹花漫天華”出手的那一刻,毒公子、南都冥翁、錢泰、段雹的心中是冷笑著的。

他們在等待著那少年的死亡,其中,“承天禽”錢泰的心中還多少有點覺得遺憾,在有斷袖之癖的他看來,這少年不應該死得這么可惜。

蘇盼容出手了,她一出手,就是她的成名殺招,而且與那少年之間的距離,幾乎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然而,剎那之間,那嬌媚的女孩,閃到了她的哥哥與蘇盼容之間,拔出了劍。

然后就是閃耀的劍花,猶如煙花盛放,猶如星河席卷,蘇盼容的滿袖竹花就這樣被那星河般的劍花所淹沒。然后就是一閃而逝的流星,驚艷,美麗死亡。

陡然間,少女已經到了蘇盼容的身后,嬌小的體態,弓步收劍。百褶裙,碎花襖,繡花鞋,百花髻,依舊是嬌媚如花,依舊是麗質天成。唯有身后那飛起的頭顱、沖起的血花,在朝陽的晨光下,如同她的背景一般漫開。

秦陌、秦坎、秦無顏、秦芯兒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沖起的血柱,看著與他們同來的,嬌媚少女的背影。

雖然舉人老爺說了,讓他的妹妹打頭陣,但是一招,僅僅只是一招她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殺了“滿袖竹花”?

這丫頭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