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一邊領著溫學義走一邊問:“你是哪一家醫院的醫生,前來交流的?”
這一下溫學義覺得自己終于有了機會,之前小護士不清楚,估計把他當成某家小醫院來的醫生了吧?
溫學義點頭:“嗯,我是燕京來的。”
“住院醫?”小護士憋了溫學義一眼問。
“嗯。”溫學義點了點頭,有些不理解小護士的的眼神,住院醫怎么了?
燕京來的住院醫和地方來的能一樣嗎?
小護士沒有任何表情,繼續前面帶路:“手續都辦了嗎?”
“我老師親自和徐院長打的招呼,方主任也點頭了,讓我先來科室熟悉一下情況。”
“那今天就不算正式上班了?”小護士回頭又看了溫學義一眼:“既然是新來的,有些話我也給你交代一下,多聽、多看、多想、少說,聽到沒有?”
溫學義點頭:“聽到了。”
和一位小護士沒必要計較,他是云林超親自安排的,徐錦波和方浩洋點頭,自然不可能和其他的交流生一樣。
當然,這話溫學義覺得沒必要給小護士說,等遇到方浩洋,想來方浩洋是會對他進行安排的。
小護士帶著溫學義領了一件白大褂,交給溫學義:“去換了衣服,因為你沒辦手續,胸牌什么的暫時沒有,方主任讓你熟悉情況,你就先熟悉情況,去吧。”
溫學義如蒙大赦,自己一位碩士研究生,骨關節運動中心出來的高材生,竟然被江中院一位小護士拿的死死的,還沒地方說理去。
因為天冷,溫學義也沒找什么更衣室,直接把白大褂套在了身上,就繼續開始轉悠。
事實上對于熟悉情況之類,溫學義真沒多少興趣,他想進的是手術室,奈何他畢竟初來乍到,方浩洋還沒安排,他現在也沒辦法手術,只能客隨主便。
“哎,那個誰!”
溫學義正走著,不遠處又有人招呼,溫學義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醫生正向他招手:“你來一下。”
溫學義邁步走了過去,人還沒到近前,就聽到中年醫生催促:“速度點,磨磨唧唧的,新來的?”
苗大龍不耐煩的看著溫學義,這都什么人啊,他這邊喊了半天,對方卻依舊邁著八字步,四平八穩,這是在醫院,這是急診科,真以為公園散步呢?
“您有事?”溫學義淡淡的詢問苗大龍。
面對剛才的小護士,溫學義是有力沒處使,說了云院士小護士竟然不知道,真是讓他郁悶,可現在面前這位明顯是主治醫,他就不信主治醫也不知道他的老師云林超。
“你新來的,哪一家醫院的?”苗大龍沒好氣的問,這個年輕醫生什么態度,誰介紹來的?
“嗯,我今天第一天來,燕京來的。”溫學義淡淡的道。
“燕京來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喊了你半天,不知道走快點,就這么當醫生的,燕京的醫生就這個素質?”苗大龍當下就是一陣噴。
燕京的怎么了,燕京的了不起?
前一陣才有一位燕京來的最后是流著眼淚走的,估計對方這輩子都不想再來江中院了。
溫學義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江中院的這些個醫生護士都是什么態度這是,自己是燕京來的,燕京!
“您有事?”溫學義強忍著怒火。
“去留觀室看一看還有沒有空著的床位,安排一個病床出來,我要用。”苗大龍吩咐了醫生,轉身就進了治療室。
“我......”溫學義張了張嘴,差點被噎住,自己這是被當成苦力了。
罷了,先忍了。
溫學義嘆了口氣,自己畢竟初來乍到,方主任還沒安排,好多人暫時不知道自己。
來到留觀室,給留觀室的小護士交代了醫生,說有位苗醫生要一張病床,溫學義就大步離開了。
“喂,那個誰!”
溫學義正走著,不遠處又有人喊。
溫學義這次裝著沒聽見,依舊大步走著,他算是看出來了,他現在的情況繼續在急診科,準沒好事。
“我說你怎么回事,沒長耳朵?”
溫學義正走著,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差點一個趔趄。
張小權瞪著眼睛看著溫學義:“你聾子?”
溫學義上下打量著張小泉,這位并沒有穿醫院的白大褂,全身上下一身阿尼瑪......
無意中看到對方手腕上的手表,溫學義更是差點被晃瞎眼。
江詩丹頓!
這表溫學義之前見過,好像便宜一點的都要幾十萬,貴一點的上百萬乃至上千萬都有。
“過來,幫我抬一下箱子。”張小.泉沒好氣的白了溫學義一眼,什么人啊,自己喊了半天,愣是裝著沒聽見?
溫學義順著張小權(泉字改一下吧,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名字有些渠道竟然和諧了,郁悶)的目光看去,不遠處一個大大的紙箱子。
“你是醫藥代表?”溫學義訝異的看向張小權,心想這手表該不會是仿品吧。、
現在的一些醫藥代表確實收入不菲,可張小權這么大年齡,應該不屬于高收入人群吧?
“你才是醫藥代表,你們一家子都是醫藥代表,老子是志愿者,志愿者......懂?”
張小權沒好氣的道。
志愿者那就是義務前來醫院幫忙的,他一個志愿者義務幫忙,不拿一分錢工資,結果讓醫院的醫生搭把手,醫生卻裝聾作啞,什么素質這是?
等會兒遇到姓方的,嗯,方浩洋,一定要告個狀,就這種貨色,趁早讓滾蛋。
志愿者?
溫學義訝異的看著張小權,志愿者這么囂張?
“看什么看,幫忙啊。”張小權走到紙箱邊上:“幫我一起抬到值班室。”
溫學義不情愿的走過去,抓住紙箱的另一邊,一邊幫忙一邊問:“箱子里都是什么東西?”
“飲料、零食、水果。”張小權道:“都是送給大家吃的,怎么樣,本少不錯吧?”
溫學義滿頭黑線,志愿者還給醫院的醫生提供飲料、水果、零食?
這不還是醫藥代表嗎?
誰家志愿者這么傻?
義務幫忙不說還自掏腰包?
溫學義自問對醫院的志愿者這個情況還是了解的。
一般來說去醫院當志愿者的分三種情況,第一醫科院的學生,趁著假期去醫院積累一些經驗,沒資格實習,我義務幫忙總行吧。
第二種,一些醫藥愛好者,這些人去醫院當志愿者也不是毫無目的的,大都是想要通過觀察了解一些內幕,掌握一些情況方便自己做調研寫報告之類的。
第三種才是真的毫無目的,單純的為了幫忙而幫忙的,可這種人是相當少的。
真正義務幫忙的雖然少,可即義務幫忙又自掏腰包的情況那就更少了。
紙箱子不小,還挺重,抬得溫學義吭哧吭哧的,張小權雖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畢竟是練家子,力氣卻不小,看上去倒是輕松。
值班室這會兒還有住院醫,有人看到張小權和溫學義抬著箱子進來,急忙上前幫忙。
張小權在江中院急診科當志愿者時間不短了,好多住院醫都認識張小泉,也都知道張小泉的身份,平常動不動巴結那是少不了的。
“呀,張少又給大家送福利來了。”
一位麻子臉住院醫急忙過去幫忙:“張少,我來我來,您歇會兒。”
“張少,來喝杯茶,大冷天的。”又一位住院醫端著一杯茶遞給張小權,還特意解釋:“張少,杯子我是特意消了毒的。”
“謝謝哈!”
張小權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撇撇嘴道:“茶葉不怎么好,劣質產品。”
住院醫尷尬的笑道:“我這茶葉自然和張少的茶葉沒法比。”
“改天給你們帶點好茶葉過來,讓你們也嘗嘗。”張小權笑著道。
“那我們可有口福了。”幾位住院醫呵呵笑道。
有其他住院醫幫忙,溫學義這會兒也騰出手來了,站在邊上喘著氣,太累了。
張小權瞥了溫學義一眼,指著他對邊上的住院醫道:“這家伙新來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剛才我喊了半天,愣是裝聽不到,就這樣的,趁早讓滾蛋。”
邊上的住院醫看了看溫學義,不認識啊。
“你新來的?”
“嗯。”溫學義喘著氣,點了點頭,他這會兒有些摸不清張小權的身份了,一位志愿者,一群住院醫卻拼命巴結。
“哪一家醫院的?”又一位住院醫問。
“燕京骨關節運動中心。”溫學義沒好氣的道,自己一位高材生,進了江中院被人當苦力不說,還被人嘲諷,真是沒處說理去。
“骨關節運動中心?”
一位住院醫一愣,上下看著溫學義:“你是云院士的那個學生?”
“嗯。”溫學義緩緩點頭,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有人認出自己來了,不容易啊。
“什么云院士的學生,什么骨關節運動中心?”張小權不解的問。
“沒什么,就是個來蹭手術的。”麻子臉住院醫笑著道。
“來蹭手術的?”張小權一愣,然后板著臉:“搶我師傅生意的?”
“瞧張少您這話說的,誰能搶方醫生的生意?”又一位住院醫笑呵呵的拍著張小權馬屁:“在急診科,就是方主任也搶不了方醫生的生意。”
“就是。”其他住院醫紛紛附和。
溫學義:“......”
PS:二更到,繼續碼字,今天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