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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別站著了。”
郭文淵笑著對方寒道:“我說這么多不是訓斥你,也不是苛責你,而是提醒你。”
“在其他方面,我其實沒什么東西教你了,也就是一些為人處世的經驗。”
“嗯,我知道,謝謝您老的提醒。”
方寒點著頭,郭文淵今天的一席話說的很好,他確實應當引以為戒。
“人都會犯錯,犯錯不可怕,只要認清自己就行。”
羅元辰笑著道:“小方確實很優秀了,可進步太快,見識方面還是欠缺的,這次的這個事也不算什么壞事,人不怕摔跤,摔倒了爬起來就是,最怕的是摔倒了爬不起來,或者沒有機會再爬起來。”
之前羅元辰也沒多想,剛才郭文淵一席話,羅元辰也是若有所思,這次的事情對方寒來說真不算什么壞事。
羅元辰對方寒算是比較了解的,進入江中院實習到現在,這一路真的是順風順水,而且進步飛快,無論是水平、地位還是影響力都提升的太快了。
特別是昨天方寒的新婚之禧,來了那么多人,各大醫院的專家主任、院長同仁,甚至他們這些老家伙和江州省的傅偉紅也來了。
這么多年,羅元辰幾乎是很少參加一些晚輩的婚禮的,方寒的婚禮他們能來,那真是對方寒的喜愛。
可以說,短短的兩三年,方寒從剛畢業的實習生,已經走到了全國知名名醫的地步,昨天的新婚之禧又把方寒的捧到了很高的地步。
方寒現在的地位、人氣、名氣、人脈,如果和剛剛開始實習的那個時候比,真的是天翻地覆。
這種現象其實就是久貧乍富。
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非常高,心態非常好,十之八九的人都會飄。
而現實中,很多天才,很多天之驕子,其實都是這么泯然眾人的。
起步太快,根基不穩,心境跟不上,一直順風順水還好,真要再栽個跟頭,很可能就一蹶不振。
在這方面,方寒確實做得很好的了。
郭文淵剛才的一席話,其實也是借著這個事給方寒提個醒,希望方寒能一直保持冷靜的頭腦。
郭文淵今年八十四了,活了這么大年齡,他不是小孩子,再加上地位不低,他對這個世界看得很透徹。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可也存在絕對的公平,這是矛盾的,卻也是事實。
任何時代都有特權,要是沒有特權,郭文淵現在也不會住在那么大的四合院,那不是郭文淵買的,而是江州省讓郭文淵養老的。
要說不講特權,你別住啊。
人奮斗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獲得更多的名望、權利和金錢,這才是現實。
可同樣,獲得的越多,責任也越大,注意的也要更多。
像之前蓬化村,村民們沒事坐在村口,指點江山,吹牛逼,什么國家大事,國家領導都敢點評,我就吹個牛,說的不對,難道還會被抓起來?
可要是公眾人物,那就不能隨便吹牛點評了,毫無根據毫無目的的亂說,那是要付出后果的,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心,都要付出代價。
而方寒的這次事情,無論結果如何,在事情沒有擴大之前,江中院都不會放任事情無限制的擴大。
不管方寒怎么想,方浩洋和徐錦波都不會甘心的。
正如郭文淵所說,為了讓方寒評上名醫,方浩洋是絞盡腦汁,如今能看著方寒不管?
真要控制不住了,那是沒辦法,在能控制之前,方浩洋肯定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這會兒方浩洋正在辦公室向冼奮了解著情況。
冼奮昨晚是一直等著方寒回來才走的,對事情很了解。
“這么說其實現在沒什么人知道?”方浩洋皺著眉。
“也就是晚上鬧洞房的一些同學,方寒開車出去沒出什么事故,半路就被交警攔住了,因為是晚上,也沒人注意到。”
“這就好,這就好。”
方浩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人知道,沒造成什么影響,這就是最好的,最起碼不會引起關注。
現在酒駕這一塊是紅線,不管什么原因,這要是被曝出去,輿論絕對會一邊倒,酒駕還好一些,要是醉駕,影響就太惡劣了。
“方主任,我們現在要做什么嗎?”冼奮問。
“現在什么也不用做,做什么反而是畫蛇添足。”
方浩洋想了想道:“先等結果吧,沒造成什么影響,如果只是酒駕,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知道的人都不會亂說什么。”
說著方浩洋揉了揉額頭:“這個臭小子,結個婚給我結出這么一個事出來。”
“方寒也是無心之失。”冼奮道。
“我知道。”
方浩洋氣呼呼的道:“要不是這,我都懶得管他。”
郭文淵等人在客廳說著話,聊著天,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在廚房忙碌。
十點半的時候,龍雅馨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對田玲道:“田姐,我爸打來電話,說要去參加馮教授的追悼會,可能要晚來一會兒,對了,方寒也要去的。”
“那就讓郭老他們先吃吧,這是大事。”
馮教授的事情田玲女士也知道了。
這會兒方寒看了看時間,也正在給郭文淵等人告辭。
“馮教授的追悼會?”
“嗯,今天中午十二點,在江州交大。”
方寒點著頭:“我是肯定要去一趟的。”
“那就都去吧。”
郭文淵站起身道:“那么一位老教授,值得我們尊重。”
“郭老說的不錯,大家都去吧。”權老也表示贊同,馮教授那樣的人,是他最欽佩的。
“行,那我給我媽說一聲。”
方寒點了點頭,去廚房給田玲女士打招呼去了。
“那就都去吧,你龍叔叔也要去,等回來咱們再吃飯。”
“那行。”
方寒點了點頭,龍衛國是交大考古系的教授,這個追悼會確實也要參加的。
郭文淵等人是被郭明強安排車送過來的,現在要去交大,方寒給彭東海打了個電話,找了一輛商務車,再加上彭東海的寶馬,正好坐的下。
龍雅馨也跟著一塊去。
到了交大,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今天并不是禮拜天,但是整個交大卻顯得非常沉寂,靜悄悄一片。
追悼會是在交大寬大的操場舉行的,今天權老等人過來是臨時起意,交大這邊并不知道,哪怕方寒,也只是昨天交大醫學院的人說了時間,所以方寒等人到來,也沒有人過來迎接什么的。
地方并不難找,方寒一群人抵達操場的時候,整個操場已經站滿了人,最前方的位置放著馮教授和馮奶奶放大的黑白照,周圍白色的、黃色的各種花圍繞。
兩位老人家的遺體已經送去了交大醫學院,能用的器官會被合理利用,不能用的也會作為醫學實驗的標本,所以這兒是沒有兩位老人家的遺體的。
追悼會是十二點,這會兒時間將近,能來的人其實大都到的差不多了。
操場是交大的師生,交大的一些領導這會兒還沒到。
不過已經到了的師生都整整齊齊的站著,保持著沉默,今天這個場合自然并不適合喧鬧。
當然,后面的學生也有交頭接耳的。
馮教授已經退休十來年了,現在在學校的這些學生其實并不怎么知道馮教授這個人。
哪怕是交大的一些老師和領導其實也都換了不少了,真要說對馮教授知道多少也不盡然。
可知曉了馮教授的事情,交大的領導還是非常的重視,通知了全校的師生,所有的領導今天都會出現。
學生們不了解馮教授,這會兒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參加這么一位老頭子的追悼會,大多數學生竊竊私語,低聲詢問。
“這老頭誰啊?”
“以前文學系的教授,值得這么大張旗鼓嗎?”
“誰知道啊,學校通知了,那就站著唄。”
這或許正是一種悲哀吧。
馮教授生前默默無聞,不被人重視,現在死了,江州交大倒是大張旗鼓,或許還打算用馮教授刷一波名氣吧。
而前來參加追悼會的學生們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參加這么一個老頭子的追悼會。
學校的教授不少,退休的也不少,也沒見哪位教授去世了,學校這么大陣仗。
“小寒!”
“郭老,權老!”
龍衛國得知郭文淵等人也來了,急乎乎的在方寒一群人抵達操場的時候到了。
“嗯!”
郭文淵等人也只是點了點頭,都沒怎么吭聲。
“權老,郭老,距離追悼會開始還有十來分鐘,我帶你們先去里面招待室?”龍衛國征求郭文淵等人的意見。
“追悼會又不是形式,我們就站在邊上等著吧。”
這次說話的是郭文淵。
他們并沒有心思和交大的領導們認識,今天來只是因為他們敬佩馮教授這個人,敬佩馮教授夫婦,而并非別的。
“那行。”
龍衛國也知道這些老人的脾氣,也沒多說,而是一起陪著,一群人就到了師生隊伍的邊上,就在一側站著,看著前面馮教授夫婦的黑白照。
很普通的一對老人,卻做著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平凡而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