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小說家

第二二七四章 兵魔神

“玉佩!”

“南公,憑借著這枚玉佩就可以找到那條長蟲?”

中年男子雙手恭敬的接過來血色玉佩,落于手中,細細打量著,能夠感覺到里面有奇異的能量波動。

昔年,南公以手段祭祀昊天,引下玄妙之力,以為養就潛龍。

一半落在羽兒身上,一半落在那條白色的長蟲身上,可惜,當時沒有識得,讓那條白色的長蟲跑了。

一晃多年,都沒有找尋到。

實在是不甘。

玉佩!

憑借此物,莫不可以找到了,只要羽兒將那條白色的長蟲找到,親自斬殺,便可獲取完整的潛龍之氣。

南公之言有大妙用,妙用無窮的力量,具體諸如逢兇化吉、趨利避害之類?南公沒有否認!

“只要靠近一定的區域,就可以有所感應。”

“方便許多。”

楚南公搖搖頭。

借助貔貅的jing血,輔助陣法雖然有所得,卻……也只是輔助,想要直接找到那條白色的長蟲。

除非羽兒自己修煉占星之法,或可有所得。

而羽兒是不可能入陰陽家的,他也不合適修煉陰陽家的手段,占星的境界……更是耗費時間。

沒有資質,尋常人窮盡一生也突破不了那個境界。

“多謝南公!”

中年男子小心的將血色玉佩收起來。

“南公。”

“而今諸夏間秦國大勢正盛,諸子百家凋零,墨家先為淪亡,農家也已經如此,接下來就是儒家了。”

“諸國之力更是畏懼。”

“如之奈何?”

中年男子話鋒一轉,落在另一事上。

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族中雖有范先生,可南公也是難得的智者,詢問一番總沒有壞處的,若可指點指點,會有所用。

“等!”

“會有機會的。”

“陰陽五行,總是在不斷的運轉之中,強盛、衰弱亦是如此。”

“秦國獨霸一統諸夏,那是諸夏的命運,可……秦國也有自身的命運,當年,老朽曾推演秦國的命數,有一場劫數。”

“后來天機混亂了。”

“道家天宗的玄清子。”

“他是異數。”

“如果你等可以將玄清子解決,則……許多事情就方便許多了。”

“否則,就只有等待,秦國會有自己的問題。”

楚南公輕捋頷下如雪長須,雖然自己已經離開諸夏一段時間了,許多事情還是知道的。

秦國越來越強。

諸子百家各有退路,諸國殘余之力更是求生,想要以力量對抗現在的秦國,是不可能的。

唯有積蓄力量,以待良機。

陰陽輪轉,強弱都不會持久的,就像春秋以來數百年,都有諸侯國成為霸主一樣。

卻是……秦國把握住了陰陽變化之基,奠就根本之力,一代代秦王奮進,乃有如今之勢。

“等!”

“許多人都說要等,要等待良機!”

“南公以為這個時間要多久?”

中年男子頷首,這個答案,自己聽過,許多人都這樣說,范先生也是如此,秦國現在之強,難與爭鋒。

唯有等待良機。

“時間?”

“十五年內足矣!”

楚南公沉吟片刻,說道一個數字。

“十五年!”

中年男子記下,沒有多問,南公如此說……莫不是推演而來?十五年內秦國會有異動?

十五年!

不算長!

范先生先前所推測,在二三十年,那個時間過去,定有良機,現在南公直接說道十五年內。

“玄清子!”

“道家天宗的高人!”

“嬴政異母弟!”

“秦國武真郡侯!”

“此人位高權重,很得嬴政之心,一身的修行又是百家頂尖,農家曾有出手,后果不太好。”

“想要除去此人?”

“很難!”

“南公可有良策?”

對于南公剛才所言的另一個關鍵也是低語,此人……實在是難以下手,諸般手段難侵。

南公之所以被迫前來這里,便是因為對方的緣故。

玄清子!

他現在為江南總督,總管督轄江南諸郡,手段很多,麾下能人異士很多,更別說可以調動整個江南之力。

嬴政對他的信任,咸陽廟堂至極!

多年來,從沒有廟堂重臣說道玄清子的事情,就算有也只夸贊溢美之詞,也是功勛卓著之詞。

當然,玄清子也的確如此。

秦國一統諸夏,玄清子出了不少力氣,近年來總管督轄許多郡縣,亦是政績卓著。

根據咸陽傳出的消息,秦國一統諸夏后,玄清子本想要歸于天宗修行的,卻是被嬴政強留,賜封江南總督。

二十年的總督!

現在……才剛剛開始沒多久。

這就是信任!

玄清子的子嗣出生,更是得到不遜色咸陽后宮公子、公主的榮寵,是以,想要從廟堂拉下玄清子,不可能!

幾乎不可能!

除非玄清子犯下大錯,而以玄清子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他不立下功勛就算好的,不可能犯錯。

而從百家的刺殺手段來看,更是不可能。

僅僅是玄清子手下的人,都非百家頂尖強者可以應對,何況玄清子本尊,道家天宗本就是極其擅長修行。

“很難!”

楚南公搖搖頭,對于這個問題給于直接的回應。

“玄清子這個異數……,很難!”

隨即,又說道一語。

“南公,借助浮屠尊者之力如何?”

“浮屠之道也是傳承至身融萬物的存在,強者眾多,浮屠想要東入諸夏,玄清子便是攔阻。”

“如果可以將他鎮殺,則……嬴政就算動怒又能如何?”

“西域這里鞭長莫及。”

“異數,也可以解決。”

中年男子環顧四周,眼中一亮,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側,可行性極大,而且一勞永逸。

“浮屠尊者!”

“或可鎮壓玄清子,欲要鎮殺玄清子很難,合道歸元,那個層次……除非差距極大,而玄清子……實力突飛猛進。”

“欲要鎮殺玄清子,除非浮屠那里前來大尊者!”

“此事對于浮屠而言,隱患極大,如果不成,那么,浮屠承受不了后果。”

楚南公一觀院中演武即將完畢的年輕男子,霸王破陣槍簡直就是為他而生,他也是霸王破陣槍的主人。

天生神力,唯有那般兵刃可以承載!

借助浮屠之力鎮殺玄清子?

亦是很難很難,功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羅戶尊者從自己身上的生死印封印判斷,玄清子的實力都已經在真界極強了。

那樣的人很難殺!

何況道家還有寶物。

一擊不成,玄清子如果調動秦國之力,行滅殺之舉,浮屠想要東入諸夏是不可能的。

而且,浮屠也沒有理由去殺玄清子。

“南公!”

“叔父!”

演武場上,持槍的年輕人歸來。

將長槍落于架子上,對著亭內二人一禮,便是取過旁邊的水桶,大口的喝著水。

“羽兒,你對于體內力量的掌控越來越完美了。”

中年男子笑語看向侄兒。

“重瞳之力,自是非凡。”

楚南公也是頷首。

這幾日,自己也有指點這個年輕人,他的資質很高,而且潛龍之氣養就,自有一番氣韻。

如果在楚國往昔的歲月,絕對是一位不遜色其大父項燕的絕世將才。

現在……則看昊天了。

“西域這里的天氣太熱了。”

“水……也太過于珍貴了。”

“叔父,我的力量雖強,卻無施展之地。”

“南公,我真的需要那條白色長蟲嗎?”

“嬴政成為諸夏天子,似乎并沒有什么奇異手段?”

暢快的喝了許多水,年輕人大口的呼吸著,演練一番后,這般的感覺很好,又簡單清洗了一下,歸于亭內。

西域這里,果然迥異諸夏。

在諸夏隨處可見,不為珍貴。

而城中想要取水,還需要專門的地方,甚至于上好的水源還需要收費,落于諸夏難以想象。

白色長蟲!

是叔父帶自己前來的目標。

對于那些手段,自己其實覺得可有可無,因為……遍觀史冊,何曾有人是借助那般力量成就大事的?

欲求大事!

唯有在己!

依靠外力成就的大事,又有何用?

秦國!

將來有機會,自己會持槍馭馬將失去的拿回來。

“羽兒,何有此言。”

“若無南公的手段,以你身上的異樣,如何有今日?”

聞此,中年男子不悅。

南公是楚國的智者。

更是陰陽家智者一脈的主人。

羽兒出生有異象,消息傳遞入都城,楚王都要派人去探查了,真有異象,怕是難活。

非南公遮掩,難矣!

“叔父,羽兒并非那般意思。”

“羽兒只是覺得那般手段可用,卻無需耗費太多心神。”

年輕人搖搖頭,一禮落下,看向南公,更是一禮。

“哈哈,老朽知曉你的意思。”

“儒家之言,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易道有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道家亦是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道理皆如此,那條白色的長蟲……它的作用是在關鍵時刻助你一力,并無其它。”

楚南公并不生氣。

反而更為欣賞面前的年輕人,能夠有這般的心思更好了,許多外在之力可以借用,卻不可為主力。

不然,就本末倒置了。

“南公!”

年輕人聞此,面上也是一笑,當即,又是一禮。

“南公,羽兒失禮了。”

中年男子無奈搖搖頭。

“并無失禮,羽兒有這般心思很好。”

“接下來,老朽帶著你們前往城中兵魔神之地吧。”

“兵魔神!”

“那尊兵魔神是蚩尤留下的,也是最強大的一尊兵魔神!”

楚南公單手擺動。

“兵魔神!”

“南公,難道您想要讓我將來在戰場上駕馭兵魔神作戰?”

年輕人笑道。

“駕馭兵魔神?”

“以你現在之力,還駕馭不了兵魔神,想要徹底駕馭兵魔神,整個諸夏間,屈指可數。”

“除非你能夠完美駕馭重瞳之力,才有可能使用兵魔神。”

駕馭兵魔神作戰?

欲要使用兵魔神,都得是玄關層次的存在,還得是強大的玄關存在,否則,負擔不起兵魔神的消耗。

待羽兒完美掌控重瞳之力,倒是可以使用兵魔神,可……那個時候,羽兒自身之力都極強了。

“讓你跟著前往,乃是有一樁好處等著你。”

“如果可成,重瞳之力的掌控會輕松許多。”

“可惜,你已經有了兵刃,否則……那件兵器也不錯。”

接著前言,楚南公視線眺望城中一處虛空,那里……便是樓蘭王城極深處所在。

“多謝南公!”

“南公,有聞近幾年秦國蓋聶一直在西域這里縱橫諸國,而且破有所成。”

“秦國是為了連通西域,應對匈奴?”

“是否可有所謀?”

說實話,對于那些奇異的好處,年輕人并無太大苛求,兵器……有了霸王破陣槍也足夠了。

兵魔神?

盔甲一樣的五金巨人?

戰場上如何比得上親自持槍殺人?

比起那些,還是覺得西域的形勢更有興趣。

“如何所謀?”

楚南公念叨一聲。

“以嬴政的野心,河西兩郡肯定不是終點,先前和叔父一起路過烏孫,那里……將來怕也是為秦國所占。”

“烏孫以西,便是西域之地,這里或許貧瘠不如諸夏繁華,卻也處于要地。”

“真要讓秦國之力向西擴展數千里,國力更要大增了。”

“對付匈奴也更有把握了,北胡匈奴的威脅不存,內外威脅不存,良機……難尋!”

年輕人神色一滯,然……還是分析著。

“項梁以為呢?”

楚南公點點頭,沒有做評價。

“這……,如今之際,想要攔阻蓋聶勾連西域諸國已經不太可能了。”

“秦國國力強盛,蓋聶鬼谷縱橫,財貨之力,外加口舌之盛,西域諸國會有很好的取舍。”

“羽兒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秦國之力從河西兩郡延伸至烏孫、西域,國力會更強。”

“對抗北胡匈奴,也會便利許多。”

項梁遲疑,想了想,還是說著,掌控那條商路走廊,掌控西域之地,對于秦國好處多多的。

“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

“卻是……有好處,也有不好的一面。”

“秦國眼下連諸郡諸國舊人都沒有安撫好,何有更多之力去整頓走廊商隊之地,整頓西域之地。”

“就算強行占據,除了耗費一些力量,也無大用。”

“如初始之言,眼下……等待就是最好的,咸陽不亂,諸夏內外有再多事也是無用。”

“秦國之法,可成秦國。”

“亦是秦國的隱患。”

楚南公蒼老枯皺的面上微微一笑,整個人都安詳寧靜許多,連月來,修煉浮屠之法,也有所得。

“咸陽!”

“范先生也說過,諸國的機會在于咸陽。”

“秦國之所以將山東諸國掃滅,不是因為山東諸國力弱,而是諸國都城有亂。”

“趙國邯鄲郭開亂政!”

“韓國血衣侯、公子相爭!”

“魏國有大才而不用,君王庸碌!”

“燕國自昭王之后,就亂政了。”

“楚國……春申君之亂,李園之亂!”

“齊國后勝之亂!”

“咸陽之亂?要等嬴政自己犯錯?”

在范先生身前受教,他總會分析數百年來諸國沉浮,進而從其中得出一些結論說給自己聽。

秦國之所以強大,乃是自秦國孝公之后,幾乎沒有出過什么差錯,雖有武王驟崩,好在昭襄王即位。

雖有宣太后牝雞司晨,可范先生評語秦國宣太后為秦國一統諸夏奠就強大根基,巴蜀、義渠都是隱患解決掉了。

昭襄王后期,雖有亂政,呂不韋又出現了,強行穩固根基,渡過混亂的時間,等到了嬴政。

一直到如今,秦國有小亂小錯,卻無傷及根基的大亂大錯,其余山東諸國卻一次次自傷根本。

等秦國犯下大錯?

所有人都在等!

如果秦國不犯錯怎么辦?

年輕人覺得那個還是很有可能的。

主動等待太過于被動了!

戰場上,主動等來勝利?

沒有那樣的戰斗。

只有主動出擊打回來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