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生,你兩次壞了本尊的好事,等著吧,本尊一定把你碎尸萬斷!”
青袍道士躲過了槍影襲殺,放開神識細細掃過四周,卻已無法察覺到柳長生的身影所在,氣得跳腳大叫。
這片空間之內禁制重重,即便是元嬰修士的神識也只能查探幾十里內的情況,借用傳送符逃開的眾人,遠遠過了幾十里的范圍,青袍道士同樣無法找到。
“端木,現在是該收拾你這個賤人的時候了!”
思量了片刻,青袍道士咬牙切齒地說道,飛身躍上了三黑鱗鱷蛟的脊背之上,一人一獸旋風般沖著合歡宗地盤殺將而去。
只到一人一獸遠遠離開,不見了影蹤,一處閣樓的后方,突然間顯現出了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身周淡淡白光繚繞,正是柳長生。
他并沒有走遠,只是在附近躲了起來。
神色雖平靜,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雷傲手段之高明讓他震驚,兩宗修士的貪婪讓他不齒,而燕霽云、趙晉、上官流云等人的無情卻讓他心涼。
“看來是該離開了!”
喃喃低語了一句,伸手從儲物鐲中取出破界玉符,就要注入真氣。
雷傲聯手黑鱗鱷蛟足以橫掃這片仙宮,燕霽云等人的生死,他卻已經懶得理會。
就在此時,他突然扭頭望向了雷傲遁走的方向,眉心一陣狂跳。
此刻,雷傲竟然把黑鱗鱷蛟收入了靈獸環中,而且變幻了容顏模樣,看其如今身材的高矮胖瘦,格外的熟悉,分明就是自己的模樣。
再看看雷傲前行的方向,柳長生頓時明白,他是要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去屠殺合歡宗弟子。
雷傲知曉柳長生進入了這片仙宮,不是納蘭楚楚傳訊,就是搜魂了被自己救下的那名御靈宗金丹境女弟子,說不定,正是他扮做了自己的模樣,殺了兩宗修士,然后再把兩宗修士蠱惑過來尋自己的麻煩。
而以他對合歡宗的熟悉,想要下殺手,可謂是輕松之極,不過,合歡宗弟子眾多,端木又是一名元嬰修士,雷傲實力再強,也難以把合歡宗弟子全部殺死,只要有人逃脫,自己的黑鍋是背定了,馬上就成了合歡宗的公敵,到了那時,想洗清嫌疑都難。
“這是逼著本尊動手啊!”
柳長生心頭火起,隨手收起了破界玉符,抬腿沖著雷傲追了過去,走出數步之后,身影再次隱匿無蹤。
就在柳長生離開不足一刻鐘的時間,一具躺倒在花圃之中的尸體,卻是突然間搖晃著身軀站了起來。
這是一名相貌年輕的藍衫女子,身材修長,肌膚白皙,相貌清秀,而此刻,卻是面色蒼白如紙,一臉的驚悸和后怕。
此女正是天符門弟子林竹音,她原本就離著沐道人和吳尊較遠,方才,異變生之時,她第一時間向一側逃離,“倒”在了這片花圃之中,“死”了過去。
也許是她的法力境界太低,身無寶物,那名青袍道士懶得從她的“尸體”之上尋找儲物鐲,也許是青袍道士得意忘形之下遺漏了這具“尸體”,也許是急著追殺天師府弟子,總之,她借用秘術詐死,僥幸活了下來。
左右四顧,看到地面之上橫七豎八的死尸、滿地的鮮血、四周的殘垣斷壁,卻又是悲從心來。
她手中沒有破界符,無法離開青蓮秘境,就連這片禁制森嚴的仙宮,她也走不出去。何況,那一人一獸只是走遠,并沒有離開這片仙宮,下次相遇之時,她同樣是個死。
方才詐死之時,隱匿了所有生命氣息,她也不知道天符門究竟有沒有人活著。
走出花圃,沖著最近的一具焦黑的尸體走了過去,一具一具尸體數過去,似乎少了幾人,心中頓時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思量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轉身沖著天符門地盤的方向走去。
僅僅走出了十多里遠近,突然,一道血光從身側的一座蓮池之中飛出,閃電般撞在了林竹音的身軀之上,一閃之下,竟是沒入了她的體內不見,林竹音面色頓變,身軀顫動了數下之后,倒在了地上,再次暈死了過去……
十余名合歡宗弟子在端木的帶領著,法寶齊出,圍著那間修筑在半山腰間最為巍峨氣派的大殿一陣狂轟亂砸。
不過,大殿卻被一個巨大的光罩牢牢罩緊,隨著法寶的攻擊,光罩一陣陣顫抖,卻并沒有絲毫破碎的意思。
“看來必須把周圍的這些建筑一一毀去,才能破開這道禁制!”
端木喃喃自語,隨后,目光望向了獨孤鴻和另一名金丹后期境界的女修,正要吩咐二人去毀掉這大殿四周的建筑,削弱整體禁制之力。
突然,如有所覺,她轉身沖著西北側方向望去。
一道人影,正從西北側快而來。
隨著人影的靠近,獨孤鴻等其它人同樣現了這道急匆匆而來的身影。
“這不是宋翓道友嗎,你不在自家的地盤之上待著,跑到我合歡宗來做什么?”
獨孤鴻眉頭一皺地問道,遠遠地,御靈宗宋姓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端木前輩,獨孤道友,宋某是來求各位道友替御靈宗弟子報仇,現在也只有貴宗有這樣的實力!”
宋翓沖著端木遠遠地拱手一禮。
“宋道友此言何意,吳尊道友神通強大,難道還會出事不成?”
端木心中一沉,瞬間猜出了是雷傲在作亂,不過,雷傲乃是被她逐走,她自然不會把這真相說出去。
“這個……是這樣的,昨夜我御靈宗兩名弟子被殺,有人看到了殺死這兩名弟子的乃是天師府的柳長生,隨后,吳尊師叔帶領大家追了過去,一直追到了天符門的地盤之上,結果,天符門也有弟子被柳長生所殺,隨后,天符門的楊道長聲稱柳長生殺人是為了奪取培嬰丹,被殺的兩名弟子曾經和他一起得到了培嬰丹,而且楊道長還親自拿出了一顆丹藥交給了沐前輩和吳師叔辨認,那顆丹藥的確不凡,和傳說中的培嬰丹吻合,隨后,我兩宗弟子一直追到了天師府,尋柳長生算賬,沒想到……”
宋翓仔仔細細地把方才生的驚人一幕講了出來,不過,卻也是七分真三分假,并隱去了自己曾經喝斥柳長生的那段言語。
說話之間,他離著合歡宗眾人也越來越近。
“慢著,宋翓兄還是先停下腳步為好!”
獨孤鴻警惕地喝止了宋翓繼續前行。
宋翓神色尷尬地停下了腳步,而合歡宗一眾弟子卻早已聽得驚心動魄,人人自危。
當日端木暗下殺手重創雷傲,八人圍攻之下,依然被雷傲逃之夭夭,僅僅三天的時間不到,此人竟然恢復了法力,而且還多出了一只高階兇獸相助,實力之強悍幾近無敵。
“當時你們有多少人逃走,天師門弟子又有多少人傷亡?”
端木問道。
“這個,倉促之間,晚輩卻是無法知道,不過,當時吳師叔和沐前輩不想引起三宗紛爭,讓天師府弟子提前離開,異變生時,他們并沒有被波及,也許能安然逃離,也許正在和雷傲激戰!”
宋翓沉吟著說道。
“這么說來,柳長生肯定會被雷傲和那只妖獸殺死是吧?真不知道你們兩宗修士的腦子是不是全部進水了,怎么會做出這般恩將仇報的不齒之事!”
端木嫣面色陰沉地質問道,心中更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仿佛什么珍貴的寶物突然破碎了一般。
“這個……恩將仇報從何說起?我御靈宗的兩位師妹雖說是和柳長生一道進入了這青蓮神宮,破禁之時,她們也是出了力的!”
宋翓心中納悶,冷玉兒罵他們恩將仇報,端木嫣也這么說,難道說,柳長生曾經救過御靈宗的兩名女弟子,而不是中途偶遇這么簡單?
端木嫣卻是無法解釋這個問題,鼻中冷哼了一聲,正要再說些什么,卻聽端木說道:“聽宋道友這么一講,雷傲和那只妖獸聯手之下,已經是無人能夠抵擋,這報仇之事我合歡宗無力代勞,宋道友何不破界離開,把這消息帶給四大宗門主事的前輩呢?”
“端木前輩有所不知,這處空間的禁制之力已經全部恢復,如今已經強大到了阻礙破界玉符傳送,晚輩手中的破界玉符已損毀,正因如此,這才求到了貴宗和前輩的頭上。”
宋翓說到最后,已是愁眉苦臉,伸手拿出了一枚布滿了裂痕的玉符,看這玉符的模樣,正是四宗高人聯手煉制的破界之寶。
此語一出,合歡宗眾人皆是一驚,三天前,合歡宗還有弟子破界離開,難道說,在這三天內,禁制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日四宗修士都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進入這處空間,吃個獨食,不愿意其它宗門得利,結果,被禁制硬生生隔阻,無法踏入青蓮神宮,最早到達的天符門,更是浪費了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最后才不得已打成了協議,聯手破界,劃分地盤,而如今,吳尊、沐道人這兩名元嬰修士被擊殺,御靈宗、天符門弟子幾乎盡亡,想要破禁離開,豈不是難上加難?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