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全部抓了。”方牧對典韋許褚下令。
典韋許褚當即帶領親兵上前將班超等人全部抓住。
班超經歷了最初的驚慌后穩下心來,“班超見過將軍。”被帶至方牧跟前后班超雙手作揖恭敬說道。
方牧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班超,眼睛直視前方隨口說道:“帶下去關起來。”
方牧不會給班超表明自己身份的機會。
當然很大幾率班超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露身份,畢竟他是東漢之臣,來帶這里很難不會被人當成別有用心之輩。
只是如此處置班超讓方牧有些遲疑。
根據他已知的史料,班超、張騫、蘇武這種出使他國的使臣都有一個堪稱鋼鐵的強大內心。
就比如張騫出使西域時中途被匈奴扣押了整整十年,甚至還在匈奴娶妻生子,但就算這樣也沒能改變張騫出使的初衷。
蘇武被發配至北海牧羊,十九年不忘初心,極地嚴寒沒能冰凍他那顆炙熱報國之心。
而班超能力應該是華夏歷史上所有外交官中最頂尖的。
這樣一個人若說他沒有一個強大的心臟方牧是絕對不會信的。
威逼利誘對這種人不會有任何作用,只會起到反作用。這樣一個人方牧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辦法才能夠讓其為自己所用。
更讓方牧頭疼的是班超武功也不弱,巔峰有96點武力值,目前也有84點,對普通士兵來說這身武藝有太多的發揮余地。
更重要的是班超此人極為果決,他只帶了三十人出使西域,到了匈奴人的地盤上他將借力打力,驅狼吞虎,合縱連橫發揮到了極致,五十幾個小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不借用大漢一點兵力就將五十幾國全部降服,其心智與手段堪稱恐怖。
甚至在其中某個信仰氛圍極為濃厚的小國中,班超親手斬殺了這個小國被其他人拜為信仰的巫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足以可見這些人對班超的敬畏。
所以自己真的要隨身攜帶這樣一個危險的種子留在身邊,等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對自己發起致命一擊。
將這行人帶回自己大營,方牧忽然說道:“班超,你可愿為我所用?”
班超眼神微變,他來到中漢后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為何方牧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班超雙手作揖,平靜的說道:“愿意。”
方牧將自己佩劍丟給班超,“那你將與你隨行的這三十人全部殺了,我就信你。”
班超毫不猶豫的拔劍刺向隨從胸膛,不過須臾三十人全部班超一人殺干凈。
這些隨從在被班超殺時都眼神平靜,心甘情愿。
站在一側的郭嘉瞧見這一幕不禁對班超心生忌憚。
因為剛才方牧就已暗中告之他班超的身份。
“主公,此人不可留,相處這么久的親信都能毫不猶豫的殺,說明他肯定有更大的野心。”郭嘉低聲說道。
“我知道。”
方牧眼神平靜。
這三十名隨從跟隨班超從東漢過來少數也同行了幾個月,但班超卻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盡數斬殺。
“方將軍是想要殺我吧。”班超忽然說道。
“哦?何以見得。”方牧問道。
“從你將劍遞給我的那一刻起我的性命就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不論我是殺隨從還是不殺隨從都很難逃過這一劫,生與死都掌握在將軍一念之間。”班超說道。
“哈哈哈。”方牧意味深長的長笑三聲。“那你為何還要殺他們。”
“因為班超怕死,想要從將軍這里獲取一份生機。”班超說道。
但實際上班超心底卻是忌憚這些隨從會經受不住恐嚇從而倒向方牧。
他能保證自己忠于東漢,但不能保證這些隨從能一定忠于東漢。
“我從方將軍眼中沒有看見欣賞,看見的只有忌憚,雖然仲升不知道為何第一次見面方將軍就對我有這么大的戒心。”
“我對其他國家的人當然有戒心了。”方牧說道,“你身為東漢之臣不辭萬里來到中漢,所為何還需要解釋嗎。”
班超為自己辯解,“我確實是東漢人,但卻是聽聞中漢局勢動蕩,想到亂世之中能更好的施展一身所學才華,于是班超來到中漢就是為了更好的一展抱負,將軍若是殺我,以后其他國家的人才誰還敢來投奔將軍呢,將軍想要稱霸天下僅僅只靠一個國家的人才是不夠的啊。”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性格可能還真的被你給騙了。
但班超這么一說方牧還真的消減了不少殺心。
“那么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不得離開我百步之外。”方牧說道。
班超低頭,雙手作揖,“是。”
“而且你隨身不能佩戴兵刃,沒有我的命令也不能持兵刃,而且不能私下和其他人交流,違背這三條要求......典韋、許褚,你們隨時能送殺他。”方牧對典韋許褚說道。
“喏!”
許褚遵命。
典韋看向班超,臉上浮現一抹獰笑,仿佛在說我等著你犯錯。
班超被帶下去看管,郭嘉憂心忡忡的說道:“主公為何不殺他。”
“這人有大才,殺了可惜了,就像班超所言,我想要爭霸天下需要更多的人才。”方牧說道。
“但他并不忠于主公。”郭嘉認真說道,“我能察覺到此人絕對不會甘于現狀,若能找到機會一定會逃脫,而且就算此人有大才又如何,主公你敢用他嗎?才能越大,他的威脅也就越大啊!他不像我和戲志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此人孔武有力,一般士兵根本看管不住他。”
說完郭嘉向方牧深深一拜,“請主公鏟除隱患!”
方牧搖搖頭,“我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說完轉身離開。
郭嘉望著方牧的背影,又看向桌上方牧似乎忘記帶走的虎符。
郭嘉臉上露出笑容,一方面是欣慰,另一方面是他能感受到主公的成長。
就讓我郭嘉背上嫉賢妒能的名聲吧。
郭嘉拿上虎符,腳步匆匆找到典韋。
“主公手諭,除掉班超!”郭嘉說道。
典韋接過虎符。
然后點頭,二話不說提起短戟走入不遠處營帳。
不多時,典韋右手短戟滴著血,左手提著一顆人頭走出。
郭嘉長吐一口氣,如釋重負。
然后他讓典韋將人頭交給他。
郭嘉抱著人頭,白皙的手指微微顫抖,強忍著不適郭嘉回到自己營帳。
戲志才見到郭嘉抱著一顆人頭回來嚇了一跳。
“奉孝,汝口味真重。”
“軍營里有沒有荊條。”郭嘉問道。
“沒有。”戲志才看著郭嘉手中人頭若有所思。
然后忽然笑道,“咳咳......這是誰?能讓奉孝你感到威脅。”
“稍后再與你分說。”郭嘉說道。
他讓戲志才去找了一個盒子將人頭裝入其中。
然后褪下外衫赤裸著上半身背著木棍抱著盒子來到方牧所在營帳。
方牧剛躺下不久就見到郭嘉裸著上身背著棍子走進來。
“奉孝有罪,殺了將軍的貴客特此前來請罪。”
又看見郭嘉手中還在淌血的盒子,方牧趕緊起身取下自己衣衫給郭嘉披上。
“先生可不要著寒了。”
然后又仿佛剛看見郭嘉手中的盒子,方牧驚訝道:“這里面是哪位貴客的?”
“班超。”郭嘉說道。
方牧當即抱著盒子痛哭,然后說道:“是我看管不力啊害得班超先生死了,我身為主將應當為班超先生的死負主責,我決定自領三十軍棍!”
說完對郭嘉說道:“至于奉孝就罰你半年俸祿,從即日起不得離開我半步,以后休要再犯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