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患者的利益,手術不可避免”
紀倫沖過,就前面走廊敞亮,雪白的墻壁上刷著這樣的字,而在而在對面,手術室的燈亮起,可以看見,一個小孩躺在手術臺上,而醫生和一群護士準備手術。
“李醫生,你果然復活了。”紀倫一眼就看見了里面的醫生是誰,這時李醫生回頭一個笑,手術室的門徐徐關閉。
“住手!”紀倫縱身直撲上去,但只見手術室前走廊房間大開,涌出了大批鐵面具,殺了上來。
“去死!”
“啪!”
靠的最近的鐵面具發出了一聲慘叫,黑血四濺,尸體倒地。
紀倫卻沒有得意,這時數個鐵面具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紀倫沖勢不減,緊接著可以清晰看到,周圍突顯出一片殘酷而美麗的光!
“噗噗噗!”刀光輕易而舉切進了鐵面具的堅韌皮膚里,帶出黑血噴射了出來,最可怕的是,每個鐵面具都在要害刺出了一條深長的創口,且穿透了過去,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心臟。
“殺!”接著,紀倫面無表情,一道藍光射出,打的并不是鐵面具,而是周圍五米范圍的地面,頓時起了一層薄冰!
薄冰一出現,余下鐵面具都又是一滯,這時,刀光再閃,絲毫不帶滯澀的掠過了余下抵抗在門口的鐵面具。
黑血飛濺中,紀倫一側身,硬是在門完全關閉前,沖進去,抵達之后,沒有絲毫停留,刀光一閃。
“噗!”李醫生持著手術刀的手,突然之間飛出,黑血卻流的不多。
見紀倫沖進來,周圍護士并不阻擋,李醫生被斬了手,卻并不喊疼,反露出了詭異的笑,嘴動了動,沒有聲音,卻能通過唇語辯認:“你終于來了。”
“啪!”紀倫心中沉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但下一瞬間,本在手術臺上綁著的小男孩,睜開了眼。
這是令人心顫的一雙眼睛,散發著綠色幽光,充滿著邪氣,讓人不寒而栗,紀倫剛要說什么,精神一恍惚,一股深深疲憊感襲來,紀倫頭一點,就沉了下去。
雪在下著,灰暗墓園里厚厚一層,黑色大傘下,年輕女子一身黑紗長裙,牽著男孩和女孩來到一處墓地前,小小的墓碑上貼著長眠者姓名名字,生卒年,照片。
名字是模糊,生卒年是非常短暫兒童,照片也是模糊,正迷惑死者是誰,這時一晃,變成了自己,寫著紀倫。
什么?
黑色大傘正收起來,來吊唁家人的成年女子在安慰著哭泣小女孩,小男孩左手牽著成年女子,右手牽著小女孩,在中間抬起眼睛,看著自己:“我們已經陰陽兩隔哥哥你為什么還要一次次打擾我的生活?”
死的是我?我才是鬼?
紀倫悚然一驚,他想起來,家里有個人死掉了,不,應就是弟弟
“不,假的!”紀倫拼命睜開眼,回醒過來,想起身,卻動彈不得,再一掙扎,發現自己躺在了手術臺上,而手腳包括身體,都被綁住了。
“起!”
手術臺突起了電光,噼啪連響,綁住的繩堋開了些,卻沒有斷開。
“哥哥別掙扎了。”眼前出現了小男孩,鼻子里流出了黑血,他擦了擦:“當年進入手術臺,就中了我的術。”
“哥哥,你真的很強大。”小男孩的手癡迷的摸著紀倫的手:“看,里面流淌的,是鮮血。”
“而非和我們一樣是污穢。”
“為什么真君和父親,一樣都偏愛你?”
紀倫沉默。
小男孩沒有多問,雙目赤紅,只是一頓。
“轟!”李醫生和護士發出一聲慘叫,化成了霧氣,一旦化成了霧氣,小男孩立刻眼睛亮起,徐徐吸取。
這吞吸,讓紀倫想起了家里地下室技能:“你是什么鬼怪?和地下室有什么關系?”
“它只是火光下一片扭曲影子,怎么能將我紀列,與那種低賤之物相提并論?紀倫哥哥你忘了我們身上都留著同樣的神圣之血,帝國需要我們,家里也需要我們,但只有一個人,而我才是爸爸最愛的孩子。”
小男孩在雪白托盤上拿出一副手術刀,甩了個刀花,柳葉彎彎的鋒刃晶光一豎,對著紀倫切下:“別怕!哥哥,我品嘗過,不會很痛這樣以后我們,就各安其事了。”
手術刀當面一切,額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似乎是豎著的眼睛,流出了血淚,滴答,滴答,滴答什么東西在體內流逝。
豎眼一開,紀倫的視野更清晰起來,盯著對方看,分析出并不是怪物,也就是真的弟弟,卻沒有憤怒和絕望的情緒,面臨背叛與死亡平靜漠然態度的接受,仿佛習慣了一樣,連他自己都有點奇怪,這時只是平淡敘述:“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媽媽知道了會難過還有你姐姐,你是忘記了她們,還是說想看到她們的哭泣?”
“我是爸爸的好孩子,只有爸爸會懂我,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小男孩沉默了下,這樣說著,他似乎知道一些紀倫不知道的事情,繼續下刀,就是這時,紀倫懷里的玩具娃娃突浮現出現來,喊了聲:“弟弟”
“啪”男孩吼聲:“紀相思!”
玩具娃娃消失,霧氣移形,裙裾放在冰冷手術室中,隱見修長,少女雙手合握一柄純白太陽傘擋住,某種巨大力量在沖擊。
這刻紀倫仿佛看到了母親張開雙手保護自己的背影,但這個叫紀相思少女又并非母親那樣女人也并非自己先前見到的那個病床上小人。
而是一個十五歲少女的背影,帶著白色淑女小圓帽,黑色柔順的長發筆直垂落在肩,兩縷發束挽著一個發結產生了動態,發結別著個笑容可掬的橙黃小熊圓牌,綴下銀色絲線上穿著一顆顆亮晶晶的紅豆,她喜歡紅豆,她喜歡笑,她喜歡書,她喜歡為弟弟而打架。
而自己也似乎回到了年幼時,跟在她身后的記憶,本能喊出來:“姐姐!”
“紀玥,你怎么敢?這是我和他的決斗,不關你的事!”
“我不叫紀玥,我叫紀相思,媽媽給我取的名字,我要保護弟弟。”
“我也是你的弟弟。”
“不,你已經死了。”
一句話激怒了小男孩,“轟”一聲,兇厲血腥的黑氣沖出,濃郁得仿佛是要化作水滴出來:“住口,死的應該是他!”
少女“唰”一下,自傘柄機括抽出銀白刺劍,挺身突刺,白色大傘時隱時現閃在半空中,有時可以讓她拽住傘柄,有時傘蓋在她腳下出現,每一次都提供借力。
噼里啪啦交鋒的聲音在電光火之間響起,始終看不清小男孩拿著的武器,根據推斷看來是一種細小的桿狀,動作是揮舞,那可能是法杖、鞭子、畫筆
明晃晃的白色光團遮擋了視線,不知為何,紀倫感覺到這團光與自己很有關系,而且少女在與男孩交戰中,出現了一種力量流失現象它在奪取少女的力量,這是什么現象?
“呵呵,紀相思哼,我好心讓你在醫院安養,你卻背叛了我!”
“感覺到失去力量痛苦了么?這不過是將我所品嘗的滋味,讓你們也品嘗一下剝奪的一干二凈!”
“哼,要不是李醫生心懷異謀,我怎么會死?”
“不過要不是李醫生心懷異謀,我也不會在你一次次死亡中獲得力量。”
“我是掠奪者!幻影者無法對抗我,紀相思,現在當面告訴我選擇,服從我,或者去死!”
“你做夢”
少女嬌喝,她的打法非常兇狠,絲毫沒有小蘿莉時的軟軟可愛,但保護弟弟,保護親人的決心,紀倫完全感覺到了,他想起來了更多
“你不是我的對手!”小男孩怒吼,下個瞬間,就看見少女噴出了血,在半空中,卻是一句:“替身!”
小男孩憤怒而驚恐大叫:“你敢”
紀倫精神一恍惚,小男孩不見了,手術室門在空空搖晃,而自己站在了手術臺前,恢復了自由。
取代自己躺著是一個四五歲小女孩,青色的潔布覆蓋她小小身體,只有細幼雪白肩露著,她臉色蒼白,身體又變成了小人兒,白白軟軟的精致瓷娃娃模樣,睫毛無力垂落:“弟弟剛剛你都看到了,我的力量還是不足,它的邪術又變強了,現在只有你能殺了它。”
“別說了我來救你!”紀倫雖意識到了少女與現在蘿莉是一個人,但還是難以對一個小女孩叫姐姐,變出了匕首,就是一切。
刀切了上去,但繩子卻毫不接觸,接著,手術臺又出現了虛影的醫生和護士,不是李醫生,而是別的不認識醫生,就要對小女孩動手術,柳葉彎彎的刀鋒有些晦暗不明,連著小女孩的形體也是
紀倫一伸手摸向她肩,落了個空,直接按到了冰冷手術臺上,這才意識到她和醫生護士其實都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