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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和冼奮這會兒并沒有閑著,而是在馬保平的辦公室一起整理著東西。
“一般來說肝切除術針對的大都是肝葉或肝段萎縮、難以取凈的多發性結石、難以糾治的肝管狹窄或囊性擴張、合并慢性肝膿腫、合并肝內膽管癌,甚至包括肝腫瘤等等,大多數的肝性疾病其實是不怎么適合手術的。”
冼奮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和方寒分析:“咱們江中院的肝外分區目前并沒有設立門診,患者很大程度上都要經過急診篩選,這就導致送到肝外的患者都是手術適應癥的患者,而海豐市第一醫院這邊,因為肝外科剛成立,醫療水平有限,太過嚴重的不敢接,輕微一些的,遇到你那就不需要手術了。”
江中院之前是純中醫醫院,現在急診科開設肝外分區之后,幾乎是沒有任何醫生和匡明卓競爭的,而且急診科除了方寒之外,簡單的外科手術能上手的醫生也不多,李文軍、方浩洋、呂新文,剩下就是匡明卓了。
在方寒很少做手術的情況下,送來急診科的患者就夠匡明卓每天忙活的了,根本沒空坐門診,也不需要開設門診。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原因。”
方寒想了想,點了點頭,覺得冼奮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其實他就是有些納悶,而已。
海豐市第一醫院肝外這邊的患者不多,可一整天下來,方寒其實也只做了兩臺手術,好幾位患者他覺得都可以采用保守治療的方式進行治療。
中醫講究以人為本,就整體概念而言,在中醫的理論體系中,人身上沒有什么東西是可以隨便切除的,因而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能不手術盡量不手術,這是很多中醫名家秉承的理念。
當然,在保守治療無望的情況下,手術手段又何嘗不是一種補充和完善,只是這個度如何去把握,很不好說。
江中院急診科現在搞得中西醫結合該以什么為切入點,其實方寒和方浩洋現在還沒有太明確的概念。
冼奮笑著道:“你不要用你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就拿今天和昨天的幾位患者來說,很多醫生其實是沒辦法的,手術其實已經是最后的選擇了,其實對很多患者來說,倘若不是求醫無門,別的法子沒有效果,萬不得已,也沒人會貿然手術的。”
“嗯!”
方寒點著頭:“手術費用高,風險大,預后難以預料,確實是最后的選擇,很多患者面對是否手術的時候也都會相當謹慎的。”
“所以說,你的有些擔心其實是多余的,治病救人要因時制宜,隨機應變,一個要看醫生的能力,二一個也要看當時所處的環境,只有在合適的環境,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情況采取了最合適的方法,那就是正確的,不存在什么耽誤或者不耽誤。”冼奮道。
“冼大哥說的對。”方寒再次點了點頭。
其實方寒一直糾結的就是,不需要手術的患者貿然做了手術,亦或者已經不能采取保守治療的患者卻依舊堅持不做手術這個問題。
冼奮的回答非常科學。
在合適的條件和合適的環境下,選用最合適的治療方案。
因時制宜,隨機應變,并沒有什么固定的思維模式。
方寒和冼奮正說著話,江楓進來了。
“冼主任,方醫生。”
“快飯點了。”
冼奮看了看時間,站起身道:“走吧,去吃飯,不知道下午有沒有手術安排。”
“可能沒有了,搞不好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江楓笑著道。
“嗯?”方寒看向江楓。
“我剛才遇到馬主任了,馬主任說病床不夠了,今天下午最多做兩臺手術,明天就歇菜了。”江楓道。
“馬主任不是說找其他科室協調嗎?”冼奮問。
這個事他們知道一些,不過馬保平說了,他自己會協調的。
“別的科室不同意唄。”
江楓道:“我們留下,對別人又沒什么好處,人家為什么同意?”
“不能做了就撤吧,去上豐。”
方寒無所謂。
其實要不是為了冼奮還有江楓以及林廣才考慮,他做不做手術都無所謂的,只要有患者就行,中醫也好,西醫也罷,無所謂的事。
主要是,如果不做手術的話,江楓和林廣才跟著就沒什么收入了,做手術的話,他們打下手,哪怕不打下手,也是有分成拿的。
其實江楓倒是很樂意多留幾天,林廣才也差不多,在外面畢竟舒服啊,除了方寒和冼奮,其他人見了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是馬保平,也是一口一個江醫生。
在醫院就不同了,領導多,上級醫生多,約束也就多。
“中醫?誰說的中藥就沒有毒副作用了,中藥的毒副作用大了去了。”
食堂,胡鎮泉一邊吃著飯,一邊唾沫星四濺:“真以為手術做的好,其他方面也都牛了,還把患者送到我們內科,出了事,誰承擔?”
胡鎮泉本就是個強勢的主,再加上內科也是海豐市第一醫院最大的一個科室,病床多,醫生多,這也導致胡鎮泉相當的強勢,剛才正吃著飯,有人說了一句肝外,胡鎮泉就忍不住了,打開了話匣子。
“胡主任,不同意就不同意,沒必要太過分吧,方醫生畢竟是咱們醫院請來的專家,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人家專家面子上可不好過。”邊上有人笑著道。
“切!”
胡鎮泉道:“外科專家,和我們內科又沒什么交集,我又不想學什么肝切除,再說了,實話實說而已,手術做的好我認,別的方面難道也都是權威?”
“不是一個領域的,人不求人一般高。”
“胡主任,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馬保平正好陪著方寒還有冼奮幾人路過,就聽到胡鎮泉的話,下意識眉頭一皺:“誰還沒求到誰的時候還是怎么的?”
“喲,馬主任,不好意思,隨便說說閑話,別介意。”
胡鎮泉笑了笑,他敢說,就不怕人聽,只不過都是一家醫院的,背后說說,他不怕人聽到,當面的話,就太不給別人面子了,沒必要鬧的太難看,再說了,他也看到了胡鎮泉身后的方寒等人了。
“方醫生,冼主任!”
邊上有人已經站起身打招呼了。
方寒微微笑了笑,微微點頭,算是和對方打了招呼,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冼奮也跟在邊上。
“方醫生,胡主任就是那么一個性子,大嘴巴......”
看到方寒和冼奮走遠,馬保平也急忙追上,低聲解釋著。
“哪位胡主任這么刁難馬主任您,您還替他說話?”江楓笑著問。
“也不算替誰說話。”
馬保平尷尬的笑了笑,他主要是怕方寒生氣。
打好飯,方寒和冼奮找了個地方坐下,趁著馬保平還沒來,冼奮低聲笑著道:“這位馬主任倒是個厚道人。”
剛才胡鎮泉的話,冼奮和方寒都聽到了,不舒服肯定是有一些的,可要說多生氣,倒也不至于。
他們都在醫院呆過,醫院什么樣,都心知肚明,明爭暗斗,互相叫勁,私底下詆毀,背后說一些話,都算是相當正常的。
倒是馬保平的態度,讓冼奮很滿意。
醫院的一些人,借勢踩人不在少數,剛才方寒和冼奮就在邊上,要是馬保平是個有心機的,背后在方寒和冼奮面前說兩句胡鎮泉的壞話,讓方寒和胡鎮泉吵一架,吃虧的肯定是胡鎮泉。
不管怎么說,方寒和冼奮都是客人,吵起來,王釗林來了怎么也要向著方寒和冼奮,這位馬主任卻沒有。
方寒笑了笑,沒說話,馬保平已經端著餐盤過來了。
“方醫生,冼主任,讓二位見笑了......”
“很正常的事情。”
冼奮笑了笑,看向邊上的江楓。
江楓斜眼看了一眼冼奮,埋頭吃飯,心說冼主任您毛病啊,看我干啥?
林廣才忍著笑,冼主任這明顯是說江楓大嘴巴,喜歡在科室說一些熱鬧。
“方醫生,我下去聯系了患者,差不多兩點左右到,其他醫院轉過來的,到了之后可以直接手術,今天下午看能不能做兩臺......”
馬保平還在做著最后的努力,沒床位,他就沒辦法留住方寒了,只能在方寒走之前,能多做一臺算一臺吧,這也是他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胡主任以后說話還是注意點。”
另一邊,有人低聲勸:“還好這位方醫生脾氣好,遇到位年齡大一點的,脾氣爆一點的,搞不好就要鬧到院長哪兒去了。”
胡鎮泉不以為意,笑著道:“沒事,這人的脾氣啊和本事是成正比的,本事越大,脾氣越高,小年輕,能做個手術,了不起?”
雖然表面上不以為意,胡鎮泉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不少。
有人笑了笑,算了,愛咋咋吧,胡鎮泉也是在海豐市第一醫院牛慣了,欺負人家方醫生年輕,換了羅斌超他也要注意一下的。
“行了,吃好了,我先去忙了。”
胡鎮泉站起身,笑呵呵的和其他人揮著手。
正說著,胡鎮泉電話響了,一看,是家里打來的。
胡鎮泉刻意走遠了幾步,接起電話,聽了兩句,胡鎮泉就是臉色一變:“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