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想干嘛?”
楊淑蘭臉色一白,問起了沒用的空話。
“還能干嘛?”
“當然是來幫這位小兄弟討債了!”
蘇老大冷冷一哼,就帶著一眾小弟往楊淑蘭家里擠:
“讓開!”
“今天我們可得到你家里好好談談。”
“不要、不要過來!”
楊淑蘭一邊下意識地往門后退,一邊哆發抖嗦地喝罵道:
“再過來...”
“再過來我可要叫人了!”
“哈哈哈。”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蘇老大一陣獰笑,又盡不留情地將那仍然堵在門口的楊淑蘭往后一推。
在他的帶領下,一群紋身大漢壞笑著闖進了楊淑蘭的家,還順手將玄關處擺放的鞋架和裝飾品都隨手打翻在地。
“呵呵...”
“楊淑蘭是吧?”
蘇老大自顧自地在客廳的沙發坐下,又直接將他那一雙粘著泥的臟鞋子踩到那茶幾上,最后才盛氣凌人地說道:
“你家買新房,買新車,可別告訴我沒錢賠款。”
“我勸你識趣一點,早點把錢交出來。”
“不然的話...”
“兄弟們可就要住在你家了!”
不待楊淑蘭有所反響,他帶來的一眾小弟就紛紛壞笑著應和道:
“是啊!”
“蘇老大說的沒錯!”
“這屋子看著挺寬廣的,讓我們住上十天半個月,應當不是問題吧?”
說著,小弟們就開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他們有的跑進臥室,不脫鞋就直接踩別人的床。
有的打開衣柜,將衣柜里的衣服拿出來隨手亂扔。
有的坐在餐桌上,翹著二郎腿吸煙,還隨口往地上吐痰。
有的跑進廚房,把冰箱里能吃的食品和飲料全都拿了出來,盡不客氣地現場來了一次聚餐。
屋子里頓時變得一塌糊涂,一片散亂。
楊淑蘭馬上就傻了。
“果然,還是得讓專業的來啊...”
見到那臉色蒼白的楊淑蘭,余慶不禁感嘆出聲。
“是啊!”
岳靖也很不爭氣地把屁股坐到了壞人那一邊,心中涌出了一種固然不夠正能量、但是實在是爽的別樣快意。
緊接著,蘇老大又特地分出了兩名小弟,將那楊淑蘭嚴嚴實實地看住,防止她趁亂逃跑。
“夠了!”
看著身旁那兩個把自己堵在客廳里不能脫身的紋身大漢,楊淑蘭畏懼地喊出聲來:
“你、你們要是敢亂來...”
“我...我可要報警了!”
“哈哈哈。”
蘇老大愜意地抽了口煙,狂笑道:
“報警”
“那你倒是報啊!”
“等條子來了,我們就出往到樓道里蹲著;等人一走,我們就再堵進來。”
“你要知道...”
“我們這不是尋釁滋事,而是‘經濟糾紛’,那些條子見到就感到頭疼。”
他頓了一頓,一臉囂張地說道:
“再說了...”
“我們只是來這里坐坐,不偷不搶還不打人。”
“條子憑什么抓人?”
“他們把人抓回往,最后也只能硬著頭皮調劑。”
“到時候我們就往派出所里接著耗著,看看誰能耗得逝世誰!”
蘇老大這一番話頗具殺傷力。
旁人不說,就連余慶這個修行者聽到之后,都感到這種“非暴力分歧作”的無賴手段有些無解。
然而...
楊淑蘭卻并沒有被嚇到。
她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聽得眼前一亮:
“你們...”
“真的不偷不搶,還不打人?”
“恩?”
蘇老大臉色一滯,連湊到嘴邊的煙都忘了抽。
他隱隱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哈哈哈...”
只見楊淑蘭放縱一笑,臉上就多了幾分寬慰:
“那老娘我還擔心個屁啊?!”
“不就是鬧嗎?”
“你們接著鬧!”
說著,她絲盡不顧及旁邊就坐著一個兇神惡煞、虎背熊腰的蘇老大,就大喇喇地在沙發上躺下下往:
“我就在這看著你們鬧!”
“說句不好聽的...”
“你們就算把我這里砸爛了,那些家具的錢也遠遠不值那一百萬。”
“老娘我連坐牢都不怕,還怕你們這點小伎倆?!”
“我倒要看看...”
“到時候是那個老頭先被我耗逝世,還是我先被你們耗逝世!”
一片沉默。
余慶、岳靖這種非專業人士已經驚得目瞪口呆,就連那專業的蘇老大都有些頭皮發麻:
他討了那么多次債,倒是也見過橫的。
但是,像楊淑蘭這么極品的無賴,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娘的...”
“碰到對手了。”
蘇老大心中暗道不妙,只能持續用著他那強硬的口吻喝罵道:
“跟我們耗?”
“臭婆娘,你不要想得太美!”
“我告訴你,就在這個時候...”
“我們公司已經派人在網上發消息,把你做的破事告訴了你單位的領導、你家里的親戚、你女兒、你女兒公司的同事,就連你們小區的業主群都沒放過。”
“哼!”
“我倒要看看,你以后還怎么安生過日子!”
“切!”
楊淑蘭不僅沒被說動,反而還愈發不屑:
“別費氣力了!”
“我做的事,認識我的人早就知道了。”
“有什么用?”
“他們最多也就是在心里罵罵我!”
“單位可不能拿這種理由開除人,我女兒還支撐我這么干,親戚再看不起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至于小區里的鄰居...”
“呸!我管他們怎么看我!”
她越說越自得,最后竟是還擺出了一副自在愜意的派頭:
“說到底,面子都是虛的,錢才是真的。”
“你們接著鬧——”
“要是能從我這取出一分錢,就算我輸!”
“你?!”
蘇老大氣得臉都紅了:
怎么、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呢?
“好!”
“算你狠!”
“那就別怪我們公司不留情面了!”
蘇老大恨的咬牙切齒,便一臉決盡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劉主管的電話:
“劉主管!”
“我們這里遇上刺頭了。”
“這娘們比我們還無賴,一般的手段恐怕是對付不了她。”
“直接...”
“直接把老張叫過來吧!”
一小時后。
余慶、岳靖還有蘇老大,一行人已經在楊淑蘭家里耗了一個多鐘頭。
然而,楊淑蘭那城墻一般厚的臉皮仍然沒有被攻破,反倒是那群一開端勁頭十足的紋身小弟們自己把自己鬧了個無趣,
他們連罵人的氣力都沒了,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里吸煙。
終于...
在萬眾注視之中,蘇老大期待已久的殺手锏、討債公司的王牌業務員老張,終于到場了。
和兇神惡煞的蘇老大不一樣,這老張不僅長得不兇不壯沒有紋身,看起來還病懨懨的很是憔悴。
他穿著一身樸素發白的t恤,臉上帶著兩層厚厚的口罩,一進門就把眼力逝世逝世地盯在了楊淑蘭身上:
“這娘們...”
“就是這次要整的人?”
“沒錯!”
蘇老大一臉憤慨地指著楊淑蘭說道:
“就是這婆娘!”
“老張,這里就交給你!”
說著,蘇老大仿佛是在回避什么瘟疫一般,臉色不安地帶著一眾小弟躲到了門口,把戰場全都交給了老張一人。
“喲?”
“又有什么新花樣?”
楊淑蘭翹著二郎腿,一臉不屑地看著那老張說道:
“搞了半天,你們就請來了這么一個病秧子?”
“哈哈哈...”
“呸!”
老張沒有空話,直接卸下口罩,一口唾沫吐到了楊淑蘭的臉上。
“你tm干嘛?!”
楊淑蘭一下子就火了:
“怎么?”
“認為朝我吐兩口口水,老娘我就會還錢了?”
“呵呵...”
老張擦了擦嘴角,冷笑道:
“臭娘們,還敢囂張?”
“老子告訴你...”
“我可是得了艾滋病!”
“啥?”
楊淑蘭還沒嚇到,余慶和岳靖倒是先被嚇到了。
他們驀地捂住了口鼻,和蘇老大一樣躲開老張三丈遠后才敢放心呼吸。
然而...
和余慶、岳靖這兩個“聞艾色恐”的小年輕不同,楊淑蘭這個貌不驚人的中年大媽,竟是在這時候展現出了驚人的醫學知識素養。
“呵呵...”
“艾滋病?艾滋病了不起啊!”
楊淑蘭面不改色地擦了擦臉龐,又回過火反吐了老張一口口水:
“我呸!”
“當老娘我不知道?”
“唾沫可沒措施流傳艾滋病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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