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泉!”
“龍魂!”
“公子,天水商會那里的人傳信說,樓蘭國的龍魂好像已經有下落了,許多人都在尋找。”
“樓蘭以東的一座山脈曾有異象出現。”
“要不要讓墨鴉他們去一趟?”
咸陽。
武真郡侯府邸。
明闊的前廳院落內,正有許多人整理著一只只大箱子,今日是離開咸陽的時候。
此次前來咸陽是因為寧兒三個小家伙,而今在咸陽已經停留好一段時間了,是時候離去了。
倒是,突然間從天水商會來了幾封信,閱覽完畢手上的文書,白芊紅輕聲語落,商會那邊的事情,自己也負責許多的。
“龍魂!”
“墨鴉他們如今閑著無事,去看看也好,若是得到龍魂,直接帶回來,遇到別人攔阻,那就施展施展手段吧。”
“不老泉,李信他們在樓蘭當無所得。”
“人皇規則難以磨滅。”
不老泉。
前兩日皇兄還提到這個事情,李信派往樓蘭的使者回來了,并未帶回來不老泉,有些失望。
于此,周清覺得就算不老泉取回來了,皇兄也會失望的。
就是陰陽家那邊五彩之鳳的血丹還沒有煉成,不知道服用之后,是一個什么效果。
龍魂!
那個小東西,自己知道的,是鎮壓蚩尤首級封印的貔貅后裔,應該有普通玄關層次的力量。
不然,也不可能催動兵魔神。
那尊兵魔神是蚩尤留下的,欲要催動,非有玄關以上的存在,或者有玄關層次的內丹。
欲要發揮至強之力,唯有合道內丹與合道層次的存在。
蚩尤的首級殘余之地,終究是一個隱患,待自己更進一步,便可嘗試催動太極圖磨滅蚩尤的力量。
那尊兵魔神……并無存在的必要,也該給與處理掉,讓墨鴉他們親自去一趟以鷹劍破滅兵魔神!
“我這就派人傳墨鴉他們前來。”
白芊紅頷首,墨鴉這些時日一直在咸陽這里,真道宗逍遙子那邊不需要繼續看著了。
失去玄牝花籃,逍遙子便是無大用。
“怎么又有這般多的東西?”
著一身輕便寬松的青色對襟長衫,長發隨意一根青色絲帶束之,踱步院中,掃著云舒她們整理的東西,輕輕搖頭。
記得來的時候,還沒有帶這么多東西。
怎么現在走了,東西反而多了起來。
“公子。”
“這些有一半是咸陽宮的賞賜,還有一些是贏秦一族的宗族禮物,還有一些廟朝之人的賀禮。”
云舒手中拿著一份名錄,正在對庫房那些珍貴之物一一盤點著,的確比來的時候還要多。
這也沒辦法。
送禮的的確有點多。
有些人還必須接著。
“不用全部帶著。”
“將這些東西分成三份,落于巴郡之地寧兒他們三個的封地身上,花出去的才是錢財。”
“留在箱子里,無用。”
周清擺擺手。
南昌總督府中的庫房已經堆滿了,這里又有這么多,全部帶走?沒有任何作用,放在庫房只有蒙塵了。
巴郡之地。
是自己的封地。
自己也已經上書皇兄,將自己的封地切割,化出一些落在寧兒他們三人的身上。
于此,皇兄自然是應下了。
所以,將那些封地改造一番更好。
“這……。”
“也好!”
云舒訝然,卻是公子的意思還是明白的,府中的確不缺這些東西,放著也是無用。
落在巴郡寧兒他們三人的身上,也有更大好處。
“具體之事,接下來可以慢慢處理,寧兒他們現在還小。”
落于三處封地上的事情,也需要從長計劃,卻……不是什么大事了,多年來,耳濡目染,總歸有些進益的。
“嫣然姑娘,你和娥皇就暫留府中吧。”
“宗瓊會打理好一切的。”
不遠處,弄玉正在和紀嫣然、娥皇二人說著話,召水想要回來,還要好多日。
身為師尊和母親,自然不能夠離去。
她們雖說走了,府中還是可以繼續停留的,就算不停留,府中也是有人一直整理的。
“多有叨擾。”
紀嫣然沒有拒絕。
這些時日修為進益不小,正好需要一段時間給于靜修,而且自己所修陰陽五行,同東君焱妃所修相仿。
她的境界比自己高多了,也能夠時常論道,性命交修!
“召水!”
娥皇輕嘆一聲,為了燕丹之事,想不到召水會有這樣的反應,尋找天明?尋求麗夫人相助?
這是一條路。
卻也難說結果。
燕丹!
始皇帝陛下不會輕易放他出來的,甚至于根本出不來的,實則,燕丹他現在待在國獄之中便是極好。
蜃樓那里暫時無事,自己也不著急回去。
“父親!”
“您又要走了?”
府門之外,蹦跳而入兩個小丫頭,后面跟著一位風華絕然的麗人,步履之間些許的霞光若隱若現。
行入院落,一個錦衣華章、眉目可人的小丫頭小跑近前,動靜之間,身上的佩飾環佩玲瑯。
“叔父!”
陽滋也是快步走著。
“哈哈,曦兒。”
“要不要和父親一塊返回南昌?”
“陽滋,接下來叔父就要前往昆侖了,為你抓一只飛禽異獸當坐騎。”
雙手將小丫頭抱在懷中,此去南昌,不知道又會有多久見不到曦兒了,還真有些想念。
卻……東君焱妃也在咸陽。
留在她身邊,也許更好。
“父親!”
“曦兒很想去的,可……曦兒又舍不得師尊,陰陽道殿之中,常常只有師尊一個人在,曦兒想要陪著師尊。”
“父親,我有空一定會去南昌的。”
小丫頭親昵道。
待在父親身邊,自然極好。
然而,自己也舍不得師尊,師尊待自己也是極好的,而且咸陽宮內還有陽滋姐姐。
實在是難以抉擇,好在師尊說了,等有時間了,就讓自己前往南昌父親那里,真開心。
“多謝叔父。”
陽滋聞聲大喜。
自己早就想要一只飛禽異獸了,叔父終于要前往昆侖了,那里是諸夏神秘之地,異獸很多的。
肯定有自己需要的異獸。
腦海中暢想著自己坐在飛禽異獸身上遨游四方,還真是期待,想來……那個時候自己一日便可看遍整個關中。
“郡侯!”
風華如舊,絕麗卓然,東君焱妃近前陰陽道禮。
郡侯今日要離開咸陽的消息不算秘密,曦兒前日就和自己說過,是以,帶著曦兒來看看。
“好好照顧曦兒。”
曦兒在東君身邊,周清是放心的,卻還是忍不住吩咐著。
“在下會的。”
“鳳血丹不日可成,在下會派人將丹藥送到南昌的。”
東君焱妃視線落在曦兒身上,看她在郡侯懷中的撒嬌模樣,還真是纏人,她是自己的女兒。
諸夏間,自己會將最大的心思落在她身上。
“你是準備等召水回來和她一說那件事?”
“值此關頭,召水怕是會提出條件,你能辦到?”
蜃樓東行,少不了召水的。
她涉及蒼龍七宿,反正是陰陽家的事情,周清不理會太多,如果是其它時間,倒還沒有什么。
這個點……召水提出讓東君相助救人如何?
“此事在下已有占星。”
“那個結果為上吉!”
東君焱妃jing致的嘴角輕揚,召水所求的事固然難辦,卻占星之下,結果已經有所顯示。
是以,并不擔心。
“上吉?”
“嗯?”
周清詫異,亦是靈覺有感,一念而覺,雙眸綻放紫色玄光,其深處更為涌動玄之又玄的太極道圖。
催動神通,給于推演,一絲絲若隱若現的神妙紋理透體而出,十方天地元氣相連。
十多個呼吸之后。
諸般異象消散。
“有意思,那就是命運。”
從一道道推演所得的畫面中,周清也已經有了結果,雖然那些結果都只是未來一個很大的可能性。
偏偏,東君焱妃已有所知。
那么,結果就成了必然。
“父親,什么命運?”
閃爍一雙靈動有神之眸,曦兒雙手抱住父親的脖頸,輕聲脆音道。
“命運!”
“命運就是曦兒你將來必定是非凡的,必定是如你師尊這般風采絕代的。”
周清抬手點了一下小丫頭的瓊鼻,這個問題很有深度,什么是命運?命運就是自己現在可以推動命運!
“父親,那您的命運呢?”
小丫頭側著腦袋,對于父親所言很是歡喜,自己將來會成為師尊那樣的人,真好。
自己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你猜?”
待在東君身邊久了,小丫頭所說的話題都越來越有深度了,周清悅然,自己的命運?
自己也不知道。
身融萬物的至高境界!
是自己的追求。
如果不能身融萬物?
也許,也沒有什么,昆侖之巔……總歸要去的,那是最后的歸宿。
“一群烏合之眾!”
“不成氣候,繼續增派人手,拿下渦河對面的據點,只要拿下那個神農堂據點,朱家那死矮子就沒有躲藏之地了。”
渦河!
是泗水郡以南一處群山深處的河流支脈,雖為支脈,卻此河不為狹小,尤其從群山穿行,很是急速有力,船只都難以停留。
神農堂的核心區域便是在這條渦河西側,有這道天險,自成安穩之地。
相隔十余丈寬的落差峽口,水流之音隱隱破空,田虎站在一處極高的山崖上,獨目極力眺望極遠處,殺伐之音若隱若現。
時而,又從身后一人手中接過竹筒望遠器物,將其拉出,落于獨目前,看的更為清晰了。
頃刻,田虎一語令下。
“是,俠魁!”
一位蚩尤堂的弟子欣喜道。
就在昨日,炎帝決下,田虎堂主手持神農令,成為了俠魁,雖然四岳堂司徒萬里沒來,卻派遣了使者前來。
俠魁!
蚩尤堂的堂主成為了俠魁,五堂之力調遣,區區一個神農堂又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朱家邀請了其余諸子百家、諸方助力,也無用。
“朱家的計謀還是不錯的。”
“可惜了。”
“在本座面前,如同虛妄。”
蒼璩亦是站在此處山崖,靈覺擴散,雙眸綻放明耀玄光,萬物一體波動,更為清晰的感知動靜。
昨日,朱家他們就動手了。
趕在田虎成為俠魁的那一刻動手,的確不錯,想要打一個措手不及,可……種玉功下,朱家的一切布置自己都知道。
語落,抓著一只酒壺,大口的喝著。
“儒家三當家張良就在铚縣停留,還以為他會摻和近來的,終究是一個很明智的人。”
“儒家沒有力量進來,神農堂只有一個結局。”
立于山崖,迎面涼風吹席,田言身上已經多了一件白色披風,雙手握著一只溫玉壺。
紫芝眉宇,秀麗恬然,斑斕之光隱現雙眸深處,極遠處的戰斗也是入眼,神農堂沒有機會了。
由著蒼璩的種玉功,朱家的一切布置不是秘密。
朱家想要趁著俠魁新立,打一個措手不及,甚至于還派出一些人直搗他們在后方的堂口。
那些并沒有意義。
除非朱家臣服,否則,只有一死。
論力量,朱家邀請來的那些人的確不弱,果然力合一處,絕堪大用,可惜……這終究是農家自身的事。
“儒家?”
“就算張良帶人近來也無用。”
田虎霸氣的干脆道。
諸子百家中,自己最忌憚的就是儒家會插手,尤其泗水郡儒家三當家張良的行蹤不算秘密。
至于墨家?
至于燕趙游俠?
至于方術家?
至于……。
不足為懼。
“阿言,讓阿賜也出手吧,好歹立下一些功勞,以后在堂中也可立足。”
數十個呼吸之后,田虎放下手中的竹筒望遠器物,視線一轉,落在侄女田言身上。
那里的戰斗雖說五堂很有優勢,優勢不算大。
阿賜出手的話,肯定會加快朱家身死的結果。
“也好!”
這一回,田言沒有拒絕,迎著二叔看過來的期待目光,秀首輕點,召過不遠處烈山堂的一位隨身侍女,便是吩咐落下。
“蒼璩!”
“只要朱家的首級你取下,神農堂就是你的。”
“現在神農堂的敗局已經注定,朱家很有可能逃竄,如果逃走了,神農堂堂主的位置就不好說了。”
田虎又看向身旁喝酒的蒼璩。
他也不能閑著,他也有要事在身的。
朱家請來的人中有逍遙子,還有疑似流沙衛莊,都是玄關層次的,自己可對付不了。
唯有靠蒼璩了。
神農堂堂主之位,必須以朱家的首級換取。
“哈哈哈,好說。”
“朱家!”
“他身上早已經留下本座種玉功的痕跡,距離稍遠的話,本座或許感知不到,而今……他無處隱藏。”
“逍遙子!”
“爭奪神農令的時候,他就被本座重創,一身戰力頂多剩下一半。”
“至于流沙衛莊,上一次,本座就可以差點將他殺了,這一次也不例外,除非流沙兩位玄關武者一塊來。”
“縱如此,本座也有把握在他們的層層護衛下,擊殺朱家!”
蒼璩神態傲然。
看著那已經快要分出勝負的戰局,一飲將手中酒壺的酒水喝完,只手一握,酒壺化為粉碎。
朱家。
上一次是他運氣好。
這一次……就看他是否還有那般的運氣。
衛莊!
狼神!
也該算一算賬了。
一步踏出,凌虛御風,身化流光消失不見,只留下山崖上淺淺的余音。