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方寒回到酒店,冼奮和林廣才正在酒店的房間喝茶。
大夏天的天熱,外面簡直沒法呆,也就酒店里面舒服一些,有空調,涼快。
“你們開這么好的酒店?”
方寒走進房間,一邊打量著一邊道:“這么奢侈,先說好,回去找冼主任報銷,我不管。”
剛才進酒店的時候,方寒就注意到了,酒店的檔次不低,進了房間更是瞠目結舌,這兩個家伙竟然開的是套間,環境相當不錯,這種規格的酒店,這種檔次的房間,一晚上至少一千起。
這次出門,路費,住宿基本上都有人管的,今天算是特殊情況,今晚的住宿是自己掏腰包,當然,以方寒和冼奮的權限,回去肯定是能報銷的,難道說這兩個家伙覺得能報銷,所以肆無忌憚?
“不用你報銷,看把你嚇得。”
冼奮笑著對邊上的林廣才道:“看到了沒有,我剛才都說了,這家伙回來絕對要抱怨,讓他住好點他都不滿意。”
林廣才可沒膽子調笑方寒,笑著道:“方醫生,這房間算是褚家開的,人家司機非要給我們安排了住處再走。”
方寒就明白了,怪不得,原來是褚明海交代好的,以褚家的家境,還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的。
“方醫生,剛才的傷者沒事吧?”林廣才又問。
“還好,脫離危險了,手術也算順利,就看后續恢復了。”方寒走過去坐下,林廣才急忙給方寒倒了杯茶。
“我說林醫生,干嘛不給我倒。”
江楓抱怨著,林廣才這家伙給方寒倒了茶,然后就不管他了,真幾把勢力。
“沒了。”
林廣才笑著道:“這不正打算給你燒水嗎?”
“切!”
江楓鄙夷了林廣才一眼,懶得說。
海豐市第一醫院,胡鎮泉熱情的招呼著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
“候老,大熱天的,還讓您親自跑一趟。”
“胡主任客氣了。”
候忠實也客氣的笑了笑,道:“胡主任相邀,怎么也要來啊。”
候忠實是海豐市中醫醫院的老中醫,去年其實已經退休了,退休之后又被返聘了回去,不管事,也就坐個門診,工作倒也清閑。
“候老太客氣了。”
胡鎮泉笑呵呵的,一路說著笑,把候忠實帶到了病房。
候忠實進了病房,在病床邊上坐下,三根手指搭在胡鎮泉愛人的手腕上,一邊診脈,一邊詢問情況:“飲食怎么樣,睡眠呢?”
問的同時候忠實也認真的查看著胡鎮泉愛人的氣色。
摸了右手,候忠實又換了左手,很是認真的聽了脈。
“脈象空大而數”
一邊在心中念叨,候忠實又站起身查看了胡鎮泉愛人的舌苔,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這是氣虛之證,氣血不足,精血虧損,無以斂陽,陽氣浮散,不能凝聚,所以導致魂不能凝,因而實物不清,導致重影”
候忠實微微沉吟,然后很是謹慎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胡鎮泉聽著,覺得有些耳熟,愣了愣,這才想起,上次何文宏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候老確定?”胡鎮泉問。
“不好說。”
候忠實想了想,道:“這種病以前沒見過,確實有些奇,不過從癥狀和脈象看來,八九不離十吧。”
“不瞞候老,早上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的何文宏何主任也來看過,和您的說法差不多,只不過何主任卻沒敢開藥,說是吃不準。”胡鎮泉也不隱瞞,有什么說什么。
身為醫生,胡鎮泉很清楚,在醫生診斷的時候,盡可能的多提供一些信息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對醫生來說也是個參考。
“何文宏?”
候忠實笑道:“何主任我知道,水平不錯,不過年輕了些,還是有些過于慎重,這樣,我開個方子,先讓夫人吃上三劑,看看效果。”
候忠實不算什么名家醫手,不過也是十多年的老中醫了,經驗也算豐富,這個病他以前雖然沒見過,卻也覺得自己診斷沒錯,至于何文宏為什么沒開方,可能是過于謹慎了。
“那就麻煩候老了。”胡鎮泉急忙道謝。
“胡主任客氣了。”
候忠實站起身,走到邊上開了個方子,然后交給胡鎮泉:“這個方劑主要是滋補氣血的,哪怕沒效果,也不會有什么危害,胡主任大可放心,先吃三劑,到時候胡主任再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候老。”
胡鎮泉接過藥方,又是一通感謝。
“胡主任客氣了。”
候忠實笑著道:“那我就不留了,不打擾胡主任工作了。”
“我送送您。”
胡鎮泉一直把候忠實送著出了醫院住院大樓,目送著候忠實離開,這才回到了病房。
何文宏這會兒也回了上豐市,一家人已經到家了。
“爸,豐楊路今天出事了。”
回到家,一家人就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手機的玩手機,何文宏的兒子刷著朋友圈,突然對坐在邊上看電視的何文宏喊道。
“出事了就出事了唄,天天都出事。”
何文宏并不以為意,還以為豐楊路又出車禍了,偌大一個上豐市,天天都出車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有人被捅了一刀。”
何文宏的兒子看著視頻道:“聽說是有人想強行變道,別人家的車,人家不愿意,然后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其中一位急了眼,從車里拿了把水果刀,捅了對方一刀”
“脾氣真大。”
何文宏很是淡然,笑著道:“現在這人啊,一個比一個火氣大,出事了就知道后悔了。”
“不是爸。”
何文宏的兒子道:“最主要的是,正好附近有位醫生,可厲害了,現場開刀搶救,也不知道人救下來沒有,您看看這視頻,真牛。”
“現場手術條件不夠,應該是探查止血吧。”
何文宏也懶得看,道:“運氣不錯,遇到位急診醫生,如果搶救及時,想來應該能保命吧。”
身為醫生,見慣了生死,往往也就比較淡然。
急診科的一些醫生,面對急診患者,臉色淡然,有說有笑都是常態了。
患者家屬在邊上能急哭,人家醫生卻看上去一點不急,甚至有說有笑,這在患者家屬看來可能覺得醫生不合格,可事實上并非如此。
醫生們都是從緊張過來的,天長日久,十年如一日,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心態繃不住的,也不合適當醫生。
長期緊張情緒,長期悲觀情緒,時間長了不是什么好事。
有人說醫生也是一個職業,其實也正確,習慣了,救死扶傷對醫生來說也就是工作,和其他人寫文件編程序沒多大區別,天天見流血,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
“沒勁!”
何文宏的兒子道:“爸您肯定是羨慕人家,外科醫生才牛氣呢。”
說著,何文宏的兒子還繼續看著視頻,朋友圈這會兒視頻轉發的不少,而且還不是一個角度的。
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這個拍,那個拍,然后這個轉發,那個轉發,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特別是現在網絡發達,通過網絡,天南地北的人都能關聯到一塊,何文宏兒子的朋友圈也是好幾個角度的視頻。
“爸,這位醫生好年輕,好帥氣啊.....”
“年輕,帥氣?”
何文宏原本還不以為意,聽到這兒突然一愣,急忙一把從兒子手中拿過手機。
“方醫生?”
果然是方寒,何文宏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方寒。
年輕,帥氣,而且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刀探查,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何文宏就只能想到一個人,方寒。
被人捅了一刀,稍微嚴重一點的情況,沒點本事的醫生都是不敢隨便上前插手的。
準確的說,醫生出了醫院,那就沒有行醫資格了,如果是小問題還好,要是嚴重,自己上手沒搞定,那是很容易惹出麻煩的。
剛才何文宏還以為是位資深醫生,聽兒子這么一說,他才想到可能是方寒。
“爸,您認識?”
何文宏的兒子問。
“認識,這是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方醫生,水平很高。”
何文宏仔細看著,點評道:“你看,之前患者傷口部位出血量不少,這么大的出血量,估么著不等急救車到來就要失血休克了,搞不好等不及搶救,可你再看,看,出血量馬上減少了,這是徒手止血.”
何文宏一邊看著,還一邊給兒子分析著,視頻有遠有近,有之前方寒開刀探查的,也有后面止血的場景,何文宏一一看著。
“這傷者運氣不錯,遇上方醫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命應該保住了。”
“我去,真厲害啊。”
何文宏的兒子之前只是看熱鬧,何文宏這么一說,他也注意到門道了,禁不住贊嘆:“爸,我將來也要報考醫學院,學外科,好牛叉的感覺”
“你?”
何文宏斜眼看了一眼兒子:“不是我打擊你,就你還報考醫學院,每次成績中游偏上,能不能考上大學都難說,醫學院錄取分數可不低。”
“小瞧人,我那是懶得考。”何文宏的兒子搶過手機去玩游戲了,懶得搭理何文宏,動不動就說教自己,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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