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豫同意，“我去和他分說。”
匈奴首領同意，他從馬背上下來，敞開黑色狼皮大氅，露出結識黝黑的肌肉，粗壯的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要粗。
粗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了什么字。
“他說他叫烏頓。”甄豫說道。
方杰毫不遜色的說道：“記住了，贏你的人叫方杰！”
烏頓身高少說也有八尺多。草原部落講究弱肉強食，能當上部落首領的基本上都是部落的最強者。
“吼吼！”
烏頓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手中提著一個粗壯的狼牙棒。
繞著方杰緩緩旋轉，眼睛死死盯著方杰。
方杰矗立原地靜等六息時間，見烏頓遲遲不肯主動進攻有些不耐煩，直接提戟主動攻擊！
雙手握戟重重斬下！
狂烈的風壓將數米內的草壓低。
烏頓揮舞狼牙棒對拼，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壓擴散開。
方杰退了兩步，烏頓則倒退六步。
“再來！”方杰咆哮，持戟再戰。
掌心一滑，方天畫戟脫手下滑三尺，如重錘砸下。
“砰！！！”
烏頓被欺得雙手發麻，險些握不住狼牙棒。
“繼續。”
又是一戟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出。
烏頓雙臂酸痛，胸口發悶，險些摔倒在地。
“不打了。”烏頓喊道。
丟下手中狼牙棒。
烏頓是莽但不是傻，如果被打倒在地自己在部落里的威信只會更低。
“你贏了。就按你說的交易。”烏頓看著方杰說道。
甄豫翻譯轉述，方杰這才收了方天畫戟。
隨后甄豫等人跟隨烏頓前往烏頓所在的部落。
“這狼崽子不會有詐吧。”方杰對左側的甄豫說道。
“不會，他輸給你丟了顏面，部落里想要爭奪他位置的人肯定不少，他現在需要借助方將軍你的威勢，不會自毀長城的。”甄豫解釋道。
方杰思索一會兒，覺得也有道理。
烏頓的部落是一個中等部落，有十萬多頭牛羊，除了每人自己的馬以外還有散馬五千多匹。
“馬。”方杰雙眼放光的盯著散養的高頭大馬。
高大健壯的身軀，流線型的身材，狂野的馬鬃。
頓時感覺自己身下的馬就不香了。
“我要馬！”方杰毫不猶豫的說道。
和烏頓部落達成協議后烏頓部落派人護送甄豫等人一段距離，繼續向南走后終于到達中漢境內，不過不知道是在哪個州界，詢問本地人才知道到了并州境內。
眼見天色不早，眾人決定先找個縣城歇息一晚，但附近實在荒僻，最后只找到一個貧瘠的小村落。這村落建立在地勢高的山坡上，四周建起了防御堡壘，上面還有箭孔。
方杰一行人加起來比之這村落里的人還要多。
他們到來引起了村落里的警惕。
畢竟這里靠近草原，時常會有草原人來劫掠。
好在方杰等人身上的穿著不像是草原人，反而像是漢人商隊。
當方杰等人安頓好后村里一個老人走來打探消息。
“老丈打擾了，我們是翼州中山人，是來草原做生意，現在天色比較晚就在這里歇息一晚，我們不進村落，就在村外駐扎。”甄豫彬彬有禮的說道。
甄豫身上文士的氣度讓老人放松了些許。
“我們這是曹家屯，最近的縣城也在三十里外，先生就好生歇息吧。”
不管草原蠻子怎么隱藏，至少大漢文人的氣質是他們模仿不了的。
村子里，一個個子高高瘦瘦的少年持著一柄木弓好奇的打量方杰等人，等到老人回村他從石頭上跳下來，“爺爺，他們是什么人啊？”
“是翼州來的商隊，就在村外住一晚，大家晚上注意點。”村正老人說道。
剛說完少年就跑了過去，村正曹老頭連忙交喚：“性兒，回來，性兒。”
少年揮了揮手表示沒關系，他跑到商隊附近睜著眼睛觀察商隊身上的兵器和鎧甲，眼睛放光。
尤其是看見那牛角弓更是眼饞得緊，手中的木弓感覺索然無味。
少年也不靠近，就遠遠蹲在山坡上看。
“嘿，那小子過來。”
一個閑得無事的護衛對少年招手。
少年也不怕，聽見大人喊他，竟然膽大的直接走過來。
護衛見這小孩居然不怕他，很是欣賞。
少年腳步輕快，很快就到了護衛面前抬起頭。
少年的眼睛很亮，又大又黑，十分有靈性。
“你不怕我。”護衛奇道。
“我為何要怕你。”少年朗聲說道。
“哈哈哈，你這小孩還真是膽子還大。”護衛笑著說道。
“我不是小孩今年十四歲了，去年秋天匈奴來我們村，我還親手射死了三個！”少年舉起手中的木弓說道。
護衛以為少年是在吹牛，少年突然說道：“你不信就把你的弓給我玩玩，我給你看。”
護衛嘿嘿一笑：“你小子，我是看出來了，就是饞我的弓吧，給你試試倒是沒什么，但別把自己傷到了。”
少年接過弓，驕傲的哼了一聲，從大腿纏著的布條上抽出一支打磨得精細的木箭，“給你看看我的箭術，我要打懸出來的那根樹杈。”
說完舉弓對準遠處一棵樹。
那棵樹離他們有百丈遠。
少年屏息一瞬松開弓弦，從舉弓到射箭不超過兩息時間。
在少年手中這支箭筆直的跨過百丈距離瞬息命中左上的樹枝。
“開...開玩笑的吧。”護衛吃驚。
射箭這東西和練武不一樣，這玩意吃天賦。
不是說力氣大就一定射的準。
那樹杈也就成人小手臂粗細，甚至還沒有脖子粗，如果這箭不是蒙的，那這個少年豈不是有神射手的資質？
少年將弓還給護衛，“還你。”
這里的動靜吸引了附近其他人，聽這名護衛說出剛才之事后眾人驚嘆不已。
那箭現在還插在樹杈上的，自然騙不了人。
巡視周圍確認沒有危險的武松回來就看見眾人聚在一起，里面還有一個面生的小孩，“發生什么了？”
“武統領，剛才”有人將剛才發生之事告訴武松。
武松打量少年，心底念頭一動，“你才十四？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昂首說道，“我叫曹性。”
武松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師弟給自己的紙條上的名單里好像就有這個名字。
于是他看著少年，遲疑而又糾結的問道：“銀河射手曹性？”
“？”少年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