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三入邊關已在并州待了一段時日。
近日雁門郡一片風聲鶴唳,有消息從北方草原傳來,草原上有數個部落聯合起來準備南下劫掠邊關。
一些城內百姓紛紛南下避難。
還有一些自持勇武的人留了下來。
偌大的雁門關有些冷清。
不過這也是雁門關常有的特色,每年匈奴和胡人南下時雁門郡就會變得蕭條,等到他們退去后這邊關城市就會重新變得稍微熱鬧起來。
武松坐在一家茶館攤前飲茶,經營茶鋪的是一個六旬的老丈。
武松奇道:“老丈你不走嗎?”
“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走到哪里去。”老丈搖頭說道,“這些年已經習慣了,早些年那些匈奴最多進城劫掠兩日就會離去,近些年他們連城都進不來也沒啥好擔心的。”
“居然還有這種奇事,莫非這邊關出了什么厲害的人物。”武松打聽道。
“你可知丁原大人賬下的騎都尉呂布。”老丈說道。
“可是那被稱為九原虓虎的呂布。”武松說道。
“正是。”老丈言語中有些崇拜。
“一般人可能以為那些傳言是夸大其詞,可老朽親眼所見,那絕不是傳言。”老丈說道。
盡管知道已經參軍入伍的呂布幾乎不可能被招攬,但對這個被公子特別提及的高手武松還是很感興趣。
這來自于武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老丈你是說那些難道...不是傳言?”武松震驚道。
“當然。”老丈說道。
武松想到這一路在雁門關聽說的各種傳聞。
飛將呂布單騎破萬軍,箭射單于,馬踏匈奴神勇無敵,匈奴中人無人是其一合之敵。
這些傳言他其實在中漢聽了不少,真真假假難以辨別,一般來說都是夸大其詞,所以最初他心底是不大相信的。
話語間,街道的另一邊不遠處一行馬蹄聲漸漸傳來,由遠及近。
這支騎兵給人的氣質就是......極為驕縱!
傲氣沖天!
帶著無比強烈的信心和氣勢。
為首馬背一人頭頂束發金冠,身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劍眉星目面龐淡漠,單手提著方天畫戟。
眼神掃過街邊眾人,武松與呂布眼神交匯,一剎那冰徹刺骨。
仿佛自己化作待宰的羔羊與剛吃飽喝足的猛虎擦肩而過。
武松不知道呂布什么時候走遠的,雖然是初秋時節但卻感覺手腳冰涼。
這還僅僅只是擦肩而過,若是正面與呂布為敵那又將面臨何等的壓力。
“九原虓虎......”武松長吐一口氣,“果然名不虛傳。”
人的名,樹的影。
有些人只有親眼見過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恐怖。
過了兩日,北方隱有匈奴蹤跡。
雁門關外密密麻麻全是騎著馬的匈奴。
因為長期經過草原的原因,武松對匈奴大概也有所了解。
和新宋那邊不同,中州這邊普遍武功更高一些,大概要高一個層次,就算是普通的武者放到新宋也能算得上一個好手。
草原上的匈奴雖然不懂軍陣,但民風剽悍極為悍勇且精通騎射。
就算是他若被超過百名匈奴圍追堵截都會極為頭疼。
若是他在草原或者平原上單人同時面對超過千名匈奴多半有死無生。
主要是匈奴人精通馬術,他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讓自己的馬跑得更快。
而匈奴只需要有一名不比他差太多的高手能稍微拖住一下他或者在關鍵時刻延緩一下他的行動,那么他在箭雨的不斷攻擊下遲早會力竭而亡。
雁門關外,數萬名匈奴吆喝著,不斷叫罵。
在快要經過雁門關外時一左一右如水流般分散開,想要繞過雁門關直達中漢境內。
“這些匈奴肯定是前幾次被飛將軍殺怕了,現在想要逃走。”有和呂布關系親密的親兵笑著說道。
“那可不是,呂將軍神勇,區區匈奴算得了什么,若不是丁原大人不讓,呂將軍都能直接殺上草原將匈奴王庭覆滅。”
呂布淡淡咳嗽一聲,面色平靜的說道:“肅靜,義父大人這么做自有其道理。”
雁門關打開,呂布率領上千騎兵殺向城外匈奴,呂布一騎當先,周身繚繞著赤紅色的罡氣,他身體中的罡氣甚至蔓延到了身下的坐騎身上。
只不過坐騎能容納的罡氣似乎有所上限,馬兒身體外的淡紅色罡氣要比呂布身上濃郁似血的顏色稀薄許多。
獲得增幅后呂布身下駿馬速度驟然提升,呂布逐漸與身后騎兵脫離。
但他與身后千余精騎之間卻有一道粘稠似絲的黑色濃霧將他們連在一起。
這支騎兵的上空幾乎看不見濃郁的軍道煞氣,反倒是在這些騎兵周圍繚繞著漆黑的近乎散不去的黑色濃霧,遠遠望去就仿佛從地獄之中踏出的幽冥鐵騎。
只能隱約看見千騎的身形輪廓,還有那偶爾從黑霧中露出一角的冰冷玄甲與槍尖寒光。
連帶著他們身下的坐騎也被黑霧包裹,從深邃的黑霧中傳出整齊有序的馬蹄聲。
“殺”
呂布沖入匈奴一馬當先,所過之處掀起腥風血雨無一合之敵,這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而且看呂布隨意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用全力,他只是在享受這場屠殺。
那些匈奴四散而逃,根本不敢和呂布交戰,
武松觀望著城外的呂布和他身后的千余鐵騎,明明敵人數量是他們幾十倍,但卻像一群喪家之犬被呂布攆著追殺。
這些匈奴應該是被推出來送死或者吸引注意的。
武松心底明悟。
因為與一些部落交易過的原因,他知道草原上每到冬天都是一場災難,近些年來草原上匈奴數量日益增多,但草原根本養不活這么多人,所以南下侵略中漢與其說是侵略,倒不如說是一種通過外戰消耗多余人口的方式。
這些匈奴太弱了,根本不能成為驗證呂布實力的試金石,只有和更強的精銳拼殺才能看出呂布的真正水平。
隨后武松搖頭,不是匈奴弱,而是呂布太強。
如果把這些匈奴的敵人換成新宋的朝廷軍隊,恐怕絕對不會這么輕松。
深深看了眼呂布的背影,武松轉身離開。
已經知道這頭鳩虎很危險了,回去要稟報主公若有朝一日南下定要小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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