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柴總!”
峰會開始的前一兩天,亞洲各地有資格參加會議的企業家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抵達江中了。
這種級別的峰會,在大的層面上來講,等于是一群大佬開會重新定盤子,定方向,定調子。
當一個人有錢到了一定程度,企業做大到了一定程度,其實也就有了執子的資格了,而這個級別的集團掌門人也已經不會去操心一城一地的得失,具體的項目投資等等這些東西了,而是站在全局的角度掌控方向。
資本的運作到了一定程度牽扯到的東西就相當多了,什么方向的進攻,某些方面的妥協,大戰略的計劃等等,而這樣的峰會其實也就是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在大戰略上分蛋糕,定方向。
從小的層面來講,這樣的峰會也是一大群企業家互相交流,拉幫結派,拓展人脈,拓展自身領域的一個機會。
往常,這么多知名企業家聚在一起是比較難得,現在這么多人抽空前來,大家互相認識,互相商議。
商場如戰場,同行競爭,同領域合作,分化、拉攏。
到了這個層面,商戰真的是相當可怕了,大型企業之間的競爭和角逐并不比春秋戰國時期七國爭雄的心眼少,手段低。
柴奇山和柴思耀剛到,就遇到了熟人打招呼。
“哈哈,黃總。”
柴思耀和笑呵呵的和來人打著招呼。
“這位是柴少吧,果然年輕有為。”
柴奇山是帶著兒子柴思耀一起來的,柴思耀也急忙客氣的道:“黃總謬贊了。”
幾個人在大堂休息室這邊說著話,酒店門口又進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十一位三十歲不到的青年,青年身邊擁簇著幾個人。
“這位面生的緊,以前沒見過呀。”
黃總看著走在前面的年輕人,有些奇怪。
這種規格的企業家峰會,能來的人都是亞洲這邊有數的大富豪,可能有些人以前沒見過真人,可也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而且這種規格的峰會,來的也大都是掌舵人,就像柴奇山都親自來了,柴思耀來可能都撐不起場面。
“我也沒見過。”
柴奇山看也搖著頭。
“爸,黃總,是米國司家的司念華。”柴思耀急忙提醒道。
“米國司家?”
黃總一愣,有些意外:“司家這次也派人來了嗎?”
司家現在在米國,不過在亞洲這邊依舊有很多產業,再加上是華僑,參加這個峰會也是說的過去的,只不過往常司家是不怎么來的,大會這邊也不怎么邀請的。
“不知道中老有沒有親自來。”
柴奇山也不確定的道,要是司懷忠也親自來,那分量就重了,要是只是司念華的話,那就不算什么,司念華畢竟現在還不算話事人。
不過司家這次能來人,結交一番倒是有必要的。
黃總笑著問柴思耀:“柴少認識司家的人?”
柴奇山也看向自己的兒子,司家他們可是沒怎么打過交道的。
“是在方醫生的婚禮上認識的。”
柴思耀笑著對自己的父親道。
方寒結婚的時候,當時來的富豪也不少,像司念華、云玉峰、柴思耀這些人都是被方寒安排在一桌的,柴思耀和司念華倒是說過話。
正說著,門口又有人進來了,柴思耀輕聲給自己的父親介紹:“爸,那是定水縣的寇先生。”
“滬上的杜云林杜先生。”
柴思耀知道一些人自己的父親之前是沒打過交道的,所以遇到自己見過的都會給介紹一下。
“這些人你都是在方醫生的婚禮上認識的?”
柴奇山驚呆了。
他是知道他兒子年前的時候參加過方寒的婚禮,一個醫生而已,柴奇山也沒怎么當回事,回去之后柴思耀也沒多說,可這會兒,柴奇山卻有些坐不住了。
柴思耀這會兒至少介紹了四個人了。
四個人,對這次前來參加峰會的人數來說自然是小兒科,可能來這兒的那都是什么人?
尋常人別說認識四個,能認識一個那都是很了不得了。
“嗯,是。”
柴思耀點著頭,正說著話,又看到一位熟人:“張少。”
“柴總!”
張小權聽到有人招呼,回頭一看發現是柴思耀,笑著走了過去。
這次的峰會在濱江大酒店舉行,張小權被張忠民專門提醒了幾次,倒也穿的正式,一身西裝,再加上張小權也26歲了,這么一穿著,倒也成熟穩重了些。
“爸,黃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濱江大飯店的少東家,張小權張少。”柴思耀給自己的父親和黃總介紹道。
“張少,這是我爸,這是黃總。”
“柴伯伯,黃伯伯。”
張小權客氣的稱呼道。
張大少是灑脫,可也不是真沒腦子,這次來這兒的企業家,那可是都不怎么比他們家差多少。
“張少客氣了。”
柴奇山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江州張家,那也是很有實力的,這一次有資格參加峰會的企業家,江州省也就那么幾家,張忠民自然也是有資格的。
聊了兩句,張小權這才客氣的道:“柴伯伯,黃伯伯,我還有事,就不招呼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找人喊我。”
張小權是不怎么喜歡這種應酬的,要不是張忠民逼著,張小權早就溜了,在這兒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過這次的峰會也確實是露臉的機會,張家未來還是要交到張小權手中的,張忠民自然也希望兒子能露個臉。
“這個張小權也是你在婚禮上認識的?”
等張小權走后,柴奇山又問柴思耀。
“嗯。”
柴思耀點了點頭。
“嘶!”
柴奇山吸了口氣,他是知道方寒的,卻沒想到方寒竟然這么有人脈。
“柴總,你們說的這個方醫生是?”
黃總在邊上聽的有點懵,什么方醫生圓醫生的?
“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方醫生,去年中醫專家委員會和部委評選的全國名醫,不知道黃總聽說過沒有?”柴思耀笑著問。
“醫療這方面,我還真不怎么關注。”
黃總呵呵笑了笑。
什么名醫不名醫的,他平常是懶得去操心的。
他干的又不是醫療相關,不需要和衛生部門的人打交道,至于醫生?
以他的身份,什么樣的名醫請不到?
不過國內,國外的專家那也是可勁挑,無非就是要錢而已。
只是剛才聽著柴思耀的話,黃總對方寒卻來了興趣。
要是只是單純的醫生,那倒是無所謂,可要是人脈這么廣,又認識這么多名流的醫生的話,那就不可小覷了。
柴奇山也若有所思。
做生意,能力是一方面,資源也是一方面,特別是企業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時候,人脈、盟友是至關重要的。
之前柴奇山是沒怎么重視方寒,只是把方寒當醫生,治好了自家兒媳婦的病,兒子參加婚禮,已經給足方寒面子了。
可現在看來,好像參加方寒的婚禮反而是他兒子賺到了。
認識了司念華、寇家人、張小權,這些人要是慢慢接觸,關系熟了,那都是多少錢換不走的資源。
回到房間,柴奇山非常鄭重的對柴思耀道:“你把你參加婚禮時候的情況細細給我說一下。”
“爸,您怎么突然想聽了?”
柴思耀笑著道:“上次我回去想給您說,您不是沒興趣嗎?”
上次回去,柴思耀其實想給柴奇山說來著,只是剛開頭柴奇山就沒興趣了,柴思耀也就沒多說。
“此一時,彼一時。”
柴奇山瞪了兒子一眼,給自己老子還玩心眼。
“方醫生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柴思耀把自己參加婚禮的情形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柴思耀也知道柴奇山主要想聽什么,所以主要說的是人脈。
“當時參加婚禮的至少有上千人,其中大都是各醫院的醫生,燕京、滬上很多地方都有人來........”
柴奇山仔細的聽著,也沒打斷。
一直等柴思耀說完,柴奇山這才道:“照你這么說,我確實有些小瞧這個方醫生了。”
不提各大醫院的醫生,單說權老等人,就讓柴奇山吃驚不小,同時還有傅偉紅這位江州省的高官。
前幾年,柴奇山前來江中,傅偉紅都要出面招待的,可這幾年,國家已經開始降低商人的一些影響,傅偉紅這個級別,哪怕是柴奇山都要鄭重很多。
“以后和方醫生多聯系。”
柴奇山提醒道。
“爸,我知道。”柴思耀點著頭。
“不要帶什么功利心,就是單純的交朋友,無論是司念華還是寇家這些人,如果你們能以方寒為核心打交道,這個交情就有了一定的保證性。”
柴奇山不愧是大佬,看問題一針見血。
方寒不是商人,只是醫生,所以這些人和方寒的交情就比較純粹,而商人之間的交情就比較功利了,功利性的交情,隨時有翻船的可能。
可如果只是單純的和方寒交朋友,然后以方寒為中轉站和其他人交往的話,所有人在翻臉之前或許都要考慮一下方寒這個因素。
這樣一來,這個關系就相對來說比較牢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