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是將門出身，從小苦讀兵書，他曾祖父曾于人前所言竇憲本領已不弱于他。”馮異說道。
竇融是何人，東漢的開國功臣。
但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曾經是王莽的手下，后才棄暗投明投奔劉秀。
最初竇融敗于更始軍后投降，投降憑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掌控河西五郡之地成為亂世之中割據一方的軍閥。
再后來他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確的一筆交易，那就是將自己的河西五郡獻給劉秀，從而一躍成龍，步入東漢政權朝廷成為實權大佬，更是有幸進入云臺閣。
竇融雖然比之馮異、來歙、耿弇這些東漢頂尖名將有些差距，但他的本事也絕對不弱。
“那我想要付出什么，將軍給我的兵糧總不能是平白無故白白給我的吧，如果是和后凌淵關有關系那找我也沒用，后凌淵關是由張奐后人駐扎，除了天子的命令，其他任何人的命令他們都不會遵守。”韓遂說道。
張奐乃涼州三明最后一人，但也在十幾年前病逝，另外兩人分別是皇甫規、段颎，皇甫嵩就是皇甫規的侄兒。
張奐雖能力出眾但不受重視，早年就被貶低出洛陽終身駐扎后凌淵關。
他有弟子上千人，這些人也隨他一同趕往凌淵關。
自那之后數十年未曾踏出關卡一步。
張奐早已病逝多年，臨死前張奐曾言：“一個人的富貴與窮困，這是命中注定的，一個人的生死，這是自然規律所決定的。生我所不能決定，死我卻可以做主，我死后不要用纊帛纏身，也不要用密密麻麻的釘子給我蓋上棺材，就在山洞里放一間靈床，給我蓋上幅巾就好了。”
之后張奐弟子子裔皆遵循其言為其下葬。
而后追隨張奐的腳步默默在邊關駐守至今。
“只是希望將軍能在我們需要時適當伸出援手罷了。”馮異說道。
韓遂沉默良久，最后點點頭。
反正只是一個口頭約定罷了。
遵循與否決定權都在他手上。
“答應將軍的糧食和兵甲會從小道給將軍送來，至于是否會被發現就看將軍自己了。”馮異說道。
韓遂點頭，“我明白。”
隨后韓遂與竇憲離開前凌淵關返回中漢。
回到西涼，韓遂詢問竇憲，“你會打仗？”
竇憲說道，“會一點點。”
“可別是紙上談兵。”韓遂說道。
“大人若是不信，可與我一支軍隊，讓我領兵試試。”竇憲說道。
“好，不要讓我失望。”韓遂隨后給了竇憲三千精銳羌騎。
竇憲花費一天時間掌控騎兵后出城，三日后攻破董軍一處糧點，殺敵上前，再借糧點為陷阱圍點打援再敗援兵。
隨后竇憲領兵返回韓遂駐地。
“漂亮。”韓遂說道。
“你的本事我見到了，從今日起你麾下騎兵數量增至一萬，你為我麾下羌騎校尉，至于能否獲得更多賞賜就看你的功勞了。”韓遂對竇憲說道。
“哼，不過只是運氣而已。”韓遂身后一將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
韓遂語氣加重幾分，“閻行！”
閻行這才住嘴，有些憤憤不平。
他跟隨主公這么多年才不過執掌一只萬人羌騎軍，若論立下的功勞累積起來遠大于此人，憑什么他剛來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韓遂對竇憲說道：“你先下去吧。”
竇憲領命退下。
竇憲臉色平和轉身離開營帳，只是竇憲原本平靜的眼睛里盡是寒霜。
韓遂這才回頭對身后將領說道：“我知道你不滿什么，但他能力確實不俗，而且是東漢派來的人，若是不給一支軍隊給他難以向東漢那邊交代，畢竟東漢可是我們最后一條退路。”韓遂意味深長的說道。
“末將明白了。”閻行雙手抱拳，苦悶的說道。
韓遂見到閻行心口不一，心底思量，然后說道：“閻行，你今年也二十三了吧，還未娶妻。”
“是的。”閻行說道。
“你觀柔兒如何。”韓遂說道。
閻行一楞。
韓遂口中的柔兒是韓遂女兒，今年不過剛滿十五，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豆芽菜。
“我將柔兒許配給你。”韓遂說道。
閻行臉色微變。
年齡倒是其次，主要是韓柔脾氣不是很好，而且長相也繼承了韓遂的平平無奇。
但韓遂態度堅定，不容閻行拒絕。
“竇憲？”方牧看著手中探子給回的情報，輕咦一聲。
燕然勒石的竇憲怎么會跑到了韓遂麾下。
韓遂莫非是和東漢有了什么交易。
這下西涼有些好看了。
韓遂馬騰二人聯合，他們麾下本來就有馬超、閻行、龐德、成公英這些能人，這也是董卓遲遲未能徹底拿下西涼最后一塊拼圖的原因，如今再加上竇憲，恐怕董卓的日子有些不好過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相比董卓，方牧更希望韓遂馬超能獲勝。
因為他們目前只是因為董卓而強行聯合在一起，等到沒有了董卓這個外部壓力，這兩人自然就會解散一分為二從而內斗不止。
如果董卓不將呂布派去涼州的話，僅憑李傕郭汜牛輔這些人可不是竇憲的對手。
封狼居胥、燕然勒石被后世武將視為最高功績之一。
而一手完成這項任務的竇憲能力絕對極強，只是因為后來居功自傲想要謀反被漢和帝逼迫自殺。
也正是因為如此后世往往提及的只是燕然勒石這件事，而對竇憲的夸贊和評價相對霍去病來說更少。
因為沒有哪個統治者會去宣贊一個造反的臣子，哪怕他的功勞再大。
同理，下面的臣子也不會違背統治者的意愿去過多的夸贊一個造反的人。
而且竇憲此人性格可算不上。
史書曾記載——“憲性果急，睚眥之怨莫不報復。”
竇憲此人有才無德。
欲望極為強大，燕然勒石之后竇憲組建自己的政治團體，憑借自己的功勞將朝廷弄得烏煙瘴氣。
竇憲已經被韓遂賜為羌騎校尉，等他再立下一些功勞獲得更多賞賜之后將會進一步膨脹，遲早會和韓遂他們發生不可緩解的矛盾。
一念至此，方牧輕笑一聲放下情報不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