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劍的辟火能力十分強大。
此時此刻,余慶的拳頭正和李磊那猶如熔爐一般熾熱的手掌緊緊抵在一起。
但他不僅不覺得灼燙,反而感到十分清涼。
余慶這般悠然自得的表現,深深地刺激到了李磊那顆脆弱而偏激的心靈:
“不可能...”
“難道你也有天賦神通?還是說...”
他眼睛里驀地閃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嫉恨:
“你身上有護身法寶?!”
法寶,可是李磊這種平民修行者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而余慶既是“修行天才”,又是“關系戶”,身上竟然還有仙N代和富N代才有可能擁有的法寶?
想著想著,李磊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哼!”
余慶輕哼一聲,又冷冷地回望他道:
“現在輪到我出手了!”
說著,他面不改色地將拳頭從李磊那只散發著無窮熱力的手掌中抽出來,然后在手臂上再次灌注魔氣:
肌肉隆起、膨脹,青筋暴突而起,手臂如拉開的大弓一般,將力量積蓄到了極致。
最終,一拳轟出!
李磊仍舊沉浸在剛剛的震驚和嫉恨之中,一時反應不及,只能慌忙回臂招架。
然而,余慶的拳頭就如出膛的炮彈一般迅猛無比。
它如攻城巨錘一般瞬間轟開了李磊那尚未成型的防御姿態,又在半空中劃過一個簡潔優美的弧線,毫不留情地錘到了李磊的臉上。
拳上凝聚的浩然巨力使得他的臉頰瞬間被轟擊變形,碰撞的余波更是在他的臉上激起了一陣波紋狀的肉浪。
剎那間,李磊的身形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緊接著,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角已然溢出了一大片猩紅醒目的鮮血。
“咳咳...”
李磊艱難地咳出了一口血沫,又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恨意滿滿地望向了余慶。
他的底子終究要比余慶更強,還沒那么容易被一拳制服。
而他的天賦神通被人克制,力量也不如對方強大,這場戰斗的勝負其實已經分出了高下。
但是,李磊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么輸給一個剛覺醒一個多星期的后輩。
“可惡!”
他憤怒地向余慶直撲而來,又借著助跑之力猛地踏足頓地、騰空而起。
然后,李磊將自己這一年來學到的格斗技巧發揮到極致,扭轉身體在空中拉開前后雙腿,施展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騰空后踢。
這卻反而在余慶面前露了破綻。
和家里有礦的楚天翔不一樣,李磊只是來自小資家庭,可請不起、也請不到那種擁有實戰經驗的專業武術教師。
所以,他這一年來學的格斗技巧,全都來自市面上能找到的跆拳道、空手道之類的民間道館。
那些教他格斗的師傅自己都不一定打過幾場實戰,而李磊學了那些東西之后也找不到什么像樣的對手,不知不覺地就練出了岔子。
比如說,現在這個騰空后踢...
在跆拳道表演里面倒是打得很漂亮很好看威力很強,但是一旦放到實戰里面,那就九成九是自尋死路的招式。
畢竟,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么隨隨便便整個人跳到空中,連自己身體重心都掌控不了,結果肯定是破綻百出。
“哈哈!”
余慶看得一陣好笑:
這李磊不用武技還能讓他忌憚三分,用了武技之后,反倒比他那剛學幾天的龜蛇氣功還要花哨無用。
“也好...”
“就讓我陪你練練功夫!”
余慶心下不慌不忙,索性將李磊當成了實戰陪練,拿出了自己還沒掌握的武技來對付他:
“龜形·靈龜戲水!”
他兩膝微屈沉下身體重心,沉心靜氣以待來襲。
就在那李磊的騰空飛腿撲至他面前的那一剎那,余慶手臂作劃水狀向外畫圓,直直地擊打在了李磊的小腿之上,輕而易舉地撥開了他那看似凌厲無比、實則重心不穩的浮空攻擊。
李磊那浮在半空中的身形陡然一歪,一腿踢空不說,還有當場摔在地上的趨勢。
眼見著自己就要摔上一個狗吃屎,他竟是憑借自己修行者的強悍身體在空中憑空借力來了一個瀟灑漂亮的轉體,以空中旋踢的凌厲架勢向余慶再次掃出一腿。
然而,余慶這時已經順利地突破至了李磊的身前,下一秒就要展開致命的反擊。
他根本沒有理會李磊自側面橫掃而來的飛腿,而是五指并攏化作蛇形,朝著李磊那仍舊浮在空中、根本無法躲避的脆弱胸腹轟出一擊:
“蛇形·靈蛇出洞!”
在這一剎那,余慶的手臂仿佛是化作了一條亮出了獠牙的毒蛇,以迅猛無比的姿態向前撲擊而去,掀起了一陣模糊不清的幻影。
而李磊腿勢未盡、又難以掌控身體重心,又哪里能擋得住余慶這如此凌厲的一招突襲。
“啊!”
他驀地發出一聲慘叫,嘴角再次溢出一口鮮血,便當即重重地墜倒在地。
余慶這次沒有給他任何喘息之機。
李磊的身體剛剛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余慶就毫不留情地踏出一腳,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胸膛。
“呃!”
他再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形劇烈一顫,就再也無法動彈。
勝負已分。
李磊被余慶死死踩在腳下,臉色蒼白而陰沉。
“弱者活該受罪?”
“怎么樣...現在你也這么想嗎?”
余慶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中滿是嘲諷、鄙夷和寒至徹骨的冷厲。
李磊的臉色一陣陰晴變幻,遲遲不能言語。
然而,他沉吟片刻之后,卻是突然戲謔無比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余慶!”
“我是打不過你,但是...”
“你又能拿我怎么辦?難道,你還敢殺了我不成?”
笑著笑著,李磊的嘴角反倒是流露出了一種洋洋自得的情緒:
“你也好,修真者協會也罷,你們都比我強,都打從心底里看不起我。”
“但是啊...”
“不管你們再怎么叫嚷、再怎么憤怒,也拿我沒有辦法!”
“現在不讓我進修真者協會,等以后全民修行時代到來,我照樣能拿到修行功法!”
“不就是比你們晚入門一段時間嗎?”
“沒關系,以我的天賦,很快...很快就能追上來的。”
“我照樣是安然無恙的‘守法公民’,照樣會成為人人尊崇的修行高手,照樣會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
這番話一講出來,讓余慶聽得是面如黑炭:
的確,他只是一個普通市民罷了,拿李磊根本沒有辦法。
而單從“技術角度”上講,李磊也不是犯罪分子。
為了那所謂的正確,修真者協會也只能盡力在規則限制的范圍內給李磊這種人設關卡,沒辦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處罰。
說到底...
李磊依舊能逍遙法外,依舊能好端端地當他的修行天才。
“該死!”
余慶咬緊牙關,心中涌出一股殺意:
在這一刻,他真想一腳把李磊的腦袋踩爆,讓他無法再露出如此令人作嘔的得意笑容。
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吃上牢飯,余慶也只能盡力把這股殺意給壓制下去。
他倒是還有另一招殺人不見血的法子:
往李磊體內灌注魔氣,讓他變成毫無理智的入魔者,再借刀殺人讓警方將其擊斃。
然而,這一招現在卻也不方便使用。
這主要是因為...
余慶害怕把自己玩死。
入魔會吞噬人的理智,同時也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力量增幅。
一條普普通通的流浪狗入魔,十幾分鐘后就能和余慶、楚天翔這兩個修行者大戰三百回合。
而李磊原來就是后天七段的修行者,身上還有能熔化鋼鐵的天賦神通,如果再得到入魔的力量,那他的實力肯定會突破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現在兩人地處荒山,警方的支援不一定能及時趕到。
要是余慶隨隨便便把李磊搞入魔了,那他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從這山里走出去都是問題。
真要用魔氣害人,最好還是在城里。
可是,要是自己把李磊這么強的入魔者隨隨便便扔進城里,那還指不定會帶來多大的附加傷害。
“唉...”
余慶越想越糾結,越想越無奈。
說到底,還是他實力太弱,想殺人都不能利索。
“哈哈哈...”
見到余慶久久沉默不語,李磊笑得愈發得意:
“怎么樣?”
“沒轍了吧!”
“余慶,我料你也不敢殺人!”
他拍了拍余慶那條踩在自己胸前的腿,囂張地說道:
“既然沒膽子下手,那就趕快給我把腳松開。”
“今天遇到你算我晦氣,但是,以后我肯定會把這場子給找回來!”
余慶一陣沉默。
但是,他并沒有像李磊想得那樣無奈地松開腳,反倒是踩得更重了幾分。
“你、你到底想干嘛?”
李磊被踩得喘不過氣,只能叫囂痛罵。
“我現在的確不敢殺人。”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能給你一點教訓。”
余慶不斷地加大著鞋底的力道,又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要知道,我現在還是未成年人。”
“而且,有位江湖前輩曾經教過我...”
“根據《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準》:”
“輕傷一級所指的就是:傷害或后遺癥未危及生命;遺留組織器官結構、功能中度損害或者明顯影響容貌。”
“也就是說...”
他猛地抬起腳來,狠狠地踏在了李磊的臉上:
“只要傷勢在這個范圍內,我就可以放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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