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們留下一半艦只和人馬,作為人族冒犯它的代價?”
旗艦上,那位禹緯大師失聲驚叫了起來。
“不知是哪位大人出手...只是...當時為何不直接斬草除根啊!”
景懷真帝雙拳緊握,恨聲說道。
此時已經能看清,那巨獸的頭部確實有個丑陋的大坑,看那方位,原來應該是只眼睛。
“真帝大人,怎么辦?這巨獸絕對是仙級的...雖然未能化形,但是這種體型的家伙,原本就和普通的妖獸不同,就算不化形,應該也有七劫以上仙獸的戰力,而且這還是在它的地盤。”
禹緯緊張的看著前方,這支艦隊上雖然有著不少大型的法寶,但是相比這怪獸的體型來看,卻有點不夠看了。
景懷真帝沉聲問道:“外面的風雨似乎減弱了,還辨認不出方位嘛?我們究竟進入血色海域沒有?”
禹緯急匆匆的跑到回艙內,在一個指星盤上操作了會,扭頭回到:“雖然還有些偏差,但應該還沒到血色海域,最多接近邊緣。”
“還沒有嘛?通知后方艦隊全體戒備,準備開戰!本艦退后,我先去會會它!”
“真帝大人三思啊!這可是在海域之上...您一個人,未必是它對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禹緯大驚失色,整支艦隊之中唯有景懷一名真帝高手,他要出了事,這支艦隊也就毀了一半了。
“難道真的要我拱手送上一半門人弟子給它不成?休得多說!千機閣門下,只有死戰,絕不低頭!”
景懷真帝伸手一拂,旗艦前方,出現了一艘獨木小舟,他直接踏波而上,朝著那巨獸的方向疾駛而去。
遠處,幻幽之中,項楊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此時已經接近海面,前方那些艦只皆在他的靈覺窺探范圍之內。
在某艘艦只的前方,正有一個身影不住的忙碌著...
此人怎么和那位駱星星長的一模一樣?她身前那東西是什么看上去倒好似一枚倒置的煙花。
但很快,項楊的注意力便又被景懷真帝吸引過去了。
此時,他已然到了巨獸身前不遠處,湍急的漩渦對他來說如履平地,洶涌起伏的波濤之中,他足下的小舟甚至連絲毫的顫動都沒有。
雙方也不知交流了什么,下一刻,那巨獸似乎被激怒,身旁的軟足呼嘯而起,朝著景懷真帝直抽而去。
“凝結!”
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巨大軟足,景懷真帝絲毫不懼,單手一指,身旁千丈之內的海面忽然一靜,剎那之間,一片厚厚的冰原便從他足下蔓延而起,就連那巨獸的軟足,都有幾根直接被凍結在內。
在他身后,那些艦只也都聚集在了一起,周邊的黃光也都連成了一片,看上去厚重了不少,最少有一半的艦只,舟首那元氣晶炮前方的光芒已經開始閃動。
項楊將幻幽的頭部浮出水面,靜靜的遠眺而去。
此時風雨漸弱,但天色依舊昏暗的很,還有著海浪的掩護,基本不用怕被前方的艦只發現。
前方,景懷真帝已然全力出手,一把巨大的冰劍上下翻飛,和怪物那幾十支軟足斗在了一起,絲毫不落下風,還時不時都能砍掉一截。
他乃是冰系修士,如今將身旁的海面全部冰封凝結之后,和平時在陸地上戰斗也并無什么不同。
唯一不太適應的,只是在這海域上,畢竟不敢時常浮空,生怕引來什么不好的變化。
他身后,有幾艘艦只前方的元氣晶炮已經準備就緒,隨著駱月亮一聲令下,數道比水桶還粗的光芒朝著那巨獸直射而去,那速度快的異乎尋常,根本不給那怪物一點反應的機會便已命中。
‘嗞啦’一聲,巨獸身上頓時出現了數個深深的孔洞,孔洞之中還有裊裊青煙飄起。
巨獸狂怒,張開嘴好似在咆哮,可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但是一股無形的聲波卻滾滾而來,海面上頓時掀起了百丈的巨浪,朝著艦只狠狠的拍打了下來,但是,有那黃色的屏障在,這樣的攻擊對艦隊基本造成不了什么傷害。
躲在艦隊之后,項楊更是輕松,不過他的神色卻有些陰沉。
所謂事有反常必有妖,雙方開戰至今,那頭巨獸給他的感覺太古怪了。
“有些不對勁啊,這巨獸,表現的也太弱了些吧?”
“再說了,它為何偏要等在前方,給足了對手布置的機會?”
“這種級別的妖獸,定然是開了靈智的,就算還未能化形,但也不會太蠢,比戰斗本能來,有時候比修仙者更強才對...究竟為何?嗯,這是什么?”
正猶疑間,他身旁,指星盤的光幕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圈圈螺旋形的紅點,顏色很淡,但是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將那光幕的中央都占滿了。
“這些,應該是從海底極深處潛來的怪物...海域之中,就算借助竊天機之力,也只能橫向搜尋,進入海水的話,最多也就是數萬丈的距離了,所以方才才未發現...”
“這頭怪物好生陰險,它竟然是在布下陷阱,設下包圍,這擺明了是要一網打盡啊!”
“海底的壓力畢竟極大,這些從海底深處而來的怪物至少還得兩柱香的時候才能到達,要不要提醒他們撤離?”
又是一輪元氣晶炮轟去,景懷真帝也是步步緊逼,一時間,巨獸方寸大亂,身旁,已有數支軟足被冰劍活活砍斷,宛如死蛇一般浮在海面之上。
景懷真帝身旁的冰原范圍也越來越廣、越來越厚,從一開始的千丈,如今又已擴大了一倍有余,那冰原乃是他用法則之術凝結,硬度極佳,就連那巨獸,也要用軟足抽上幾下,才能敲裂一塊,但很快,便又會凝結起來。
巨獸獨眼中的血色紅芒越來越亮,已經成了那些艦只主要的攻擊目標,幸好它一直用軟足保護著,這才沒有變成瞎子,但就算如此,也已有數支軟足因此受到了重創。
“笨啊!這么大一只眼睛都打不中嘛!再往左側偏轉一度一分,向上半分!七號艦朝東方迂回十丈,三號四號準備...”
“嗯,是誰!是哪個小王八蛋和我開玩笑呢!”
后方艦只之上,駱月亮正在那手舞足蹈的指揮著,忽然間卻跳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吼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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