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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蠻亂前線時,項楊的天地福瑞萬靈訣已然突破到了十一層。
這門功法越到后面就越難,每一層需要的靈覺強度都是前面所有層次的總和,原本來說,不該如此快再次突破才是。
但是,在浮玉神山內,三清至尊給他識海下了封印,卻被冰蠡全部啃光,自己進化不算,還反哺了不少出來。
受其滋補,項楊的靈覺強度也扶搖直上,離十二層的要求雖然還遠,但是卻也打好了基礎。
如今,小天魔又收服了億萬的萬幻血靈,作為其認主對象,項楊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甚至那高階天魔的精神源他也有分潤。
一切綜合起來,直接將他的靈覺強度推到了一個極限,到了突破的邊緣。
對項楊來說,天地福瑞萬靈訣和一元祖龍訣乃是最重要的兩門功法,直接關系到他的戰力水準,如今既然感覺到了突破的契機,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先朝著駱月亮傳了個訊,見到那三艘艦只都已轉向也就放了心,隨后又掏出了一個個陣盤,將幻幽武裝到了牙齒,而后任其勻速下降,朝著深海遁去。
他自己,則直接進去了混沌觀想之中。
當天地福瑞萬靈訣晉升十一層之后,每次進行混沌觀想時所進入的空間也有了變化。
那是一種來自本能的感覺,似乎這空間比原先要明亮了些,而遠處的虛影也清晰了點。
他此時已經能看見,除了那柄青銅古劍外,那龜甲和石頭上也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篆文,只是以他如今的能力,依舊無法真正看清而已。
某次異變之后,最深處的虛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霧蒙蒙的空間,但是當天地福瑞萬靈訣晉升十一層之后,那片空間中多出了點點亮光,就宛如一片星空一般,靜懸在那。
他努力的朝那青銅古劍看去,很可惜,雖然整個空間明亮了許多,但除了‘銳’‘豐’‘盈’三個篆文外,其他的依舊模糊不清。
在他注視下,那青銅古劍輕顫了一下,但也就僅此而已,并未象以前那般直接斬落,助他突破。
“嗯,是靈覺強度還不夠?”
“是!”
在混沌觀想之中,所有的意識都呈現了一種直觀的狀態,思緒也是如此。
譬如這一個念頭,便是用一種極其古怪的方式存在的,并非真正的思索,那是近乎本能的自我拷問,答案也簡單無比,只有是與否。
既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就繼續壯大,根本不需要再進行別的思考。
幻幽內,小天魔的身子一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從某個虛無而又玄妙的渠道內直接沖入了項楊的識海之中,和他的靈覺糾纏在了一起,隨后漸漸被同化吸收。
混沌觀想空間內,項楊的靈覺強度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增長著,那柄青銅古劍的顫動也越發劇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幻幽內,小天魔身外的藍光已然黯淡了些許,幻幽四周,圍繞著無數的血焰,此時已有半數熄滅,那是萬幻血靈直接被抽空了意識之后的表現,對于它們來說,這就是真正的死亡。
而海面之上,那三艘艦只也早已遠去。
第二天清晨,駱月亮從修煉之中醒來,服用了一顆珍貴的天級丹藥之后,渾身那種軟綿無力的感覺總算消散了一些。
不過她心中卻也明白的很,那把魔弩吸收的可不僅僅是肉身之力那么簡單,而是生命力,換句話說,是壽元。
自從千機閣在海王之亂中得到了這把魔弩之后,已經進行了數萬年的研究,對其威力和使用時后遺癥早已熟悉。
這是一把沒有品階的寶物,和山海界流傳的法寶完全不同,使用它,最基礎的要求,便是強大的神識,而后便是充足的能量。
但就算滿足了這兩個條件,在它攻擊時,依舊會吸收使用者的生命力,如若原本就壽元不多的修士,很可能直接便被給吸空,和敵人兩敗俱傷。
不過駱月亮畢竟還年輕,這樣的損失還承受得起,不過肉身可以恢復,但生命力和壽元想要增補回來,卻是難上加難。
“不過總算死里逃生,老祖也安然無事...就是不知那位提醒我的高手究竟是誰?”
她靜靜的想了想,站起身來,推開了艙門。
艦首處,景懷真帝正靜靜的站著,眺望著遠處。
“多謝老祖的丹藥!我已恢復了不少!”
景懷真帝轉過了身子,對著她輕輕嘆了口氣:“月亮,那魔弩乃是不祥之器,你們姐妹倆人乃是我千機閣未來的希望,又怎能如此沖動?”
“老祖,這魔弩對神識的要求太高,當時除了我之外,只有歷宗真人勉強可以使用,但是他的壽元原本無多了...”
駱月亮迎上他那關切的目光,心頭一暖,低著頭,宛如做錯事的孩子,輕聲爭辯了一句。
景懷真帝輕輕搖頭,也不多言,回身指著前方說道:“估計還有月余便能抵達北神州了,到那里,我找找那位夢宓真人吧...這小家伙如今名聲在外,據說悟的乃是生之大道,醫術驚人。這次據說孔英那老家伙也去了,我這還有一株青云仙蕊,到時看看能否求他煉制一爐青仙造化丹出來...雙管齊下,也能幫你增補一二...”
駱月亮面色一變,急道:“老祖,萬萬不可,那青云仙蕊乃是您為日后渡劫所備的后手,可不能用在此處。我年紀還輕,損失點壽元算不得什么...”
景懷真帝劍眉一豎,板著臉說道:“算不得什么?這魔弩吸收的生命力何其之多,至少要減少五百年壽元,你如今年紀雖輕,但壽元這東西再多也不夠用,日后你便知道了!”
看見駱月亮一臉倔強的樣子,他面色放緩,嘆了口氣:“我在這七劫巔峰已經多年,但至今依舊未敢尋求突破...”
他昂首向天,面露苦楚:“我晉升真帝之時便是九死一生,幾乎耗盡了宗門這么多年來積攢的資源,就連鎮宗之寶都因此受損...否則又何必帶這魔弩出來?真帝之劫就是與天爭命,這仙劫豈是想渡就渡的?八劫...實在太難,那株青云仙蕊留著,也是于事無補...”
駱月亮怔怔的聽著,心中感動難言。
眼中,漸有淚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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