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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醫院是高干醫療保健、老年醫學研究為中心的頂尖醫院,因而燕京醫院的食堂也是分區域的。
燕京醫院的食堂和江中院的食堂一樣,屬于外包,只不過比起江中院的醫院區域劃分的更多,有著專門的高端就餐區,也有私人訂制,24小時營業的,隨意給患者和患者家屬提供訂餐的,也有院領導和專家們的專屬區域,同時也有普通醫生和職工的就餐區。
一路上孫藝洋大概把食堂的情況給方寒介紹了一遍。
“除了一些特別的區域,其實任何地方所有的人都可以去,只不過飯菜的價格那就不同了,燕京醫院的醫生和職工吃飯都是自掏腰包,只不過有著餐補,在職工食堂吃飯相應來說價格還是比較便宜的,如果吃飯不是很挑,胃口不是很大,每個月的餐補可能還用不完。
特別是一些女醫生和女護士,總是減肥什么的,每個月的餐補都能有剩余。
方寒是屬于進修生,要說完全沒工資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底薪和餐補,沒有科室的獎金之類的,進修期間的工資算起來并不高,再加上外面每月五千一月的房租的話,方寒在燕京這三個月絕對是超支狀態。
“方醫生,今天是您第一次在食堂吃飯,這一頓算我請。”
孫藝洋拿出自己的餐卡,帶著方寒打飯,他的家境其實一般,收入也不高,也就只能在普通就餐區吃飯。
“還是我來請吧,算是感謝孫醫生昨天的幫忙。”
“這一頓一定要我來,孫醫生不會瞧不起我吧?”
要是沒有今天的這么多事,孫藝洋自然不介意方寒請客,反正他是把方寒當做對手的,可是有了今天上午的事情,孫藝洋的心思就不同了。
找對手那也要量力而為,不是一個量級,還給自己找對手,那不是不自量力,那是自殘。
現實社會又不是小說和電視劇,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喊上一兩句,然后就懟天懟地對空氣,哪有那么簡單的事。
而且孫藝洋也看開了,像方寒這樣的,他們家小師妹還真不見得就有機會。
“孫醫生你這話說的,那我就厚著臉皮混飯吃了。”
孫藝洋執意要請,方寒也就不爭了,日子還長,不在這一頓兩頓的。
兩個人打好飯,找了個地方坐下,方寒一邊吃一邊問:“孫醫生,蔡醫生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今天怪怪的?”
方寒還真把蔡依依和孫藝洋當朋友的,特別是蔡依依,自己初來燕京,人家蔡醫生晚上值班,白天還去機場接機,又幫他找房子,這就很難得了,至于孫藝洋,方寒又不傻,這家伙就是蔡依依的馬仔,要不是蔡依依,孫藝洋八成是不會來接他的。
準確的說在燕京方寒也就蔡依依和孫藝洋這兩個熟人,人家能接他,這就是情分了。
“呃”
孫藝洋有些尷尬,干巴巴的道:“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吧?”
“哦。”方寒應了一聲,半信半疑。
“也可能是在醫院,小師妹有些放不開。”孫藝洋又補充了一句。
“哦!”
方寒又應了一聲,這個說法倒是有些說的過去。
“方醫生您剛才說有事問我?”
“哦。”
方寒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咱們醫院的專用電梯是怎么回事?”
方寒要問的其實就是這個,上午他遇到馬老的時候,馬老的助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什么專用電梯。
“這事方醫生您不問,我也要給您說的,咱們醫院比不江中院,很多事情都要注意的。”
孫藝洋一邊吃一邊道:“方醫生您也看出來了,咱們醫院的高干患者特別多,要么是退休老干部老領導,要么是在職的部位高官,患者家屬的來頭都很大,前來探望患者的一些客人身份也五花八門,您也知道,領導們都有自己的喜好,有些領導那就不怎么喜歡和其他人乘坐同一輛電梯”
“咱們醫院的電梯也多,總的來說分三類,一類是應急電梯,除了緊急患者,是不允許載人的,一類是領導們的專用電梯,另一種就是普通患者家屬和醫生們乘坐的,這個劃分也簡單,左邊的是領導專用,一般左邊的電梯您不要隨便坐。”
“原來是這么回事,謝謝孫醫生了。”方寒點了點頭,感情是這么回事。
吃過午飯,方寒和孫藝洋走出餐廳,剛出門就迎面碰上了一群人,孫藝洋急忙一把拉住方寒,站到了一邊上。
“是肝外的幾位主任。”孫藝洋低聲給方寒說著話。
燕京醫院并非只有中醫科副主任醫師和主任醫師人數多,其他科室的副高以上職稱的專家也都不少,在燕京醫院,沒有拿下副主任醫師職稱,那是真的沒什么話語權的。
特別是一些老干部,給這些人看病,你一個主治醫人家患者家屬那是根本就瞧不上眼的。
像孫藝洋這種小醫生,在燕京醫院內部那真的是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個不注意沖撞了某位主任,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別看薛文輝去江中院的時候江中院的一大群領導作陪,可真到了燕京醫院內部,薛文輝也不過是中醫科的副主任,整個醫院比薛文輝厲害的大有人在。
方寒沒吭聲,他已經認出了,一起走過來的總共四個人,走前走前面的一位正是燕京醫院肝外的陳培忠,方寒和陳培忠也算是老相識了。
陳培忠和其他三個人邊走邊說著話,四個人已經從方寒的面前經過了,突然陳培忠腳步一停,又回頭向方寒和孫藝洋看了一眼。
“方寒?”陳培忠喊了一聲。
“陳主任好。”方寒急忙向陳培忠打招呼。
陳培忠竟然認出了他,而且還和他打招呼,這多少讓方寒有些意外。
“還真的是小方你。”
陳培忠呵呵一笑,看著方寒身上的白大褂,有些意外的問:“小方你這是來燕京醫院了?”
“來燕京醫院進修學習。”方寒很是謙遜的道。
“哪個科室?”
“中醫科。”方寒道。
“瞧我這記性,忘了你是江中院的醫生。”陳培忠呵呵笑道:“那行,先不說了,有空來肝外轉轉。”
陳培忠作為燕京醫院肝外的主任,身份上和譚廣平算是一個級別了,之前陳培忠見到方寒多少是有些不自然,可滬上之后陳培忠倒也放開了,長江前浪推后浪,方寒的年齡足足和他差了二十來歲,他要是真心中介懷,反而落了下成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方寒是郭文淵的學生,郭文淵的學生,人脈自然不淺,年紀輕輕又有水平,將來成就不會低,陳培忠倒也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和方寒鬧別扭。
“嗯,陳主任您忙。”方寒笑著點頭。
陳培忠也不多說,和其他三個人邁步進了食堂。
孫藝洋都驚呆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問:“方醫生您和陳主任也認識?”
“同臺做過手術。”方寒回了一句。
“同臺?還做過手術?”
孫藝洋目瞪口呆,自己沒聽錯吧?
陳培忠那可是燕京醫院肝外領域的第一人,在國內肝外領域那都是數一數二的權威,燕京醫院有資格和陳主任同臺的那都是副主任醫師往上,那位主治要是能和陳主任同臺,哪怕是拉個勾,那也能興奮的一晚上睡不著,方寒現在說什么?
他和陳主任同臺做過手術?
不是,方寒不是中醫嗎?
孫藝洋去年去江中院的時候方寒還沒有獲得復制卡牌,因而還不懂得肝切除,孫藝洋自然不清楚方寒在肝切除方面的造詣。
“孫醫生?”方寒喊了一句。
“啊”
孫藝洋這才回過神來,兀自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方寒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神秘。
“孫醫生,方醫生。”
方寒和孫藝洋回到科室,一路上就有護士們熱情的打招呼。
孫藝洋笑著點頭,心中則很是有些納悶。
他在中醫科時間不短了,少說也有兩年了,從來沒見過護士們這么客氣過,今天這些護士們是吃錯藥了?
“方醫生,您還沒有喝水杯子吧,這是我以前買的,還沒用過,剛才用開水燙過了,里面放了茶葉,就是不知道您喝茶不喝茶。”
一位膽大的小護士端著一個精致的茶杯走到方寒的面前,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方寒的臉頰,真的是太帥了。
“謝謝,我喝茶的。”方寒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
“方醫生客氣了,您剛來科室,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招呼。”
“會的,謝謝。”
孫藝洋這才恍然,感情人家護士們不是對他客氣,而是因為方寒,他和方寒一起,護士們可能覺得只和方寒打招呼不招呼他有些不好意思吧?
在江中院的時候孫藝洋就見識過方寒對女性強大的殺傷力,江中院的護士們簡直把方寒當成了國寶,什么點心水果,茶水飲料,方寒是從來沒缺過。
現在到了燕京醫院,這場景依然如故啊
孫藝洋正感慨著,突然感覺到被人拽了一下,一回頭蔡依依正抓著他的手腕。
“跟我走。”
蔡依依拉著孫藝洋一路到了走廊的拐角,這才氣呼呼的問:“姓孫的,你昨天給我說的話是不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